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命案之始

作品:《少女探案实录

    殷颂显正在整合连环杀人案的线索,因为苏直在他家做工竟然闹出个模仿杀人案,他免不得被知府批评两句,也得加紧对案子的侦破。


    他们这几个月调查了三位死者的周边关系,第一位死者宋吏,是家中独子,只有两个叔伯,祖上的家业如今已经差不多被挥霍空了,


    那两个叔伯同宋吏也是一样的米虫,可以说偌大的家业全是靠宋吏的父亲支撑。


    至于为何宋父对独子如此宠溺,也是因为老年得子的缘故,可以说宋吏要天上的星星,宋父也会拼命的满足,


    结果宋父身子也逐渐不行了,看见长大后的宋吏如此立不起来,也是万分心焦,更有传言说,宋父是被宋吏日日流连青楼赌坊气死的。


    宋吏虽死,但他其中一个小妾已经怀孕,不日将临盆,如今宋吏的两个叔伯也闹着分宋家所剩不多的遗产。


    最开始宋吏死的时候,因着他还欠着平安赌坊钱,殷颂显最开始去询问的就是赌坊的人,约莫欠了三百余两银子,


    以宋家日薄西山的光景,只怕是很难拿出来,赌坊的人说,宋吏卖了家中多余的奴婢,还有自己的侍妾,还了差不多一百两银子,剩下二百两他们还得继续找宋家讨要。


    而宋家,只剩怀孕的那一个小妾,名叫挽青,看上去是个楚楚可怜的女子。


    最开始听闻宋吏死的时候,实在是伤心欲绝,还昏厥了,叫来的大夫吩咐她好好养胎,不要过分忧思。


    挽青对宋吏的死难以接受,提及宋家的未来,她一筹莫展,忧心忡忡,殷颂显也不好再问什么,


    如今的时日算来,挽青的孩子应该出生了,殷颂显盘算近日再去问问。


    第二位死者年虎,在西街有个肉摊,走访四邻,年虎此人脾气虽然大,但是是个热心肠,哪家有困难,他都会热心帮忙,


    所以一些邻里间的小摩擦是有,但是也都不至于要取人性命的程度。


    死者有个女儿,七八岁的年纪,叫年画,生的也玉雪玲珑般可爱,街坊说年虎的娘子有打算送女儿去文涵女子书院读书,


    年虎也同意了,也不知怎的最后去了华风书院。


    文涵女子书院学费远低于雅心斋,也无什么入学要求,稍微富余些的百姓要是想送女儿去读书,都会选择去文涵女子书院。


    而华风书院,是一家男女混校的书院,每年收纳学生也很多,学费也比文涵女子书院要便宜许多,学风比之文涵要差许多。


    年虎作为一个屠夫,无其他不良嗜好,家中只一妻一女,要说,家中也应当比较富裕,努力供也不是不能让年画去文涵女子学院进学。


    然而殷颂显踏进年虎家的时候,却实在有些惊讶,家中摆件不仅古老,房屋也有些破败,只除了家中一尘不染,可以看见女主人把家照顾得很好。


    彼时年虎的妻女正戴白,殷颂显问道此事,年虎妻子冯氏,擦擦了眼泪,说道,“民妇那当家的,是个邻里口中的老好人,却实在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冯氏看了眼年画,带殷颂显到外堂,“大人,民妇只有一女,只想倾其所有,就为了给画儿一个更好的生活。


    民妇从来想让画儿去的,就是文涵女子书院,钱民妇也一直存着。


    民妇本也没有指望他——他从来慷慨,邻里有事,来借银子,他次次都相助,可等到要还的时候,总是借口这里那里周转不开,


    家中堆了一堆借条,呵,就连借条都是民妇让他打的。


    这些年总算也还回来不少,不过民妇倒宁愿他们不还——这样他或许就不会借了。”


    “民妇怎么也想不到,他为了借钱给旁人救急,竟然动了画儿读书的银子!


    这件事民妇忍不了,可如今人死了,也不知道该找谁去吵了。”


    冯氏望向内堂年画在的位置,“因着借钱的那个很少借钱,之前也从来没有拖欠,所以他很信他,也觉得会在学院开学的时候还回来


    ——偏偏,当家的去找他讨要,那边也拿不出来,请吃几顿酒,说几句软话,当家的竟就暂时不讨要了,问就是他有他的难处,邻里之间应该体谅


    ——那谁来体谅我的画儿!!!


    当家的又去追讨其他欠条,只追回来些,却远远不够那笔学费,画儿已经快八岁了,当家的最后说只有先去华风书院读着启蒙,等钱回来了再转就是。”


    “如今留下我这孤儿寡母,想赖账的不知多少,也不见他的善心,被旁人体谅。”


    冯氏自嘲道,“大人,还请给当家的做主,不要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殷颂显有将方向朝借条那边想,也一一询问过借条上的人。


    那时因为年虎的死状和宋吏的十分相似,也有往两者为同一人所杀的方向考虑,最后只滤出几个在平安赌坊和宋吏赌博过并且和年虎相识的人,


    并且也排除了二人死亡时间的不在场证明,最后只剩两个人。


    就在他们以为看见了破案的希望时,第三位死者出现了。


    第三位死者邹慎己,和前两位死者,不在一个生活圈子。


    邹慎己是个秀才,成绩在天河书院位于中上,邹慎己性格比较内敛古板,平素没什么朋友,因此也谈不上得罪什么人。


    殷颂显问过和邹慎己走得比较近的几位同窗,都说邹慎己是个比较温和的性子,一般不会和人发生什么冲突,


    其中一位提及,邹慎己似乎是有了喜欢的姑娘,不过是谁他不知道,因为邹慎己觉得说出来有损姑娘的名誉,因此口风很严。


    当时查了一圈,邹慎己的活动路线很少,通常都是在书院和卖书的寒水阁两点一线,偶尔会在休息时约几个好友去承玉班听戏,除此很少外出其他什么地方。


    三位死者中,第三位死者不像前两位和社会人物有那么多的交集,他生性内敛,呆的又是书院这种比较单纯或者说单调的环境,


    平素也是两点一线的生活,交集圈很小,可他却和前两位死者一般死状的被杀了。


    殷颂显于是调查了邹慎己的家庭环境,他出生乡野,自幼父母皆亡,从小寄居在各个亲戚家,学费也是亲戚们看见他读书不错,拼凑出来的,


    同时他自己也会模仿名家的字画来卖,更甚至,殷颂显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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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慎己写过话本,并且承玉班的班主买了他的本子,


    这也是为什么邹慎己会去承玉班的缘故,借着和同窗看戏的名义,卖话本子。


    由此可知邹慎己的确人如其名,慎己克制。


    他家境贫寒,一心在功名上,因此一般读书人不齿的写话本他也愿意做,而且还能做得了无痕迹,是个聪明人。


    思及喜欢的姑娘一事,殷颂显觉得,以邹慎己的交集圈,能扯上关系的女子,或许和承玉班有关系,拉着贺传山软磨硬泡,


    总算吐出些事情来,原来邹慎己和他的弟子繁雨有情,但是在贺传山看出二人的苗头时,就找繁雨谈了很久,繁雨最终答应断了和邹慎己的联系。


    殷颂显又问,繁雨如今在何处?


    贺传山摇头,只说繁雨逃跑了,他原以为是和邹慎己有关,结果邹慎己却死了,如今繁雨的去向他并不清楚


    ——而且言明,他之前不肯说,是因为害怕繁雨和邹慎己的死有关,到时候影响戏班的名声,毕竟繁雨是青衣,最后又恳求殷颂显莫要传扬出去。


    殷颂显回溯三桩案子,邹慎己和前两位死者的关联至今没有找出来,甚至看起来格格不入,但是死状又的确一模一样,最终并案处理,但是案件也停滞至今。


    因为三桩案子一出,巡城的捕快们也重新部署,倒是安宁了几个月。


    而韩蒙之死,殷颂显拿着路冠禅那边传来的卷宗,也认可模仿做案的结论。


    他害怕的是,模仿作案会刺激到真凶,但是又在想,若是真凶再杀一次人,会不会暴露出来的东西更多。


    “爹,我可以进来吗?”殷拾岄敲门询问。


    殷颂显将手中的几卷案宗收好,让殷拾岄进来了,“不好好呆在家里温习功课,到处转悠什么?”


    “爹爹,我觉得上次苏大哥那个案子,有疑点。”殷拾岄试探问道。


    殷颂显挑眉,“你查这个做什么?”


    “爹,是这样的——”殷拾岄对殷颂显说了繁宜一事。


    听完后,殷颂显手点着桌子,显然在思考什么,忽然对殷拾岄问,“织金,你为何会关注繁宜?”


    繁宜在韩蒙案中,最开始引人注目得像个幌子,到最后却游离于案件之外,若是他,也会和路冠禅一样不深究繁宜之事,


    人皆有秘密,只要其秘密不涉及到案件,是没必要去追根究底的。


    久在官府,殷颂显明白,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个道理。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繁姐姐说谎,若是她隐瞒的,是关乎案件的很重要的事情呢?”


    “有好奇心是很好的,可是,若总想将旁人看个清楚明白,就势必会在这个过程中,受很多伤。


    织金,你大可以将这个好奇心放在学习上。”殷颂显摸摸殷拾岄的头,目光慈爱如慈父。


    殷拾岄不服,“爹,可若是连自己身边人的面目都识不清,岂不是糊涂虫?


    那要是被骗了,旁人不得骂一句活该,说是我有眼无珠?


    更何况,周围人若都是心怀叵测之辈,岂不是活得太可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