江暮那边没有回应。


    【江暮？】


    沈筱热得不停出薄汗，身上的衣服逐渐湿透，太难受了，热得深呼吸问：【能不能用你的精神力把酒劲驱散？】


    【我在试。】江暮的嗓音也不太对劲。


    沈筱的心咯噔一下，把江暮也牵连到了。


    等待江暮用精神力把酒劲驱散期间，沈筱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翻面蜷起身，蹙眉流汗，重重呼吸等着操控术的起效，把酒劲驱掉。


    快炸了。


    【好了没江暮？】他急道。


    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在体内激发，通向四肢。


    就在沈筱以为酒劲就能被驱散的这个瞬间——


    “嗯！”


    沈筱身子一颤，当即一身热汗，酒劲更甚。


    【怎么回事？】


    【……驱散不掉。】江暮隔了几息，才发出声响。


    一要驱散，酒劲就会更厉害。


    【江暮，我想，我想……】沈筱攥紧床单，白皙修长的手上绷出了青筋，心里羞耻说不出口。


    然而意念相通，他想什么江暮都能听到。


    他忍不住了，急需解决。


    但一想到他和江暮感受相通，如果那个，江暮也会……怎么办。


    太难受了。


    酒香迷人心窍，在空气萦绕，勾着沈筱的魂不知不觉间幻想出一幅幅场景，控制不住。


    沈筱头脑昏沉，许久没有听见江暮讲话，恍惚间，听见江暮沉重的喘息。


    【江暮，你也……】


    【一起吧，沈筱。】


    低靡的嗓音在精神力相通的地方传来。


    沈筱那根紧如弦的神思，“啪”地绷断。


    ……


    ·


    天微亮的时候，才歇下。


    沈筱困得要祭，精疲力竭闭上眼，朦胧的意识里，只想着要是江暮在身边就好了，想被江暮爱抚。


    身体仿佛陷入棉花海内，往下沉，顷刻睡着了。


    阳光穿透云母窗，直射在沈筱窝在枕间的脸侧，他紧皱了皱眉。


    【起床了，沈筱。】


    沈筱眯起眼，实在想继续睡。


    【才刚睡没一会儿，你怎么不困江暮。】他说。


    【没睡。】江暮说。


    【…………】


    沈筱深吸口气爬起来，去给人鱼王做早餐。


    往后厨走的时候，正好撞见人鱼王姬苍。


    “昨晚休息得如何？”姬苍今天换了个发型，披在肩后的头发全部束了起来，显得像九头身的、从二次元里走出来的人物。


    “他们说你昨晚没让他们服侍，歇得早。”姬苍打量沈筱乌青的眼底，说：“沈厨神看上去很疲惫，难道晚上休息不好？”


    沈筱差点就想说，是您那瓶酒的缘故。


    “……”但话到嘴边，还是做罢了。他随意找了个借口转移话题，接着去后厨准备起人鱼王的早餐。


    “早餐吃什么？”姬苍按照沈筱的要求，命下人捕了新鲜海鱼，呈给沈筱。


    现在来后厨旁观沈筱下厨，成为了一天中最期待的事情。


    沈筱一边清洗鱼，开膛破肚，把鱼刺小心剔除，一边说：“早餐适合吃清淡少油的，我做个鱼皮饺。”


    姬苍好奇地坐直身体，见沈筱并没有把鱼皮留下，问：“用鱼皮做成的饺子？”


    沈筱把鱼肉切下来，用大刀在上面刮动，就见鱼肉被刮成鱼糜。


    “不是，用鱼糜做成饺子皮，所以叫‘鱼皮’饺。”


    他将鱼糜反复摔打，搅拌，又摔打，不断顺时针反复同样的动作。


    姬苍打了个哈欠，撑在料理台边快闭上了眼睛。


    过了很久，直到鱼糜被摔打出胶。


    沈筱把鱼糜取出，压成方形的一大片薄皮，再取刀，把铺满砧板的薄皮，分别切出许多小的方形。


    他转身去做内馅儿，两手持刀，麻利地把猪肉剁成肉泥，吓得姬苍的下巴从托腮的掌心前滑下来，惊醒。


    姬苍望着“笃笃笃”的刀锋和斩碎的肉泥，往后坐了坐。


    “沈厨神，好刀法。”


    沈筱给猪肉馅儿加少许姜末、盐、香油、酱油调味拌匀。


    接着便开始包饺子。


    他用刀尖挑起小方皮，就见小方皮放在手上，皮薄透明得能透出那修长指间的形。


    把肉馅儿包入皮内，皮在指尖一扭，捏起，便是一只完好的鱼皮饺。


    “王想吃多少个？”沈筱问。


    姬苍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说：“听你的，你做多少，本王就吃多少。”


    沈筱做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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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里和肉馅儿，正好捏出了二十八个。


    锅中加水烧开，放入鱼皮饺。


    期间，沈筱把紫菜放到大碗里，里面加入虾皮，撒上切碎的芹菜和葱白，少许盐、香油。


    鱼皮饺此时煮好了，他把鱼皮饺捞出来，放在紫菜上面。


    然后把煮鱼皮饺的汤浇到紫菜上面，刹那间，鲜香喷薄。


    “紫菜鱼饺汤，做好了。”


    姬苍让手下立刻准备餐具。


    餐桌前，姬苍先试喝一小口汤，热汤即刻暖热了心灵，紫菜和虾皮的香味让他如同沉浸在大海里。


    “紫菜汤太鲜了。”


    沈筱笑吟吟说：“王试试鱼皮饺。”


    姬苍用勺子捞起一个饺子，鱼皮薄得透明，能看清里面的内馅儿。


    咬下口，鱼皮弹而劲道，鲜味喷涌。


    “——赏。”


    早餐后到午饭前期间，都是沈筱的自由时间，姬苍带沈筱去繁华地段，开餐厅分店的地方。


    这里的房屋都是现成的，设备齐全，因为原本就是一间餐厅，但是人鱼做熟食的厨艺太糟糕，所以很快就倒闭了。


    姬苍已经安排手下把餐厅打扫干净，还帮沈筱把许多食材贮藏到了后厨的贮藏室里，并招募了几名人鱼厨师，让他们跟着沈筱学料理。


    “多谢王。”沈筱双手合十，感激不尽。姬苍点了点头，便离开，回宫殿去了。


    回到餐厅里。


    沈筱计划上午的时间里，先不教厨，而是先给厨师们上菜品大全课。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把这些料理，全部教给你们。”


    沈筱手写菜谱，并分出鱼、虾、贝、蟹、软体等种类，并分别在每个种类下面，给出不同的蒸、炒、焖、炸、炖、烤等不同做法的菜式。


    ·


    姬苍回到宫殿，准备去和大臣开会忙事务。


    骤然间，大殿一声巨响。


    “轰隆——”


    火球和宫殿的碎石砸落，姬苍抬手，银蓝辉光在掌心发出透明的屏障，挡住了爆烈火光。


    大殿的王座被炸了个稀烂，姬苍走向大火燃烧的地方，身上卷起水龙，熄灭了熊熊烈火，殿内变成废墟，焦黑一片。


    “谁。”


    他凝神，灰色眼底显出杀机，十指一道凛光，利爪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