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寻岸的表情变得更加不自然，吞吞吐吐地说：“很晚了，我们快休息吧。”


    “孟寻岸！”林瑶已经证实她内心的推测，“你怎么这样……坏蛋！”


    她眉头紧皱，不满地背过身。


    “我错了，抱歉。”


    孟寻岸上前抚上她后背，林瑶连忙侧身躲开。


    “我已经给你洗干净了，挂在了卫生间。”


    “你还真的……”林瑶都不好意思直白说出来。


    “抱歉。”语气很是诚恳。


    林瑶依然生气，背着身不理他。


    “不然我赔你一件一模一样的。”孟寻岸侧头看她，紧追她的视线，“或者你想给我什么惩罚，我都接受。”


    林瑶现在脑袋里都是孟寻岸用她的内衣做那种事的奇异画面，甩都甩不掉。她的脸颊越来越红，活跃的想象力点燃她此刻还有些敏感的身体。


    忽然，有微微凉风从脸侧吹来，似要帮她驱散面上过盛的热意。


    林瑶侧头一瞥，孟寻岸正伸手在她脸侧扇着风，上下挥舞的左手和礼貌的距离，都在表达他的歉意。


    林瑶内心的不满散去一些，皱紧的眉头缓缓松开，视线不知不觉中，移到了孟寻岸左手无名指上的银色钻戒。


    钻石晶莹剔透，天然纯净，触到肌肤上是细微的冰凉。孟寻岸刚刚就是戴着它，挥手勾勒出她身体的曲线，所到之处，惊起她身体的一阵阵战栗。


    林瑶的脸红透了，消散的热意再次涌了上来。


    “瑶。”孟寻岸轻声说。


    林瑶疑惑，抬眼看他。


    无名指上的戒指被孟寻岸取下，递到林瑶面前，戒指内壁的刻字尽收眼底。


    “Yao，林瑶的瑶。”他说。


    林瑶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右手上的钻戒。


    她睡前习惯把身上所有饰品都取下放好，今夜她闭着眼任由孟寻岸在她身上点火，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过了床头柜上的戒指，顺利戴回她手上。


    她只记得孟寻岸当时贴近她耳畔，对她低语：“把我戴在身上。”


    随后又是一阵酥酥麻麻的啄吻，和同时戴回她左手腕的冰凉玉镯。


    林瑶抿抿唇，转身爬上床。


    “关灯，我困了。”


    脑中思绪太过繁杂，她还是好好睡一觉，清醒一下脑袋。


    黑暗袭来，床边一阵塌陷，孟寻岸睡了上来。


    林瑶缓缓挪身往墙边移，拉开和他的距离。


    “你还是在生我气。”孟寻岸小声说着。


    “我困了，没心情生气。”林瑶闭眼，语气平静。


    “那你分我点被子吧，我有些冷。”他可怜地说。


    林瑶瞬间睁眼，借着窗外的淡淡余光，看见自己裹在身上的一床棉被。孟寻岸侧对着她，单薄睡衣上浸满寒意，眼神里还有几丝幽怨。


    林瑶故作严肃，掩去面上的尴尬，抖开棉被，往孟寻岸那边甩了过去。


    他稳稳接住，钻进被窝，靠了过来。


    床很小，平时林瑶自己一个人睡绰绰有余，现在两个人一起睡就显得有些拥挤。就算刚刚她刻意拉开和孟寻岸之间的距离，却也只相隔出最多半臂的距离。


    此刻，两人之间，只留有一只手的距离。


    林瑶背对着他，调整呼吸，准备进入梦乡。


    一只手却突然探进她后背，贴到她的后腰上，凉得很，林瑶直往墙那边躲。


    “你干嘛?”她没好气地抓住孟寻岸手腕，阻止他继续向上探。


    “我冷得很，睡不着。”


    孟寻岸冰凉的指腹在林瑶的腰窝上打着圈，仿佛在证明他没骗人，也仿佛在撩拨林瑶的心弦。


    “你刚刚用冷水洗的吗？手怎么这么凉？”林瑶上钩了。


    “热水器声音大，我怕吵到爷爷奶奶。”他继续装着可怜。


    林瑶听后叹气，转过身来，把孟寻岸在她后背逗弄的手拉了出来。


    “那要不要开空调？”她认真问着他。


    “不要，太干了，你会不舒服。”孟寻岸语气温柔。


    初一那年，道竹中学的所有教室都安上了空调。到了冬天，学生们终于不用在课堂上冷得发抖，可以暖暖和和地学习。林瑶也惬意享受着温暖，下课了都不会离开教室。直到她在课堂上突然流鼻血后，她就再也不敢一直待在教室里面了。


    她当时吓了一跳，同桌的男同学也惊讶出声，连忙给她找着纸巾。林瑶还没缓过神来，孟寻岸就已经从教室后排走到她旁边，将手里的纸巾盖上她鼻翼。


    “王老师，林瑶同学身体不舒服，我带她去办公室休息会儿。”他说得果断。


    “哦，好，班长你快带林同学去找你们班主任看看。”


    林瑶鼻血流个不停，讲台上的王老师也吓到了。


    “走。”孟寻岸拍拍她肩膀，带她走出教室。


    后来又在他的建议下，班主任李老师给林瑶家长打去电话，林瑶得了半天假，赶去医院检查身体。


    幸好最后只是虚惊一场，医生说是教室里空气太干燥，引起了她鼻出血。


    后来林瑶便不会在教室待太长时间了，下课后一定会出去走走，要是有时候她动作慢了点，拖了一会儿，孟寻岸就会不经意路过她身边，提醒她去走廊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你还记得？”林瑶惊讶，孟寻岸居然还没忘记这件事。


    “嗯。”孟寻岸淡淡笑着。


    “也是，你的记忆力一向很好。”


    孟寻岸轻笑，抬手勾起她耳侧的发丝：“是吗？可是从前的事，我也不是每一件都记得。只有和你有关的，我才会用心记住。”


    他的语气暧昧，眼神也很意味深长，这让林瑶内心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想法。


    孟寻岸该不会……


    “我能抱着你睡吗？”孟寻岸贴了过来，“这会比空调更有用。”


    他说得礼貌，手上动作却是不停，林瑶还没回复他，他的手臂就已经圈了过来。


    林瑶没拒绝，任他将她搂进怀里。


    果然很有用，孟寻岸掌心的温度飙升，热意透过厚厚的卫衣，贴上林瑶的腰窝。


    她的体温也在迅速上升，床上好像是两个小火炉在彼此相拥，想要点燃这张小床。


    “要不要把家里主卧的床换了。”孟寻岸突然出声。


    林瑶没听懂，疑惑地眨眨眼。


    孟寻岸勾起嘴角：“那张床太大了。我现在觉得，你这张床的大小刚刚好。”


    他收紧手臂，把林瑶搂得更紧，贴在她耳边说：“这样我要抱你，就很方便，而且，你想躲都不好躲。”


    林瑶耳根红了，伸手用力拍了一下孟寻岸的胸膛，掌心都是紧致的肌肉触感。


    “你还睡不睡觉，不睡就别抱我。”她没好气道。


    “睡，我不说话了。”他笑笑，闭上眼睛。


    房间安静下来，林瑶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大腿内侧有些痒，这种痒意沿着她身体往上走，抚过腰部，直达胸口。


    她很困，醒不过来，只能继续留在梦里。


    她想，应该是梦里的人在捉弄她吧。


    林瑶这一睡，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她能醒过来，全靠从门缝里飘进来的饭菜香。


    她拿起手机看清楚时间后，狠狠拍了一下额头，这也太晚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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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忙起身从衣柜找出衣服，脱掉身上的卫衣。穿文胸时，她低头看了一眼，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痕，随即她迅速找出了一件高领打底衫，她还记得自己脖子上的印记也不少。


    但她却没注意到，她胸前的痕迹明显比她昨晚睡前还要多，还要深。


    林瑶换完衣服后，去了卫生间。路过客厅时，她往厨房那边看了眼，孟寻岸正围着粉色围裙，拿着锅铲熟练地炒着菜。


    不过怎么只有他一个人，她爷爷呢？


    林瑶疑惑走进卫生间洗漱。擦完护肤品后，她习惯性地看眼脏衣篓，准备把衣服洗了。结果一望到底，里面一件衣服都没有。


    “看什么呢？”孟寻岸倚在门边，满面笑容地看着她。


    他穿着一件波浪条纹多色毛衣，下身搭着件平纹针织工装裤，下眼睑的淡淡乌青已经消散，整个人看起来精神饱满，一脸满足的样子。


    虽然林瑶不知道他在满足什么。


    “里面的脏衣服呢？”林瑶指了指脏衣篓。


    “我洗了，晾在后院呢。”


    “你洗了？”林瑶惊讶。


    “准确来说，不是我洗的，是洗衣机洗的。我只洗了内衣和袜子。”


    “那我的内衣你也……”


    “一起洗了，反正昨晚都洗过一回了。一回生，两回熟。”他说得暧昧。


    林瑶脸红，热意向下蔓延。打底衫的高领束缚着她修长的脖子，她不禁伸手扯了扯，想驱散一些热意。


    “你不是不喜欢穿高领的衣服吗？”孟寻岸问。


    林瑶想他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


    孟寻岸仿佛才明白过来一样，轻声说：“这样啊，那我下次注意。”


    林瑶哼道：“我才不信你了。爷爷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做饭？”


    她看了眼他身上的围裙。


    “趁着这会儿天晴，爷爷奶奶出去散步了。天气预报说，下午又有大雨。”


    林瑶用毛巾擦干手，越过孟寻岸，走向客厅。


    “那你饭做好了吗？”她拿起水壶倒水。


    还没倒满一半，孟寻岸就走到她身边，按住她倒水的手。


    “这水凉了，别喝了。我饭做好了，不过要等爷爷奶奶回来才能开桌，你先喝碗汤吧。”


    林瑶跟着他走进厨房，经过餐桌时，上面已经摆得满满当当。为了保温，盘子上方还扣着盘子，林瑶看不到具体都是些什么菜。不过很香，她不自觉地吞了好几下口水。


    “来。”孟寻岸把汤碗递给她。


    是番茄菌菇牛肉汤，林瑶很喜欢的一道菜。


    她直接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酸酸甜甜，鲜美开胃。


    孟寻岸笑了笑，把勺子递到她面前。


    林瑶接过，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味道怎么样？”孟寻岸问。


    “好喝，你的手艺也太好了。”林瑶已经吃完一半。


    “你喜欢就好。”他轻声说着。


    突然，一阵陌生的铃声响起，声音大得吓了林瑶一大跳，她手里的碗都差点掉到地上。


    “什么声音？”她提高音量问着孟寻岸。


    “门铃。”他平静回道，“爷爷奶奶回来了。”说完就转身出了厨房。


    林瑶连忙放下汤碗，跟了上去。


    孟寻岸打开房门，林旭辉扶着姚玉莲走了进来。


    “寻岸安的这个门铃真不错，够响，以后都不用敲门了。”姚玉莲笑着说。


    “还算不错吧。”林旭辉冷静评价道。


    林瑶跑到门前，抬头仔细瞧着，还真有个门铃。


    她转头问孟寻岸：“你什么时候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