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鬼哭狱
作品:《饲养邪神后始乱终弃》 第69章鬼哭狱
祝遥栀沐浴完出来,虽然是为了哄一下小怪物,但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首先开心的是她自己。
随着她的脚步,紫霓蝶羽裙翩跹摇曳,外罩的珍珠雪纱绰约如雾,清纤飘逸,步摇流光坠,花钿美人面。
一转过屏风,祝遥栀就看到坐在桌边的邪神,少年也刚好向她望来,星蓝眼瞳映着殿中灯火,冰冷之色似缓和了些许。
“好看吗?”祝遥栀大大方方的问。
邪神说:“我何曾说过栀栀不好看?”
祝遥栀弯了弯眉眼,走过去坐下,桌上又是布好的菜肴。
看来侍女在她沐浴的时候也没闲着,又给她做了一桌子饭。
她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晚饭,把筷子搁在玉盘上,她还在犹豫要怎么挑起话题。
而邪神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轻声说了一句:“栀栀,雨停了。”
“对,其实下午就停了。”祝遥栀回答。
她觉得从天气开始聊起似乎也不错。
少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里清凌如雪水:“寝殿的气候流转会受到栀栀心情变化的影响。”
祝遥栀怔了一下,然后问:“那如果我很开心,这里会是什么天气?”
邪神垂眸凝望着她,“我也想知道。”
她弯了弯眉眼,不说话了。
夜色安静得近乎柔和,可以听到残雨滴落玉阶的空灵回声,殿中灯花噼啪爆开的声响也听得清楚。
祝遥栀估摸着小怪物的情绪应该还可以,就轻声问:“昨晚有个女孩子祈神舞跳得不错,我能再去看她跳舞吗?”
邪神垂下眼睫,“栀栀说的是哪一个?”
祝遥栀神色如常地说:“嗯,好像是天演教的那个。”
邪神默了一瞬,然后说:“那就命她再为你跳一次。”
祝遥栀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邪神绝对不会放其他人进寝殿给她献舞。就连伺候她的侍女,都是不能睁开眼看她也不能触碰她一分一毫。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邪神带她去天演教。
而天演教的魔殿,距离鬼哭狱是最近的。
祝遥栀垂下眼帘,遮去眼中所
有思绪。
果然触手伸过来缠住她的手腕祝遥栀又被带上了华贵的轿辇中。
铺了羽织鹅绒的软榻上祝遥栀垂眸把玩着腕上的触手这只触手今晚只是缠在她手上然后就一动不动了哪怕祝遥栀挤出底下的吸盘捏着玩触手也没有什么反应。
她觉得有些奇怪包括坐在她身旁的邪神也格外沉默刚才稍微和缓下来的眼神好像又重新冷了下去。
祝遥栀隐隐有些不安。
她忍不住拿起一块桂花糕喂到邪神唇边“要吃吗?”
少年垂眸看她并不作声只是启唇缓缓吃掉了她手中的糕点。软糯的桂花糕因为淋了糖浆她的手指也沾上了一点淡如樱色的唇擦过她的指尖舌尖一扫将甜腻粘稠的糖浆卷走。
大概是少年苍白的肤色和冷淡的表情这个动作就反衬出一种莫名的色气。
祝遥栀晃了一会神
“尚可。”邪神又坐了回去坐姿端雅让祝遥栀觉得有种不可侵犯的错觉。
之前她一去禁地邪神就缠上来将她抱到怀里现在这样还挺不习惯的。
不过在她有意无意地做了那么多坏事之后小怪物没把她大卸八块她已经没有别的要求了。
算了凑合活吧反正只要把这本破书的剧情线推完她就可以回家了。
祝遥栀收回手本来还想再喂一块糕点但轿辇已经落地天演教的魔殿到了。
和上次一样邪神先起身下轿再让触手把她带下去。
“恭迎尊上恭迎圣女殿下。”天演教的一众高层跪了一地。
祝遥栀看过去果然在那些跪拜的魔修中看到了朝璃。
朝璃认不出她。因为她披着白袍还戴着面纱。
邪神戴着她往正殿中走那些魔修毕恭毕敬地跟在后面。
殿中又设了宴席高台主座之下各个座位按尊卑等级分列两侧留出中间的位置给舞者献舞。
祝遥栀又随便挑了一只触手坐下她其实对这些歌舞没有兴趣她只是想要接近朝璃。
丝竹声动舞步轻旋殿中满是纸醉金迷的气息酒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片刻后朝璃又跳了一次祈神舞不过这一次给
她伴舞的几个少女,其中一个舞步有些生疏。
祝遥栀还在考虑要用什么借口单独召见朝璃,跳完祈神舞的朝璃借着最后的舞步盈盈而跪,双手捧起一盏璀璨华灯,说:“多谢圣女殿下赏识,请容妾身为殿下献上祈神灯。
祝遥栀起身撩开纱帘,缓步下了高台行至朝璃身边。
她弯腰想要接过那盏灯,却忽然瞥见一道寒光照面而来——
朝璃身边其中一个伴舞的少女忽然拔剑暴起,直冲祝遥栀而来!
祝遥栀下意识就要召出霎雪剑格挡,但她忘记了她周身灵脉都被封了,连霎雪剑也被拿走了。
而那个少女还没有近她的身,就被银白触手击飞,长剑碎裂,少女狠狠摔在墙壁上,再浑身失力地滑落下来,纱衣上全是鲜血。
“有刺客!保护圣女殿下!
在场的魔修纷纷从纸醉金迷之中惊醒。
祝遥栀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心跳飞快,宽大的掌心轻抚她的头顶,邪神的声音放轻:“栀栀,没事了。
朝璃花容失色地跪趴下来,前额触地惶恐道:“圣女殿下恕罪,若提前得知会有刺客混进来,妾身万万不敢让殿下以身涉险。
那对双生教主也跪下来请罪:“尊上饶命!属下自知罪无可赦,那刺客是灵修,用了苍漪宗的独门心法水影诀才掩去了灵息。尊上携圣女殿下今夜驾临,这刺客是如何得到消息?此事背后必有蹊跷之处,还请尊上让我们彻查此事。
祝遥栀的视线掠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朝璃,她推想,也许是朝璃故意走漏消息的。
已经有魔修走过去,将那名重伤的刺客押了过来,哪怕是被迫跪下,少女仍是一身清贵之气。
“抬起头来,你这大胆刺客。魔修一把扯掉了她的面纱。
面纱落下,少女染血的面容秀丽温雅,带着那种大家闺秀才会有的端庄之美,神情镇静而清澈。
“启禀尊上,这是苍漪宗宗主之女,施语荷,难怪能将苍漪宗的水影诀用的如此出神入化,连我都察觉不出灵息。教主说。
邪神只是垂眸看着祝遥栀,“栀栀想要如何处置他们?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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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说得轻飘飘,却让整殿的魔修都惶恐得面色煞白,瑟瑟发抖地跪着,也不敢出声求饶。
祝遥栀心想,她都遇刺了,这时候是不是该害怕得扑进邪神怀里顺势撒个娇。
不过这对她来说难度太大了,所以她只是伸出双手挽住了少年的手臂,看着朝璃和施语荷说:“先关起来,我还有话要问她们。
“是,圣女殿下。没有人敢不从。
被她挽了臂弯的邪神垂眸,似是不满:“只是关起来?
祝遥栀抱紧了祂的手臂,低垂着眼帘说:“我现在还有些惊魂未定,你让我缓一会再想想。
其实她只是想知道朝璃和施语荷这样做的动机,她这个魔教圣女也没惹她们吧,难道杀了她就能救司空玉了?
她都摆出一副脆弱可怜的依赖姿态了,小怪物当然不会拒绝她。
邪神只是说:“别怕,我在。
“嗯。祝遥栀轻轻应了一声。
按照她的意思,朝璃和施语荷被带下去关起来后,宴会继续。不过那些魔修也都是有眼色的,接下来的歌舞都换成了轻柔婉转的,安抚人心。
祝遥栀还抱着邪神的手臂,顺势也坐到主座上,索性轻轻靠在少年身上。
“累了?温热指尖轻轻将她鬓边的玉簪花拨正扶好。
“还好,只是回想起刚才那一刻,才发现我什么都做不了。祝遥栀轻轻阖上双眼。
邪神没有说话,但抚过她鬓发的指尖更加轻柔。
祝遥栀隐隐察觉,其实再这样耗下去,邪神还是会把霎雪剑和灵力都还给她,只是早晚的事情。
因为小怪物真的很喜欢她。
祝遥栀说:“今晚干脆就歇在这吧,我懒得动了。
“好。
祝遥栀当然要借机留下,天演教离鬼哭狱这么近,再不把司空玉捞出来,估计人就死里边了。
歌舞收歇,夜宴步入尾声,祝遥栀继续挽着邪神的臂弯,被侍者带去了为他们准备的华丽殿宇。
祝遥栀一走进去,只觉得眼前一黑又一黑。
殿内设施华美精致,但隐约可见某种不可说的氛围。红烛高烧熏香缭绕,屏风上绘着双鲤戏水并蒂莲,床榻周围的红纱幔帐细绣合欢花,处处幽艳。
侍者都默不作声地退下,阖上了殿门。
祝遥栀在桌边坐下,尽力无视桌上
的鸳鸯红烛,谨慎地问了一句:“这些熏香什么的,应该没问题吧?”
天演教这些魔修应该不至于胆大包天到给他们下药吧。
邪神在她对面坐下来,平静地说:“没有问题,只是助兴的作用。”
祝遥栀听懂了言外之意,只要她自己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兴致,那也助不了什么兴。
她抄起桌上的一面铜镜,慢慢把面纱摘了下来,又将身上那件白袍拉开,仔细看了一下,确保没有被刚才的施语荷伤到。
她回想起少女冷静的眼神,看上去是那种宁折不弯的正道大小姐,应该不屑于和朝璃同流合污才对,怎么会这么巧混进来给朝璃伴舞?
祝遥栀还在沉思,邪神就说:“栀栀,你要不要去沐浴?刚才那些人,离你太近了。”
她知道,小怪物不喜欢她身上有别人的气味。
“好。”她应了一声,走进了浴室里。
可能是有些心不在焉,祝遥栀洗完才发现她忘记带上换洗的衣裳,原先那身已经被她脱到地砖上,早就被浸湿了。
如果她还有灵力,就能轻松把衣裳上的水迹蒸干,但问题是她现在没有。
祝遥栀顿时头疼了起来,她环视一圈,发现浴室里有个衣柜,走过去打开一看,心里直骂这些魔修寡廉鲜耻。
衣柜里那些浴衣她连看都不敢多看,更别说穿,好几件浴衣的布料加起来都没有她刚才披的那件白袍多!太离谱了。
祝遥栀思量再三,还是挑了一件布料比较多的浴衣穿上了。
她本来想着,无论如何,有穿总比没穿好,一穿上发现,还真不如没穿。
祝遥栀脸上微烧,忍不住扬手把花篮里的花瓣都倒了下去,这样就看不见她糟糕的倒影了。
问题是,现在她穿成这样出去见邪神,真的不是在找死吗!
祝遥栀深吸一口气,只好扒在屏风上,借助屏风遮挡自己身上的情形,轻咳了一声小声说:“尊上,你听得到吗?”
几乎是下一瞬间,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屏风另一边,与她还隔着浴室的纱帘。
看来她当初教小怪物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有用的。
“我忘带衣服了。”可能是浴室水汽蒸腾,祝遥栀觉得自己脸上也热了起来,“你让侍女帮我拿
一件。
很快,触手卷着叠好的衣裳放在屏风上,帘后的身影也离去了。
祝遥栀松了一口气,赶紧把身上那件不三不四的浴衣换了下去,穿好衣裳后她才发现,这件衣裳很熟悉,是之前在榴花汀,她和小怪物逛街一起买的。
她怔了一下,才缓缓走出浴室。
一撩开纱帘,祝遥栀就发现邪神坐在床榻上,手里拿着一块叠好的软巾,“栀栀,过来。
她走过去坐下,温暖的手指撩起她湿润的长发,帮她一点点擦干。
祝遥栀忽然有些庆幸,人的头发没有知觉,她无法感受到少年修长的手指如何在她的发丝中穿绕摩挲。
她心里藏着事情,难免心不在焉,回过神才发现刚才邪神似乎跟她说了一句话。
“你是不是说了什么?
但邪神只是轻声说:“没什么。
祝遥栀也没有在意,她还在苦思冥想,要如何瞒着邪神去鬼哭狱。
片刻后,她的头发已经擦干了,还被邪神拿玉梳梳得妥妥帖帖。
祝遥栀忍不住感叹了一声:“我自己都是直接用灵力把头发蒸干。
邪神瞥她一眼,“乱来。
“因为这样比较省时间嘛。祝遥栀甩了甩头发,闻到了散发出来的温软香气。
“省时间去做什么?邪神追问,语气倒是很平静,像是已经料想她不会说什么真话。
“省时间睡觉啊。祝遥栀后仰着倒进床褥里,避开了少年的视线。
见她要睡觉,邪神就把殿中灯火熄了。
祝遥栀又睡在床榻外边一侧,当然,她只是闭目养神,不会让自己真的睡着。
她时不时睁开双眼,看着窗外的天色估算时间。
邪神很安静,只是沉默地躺在她背后,万千触手蛰伏在阴影中。
祝遥栀隐隐有些不安,其实今晚的事情存在诸多疑点,比如她为什么偏偏要挑天演教跳祈神舞的舞姬,为什么她险些被施语荷刺杀之后,她反而要把人关起来。
邪神不可能察觉不到这些疑点,但祂没有问,更像是隐而不发。
让她觉得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一夜无话,窗外天色逐渐亮起。
祝遥栀在魔域待过几天,知道这是要日出了。
所以她佯装刚醒来,揉着眼睛睡意朦胧地问:“现在是什么时辰?天快亮了吗?”
她背后的邪神平静地说:“天快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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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祝遥栀知道,因为仙盟的封印,所以天一亮小怪物就会消失不见。
她的机会就来了。
“那我先去洗漱。”祝遥栀下了床榻,抱起桌上的白袍和面纱,缓缓走去浴室。
一进浴室,她立刻换上魔教圣女的装束,打开窗子翻了出去。
幸好,这里不是魔宫的寝殿,没有那层无形的屏障拦着她。
窗外是空寂无人的庭院,祝遥栀绕到长廊上,快步往外走。
守在外面的侍女一见到她,都跪下行礼,“参见圣女殿下。”
祝遥栀心跳飞快,尽力把声音克制得平静:“带我去见昨晚的刺客。”
“是。”侍女并不怀疑,带着她来到一个偏僻的房间,房门外还有魔修把守,一见到她都开始跪拜行礼。
谨慎起见,祝遥栀问那几个守卫:“那个刺客还有反抗能力吗?”
“圣女殿下放心,里面设了结界,她们的修为会被压制。”守卫说。
“好,”祝遥栀想了想,说,“等下我审问完出来,你们就把刺客关进鬼哭狱。”
“谨遵吩咐。”那几个魔修也不敢多问。
她还没忘记叮嘱一句:“记住,等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是。”
于是祝遥栀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朝璃和施语荷手脚都被绑了起来,朝璃咬牙切齿地骂骂咧咧,施语荷明显要镇定得多,在她走进去的时候瞬间睁开了眼,目光带着对魔教的不屑。
朝璃一看见她,就张嘴开始求饶:“圣女殿下饶命,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是她打晕了原来给我伴舞的魔修。”
祝遥栀“哦”了一声:“那这位施大小姐是如何得知你要给我献舞的消息?”
朝璃面色一变,明显慌乱了起来,急声说:“是施语荷!是她威胁我,她想要趁机挟持圣女殿下。”
“挟持我做什么?”祝遥栀双手抱臂,“施小姐,我与你无冤无仇,我甚至不认识你这个人。”
施语荷冷眼看
着她因为受伤声音有些嘶哑:“你是魔教圣女死不足惜。”
而朝璃为了保命直接说:“圣女殿下施语荷是要挟持你去威胁尊上!”
祝遥栀心想苍漪宗曾经被魔教攻占也许施语荷的亲朋好友被魔修抓了这位大小姐可能是要拿她去威胁魔尊放人。
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烛台直接走过去敲在朝璃后颈把她敲晕了过去。
然后她看向施语荷说:“施小姐你想逃出去吗?”
施语荷看向她目光有些不解“听闻以往的魔教圣女圣子因为被邪神感召疯癫痴狂可你尚且留有神智为什么还要和魔教同流合污?”
“我也想逃啊。”祝遥栀笑了“可我还要事情要做。”
她直接动手把施语荷那身染了血的外裳脱了下来。
“你!无耻之徒!”施语荷气急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样但她双手双脚都被绑了起来挣脱不了。
“少来我只是借你的身份一用。”祝遥栀压低声音顺手把她的面纱也给拿了过来。
然后祝遥栀脱下自己身上的白袍罩了过去利落地换上那身染血的衣裳没忘记把她们的面纱互换一下。
施语荷手脚上的麻绳都被解了下来她震惊又疑惑地看着祝遥栀“你在做什么?”
祝遥栀把自己的鬓发弄散遮掩面容瞥着她说:“现在你是魔教圣女施小姐好好利用这个身份能否逃出去就看你的本事了。若是揭穿我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施语荷也识实务很快就换上她的白袍戴上了面纱。
虽然她们身形不太一样但白袍宽大那些魔修见到魔教圣女都只顾着下跪也不敢抬头细看。
祝遥栀拿起绳子把自己的手脚绑了起来都是活绳结她自己能解开。
施语荷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并非孽物算我欠你一条命。”
祝遥栀只说:“快点我没有时间听废话。”
施语荷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她有办法掩盖身上的灵息那些魔修没有怀疑她。
很快那几个魔修走进来押着祝遥栀往外走。
脚下的长廊走到尽头
为了司空玉这个贱人,她付出了太多。
她抬头望上看,天边已经出现一抹晨曦,还好,天亮了,邪神管不了她了。
天演教距离鬼哭狱确实近,祝遥栀也不用在囚车里煎熬太久,很快就被押进了鬼哭狱。
一进去,她发现这里比刚才的囚车还臭。
阴暗潮湿的地下监狱,充斥着血肉腐烂的腥气,还有鬼哭狼嚎一样的惨叫声。
想想司空玉在这种鬼地方被折磨了好几天,祝遥栀才解气了一些。
祝遥栀被押着不断往下,最后被带进了最里面的一个牢房,厚重的石门被推开,她走进去,压在她肩上的刀用力,迫她坐在一张石椅上。
她有些奇怪,罪犯还能坐椅子,待遇是不是好了点?而且也没有给她用刑。
那几个押她进来的魔修退了出去,石门被关上发出沉闷声响。
祝遥栀刚想把手上的绳结解开,但她还没抬起手,手腕就被冰凉的东西死死缠住,底下细密的凸起紧贴她的肌肤。
这些是.她的脊背一凉。
幽蓝蝴蝶被苍白指尖拨动,点点碎光落下来,照亮了这座幽闭的牢房。
银发玄衣的少年静静站在她面前,声音冷而沉静,犹如冬日枯潭:“栀栀,你还是来了鬼哭狱。”
祝遥栀睁大了双眼。
邪神!
为什么小怪物会在这里?
“你为什么.现在已经是白天了。”祝遥栀挣扎了一下,但她已经被触手死死锁在冰凉的石椅上。
“我提醒过你,栀栀,”少年冰冷的手指抚在她脸上,挑去了染血的面纱,“我说过,我很快就能日日夜夜和你厮缠在一起。仙盟对我的封印在不断削弱,日出后还有一个时辰,我才会消失。”
“.”祝遥栀听见了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栀栀,你太着急了,你应该更加精确地计算好时间。”邪神伸手附在她心口上,像是在安抚她不断加快的心跳,“不过这样也无济于事,栀栀,我根本没有把司空玉关在这里,我只是故意把这个消息放了出去。”
祝遥栀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的声音有些哑:“所以,你只是为了把我钓到这里。”
“栀栀,我比这世上任何人都不希望你来这里。”少年语气骤寒,“可是你才忍耐了几天?你甚至都不愿意再多花时间哄骗我。”
祝遥栀轻轻闭上双眼。
完了,司空玉根本就没有被关在鬼哭狱,一切都是无用功。
“这一切背后有诸多疑点,栀栀,我一直在等你给我一个解释,或者说,一个理由。”邪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伸手缓缓捧住她的脸颊,“一个能让我越过所有欺瞒和痛苦,继续拥你入怀的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