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价格商战

作品:《我靠杨枝甘露发家致富

    日前凌延川曾说要与帝君重提元妃离奇身亡一事,如今仍无眉目。


    时过境迁,欲调查究竟实属不易。


    且敌暗我明,星霜屡移,更无直接证据证明是谁所害。


    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此事若是迟迟没有进展,怕是报仇雪恨比登天还难。


    如今程扬知的无名糖水铺子稍有起色,其招牌杨枝甘露堪称翘楚,独步九州皇城,引客纷至沓来。


    官府司令近来似有要务缠身,许久不来寻衅添乱。


    加之郎中坐镇,帮助不少街坊邻里解了暍病之困,铺中生意日益兴隆。


    程扬知一介女流之辈,在京州营商本遭世俗侧目。


    谁都不看好你,偏偏你最争气。


    整条街上独数她的店铺最为热闹,难免遭人眼红。


    昨日终于盼来一名女子揭下那铺前的招聘启示,程扬知当即拍板决定录用。


    否则这店里实在是人手不够,日日供不应求。


    女子名唤熊英,聪明机敏,力大过人。


    程扬知对她很是欣赏。


    “你有如此本领,在我铺子里都算屈才。”


    她从不吝啬对他人的夸奖。


    熊英却感到十分羞愧:“掌柜,实不相瞒,我实为与夫家断情割义后才作出此决。”


    程扬知一时惊愕,停下手中切芒果的刀刃。


    熊英凄然苦笑,叹气道:“我一介妇人家,夫婿岂能容我外出行商。然那日我在街中听了掌柜您说书,深受鼓舞。”


    原来剽窃那醉霄楼的法子竟真能奏效。


    “掌柜您可知那家酒肆也有一说书先生?”


    程扬知点点头,心道那长胡须老头子还给了她不少启发。


    “那说书先生只赞颂男子,任何功绩在他嘴里皆属于男人。”


    程扬知皱起眉,忽然想到那日去偷师时听到的故事。


    “我夫婿虽曾戍守边关,然性好逸恶劳、奢靡无度,更无怜恤之心。”


    莫非是程扬知所听闻的那名“好汉”赵杰?


    熊英一脸愤恨:“那说书先生不但将他夸饰为英雄豪杰,甚至将我日前省吃俭用济助暍病灾民之事归为其功。”


    程扬知猛然忆起,那日在醉霄楼里的听客中,有一头戴帷帽的女子听闻那说书先生所言后愤然起身。


    没想到有如此缘分。


    “熊英,我可否冒昧询问你是哪里人?”


    她五官不似京州长相,且她在此地与夫家决裂后便自由出行,想来应是外乡人,不再受制他人拘束。


    “柱州。”


    程扬知神色惊喜。


    “当初是在那疆土之上与我夫婿相识,才嫁来了京州,如今……”熊英连连叹息。


    “你们柱州人的饮食习惯与京州有何异?”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虽说过敏体质因人而异,但如今想探寻突破口,也只能用笨招。


    “掌柜您是因铺里常遇不可食芒果之人才生此疑问吧?”


    熊英干活利索,言说之时手上动作丝毫不慢。


    “我们柱州喜食浓郁醇厚之味。肉品偏爱炙烤,佐以孜然、胡椒,风味独特。”


    莫不是类同于现代新疆?


    “谷粟常为饼馍,或烤或烙。瓜果奇甜,因此柱州人嗜甜者居多。”


    难怪凌延川说元妃喜欢甜食。


    “那你们有什么不爱吃的吗?”程扬知追问道。


    熊英思索半晌:“因人而异吧,我适应力较强,各州菜系我皆不排斥。”


    看来这条路行不通。


    程扬知只好继续专注切芒果。


    “但对我而言,京州所产糖水之味皆过淡,掌柜您的招牌也不例外。”


    熊英尴尬一笑,话语倒是直爽。


    她的杨枝甘露甜度几乎全来自于芒果本身,若是果质一般,则味淡。


    “你都尝过哪些?不妨告诉我。”


    程扬知商人思维不减,趁机做做市场调研。


    “另一条街的张氏糖水深受京州人喜爱,据说招牌是可与御膳房匹敌的花生酪。”


    御膳房?


    程扬知心里敲响警钟。


    “你可有尝过?”


    熊英点点头:“嗯,马马虎虎,用料普通,没我柱州所产花生味香浓郁。”


    又绕进死胡同里,程扬知却似被点醒。


    何不前去询问御膳房在元妃离世时日都烹了什么菜品?


    虽然凌延川在此之前并未料想过自己母妃的死因会是误食致敏之物,但此般简单调查,他应早已为之。


    *


    “问过,无非是她平日里也会食用的菜品或点心。”


    这几日凌延川被朝堂上诸多难题扰得心神不宁,加之帝君迟迟未命他职务,他每日上朝皆像看客一般,难免遭小人冷眼排挤。


    “当时甚至怀疑有人给她下毒,每道菜皆命人查了一番。”


    他满身的疲惫皆被程扬知看在眼里。


    她咽下冗杂话语,挪坐到凌延川身旁,抬手抚上他脑袋。


    指腹轻轻按揉他太阳穴。


    试图指上余温趋散他倦意。


    凌延川难得像一只被顺毛的犬类,乖巧地靠上她肩头。


    若是没有这些纷扰,她或许真能有心思同他好好经营夫妻关系。


    荒唐妄想。


    他们本是因她阴差阳错替嫁而捆绑在一起,如今却堪堪拴上凌延川一厢真心。


    程扬知垂下眼眸,恍惚之际又忽然回神。


    “你伤势如何了?”


    忙碌许久,疏于关心,她甚至觉得有些愧对。


    “背上鞭伤已落痂,腰腹上刀伤正长新肉,时常发痒。”


    凌延川一五一十乖乖交代,从她怀里坐直,抬眼看向她的瞳色明显一暗。


    “夫人为何忽兴此问?”


    程扬知当即看穿他心思,撇下他就欲起身离开。


    又被他眼疾手快拽到腿上。


    “你整日就知揣着坏心眼儿,我初次见你时就这般狡猾,如今还……”


    呵。


    喜欢用吻来噤人声的毛病也一如既往。


    程扬知不愿惯着这只大尾巴狼,干脆用力一咬。


    他却没有在料想中吃痛松开,反而抬手扶在她脑后,迫使她深入这个吻。


    直到呼吸紊乱,他才逼迫自己退离。


    与她额间相抵,将她的喘息卷入肺里。


    “我知你于我不存在男女之情。”


    他几近嘶哑的嗓音让程扬知不禁一颤。


    “可我亦知你有心与我周旋,甚至享受此般关系。”


    心思为人所洞彻,其感殊难称快。


    她犹如一颗洋葱,被凌延川一层一层剥开。


    含泪之人确非她。


    他红着眼眶,血丝攀入眼白。


    “你若是乐意,我便为你所享。”


    程扬知被他牢牢箍着,眼神下意识躲闪。


    如此言重,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


    这比剖白真心更让她难拒绝。


    可她清楚知晓自己无法回绝的原因另有他由——


    ——她大概是动了心。


    人非冷血动物。


    活于世间,踽踽独行,又时时渴望温暖与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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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扬知活了二十几年,情爱在她眼里不过是生活调剂。


    一如后厨里的油盐酱醋般。


    可她而今却清醒认知到,凌延川于她而言并非菜肴佐料。


    当此之际,在繁紊错乱的思绪间,她方觉一严峻事端。


    她竟用着他人之躯行“苟且”之事!


    真是造孽。


    意识到此问题的程扬知寝食难安,连铺子都没心思管。


    怎么穿越前不曾读到过类似小说剧情有何解决之策?


    难不成大家都不在意吗?


    她这般作为岂不是等同于“糟蹋”人家姑娘身体?


    愈想愈烦,什么情什么爱早已被她抛之脑后。


    只搞事业,不搞男人。


    她当即修改自己的八字箴言。


    神游半晌,她正坐于糖水铺里发呆,忽听得街对面有人高声吆喝。


    “新鲜芒果所制独特糖水,只要五文钱!”


    什么?


    程扬知倏然起身走出店外,只见对街新开一肆,张灯结彩,幌子飘扬,牌匾上书“无名糖水铺”五个大字。


    那铺前伙计皆着崭新布衫,笑容满面,高声叫卖,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店中掌柜人模人样,身形矮胖,着锦缎长袍,手摇折扇,眼神中透着狡黠与得意,指挥众人忙前忙后。


    而其店内所售“芒果糖水”竟与程扬知所制相似,颇有仿冒之嫌。


    且她铺里杨枝甘露标价七文钱,彼以低价相诱,一时间众多原欲往她铺里之客皆被吸引而去,围聚于对街。


    人头攒动,议论纷纷。


    熊英闻声走到她身旁:“定是蓄意为之,欲与我们争利!”


    说罢便撸起袖子欲与对街铺子争论,被程扬知冷静拦下。


    “他不过是照葫芦画瓢,学不到我的独家秘方。”


    这古人哪会想到提取木薯淀粉制作西米,她倒不担心遭人剽窃创意。


    只是这价格商战……


    程扬知莲步轻移,穿过熙攘的街道,径直来到那新开的“无名糖水铺”前。


    当真无耻,此“无名”非彼无名。


    她微微仰头,直视那掌柜,朱唇轻启,语带清冷:“阁下这铺子,可是新张?”


    那掌柜见她前来,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折扇一合,拱手回道:“正是,今日我这小店开业,诚邀姑娘光顾。”


    “既然如此……”她柳眉轻舒,笑意正深,“我亦愿为庆祝您开业大吉,特于今日优惠新老客官,一碗招牌杨枝甘露仅需四文钱!”


    比谁无耻?程扬知可不怕。


    “你!”那掌柜立刻气红了脸,收起折扇往桌上一拍,“我们低价酬宾,仅需三文!”


    甚好。


    程扬知笑容不减,心道这掌柜正落她计谋圈套。


    表面却佯装要与他争辩,熊英赶忙上前帮腔。


    “小人行径,迟早遭报应!”


    程扬知撸起袖子双手叉腰,她们一人唱黑脸一人唱红脸。


    “两文钱!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熊英亦被她惊讶:“掌柜,咱们不会亏吗?”


    那胖掌柜喘着粗气,势要与她一较高低。


    “一文钱!”


    嗤。


    愚蠢之辈。


    程扬知甚是满意,挥袖离开。


    人群一哄而上,纷纷抢着买那一文钱的糖水。


    “掌柜,你为何……?”熊英不解。


    她坐回铺子里,绕是轻松之态。


    店里客官几乎全去了对街,她亦毫不担忧,甚有心情品茶。


    “且看吧,好戏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