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作品:《婚后引诱

    柏林议会厅内座无虚席、庄重肃穆,会议进入尾声,由曼海姆商学院教授上台发表最后的演讲。


    每年的研讨会都会邀请德国当地政要以及企业人士、商会代表和专家学者,会议为期一周,前四天各界代表演讲讨论,后三天则是参观交流,促进联络合作。


    首排通常是当地官员的席位,在一众西方面孔之中,男人稳坐右方的席位,一身剪裁合宜的深色西装挺括英气,净白的指尖随意搭在身前,双腿修长自然地交叠,金丝镜片后的眼神沉冷强势,很有压迫感。


    桌前的名牌写着中德双语标识——港盛集团首席执行官梁孟津。


    何言礼矮着身子往前,避免挡了后方时报记者的镜头,慢慢俯身在梁孟津耳边低声说话,面露为难的模样。


    “梁总,对方坐地起价。”


    男人目光不偏,看着台上的蓝色屏幕:“要多少。”


    何言礼低声说了一个数字。


    “可以。”梁孟津像是随口应下,教授演讲结束,台下掌声雷动,他便也抚掌轻拍以示尊重,语气很轻:“他最好是最后一次开价,否则整个展会市场以后不会再收他任何一幅作品。”


    何言礼目露震惊,但也没多说什么,将要退场时梁孟津突然叫住他,沉声说:“再订一张明天回国的机票。不,今天。”


    “您今天就回国?”


    “嗯。”梁孟津眸光很深,腕上的百达翡丽星空表盘转过一轮。


    “可是——”何言礼沉吟道:“最快的航班也要明天早上了。”


    梁孟津皱了皱眉:“那就去申请航线。”


    “好的。”


    身旁的德国官员能听懂一点中文,大概猜出他要提前离开,微笑着同他交谈了几句。梁孟津微微颔首,唇角弧度轻扬回了几句德语,对方即刻面露惊讶,并微笑着用德语说了一声:“HerzlichenGlückwunschzurHochzeit!”


    会议最后环节特别邀请了世界各地大学商学院的优秀学生代表参与问答环节。


    这是一次能够面对面与政商各界人士沟通交流的机会,来的几乎都是名校翘楚,未来的行业精英,许多企业会趁这个机会物色才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梁孟津抬腕看表,对接下来的环节失去兴趣。


    港盛的海外分部负责人会特别注意这一环节。


    “接下来的问题,我想请教港盛集团的梁先生。”说话的是一位华裔女生,胸前挂着醒目的校牌,她看着台下矜贵优秀的男人,眼神里带着极强的目的性:“说起来,您是我的师哥。”


    方才提问的几位学生提问时几乎都刻意略过了梁孟津,因为这个男人浑身气势过于凌厉压迫,让人不敢直视。


    华裔女生的勇气让许多人纷纷侧目。


    梁孟津狭长的眼眸扫过她的学校名,并没有回那一句刻意的套近乎,只是嗓音平冷地开口:“你说。”


    言简意赅,众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华裔女生卷发长裙,蓝色雪纺衬衣下配了一条黑色的鱼尾裙,青春靓丽。她问了企业管理与个人发展的相关问题,目光寸步不移地落在台下的人身上。


    梁孟津一一作答。


    “最后一个问题。”女生笑容愈深,顿了顿,几分娇羞地捏紧了话筒,“您介意在家里养一束红玫瑰吗?”


    她自认家庭条件不差,学历又高,在校时不少人追求,其中不乏有大家族的显赫子弟。为了能来这个研讨会上见到梁孟津,她托人动了不少关系。


    满座哗然。


    看台后的时报记者拉长了镜头,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梁孟津还没作声,倒是他身旁的德国官员失笑着摇了摇头。


    男人眉目情绪平和,交叠的双腿缓缓落下,挺括的身姿微微倾身向前,端正了坐姿,愈发一丝不苟。


    须臾,他在一众目光中缓缓开口:“私人问题,我需要问我太太的意见。”


    一瞬间,女生的眼神错愕。


    关于梁孟津结婚的消息传到国外时,大部分人认为这又是商界企业家们无法避免的桃色绯闻,更遑论多年来从不近女色的这位,都当是虚假传闻。


    正经的政商研讨会,在这里提起一些私人话题的确很不合适,带队的老师赶紧叫了下一位学生上台。


    “接下来的流程让海外部的顾宸继续跟进,项目最新进展直接发到我邮箱。”


    梁孟津将接下来三天的内容交接清楚,走出议会厅时,何言礼等在门口,立即驱车前往机场。


    到京市时是凌晨时分,天蒙蒙亮,泛着鱼肚白。下了一夜的雨,空气里尽是潮湿的腥气。


    家里仍是黑的,一盏灯没亮。


    天际线远远可见日出即将来临,淡金色的光压在云层里露出一线光晕。


    梁孟津特意放轻的动作,到客房洗了澡换了衣服。他把特意带回来的礼物挂在了她的衣帽间墙壁上,很显眼,一眼就会看见。


    随后又在书房待了一会,回了几条工作消息,时差上来就开始犯困,这才准备回卧房休息。


    主卧门推开,黑暗中静得没有一丝呼吸声。


    梁孟津站在门口,困意彻底消失,气息逐渐低冷。


    两小时后,客厅。


    虽然主人们出差不在家,陈嫂还是会按时过来打扫卫生,谁知七点一进门,就看见刚回来的梁孟津正坐在沙发上对着手机发呆。


    “先生?您提前回来了?”陈嫂惊住。


    “嗯。”梁孟津揉了揉眉心,嗓音沙哑得很:“太太呢?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她没接。”


    陈嫂恍惚了一阵反应过来:“太太昨天收拾了行李说要回娘家住几天,现在可能还睡着,所以没接到您的电话。”


    “回家?”梁孟津皱起眉。


    “您不知道?”陈嫂也觉得奇怪,“太太突然就收拾了行李要回娘家,说是要陪妈妈两天,我瞧着太太收拾了两大箱的行李呢。”


    梁孟津眉头愈发深:“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昨晚从您书房出来以后,我瞧着不大对劲,还以为您和太太闹了矛盾,但太太说没有,我也不好再多问。”陈嫂回忆着,拿眼神暗暗瞧梁孟津:“哎哟,昨晚可下了挺大的雨,太太走时穿得单薄,不让我们送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着凉。”


    男人心上一跳,倏地起身,随手捞了大衣外套匆匆出门。


    早高峰的路格外拥堵,今天又是周一。


    梁孟津的车堵在高架上有一会儿,沉冷的眉眼往下压,心事重重。


    她是看到了星星文档里的那些东西吗?


    还是气他一直没有找到她?


    车流停滞不动,梁孟津趁这间隙拨了电话给阮春禾,很快就接通:“阮姨。”


    “孟津?”阮春禾刚从厨房出来,抬头瞥了眼楼上,笑着说:“你还有几天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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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孟津说:“我在来您这的路上。”


    “诶?嘉嘉昨天可说你要出差一周,你提前结束了?”


    “是。”他顿了顿,说道:“嘉嘉,她……?”


    阮春禾看了一眼时间,发觉还很早,心下了然,欣慰笑道:“放心,她昨晚陪我多说了一会话,这会还在睡觉。这孩子突然跑回来把你急着了吧,我就知道她没有提前跟你打声招呼。问她也不说实话,但我看得清楚,小嘉嘴上不说,心里头是想你了。”


    梁孟津眉眼稍稍舒展。


    “她小时候也那样,从海城回来没几天就喊着要去找哥哥。”阮春禾说着叹了口气,“要不是后来她爸爸…算了,都过去了不说了。孟津你还没吃早餐吧,阿姨多做点,过来一起吃。”


    电话挂断,阮春禾站在楼梯口喊:“宝贝起了吗,再睡一会下来吃早餐哦。”


    喻嘉的房门半掩着,她窝在牛奶绒的被窝里,皱着眉翻了个身继续睡。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感到自己的眼尾似乎被什么粗粝的触感轻轻蹭过,贪恋又缱绻。


    微一偏头,半张脸便躺入温热宽大的掌心之中,喻嘉忍不住多蹭了几下,口中喃喃:“哥哥……”


    梦境中背着她的少年始终不曾转过头来给她一个正脸,她只能一遍遍地告诉他,“一定要给我写信,短信也可以,不要忘记哦。”


    “他根本没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不然为什么不给你写信呢?”


    “喻嘉就会吹牛,没朋友就自己编出来一个朋友,跟她妈一样脑子有病。”


    “那你有什么证明吗,你爸不是会拍照吗,难道没有照片给我们看看?”


    “你就是吹牛,你说谎!”


    “……”


    “我有的,我有的。”她急得眼睛通红,急于辩解地拿出手机,展开里面的短信一页页翻:“我真的有一个很好的朋友。”


    短信页面几百页几千页似的翻不完,终于到了最后一页,喻嘉点开那封短信,急迫地向同学展示:“你们看!”


    “这什么啊。”众人鄙夷。


    她翻过手机,拿起来一看,信上只有两个字。


    阿津。


    怎么会是阿津?


    她摇了摇头,急迫又焦虑的心情催得人很烦。


    喻嘉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一个模糊熟悉的轮廓,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叫她:“嘉嘉。”


    这声音隐隐与梦中少年的声音重合,她感到一阵头疼,挣扎了一番,倏地睁开眼。


    梁孟津正坐在她床畔,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额头,嗓音很沉:“做噩梦了?”


    不知为何,看到他的第一眼,喻嘉仍觉得自己还在梦中,却下意识想要找他哭诉委屈。


    她坐起来扑进梁孟津的怀里,嗓音低低哑哑的哭诉:“我真的有一个好朋友,真的真的。”


    小姑娘扑在他怀里细细密密地轻颤,梁孟津忽然间就觉得,当初去英国的决定,是他做错了。


    他不该有所顾忌,应该早早到她身边。


    “我知道。”梁孟津抱着她,嗓音沙哑,心上重重得顿疼。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些梦了,喻嘉恍惚间抬起头,看到男人冷峻好看的脸,眼神一瞬茫然:“梁先生,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他不是还要三天才回来吗?


    下一秒,梁孟津把她抱得更紧一些,沉沉的气息落在她乌黑的发顶,嗓音发紧:“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