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败露

作品:《夫君我是来害你的

    祝宛姩的马车刚走出向正路,萧风便也不紧不慢地从玉楼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玄色长衫,和宋永桓前几日那件衣服很相像,刚出了门,就察觉到了身后有人在跟着他。


    钟夫人说的果真不错。


    萧风默默想着,随即故意往偏僻的小巷中走,没过多久,跟着他的那几个人就追了上来,恶狠狠地将他打了一顿。


    萧风习武多年,身强体壮,被打几下倒不觉着有什么,可他牢牢记着方才祝宛姩说过的话,收着力气回了两招,便被跟踪他的几个人制服了。


    五大三粗的小厮给他套上麻绳,他装模作样地喊着:“你们究竟是何人?打我作甚?!绑我作甚?!放开我!”


    “嚷嚷什么?做了这么不检点的事也好意思嚷嚷?”从街角走进来一个中年妇人,她声音浑厚,出声制止,转头问身边跟着的秀月,“你来瞧瞧,是他吗?”


    秀月上前一看,眼前这男子身形穿着都与那日极为相似,那天她在楼上只看见那男人一个背影,现下仔细观察了一番,她才敢答:“是,那日我看到的人就是他。”


    何妈妈给旁边的家丁使了个眼色,命令道:“堵上他的嘴,带回去。”


    “是。”家丁一抱拳,利落地在萧风嘴里塞了块布。


    萧风闭上眼,任凭他们给自己套上麻袋带走,心想这任务可真不容易,他回去得跟殿下多讨点赏才成。


    “捉到了?”梅小娘在卧房内焦急地等待了许久,看何妈妈急匆匆地进屋,连忙问道。


    何妈妈语调偏高:“捉到了,就关在府后那条街上的小屋里,五个护院一道看着,他跑不了!”


    梅小娘放心地笑了笑,顺了顺自己的心口,说:“过两日就是中秋,家宴上我一定要将这件丑事公之于众。”


    何妈妈是梅小娘的心腹,知道她现下在想什么,立刻接道:“到时候各位宗亲都在,老夫人必定痛心疾首,没人能保住夫人,往后的管家钥匙就要握在您的手里了。”


    “你这老货,话别说这么满。”梅小娘佯装出嗔怒的模样,脸上的笑却一直未止,“快去将媛儿给我找来,我们母女可得好好谋划谋划。”


    自上次管家权被顾华韵拿回去之后,她已经很久没到尝过甜头了,眼下管家钥匙近在眼前,几乎是唾手可得,她怎能不愉悦?


    眼见着何妈妈要出门,梅小娘又急忙喊住:“慢些慢些,叫媛儿之前先给我上些果酒吃食,我得好好痛快痛快。”


    “是。”何妈妈连忙应下。


    梅小娘欣喜不已,那边兰钗苑的祝宛姩也是如此,兰心留在府外探查了许久,才匆匆回家,在她耳边轻声禀报:“一切顺利,都同您料想的一样。”


    祝宛姩垂着的眼皮慵懒地抬起些许,对着屋内的蕙芝兰心说:“这两日多装着些,别出了岔子,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蕙芝和兰心点头应声,这兰钗苑上下,只有她们两人知道祝宛姩这个谋划,她们自然得保守秘密。只是院里的其他女使也得时时看顾着些,以防她们掉了链子,至于秀月么,瞒住她才是头等要事。


    接下来的几天,祝宛姩忙着准备中秋家宴,一直没再出门,也没再同外人接触,秀月在祝宛姩身边转了好几天,才偷偷听到一句夫人对蕙芝说的:“近几日怎么没有他的消息?你且去看看。”


    几日没见就这么迫不及待,夫人怎么能这样?!


    秀月心中狂跳不止,还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转头就去给梅小娘细说详情。


    梅小娘听后不忍嗤笑一声,笑道:“能有他的消息才是怪了,何妈妈,你去审审那个人,看他平时都怎么与夫人联系。”


    何妈妈遵命,去跟萧风扯皮了许久,他才不情不愿地说是写信联系,他写了信,放在钟府后门的砖缝里,夫人身边的人隔三五天就会过去查看一番。


    知道这些后,梅小娘等人就逼着萧风给祝宛姩写了封信,写的是中秋夜宴后,玉楼一见。


    光是这样还不算完,秀月回了兰钗苑后装作不经意地跟蕙芝说起,方才她从后门那边回来,瞧见有人鬼鬼祟祟的。起初蕙芝还不知秀月叽里呱啦的在说些什么,直到对方明里暗里提了两三次后她才反应过来——这事可能与萧风有关。


    于是她到后门边上一瞧,只见一个信封明晃晃地插在砖缝里,生怕别人看不见一样,她觉得奇怪,便把这信拿下来了。


    回去后跟祝宛姩细细一说,倒把祝宛姩逗笑了,她翻开信笺,大概明白了梅小娘要做些什么,顺着梅小娘的思路一想,却发现了不少错漏——信件人人能写,就这点证据,哪够指认旁人通奸啊?


    总得有点能让人翻不了身的铁证才成啊。


    祝宛姩轻轻一笑,在蕙芝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蕙芝听到夫人的话后眼前一亮,笑着行了礼便出去了。


    -


    中秋夜,明月高悬,阖家团圆。


    钟家的各位宗亲齐聚于钟府厅宴,分了两桌两处,众人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祝宛姩坐在顾华韵身侧,婆母二人笑着谈了会话,其间祝宛姩几次抬起眼皮,都察觉到了对面梅小娘的目光,她回看过去,只见梅小娘勾着一双凤眼,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的眼睛。梅小娘微微昂首,扬着嘴角,俨然一副可操左券、气骄志满的模样。


    祝宛姩眼底染上笑意,对着她点了点头。


    梅小娘相当自在,她早就做好了谋划,这几日她从那奸夫嘴里套出的东西不少,知道他与祝宛姩见面频繁。两人正年轻气盛,多日不见怕不是会想得紧,她便行了行好,给了萧风一个能见他心上人的机会。


    不过她可不能白让他们相见,得留下祝宛姩管家钥匙做报酬才成。


    今日她让护院给萧风灌了些药,带着他进门,就藏在后院的东偏房里,到时宴会过半,便会有人前来偷偷告诉祝宛姩,有个客人发晕,歇在了后院,请她过去看看。


    这宴是祝宛姩办的,来的都是钟家的亲戚子弟,客人出事祝宛姩必定会过去查看,二人相见,不管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到时候只要她带着众人到后院撞见这个场景,让她们亲眼瞧见两人共处一室,那男子又俨然动情,这样一来,祝宛姩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更何况,她早就安排人,在那屋里的床榻上放了两人的衣衫首饰。


    人证物证具在,无论如何她祝宛姩都逃不掉。


    梅小娘想到这里,四肢百骸都轻松通畅起来,她笑着回看祝宛姩,抬手饮了杯酒。


    宴席过半时,果然有一女使走进门来,在祝宛姩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祝宛姩的表情瞬时有了破绽,她慌乱不已,对着席上旁人说了一句要去外边看看,便匆匆离开了。


    祝宛姩去后,妇人席间依旧言语嬉笑声不断,梅小娘同身旁的女子交谈许久,那女子便说:“方才我进门时,见着外面院子里摆着几盆月月红,那花养得真好,在夜里也未减芳华,真是好看。”


    “那是我家夫人特意栽培的,就等着今日叫大家一道观赏。”梅小娘拉着方才说话女子的手笑着答,“这是为叫各位看个新鲜,才移到了盆里几株,真正夺目的可都在后院呢。”


    那女子环视眼前,见众人都放下了筷子,便对梅小娘说:“既然如此,那不如现在就带我们去开开眼?”


    “是该去,可我家夫人现下不在,老夫人又病了,不如这样,我越个界顶了夫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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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事,带着各位到后院去赏花吧?”梅小娘掩着自己的层层心事,对席间的人说道。


    其余众人自然应好,梅小娘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主动搀住了顾华韵,和她一起领着众人往外走,心里乐不可支。


    顾华韵,等会你可得仔细瞧瞧你那宝贝的儿媳都干了什么好事!你若是知道了,可千万昏过去!


    梅小娘正扬着嘴角默默想着,却在灯笼的照映下,瞧见了一个窈窕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那女子身着鹅黄长裙,在烛火间显眼极了,她听见身后的动静,便主动地迎了过来。


    梅小娘见那身影越来越近,心中不免一沉,扶着顾华韵的手都僵住了——祝宛姩怎么会在这里?!


    她明明已经吩咐人,要将偏院的门牢牢锁住,祝宛姩现下站在这里,是她从那间房中出来了?还是压根就没进去?


    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婆母!你们怎么来这儿了?”祝宛姩语气轻快,带着笑意走到了众人面前。


    梅小娘的思绪不可避免地被祝宛姩打断了,她上扬的嘴角僵住,心中慌乱无比——祝宛姩不在偏房,那奸夫总是锁好的吧?方才离席时祝宛姩明明那么焦急,怎么会没进偏房?她这计划怕是要落空……这可怎么办?她只怕又要错失良机!


    哎呀!怎么会如此?坏了坏了!真是坏了!


    梅小娘悔恨地皱了皱眉头。


    “大家刚用了膳,身上撑,听说你在后院里养了一片月月红,便想着过来瞧瞧,顺道散步消食。”顾华韵握住祝宛姩伸出的手,笑着与她解释。


    梅小娘在一旁,心里又乱又烦,她这一辈子果然都跟顾华韵过不去,瞧瞧她那是说的什么话?什么用了膳身上撑,这不是摆明说她吃饱了撑得慌吗?!


    可真是烦人!


    “我这人蠢笨,准备不了什么新鲜玩意儿,就在后院栽了一点花,各位长辈看了可莫要笑话我。”祝宛姩已经扶住了顾华韵的臂弯,带着众人一道往后院走。


    这一路上女眷们都在聊天,可是梅小娘心里又慌又乱,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走到后院,梅小娘先瞧了瞧东偏房,见里面没什么动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今日再揭露此事是不成了,祝宛姩如今好好地站在人群里,缺了最关键的人证,无论怎么指认肯定都不成,可不能再叫她们发现那男人,若她们知道她几日在府里藏了个男人,那说不清的就是她了!


    众人一道进了后院,见空地上种下的一片月月红,大家纷纷赞赏,可正在梅小娘胡思乱想,众人赏月看花之际,有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猫儿一样地从树后溜了过去。


    有个年轻些的嫂嫂正好瞧见了那身影,她反应过来,看着那人刚刚走过的方向,磕磕巴巴地说:“贼……有贼人在那里……”


    话音刚落,大家都恐慌起来,有几人还被吓得叫出了声。


    “莫怕莫怕,诸位莫怕!”祝宛姩走到众人面前,高声安慰大家,随即叫来护院小厮,“去瞧瞧,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地做了些什么?”


    护院领了命,祝宛姩便又转过身,悉心安慰被吓到的长辈们。


    没过多久,护院抻着那人的衣领,将她拎了出来,到各位夫人面前作揖:“回夫人,躲在那里的不是盗贼,是家里的女使。”


    祝宛姩一挑眉:“是哪个女使,让我瞧瞧。”


    护院应声把那女子带到前面,这女使浑身颤抖,在众人面前哆哆嗦嗦地行礼,抬眸时正不匀地吸着气,眼瞳轻颤。


    她虽未敢直视众人,但还是被人认了出来,站在顾华韵身边的梅小娘看清她的脸后呼吸停滞,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昏过去——怎么……怎么会是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