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第 100 章

作品:《被我渣了的前任们[修罗场]

    风止弱冠之年封王,即日起,动身前往偏远的封地……


    至于白了发的易将军。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杯毒酒,和一瓶风雪卿提供的南疆特制解药。


    见易将军宁愿选择喝下毒酒,也要倒在她怀里,女皇陛下瘫坐在大殿冰冷的宫砖前,不禁拧了拧眉,有些痛心疾首,“为何,这般犯傻?”


    “能死在表妹怀中,也算……如愿以偿。”易行那对生得多情的桃花眸,此刻正清晰地倒映着女帝的脸。


    怀里的人气息全无,身子渐渐冰冷。


    女帝抱着那具躯壳,眸光呆滞,孤寂地坐到了深夜。


    时慕长公主红了眼眶,决意出宫入庵,为裘洛国祈福。


    遥望着将军府挂起了白幡,风雪卿倚在铜雀楼前,隔空对着将军府勾唇,得意洋洋地举杯,仰首一口饮下了杯中的辛酒。


    ──手握几十万精心训练的易家军的大患已除,如今,离他独占女帝的阻碍,只剩下一人。


    今日早朝,时王爷于大殿之上出言不逊,被女帝盛怒之下,立诏幽禁在王府内,终身不得出。


    宁襄作为裘洛国的族民,心中拥护时云起许久,如今见到自家王爷这般为情自甘堕落,又被女帝弃如敝履,心中愤愤不平,干脆举兵,自立为王。


    南疆的风雪卿一党与先帝的心腹大太监吕宦勾结。


    两班人马达成了暂时的合作,先行铲除女帝,成了他们的首要任务。


    但关键的转折和纰漏,就在于风雪卿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酒囊饭袋,色欲熏心,竟被女皇陛下的美色所诱,临阵反水,投奔了女帝。


    “陛下,快随臣走……”风雪卿没有料到,宁贼发现了他的异样,竟然提前出兵。


    女帝手里的杯盏碎了个彻底,绿茶的茶沫还散发着热气。


    她从风雪卿口里得知,危机来临,宁贼彻底反了。


    好在,一切都在她与四人的意料之中。


    “陛下,还愣着做什么?快与臣去南疆避避风头……”


    见她佁然不动,风雪卿拧紧眉头,急得要来抱她。


    “咻──”


    一枚白翎毛箭羽狠狠扎在了风雪卿的手背。


    “风止?你不是已经……”半跪在地,风雪卿抓紧了受伤的那只胳膊,惊异地抬眼望去。


    “本王可没答应,不能半途折返。”风止收起弓箭,熟练地挽了个花,收在了腰后。


    与此同时,死而复生的易将军一头华发在空中飘扬,逆着光而来,单手将女帝抱进了怀里。


    “易行,你放朕下来!”徐星落低斥一声,双足有些不安地悬空,低眸注视着眼前的白发将军,心莫名跳得厉害。


    与此同时,原本也该佩戴手铐和脚镣的帝师换上了一身白衣,轻装上阵,衣袂飘飘,如同仙宫踱步而来的仙人。


    霎时间,竟生生将风雪卿的风头给压了下去。


    “帝师,你……”风雪卿的语调已然颤抖起来,狠狠瞪着完好无损的步迟,目眦尽裂。


    帝师缓缓抬袖,原本假意听命于风雪卿的禁卫军当即倒戈相向。


    被一干人等的刀剑画戟围得里三圈外三圈的风雪卿自知大势已去,极为颓丧地望向易将军怀里的女帝。


    “陛下……”风雪卿朝她看过去的眼神几分凄凉。


    只是,女帝至始至终,不曾回头。


    风雪卿垂下袖子,自袖口内滚出一把淬了毒的利刃,那是他入王城前,原本决意刺杀女帝所准备的。


    只是今日,他决意用此利刃护她离城,日后与她一同在民间,隐姓埋名,做对寻常夫妇也好……


    可惜,他棋差一招,满盘皆输,不仅失了唾手可得的江山,更是失了心上的女子。


    这把利刃,便作为他维持南疆最后的体面罢。


    ──


    日光之下,门口的一袭锦绣红装,俊美非凡的时王爷站在台阶前,朝女帝款款伸手。


    女帝怔住。


    瞥了眼周遭三面截然不同,但皆好看得过分的手掌心,又低头扫了眼还箍在自个儿腰间的那条手臂,徐星落挑了下眉梢。


    眼下,先解决兵变之事要紧。


    好在事先送了时慕长公主出宫,否则她年岁已长,怕是遭不住今日动荡。


    风雪卿虽然伏法自戕,但,南疆其余的叛军,还有宁贼手下的私兵并不会善罢甘休。


    四人思忖罢,难得达成一致。


    其余三人终究还是举目,投向了易将军。


    毕竟,论及武力,还有对叛军交手的应对经验,身为易将军最为熟稔。


    且他们一定无法猜到,女帝竟会被易将军护送出宫。


    而是觉着易将军应当是携兵马正面应对叛军,压根无暇顾及女帝。


    其余三人,则毫不犹豫分担了两波叛军的火力。


    毕竟,擒贼先擒王,此番若是活捉了女帝,逼迫其撰写退位诏书,这般得来的皇位,名正又言顺,还可免去日后那些个旧臣多余的口舌。


    如四人猜想,负责顽抗于易将军的那一波敌军──果真薄弱得不堪一击。


    于是乎,易将军领着身后的副将和兵卒,极为轻易地冲出了重围,入了山林。


    兵卒们按照事先吩咐的,换上了百姓的服饰,暗暗守卫着谷内外的村庄入口。


    再度回到了那桃花源谷,易将军身后的副将缓缓揭下头纱,露出了一张美得倾城的脸。


    “将军,唔……”


    徐星落还没说完,便被易行封住了唇舌。


    半睁开眼,徐星落的余光瞥见了易将军摘下头盔时,发冠掉落后,被空中飘扬的桃花花瓣卷起的冗长白发。


    一时间心神摇动,徐星落竟放下了要抵抗的念头,任其阔别多日的索求。


    双足再度悬空,徐星落忍不住闭眼。


    原以为他又要将自个儿抱到那棵桃花树下,再度睁开眼,背后却是极为柔软的床榻。


    徐星落有些哑然,易行何时在这谷中修葺了这样一间幽寂空雅的竹舍?


    “后山有温泉,我带你……”指尖勾住了她的腰带,易行一双桃花眸笑意越发深不可测。


    徐星落登时红了脸,想起时期一那会儿,“不,不成……”


    “为何不肯?”易行耐心地吻着她的后脖颈,自身后揽住了她的腰身。


    徐星落暗暗松了口气,“怕,有蛇……”


    易行扬眉,轻笑出声。


    “你且在此稍作休整,我去替你备好热水。”


    趁着易行离开的工夫,徐星落观察着屋内的陈设,桌案上有不少竹木编织的小玩意儿,很是有趣。


    但不远处的柜子中央,摆着一扇极为醒目的桃花扇。


    隐隐透露着桃花的香气。


    徐星落刚一触及扇柄,身后便传来了一人极为柔情的低唤:“喜欢么?”


    “这把扇子,该不会……”


    徐星落心里忽而有了些诡异的想法。


    易行点点头,不置可否。


    自那夜缱/绻之后,易行便将徐星落赤身靠过的树背砍下,磨得光滑,用做扇柄,又把徐星落颤/着手指抓过的树枝折下,做成了扇骨。


    而后用浸润了桃花瓣汁的染料,更是倾透了布帛,做成了透着花香的桃花扇面。


    被易行时常带在了身边,用以聊表对昔日小公主的思念。


    思及如此,徐星落不由得红了眼眶,心里有些发酸。


    沐浴罢,近乎轻透的暗色帐帘款款垂落,时不时地拂过她瘦削的脊背。


    瞥了眼沾染了水渍的扇柄,徐星落挑起眼尾,轻轻地睨了眼卧于上方的易将军,随即咧唇。


    勾起小舌,徐星落认认真真的品尝着将那带有花香的汁酿,随即扬唇,将残余一点点地舔/吃干净。


    极为浊/沉的呼吸落在头顶,徐星落一顿,遂犹犹豫豫抬起头来,对上了易将军带着鼓励意味的眼眸。


    “表妹,也喜欢它么?”


    徐星落毫不犹豫点点头,如此做工的桃花扇,世间仅一份。


    双手扶稳了那把柄精致的桃花扇,徐星落将它搁在掌心,极为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她瞟了眼易将军已然泛红的桃花眸的眼尾,轻笑了声。


    “表兄……”


    她一唤,倒是让易行越发不自在起来。


    他竟是最后一个知晓他们二人真实关系的……


    这声表兄,他的小舅舅才是实至名归。


    易行忍不住捏了捏她鼓起的腮帮子,无奈又宠溺的低低斥道:“小骗子……”


    徐星落挑衅地笑了笑,继而握紧了桃花扇柄。


    她静下心来,从一开始的生疏,到极为熟练的含/吞,宛若在品尝着这世间至味,最后缓缓咽下。


    猝不及防沾了一嘴的桃花酿,真真似喝醉了般,她面色泛着薄云,求助地望向他,“易将军……来为朕,解解忧。”


    易将军捞了把那泛着花香的酒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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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指微微张开,仔细品啧,随即应声:“能为陛下解忧,是臣之荣幸。”


    许久之后,天色由暗沉直到破晓。


    “混账东西,莫不是要弑君不成?”


    女帝扶着腰,怒而咬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易将军踹下了榻。


    “尽心尽力服侍陛下,本就是臣的分内之事。”


    易将军坐在地上,只存着六七分餍足的的眉眼颇有些无辜。


    女帝抱紧了被子,说什么也不肯这位意图谋逆的易将军再近前来。


    又过了几日,易行收到了随侍的飞鸽传书。


    尘埃落定,再过三日便要护送女皇陛下回王城了。


    “陛下莫要恼了,明日便是花灯节,臣带陛下去民间逛逛。”


    一连晾了易将军数日,只许他瞧着,不许他吃,可见这厮已然馋坏了。


    女帝折下了易将军跑了好几个山头才摘到的红山茶花的花枝,将盛放的红茶花缓缓凑近鼻尖,香味扑鼻,很是沁人心脾。


    抬了抬眉毛,女帝这才勉强吭了一声。


    “站住站住!”


    “可恶,躲哪儿去了呢?”


    易将军一路护着她,带着她大街小巷地跑。


    “别怕,我在。”


    女帝被他护在巷子尾,重新睁开眼,已是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幼年的一切,她都想起来了。


    华灯初上,热闹非凡,而她在幼时,乔装偷溜出宫,亦是想逛逛灯会。


    那时的小公主在王城内享受着锦衣玉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全然不知道在民间的买卖需要钱两。


    身上值钱的玩意儿被真正的小贼偷走,而她咬了半截糖葫芦,亦是被商贩当作了惯常赊账的小贼,一路骂骂咧咧追到了人迹罕迹之地。


    一时间,小公主有些慌张。


    找不到回家的路,还一直被凶巴巴的大叔追着满街到处逃窜。


    直到一个极为挺拔的少年出现,挡在了她身前,替她付清了钱债,并且极为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别怕,我在。”


    揉了揉发酸的眼角,小公主试图抬起头来,将那人看得更清楚些,却只能瞧见一个淹没在人群中,日渐模糊的少年背影。


    易行自灯会那一夜,便将这位乔装出宫的表妹暗暗记在了心里。


    不仅如此,年幼的小公主回到了宫中后,再次遇到了那位少年的背影,才陡然间想起来民间的那段,于是没少眼巴巴地跟在这位易行表兄身后,当一条小尾巴……


    弱冠之礼结束,易行知道小公主顾念故去的先帝先皇后的嘱托,因而暗暗下定决心,会为她守好河山,这才弃商从军。


    这一夜,已然恢复过往记忆的女帝顿悟。


    哪怕弱冠后,这位易将军人在边疆,但每年她生辰,所送的生辰礼,都极为符合她的喜好……


    原来,一直以来,只有他记得……


    女帝抬眼,瞟了眼易行今日的服饰,枣褐宽袖常服,深领衣襟因着方才的跑动,此刻大敞着……


    美色惑人……


    女帝慌不择路别过头,脸颊红得彻底。


    易行哪里肯放过她此刻难得的小女儿情态,当即托住了她的下巴,与她双唇相接。


    那一刻,离港漂泊已久的渔船,总算归了家。


    “帝师……”


    “全军原地待命。”


    步迟带着禁卫军找到了女帝,却远远瞧见了巷子里这副情状,不由得攥紧了袖内的手指。


    终究,还是来迟一步……


    与此同时,骂骂咧咧回到摊子的老板忽而瞧见桌上那锭真金白银,登时笑开了花。


    ──


    “帝师来接陛下回宫了。”易行微微喘/息,轻轻咬了咬女帝的耳垂。


    女帝侧过头,对上了易行那双桃花眸里的水色,“你哭了?”


    易行忍不住抬手,抹了下眼角,闷声闷气道:“不曾。”


    女帝回忆方才那个深吻,亦是有些意犹未尽,随即走到了巷子口。


    见她与帝师相谈了好一阵,易行咬紧了牙关,要是,要是她此番当真随了帝师去,他便不计任何代价,也要把她拐走。


    好在,女帝还是回来了。


    “走罢。”稳稳接住了那个扑进他怀里的女帝,易行不禁喜出望外。


    “去,何处?”易行桃花眸微微挑起。


    女帝勾了勾他极为松散的腰带,咧唇笑开:“最近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