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来回

作品:《夫君我是来害你的

    说起来,钟家与康王还有真点关系。


    顾华韵出身名门,家中兄弟姐妹众多,她有一姐姐及笄后嫁到了宁王府,成了宁王的妾室,后来宁王登基,她这姐姐也摇身一变,成了当今圣上身边的宠妃。


    宜妃刚到宁王府时恩宠不断,她与当今圣上如胶似漆,很快就生下了宋永敬,照亲戚关系来说,钟祈宬与祝宛姩还要叫康王一声表哥。


    只是顾华韵与宜妃娘娘关系不远不近,钟家这么些年来同宜妃母子也并无过多的交集。钟祈宬与祝宛姩成亲时还给宜妃母子送了请帖,但成亲前日宜妃突感风寒,一直不好,康王夫妻便留在了宫中侍疾。


    如今康王妃宴请京中名门贵女,说是品金桂,可多半还是与朝中政局相关,钟家虽无人入仕,但是为皇商,家财万贯,康王妃总要多拉拢些,且钟祈宬近日又出了意外,她邀祝宛姩前去大抵也是想了解宽慰一二。


    祝宛姩自入京后被姨母带着去过很多宴会,但她一直不太喜欢这种场合,现下瞧见康王妃的请帖,神色也有些恹恹的,蕙芝看出祝宛姩的不对,便又主动说道:“夫人,还有一事,五皇子请您明日到玉楼相见。”


    “知道了。”祝宛姩应声,轻轻叹了口气。


    翌日上午,祝宛姩带着蕙芝出门,她刚刚离家,秀月就偷偷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近两日夫人总是出门,秀月觉得古怪,她主动跟秀宁换了采买丝线的活,就是为了要跟在祝宛姩后面去勘察一番。


    她本不该如此,可前几日她的旧主找到了她,给了她二十两白银还有许多衣衫首饰,让她跟在祝宛姩身边观察夫人有无不对劲的地方。


    她收了东西就要办事,她起初是想从夫人管家处下手。每回她进去为夫人铺床时都能瞧见账本,她就想瞧瞧夫人的账本里有没有什么错漏,可她只瞟到过几眼,又不太清楚账目该如何计算,这个寻错的法子便暂且搁置了。


    可是很快,她就发觉夫人出门越来越频繁,在家中时也是常常闭着门,听夫人身边的凌梅说,夫人出门是去薛家寻薛夫人,但秀月总觉得奇怪,今日便找了个由头跟了出来,就这样一跟,果然发现了不对。


    她竟亲眼瞧见——夫人在外与一男子相会!


    她遥遥地跟在后面,见祝宛姩下了马车,进了玉楼,便连忙上了旁边满味楼的连廊。这玉楼是钟家的产业,夫人来铺子里也并不不妥,秀月瞧了一会儿,本想离开,可刚要转身,她就见楼里又走来了一位身穿玄色长袍的男子,秀月的视线落在了这人的身上,亲眼见他同祝宛姩一道进了里间。


    秀月瞧得一愣,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夫之妇私下与外男见面,这可了不得!夫人若要与这男人谈生意,为何不能在堂内谈?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主君刚出事夫人就红杏出墙,这事可比账目错漏严重得多!


    秀月再也坐不住,她颤抖着瞧了玉楼后面的院落许久,见始终没人出来,心间抑制不住地狂跳,她扶着木桌站起来,快速回了钟府,从小门进了梅小娘的院子。


    “你说夫人与人偷情?!”梅小娘一听秀月的禀报,立刻站了起来,“还是在自己家的铺子里与人偷情,她怎么敢?!”


    “你可是亲眼看到的?”梅小娘低下声音,迅速发问。


    秀月的腿还有些软,她颤声答道:“千真万确,我亲眼见着夫人与那男子进了玉楼最偏的那间屋子!”


    “进同一间屋子……若不是通奸,那他二人的关系也不纯。”梅小娘喃喃,倏然又笑起来,“她可真是来帮我的……”


    梅小娘侧眸看了一眼何妈妈,脸上的笑意为止,吩咐道:“既然现下有实打实的奸情,先前的准备都停了吧,咱们可不能白费了这送上门的把柄。”


    何妈妈应了一声,梅小娘细细琢磨着此事,越想越高兴。


    要说这深宅妇人最在意的是什么,不外乎是地位名份、清白名声。她本想给祝宛姩虚构一个罪名,让她名声败落。


    那时众人知道她祝宛姩私德有亏,必定会将她逐出门去,家里钟祈宬昏迷,顾华韵又多病,这样一来……管家钥匙便能一直在她手上了!


    而她又在这个关头发现了祝宛姩的奸情,还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梅小娘快速思索着此事,若是要将此事揭破,打得她祝宛姩毫无还手之力,那就需得找个合适的场合,找足了证据,让全家人都看看新进门的媳妇都干了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梅小娘迅速按住秀月的肩膀,对她说:“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回去好好当差,好好地盯着夫人,等到下次夫人再与那男子相会,你就速速前来禀报。”


    “是。”秀月重重点头,此事事关重大,她不敢有疏忽。


    回到兰钗苑后,秀月一直心神不宁,她神情恍惚,晚上去铺床时都不敢再看祝宛姩一眼,要说老夫人如此善待夫人,她怎么好意思做这种事?


    祝宛姩今日倒是多看了秀月几次,她一见秀月眼神飘忽,就知道对方瞧见了不少。这丫头许是第一次跟踪,做事紧张了些,露出了许多马脚,今日车子一走上大街,她就知道身后有人在跟着她,于是她刻意让对方瞧见了她与宋永桓共进房间的场景。


    现下再看,梅小娘实在是有些迫不及待要找出她的错漏,既然如此,那她就顺水推舟送梅小娘一个名头,正好借此机会敲打敲打府中别有用心,心怀鬼胎,不忠不义之人。


    后面几日一切如常,祝宛姩以家中繁忙为由,甚少出门也甚少与外人相见,就安安心心地在家里理事,这样一来倒把秀月急得不行,时常到屋中打扫上下,添茶倒水,殷勤得不得了。


    日子长了,秀月去梅小娘院里的次数就更多了,不过她心虚,回来之后会刻意地查查自己有没有露出马脚,院子里的其他女使都得了祝宛姩的令,装得对此事一概不知,引得秀月更大胆了。


    这日祝宛姩得了消息,宋永桓那边已经取到了薛临易贪污藏私的证据,此事本已了了,但祝宛姩还是让蕙芝告诉宋永桓身边的人,明日上午,还是在玉楼的那间屋子,她有事要与宋永桓相商。


    她吩咐完蕙芝,转头问兰心:“秀月在院中么?”


    兰心摇摇头,答:“方才说老夫人身边的妈妈叫她去取两匹料子,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如今兰钗苑里都穷成什么样了,不是没脂粉就是没丝线,现下连料子也没了,每回还都叫她一个人去拿,叫别人知道了,都得以为我这日子过不下去了。”祝宛姩轻笑一声,含情的桃花眼中带着几分愉悦,“叫院子里的人都来一趟,这两日事多,我得犒劳犒劳大家。”


    “是。”兰心知道祝宛姩这是在说反话,她低下头跟着祝宛姩一起笑了笑,行礼应道。


    秀月从外头回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个场景:兰钗苑的女使与门外两个护院都站在院子里头,一人手拿着一个钱袋,女使手里还有首饰,护院手里拎着两壶酒,夫人正笑意盈盈地坐在院中,同石椅旁站着的人说话。


    看这架势夫人是在行赏,院中的侍人唯她一个不在,秀月暗道一声不好,快速地走上前,捧着衣料行礼。


    祝宛姩的视线转过来,落在了她身上,脸上的笑意未减:“秀月这是又出去取东西了?这两日辛苦你了,想得如此周到,总是替院内添物件。”


    秀月闻言,心中不免发毛,不敢抬眸,只低声答:“这都是奴婢分内之事。”


    祝宛姩给蕙芝使了个眼色,蕙芝立即意会,接过秀月手中的托盘,将装着银钱的布袋与首饰塞到她的手里,笑着说:“秀月姐姐,方才分赏时你不在,这是夫人留给你的。”


    秀月摸着手里沉甸甸的钱袋,心中更虚,说:“多谢夫人赏赐。”


    “无碍。”祝宛姩嘴角扬着,眼底却没什么笑意,故意加重了语气说,“现下人都在,我就正好再说一声,这几日大家辛苦,这些赏赐都是你们应得的。在我这儿当差的赏银只多不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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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亏待了你们,可你们若是不忠、不尽心,或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也绝不轻饶。”


    两排侍人纷纷行礼,人群里的秀宁收了祝宛姩的赏赐,心中只觉得夫人真好,在兰钗苑当差不算辛苦,夫人平日里也善待她们,每次给的都是实打实的好处,她摸着手里的玉镯,觉得自己平日做的那点小活似乎值不得这么多赏赐,她日后可得好好当值,尽心尽力地服侍夫人才行。


    可她身边的秀月就不这么想了,她忐忑无比,越听祝宛姩的话越觉得心虚,夫人说的每一个字都成了镣铐,把她死死地钉在火架上烤。


    秀月异常不安,跟着旁人一道行了礼,腿上却不自觉地发软。


    “既然如此,各位就退下吧。”祝宛姩看见秀月的神情,猜到她现下心中不好受,便遣散了众人,看秀月走得慢吞吞的,她故意转过头对身边的人说,“蕙芝,我明日要去玉楼一趟,你记得收拾好东西,包好马车。“


    “是。”蕙芝看出了祝宛姩的意图,也大声应答。


    话音一落,秀月果然一顿,随即加快了脚步。


    祝宛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今日她说这番话,也是给秀月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想看看能不能将她的良知拉回来,可现下看她的反应,分明就是急着要去找人去汇报。


    拉不住啊。


    祝宛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在烛火的照映下显得眼神更加晦暗,一双上挑的眼睛里尽显薄淡,让人不敢直视也不敢靠近。


    她轻眨眼眸,回到了房中处理家中杂事。


    -


    “这次要说谢谢的人是我了。”宋永桓进了门,语气轻快,“若不是你的帮忙,我还真没法找到薛临易私藏的账本。说起来,这机关你是怎么找到的?”


    祝宛姩饮着清茶,徐徐道:“那日我到钟祈宬的书房里找东西,中途不小心摔了墨锭,去拾时发现地板的动静不对,就在地板下发现了赃款经营的商铺地契,还有钟薛二人的往来信件。后来我到薛府查了查,发现薛临易的书房与钟祈宬的构造相似,便猜测如此。”


    “这真是巧,不过还得多亏了你心细如发。”宋永桓心情愉悦,又问,“那开地板的机关呢,你又是怎么找到的?”


    祝宛姩闻言,喝茶的动作一顿,略带狐疑地看向宋永桓:“什么机关?”


    “书架背后有一机关,可以打开那块地板,我的人摸索了一日才找到。”宋永桓解释道,随即反应过来,“你不知道有机关,那你是怎么开那块地板的?”


    祝宛姩沉默了许久,才道:“砚台。”


    “什么?”


    “砚台。”祝宛姩重复一遍,接着不自觉放低了声音,缓缓说道,“那地踩着很轻,我猜下面是空的,直接用砚台砸开的。”


    这回愣住的人成了宋永桓,他的眼神僵住片刻,随即被祝宛姩逗得溢出来几声轻笑,最后止不住心绪,爽朗地笑了起来。


    祝宛姩被他笑得有点烦,让蕙芝拿出准备好的东西,放到他的面前,制止道:“别笑了,看看这些。”


    “这是何物?”


    祝宛姩掀开箱盖,答:“翡翠,成色质地皆上佳,我挑着最好的东西来的。”


    宋永桓喝茶缓了缓,问:“给我这些做什么?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事?”


    “自然不是,我当然是有求于你。”祝宛姩笑了笑,“过几天就是中秋了,你不正愁送皇后娘娘什么东西么?这都是从外头来的翡翠,我给公主也备了一份,不知能不能解你的燃眉之急啊?”


    “这么诚心,你要做什么?”


    祝宛姩眼睛轻轻折合了几下,看向宋永桓身边的侍卫,她笑着放缓了语气:“我要跟你借一个人。”


    “我要,演一出戏。”


    那边站在宋永桓身边的萧风见祝宛姩正看着自己,迟钝地眨了下眼,茫然地指向自己,缓缓地说:“我?”


    祝宛姩注视着他,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