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瘦弱的人影显到马车门口，依稀还能看出是栾华的模样，只是昔日的他完全不是这副模样，风吹过他的衣衫，甚至能看清楚他的身形，旁边跟着的是沈清婉。


    同样的销售，脸颊都有些凹陷，双手挽着栾华，其实更像是搀扶，视线紧紧追随着栾华，脸上除了担心以外再看不见其他的东西。


    “王爷说知道了。”，忠武将军大大咧咧地说着，顾子雍的声音并不小，并不需要他来转达这一句。


    只是好在，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门帘也被放了下来。


    乔晚从角落里走出来，其实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藏好，廉价发烫，甚至于不敢多看顾子雍一眼，绕道顾子雍身边的时候声音含糊道：“我先回去了，晚点再来看你。”


    乔晚连头都不敢抬，想到刚才二人的所作所为脸上就一阵一阵的发烫，指向赶紧溜下马车。


    她垂着头只顾着往前赶路，根本不知道顾子雍已经下了床，直到那个人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惹了祸就准备跑？”


    “什么？”，乔晚不明所以，脑袋本就发烫，倒是没抓住他嘴里的漏洞，只顾着辩解：“我没有。”


    顾子雍只是站在他面前笑，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她的手，引着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肩膀，牵着她的手探到了他的衣领处，握着她的手解开了领口处的口子，手指不时擦过他肩膀处盖着的厚厚的绸缎。


    “太慢了。”，顾子雍仅仅盯着乔晚的发顶，视线之下是乔晚发红的耳垂，圆润粉红。


    “什么？”，乔晚有些发懵，脸上似乎有一团火在烧，一阵烫过一阵，“你先放开我。”，迷蒙这说出这句话。


    顾子雍缺少有的听了她的话，放开了她的手，只是下一秒自己的手就反复到了一冷上，只是一瞬，就将冷口全部打开，漏出了下面消瘦的锁骨和肩膀上覆盖着的厚厚的绸缎，本来应该是雪白的绸缎上现在漫出一小块的血红。


    “你出血了？”，哪怕是只有一小片血渍，到底也还是刺痛了乔晚，“我去找医士换药。”，话还没说完就迈开了腿，一起来是明显的焦急。


    “不用，你来换。”，乔晚才迈出去一步而已，手腕却又再次被顾子雍抓了个结实，“因为你渗出来的血，不应该你来换吗？”，抓着乔晚的手并没有用太多力气，像是笃定了她并不会走。


    “我不会。”，乔晚垂着头，嗫嚅着说出一话，“我去叫医士。”，身后的男人却半点没有想要反手的想法，抓着她的手腕又用上了几分力气。


    “我不会……”，乔晚只觉得自己脸颊发烫，不断扭动着手臂想要逃脱顾子雍的桎梏。


    “晚晚。”，乔晚只顾着低着头挣扎，听讲顾子雍叫她的名字才抬起头，入目的却是他肩膀上的那一片血渍迅速地蔓延开来。


    “不行，我去叫医士。”，乔晚看见那一片血花更是不管不顾地开始挣扎。


    顾子雍站在原地没动，更没松手，“晚晚，别听，疼……”，乔晚错愕回头，顾子雍脸上蔓延开痛苦而后垂下来头。


    他说疼。


    就连他挖肉剃骨那日，她就站在马车外，都未曾听见他哼一声。


    “晚晚。”，顾子雍又突然抬起了头，什么都说，只是叫她的名字，但是脸上写满了委屈。


    乔晚默了一瞬，但到底也是不敢再动，也就仅仅只是沉默了一瞬，肩膀上的血渍又扩大了一圈。


    “药在哪？”，到底还是妥协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乔晚脸上奈儿红晕早就在看见顾子雍身上血渍满眼的开始就完全的消了下去。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好像看见顾子雍的脸上蔓延开了一瞬的笑容，转瞬即逝，又变成了那副恐惧的模样，


    只是这时候到底不是和他争辩这些的时候。


    顾子雍伸出另一只手，指向了马车侧边那个小小的药箱，脸上的痛苦更甚了，伸出去的手指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乔晚忙不迭地跑过去，颤颤巍巍地打开，入目是眼花撩换的药品，手指在上面晃动了一圈，却是不知道该拿什么。


    “这个。”，顾子雍的手指出现在了视线里，指向了其中一个药瓶。


    乔晚不曾有疑，拿起药瓶看向谷子用的时候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下了衣服，近些时日受伤久卧，身上甚至有些惨败，昔日宽阔的肩膀现在也有些消瘦，整片整片了裸漏的胸肌显露在她面前，甚至就连肩膀上的白色绸带都已经褪了下去。


    “你……”，乔晚一时语塞，“你是故意的吧？”，手中的药瓶猛地摔倒了他身上，瓶塞有些松散，扬出了些白色的药粉。


    “我补管你了！”，话说玩就转会了身子，不愿再多说一句话，只是发丝间隐约能看见泛着些许粉红的脖颈。


    “轻点。”，顾子雍垂头将那些散落的药粉用指腹蘸起，捻着手指撒在了自己肩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乔晚愈发红的耳垂，不由得又勾起了一抹笑，“着药不是你废了些力气才找来的吗，怎么自己都不知道珍惜。”


    说的虽是些玩笑话，但是顾子雍心里到底还是心疼，他的小姑娘连京城都没出过，只是随着他这一趟，就什么苦都要受了。


    拿着药瓶的手抖动着，撒向了自己的肩头，金创药到底还是有些厉害，饶是他再能忍耐，也架不住金创药的疼，忍不住闷哼出声。


    “唔……”


    “怎么了？”，他还没来得及抬头去看，就看见乔晚扑倒了他面前，面上尽是焦急，“可是疼了？”


    顾子雍脸上的笑容更甚了，“不是说不管我了吗？”，单手扶着新的绸带缠到了自己的肩头，随着说话间的动作倒是掉了下来。


    “就是不想管的。”，乔晚嘟囔着，但是却伸手接住了掉下来的绸带，高高扬起了手，砸向了他的肩头，但是到了跟前却还是收了力气。


    是想不管的，只是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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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乔晚顶着满脸的红，抓着绸带在他的肩头饶过，绕过他腋下的时候语气里还带着些愤慨，“抬手。”，多一个字都不愿意都说。


    顾子雍看着他气鼓鼓的脸，只是笑了笑，到底还是顺从的抬了手。


    乔晚系好绸带后立即就转过了身，直奔主题，“我下去了。”，本来还想着说晚些再来看她，现在决定不要了，他还不如一直睡着，睡着了还要安静些。


    转念一想，又觉得还是想着吧，一直睡着也太可怜了。


    对，就是因为可怜。


    乔晚这么想着就将手伸向了马车的门帘，正准备掀开，就听见顾子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劳烦晚晚告诉栾华可以上来了。”，除此之外还有他慢条斯理穿衣服的索索声。


    乔晚猛地转回了脚尖，果不其然，顾子雍的衣服正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也没有半点要系扣子的意思。


    愤愤地走到顾子雍身边，压低着声线到：“你讲衣服穿好我再下去。”


    “好。”，顾子雍脸上带着笑，答应的痛快，但是手放到衣衫上，摸了许久，才摸到一个扣子，系扣子更是慢条斯理，倒像是他受伤的不是肩膀而是手指。


    “你快点。”，乔晚忍不住催促。


    “着急就来帮帮我。”，顾子雍也迎合着她刻意压低的声线说道。


    乔晚手臂晃动，但还是觉得燥得慌，猛然转过身去，决定不再看他，爱扣多长时间就扣多长时间好了，反正他看不见。


    顾子雍看乔晚转回了身子，也没了逗她的兴趣，不一会儿就穿好了衣裳。


    “好了，晚晚可以下去了。”


    “哼！”，乔晚听见这话猛然转回身子，像是不相信他一般，仔细地大量了一眼随后猛地甩开了袖子，朝着门帘走了过去。


    掀开门帘，下面已经不剩多少人了，除了随性照顾的人，就只有栾华和沈清婉了。


    沈清婉倒是第一个听见动静的，搀扶着栾华的手并未松开，但是又颇有些惊喜的叫出口：“晚晚！”，小心地放开了搀扶着栾华的手，走到了乔安身边。


    乔晚也有几分兴奋，但是看到栾华还是想到了顾子雍的话，说道：“栾华，顾子雍叫你上去。”，紧接着就将目光移到了沈清婉身上。


    栾华点了点头，沈清婉虽说是站在乔晚身边，但是听到栾华的动静还是鄠邑区搀扶着他上了马车，才又回到了乔晚的身边，这会没了栾华分散她的注意，倒是发现乔晚的脸红的怪异。


    “诶？晚晚，你的脸的怎么这么红？”，边说着边绕道了乔玩身边，上下打量着。


    乔晚猛地将手掌盖在了脸上，“马车里面太闷了。”


    闷吗？


    顾子雍的手指擦过自己的肩头。


    好像是有点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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