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你闻起来很苦

作品:《阁下今天还在演吗

    “啵——”


    包裹着虞宴的那圈精神力屏障像是被戳破的水泡,在身后那道素金铁门落下后突然破开。


    里面屈膝坐着的人像是提前有所预感一般,赶在“水泡”彻底裂开之前躬身从里面跳了出来。


    他脸上那道贯穿左半张脸的狰狞疤痕只堪堪被修复了一半,那副皮肉翻飞的样子一眼望过去还是有些可怖。


    恺撒见惯了各种血腥恶心的场面,战场上手里托着内脏还要去和异兽撕咬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体验过。


    说实话,对方脸上的伤和那些场面比起来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


    但事实就是这么奇怪,望着对方脸上那道疤,堵在喉头里的愤怒和讥讽就被他轻易打碎,混着抱怨咽了下去,连眼神都有些烦躁地飘向了别处。


    虞宴本人倒是没怎么去管脸上多出来的那截东西,有多痛倒也说不上,只不过皮肉生长的瘙痒感确实让人有些难耐。


    所幸他眼下的注意力被分去了些,一时注意不到这些细微之处,更是没有注意到一进门就不再吱声的恺撒。


    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过于古怪了些。


    无论是巴别塔,还是地下城,蒙戈尔向来盛行宽敞辉煌的建筑风格,这或许与本土的大部分虫族更偏好干燥通风好的环境有关。


    于是诸如开阔的广场、大型的庭院建筑在蒙戈尔四地出现便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是作为神殿重要下属机构之一的育巢,却是完全走了另一套截然相反的风格。


    如果不是恺撒亲自带着他从那名军雌身边走进来,虞宴甚至怀疑他是进了什么地下溶洞。


    石门向前的位置连接着的是一条狭窄幽长的廊道,四周的墙壁看起来质地很软。


    透着一股鲜亮的肉红色,带着些潮湿的腥气,配上昏暗到接近于无的光线,这里简直就像是一段...


    脑海中的那个词还没蹦出来,虞宴的鼻子却是被一只手捂住了。


    对方的动作有些粗鲁,没注意就将他左脸那层刚长好的皮蹭出了些血,湿哒哒地滴在手上。


    这感觉刺得虞宴原先还有些昏沉的大脑骤然一凛,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竟是晃神了片刻,被周遭那股奇异的腥香带得有些心猿意马。


    或许嗅到了空气中隐隐传来的血腥气,捂住虞宴口鼻的那只手有些僵硬,。


    过了许久恺撒的声音才缓缓传了过来。


    “现在想走的话,你还可以和我说一声。”


    雌虫的声音顿了顿,过了片刻,才想起来要给自己找回面子,于是又冷笑着补了一句。


    “说不定...我考虑考虑。”


    那声音憋着些气,但仔细听却是能够听出说话的人是压着些力道的,像是张绷紧了的弦,努力放软了身段却是越绷越紧。


    虞宴拍了拍紧紧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示意对方可以放开自己了。


    但不料恺撒却像是和他毫无默契般,只一味地装傻子,手却是动也没动分毫。


    他不由蹙了蹙眉,伸手便揪住对方手背上的一撮皮肉拧了一圈。


    雌虫这才吃痛地“嘶”了一声,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手。


    “靠!你干嘛!”


    恺撒那头微微翘起的金毛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显得格外亮眼,就是甩着手,瞪眼瞧过来的样子有些蠢。


    他那一眼像是对方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恶事,里面蕴含着的幽怨甚至让虞宴开始怀疑自己刚才不是掐了对方的手,而是捅了对方的脑子。


    好像只要和对方在一起,总是会有这种稀奇古怪又偶尔让人哑口无言的事发生。


    不知在什么时候,虞宴的下限已经被恺撒磨得越来越低,低到连他本人都没有发现的地步。


    “再多捂一会,殿下就可以给我收尸了。”


    虞宴理了理搅在一起的发丝,这才抬眸看向了不远处静静盯着他的恺撒。


    恺撒被这句话砸得有些楞,后知后觉地才看到对方略显苍白的脸色,面色也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难受你不会说啊...”


    他说这话时是下意识地反驳,没有什么底气,在看到对方意味深长的一眼之后,似是反应过来了对方刚才的确没什么说话的机会,这才烦躁的“切”了一声。


    “这里的空气里面加了亢奋剂,专供交.配用的,别说我没提醒你。”


    “我知道了,谢谢殿下。”


    这话说完,两者之间似乎又陷入了沉默。


    虞宴在原地闭眼发着呆,恺撒并没有搞明白对方到底在干什么,只是直觉感觉对方有些怪怪的。


    明明他们之间那么近,那家伙却仿佛脱离了这个空间似的,莫名让他心里不太舒服。


    就在他心理斗争了半天,准备上前去拽人的时候。


    虞宴却又突然动了,阖上的眸子猛地挣开,里面透着的清亮让近距离贴过来偷袭的恺撒直接愣在了当场。


    因为想要给对方个教训的缘故,恺撒特意隐去了自己的动作。


    他自觉对方绝无可能发现自己这点动静,所以蓦地对上虞宴睁开的眼睛,一时之间是错愕的。


    周遭暗极了,或许虞宴看不太清,但是在恺撒眼里,这四周的一切却是出奇地清晰。


    两者的唇贴的极近,只要他动一动,就能轻巧地吻上那张近在咫尺的唇...


    而恺撒也的确这么鬼使神差的做了,可却没有得逞。


    “你...”


    恺撒望着坦然后退一步的雄虫,胸口一滞,刚想打几句酱油将事囫囵过去,却不料对方倒是率先出口将暧昧的气氛碾了个一干二净。


    “殿下如果想要出去的话,就出去吧,我可以自己进去。”


    恺撒:?


    什..么?


    这家伙刚才说了..什么?


    “你...再说一遍?”


    雌虫的语气有些匪夷所思,他像是气极了,没给虞宴说话的机会,就紧接着自己的话接了下去。


    “别告诉我,你他*用完我,现在提上裤子就要一脚踹了老子?”


    他这话说得极粗又容易引起歧义,虞宴的眉头下意识地就皱了起来,


    恺撒见他这样,像是印证了自己心中所想,被气得竟是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起来,连带着说出口的话都带上了几分难以控制的颤音。


    “你把我当狗耍吗?!来兴致了就说些好听的哄,没趣了就巴不得踹着我走是吧?!我是不是最近给你...”


    “我没有。”


    青年的声音极淡,但恺撒最烦的就是对方这可有可无的表现,心下的火一时“腾”就烧得更旺了些。


    不得不说,这家伙在让自己想弄死他这套学问上,真是下了他*的不少功夫!


    “没有?你没有什么?没有把我当傻逼哄,还是没有什么?”


    雌虫像是座点燃了的火山,四处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你并不喜欢这里,恺撒。”


    那是青年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不是那个听起来就虚伪至极的“殿下”,也不是他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的“上将”。


    只是“恺撒”。


    那个在双亲口中显得厌恶又多余的名字,在对方的嘴里听起来却像是有种独特的魔力,以至于让他都一时呆在了那里。


    他有些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这么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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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不喜欢?


    虞宴望着脸上那副浮夸表情还没来得及撤下的雌虫,这回却是没有再笑。


    “我只是觉得,不喜欢的事没必要逼着自己去做。”


    “你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很苦,从一进来就是。”


    ...


    “滴答————滴答————”


    墙壁上坠着的液体落了下来,敲打在空幽的巢穴里。


    ...


    所以说。


    他最讨厌那套花言巧语了。


    因为耐不住每次都中招。


    但偶尔有些时候...只是偶尔..


    还是有一点喜欢。


    就一点。


    *、


    “我说了,殿下您如果不喜欢这里,没必要逼着自己和我进来。”


    “你管我,谁说我不喜欢了?我可喜欢了,巴不得天天在这住这打扑克”


    走在前面的虞宴脚步微微一滞,却是神色古怪地转头看向了身后臭着一张脸的雌虫。


    恺撒自顾自地在想事情,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一个急刹差点就撞上去,一抬头就对上了虞宴那张表情怪异的脸。


    “别乱说话..有谁教过殿下您这个词吗?”


    “什么词?”


    见虞宴沉默,恺撒眉头一一挑,就将话又重复了一遍。


    “打扑克啊?不能说吗?”


    他沉默了片刻,随后便像是得寸进尺般地拉长调念叨了起来。


    “打扑克..打扑克打扑克打扑克,怎么,要不要我再多说几遍。”


    虞宴的头又痛了起来,突然觉得自己和对方纠结这些...在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的冷知识简直蠢得可笑。


    索性又挂上了那副万事皆可的笑,随便敷衍了几句。


    “没什么,殿下喜欢就说吧。”


    撂下这句话,他也没再管身后的恺撒是什么表情,自顾自地找着东西。


    身后的脚步声又重了些,像是要激起他的注意。


    但虞宴却是看都没看一眼,只是自顾自地和意识里的东西说话。


    “那个...虞宴..你找到了吗?它好像快要醒了..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这声音透着些怯懦,听起来像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的声音,声线里还带着些阴柔的绵软。


    “没事,它暂时醒不过来。你还记得具体位置在哪个方向吗?以利亚?”


    被这么一安慰,那声音的主人似乎冷静了不少,勉强撑着精神想了想,在虞宴和恺撒即将转第三个圈的时候终于出了声。


    “我..我想起来了,不在外面的..”


    “不在外面?”


    虞宴有些疑惑地反问了一声。


    “我记得那里有一片很漂亮的森林。”


    “嗯..不在外面的,我死的地方..应该就在你们的脚下。”


    *


    恺撒觉得今天自己受到的刺激可能是太多了,以至于虞宴突然转身,笑脸盈盈地看着他的时候,他一时卸去了防备心。


    “干嘛这样看着我?你又想干什么?”


    虞宴朝他笑了笑,语气竟是难得的温柔。


    “能拜托殿下一件事吗?”


    “...你先说?”


    “咬紧牙齿,我再告诉殿下。”


    虽是不明白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恺撒却只是皱了皱眉,难得乖顺地听话做了起来。


    他抬眼看向虞宴,示意他可以说了。


    却不料对方脸上的笑只是更深了些,伸手牢牢抓住了他的手。


    正当恺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脚底却是突然一空...


    猛地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