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女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清冷的女声响起醉意微醺的舒晴定睛一看，竟是傅薇。


    她把那个污言秽语的男人赶跑，坐到她身旁：“你怎么一个人跑来酒吧喝酒，秦兆呢？”


    舒晴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抿了一口酒道：“他忙工作呢，我闲得无聊。”


    傅薇看她这副借酒消愁的神色，觉得事情没她说得那么简单，于是一边和她闲谈，一边给秦兆发信息：【你老婆在月色酒吧，你知道吗？快来接她回去。】


    发完消息，傅薇和她小酌，想套出她为何独自一人来这喝酒，但舒晴顾左右而言他，只能劝她少喝点，但有傅薇在，舒晴更放心地喝酒了，虽然醉意上头，可言行举止和常人一样，所以傅薇以为她酒量很好，还是清醒着的。


    另一边的秦兆找舒晴要找疯了，问了所有认识的人，都没有她的消息。


    收到傅薇的消息，秦兆悬着的心放下那一刻，冷汗浸湿了后背。


    秦兆火速赶到那个酒吧，棱角分明的脸庞在斑斓灯光下显得半明半昧，他穿过卡座，越过人群，头顶射灯正好打下来，他黯淡幽深的眼眸亮了一瞬。


    只见舒晴正坐在高椅上和傅薇说话，唇角带笑，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秦兆放缓步伐，慢慢走过去，生怕她脸上的笑容消失。


    傅薇率先看到他，扬手打了个招呼。舒晴纳闷地随她动作慢吞吞看过去，醉眼微微睁大。


    “他，他怎么来了，”她又扭头看傅薇，“你叫的？”


    傅薇点头，然后道：“他要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支持你把他打一顿，但是不要独自一人来酒吧独自买醉，很危险。”


    秦兆颔首向傅薇致谢，然后拽住舒晴的手，强硬不失温柔地带她离开酒吧，无论她如何挣扎，始终不肯松开一寸。


    舒晴走得跌跌撞撞，“慢、慢点。”


    她步伐绵软，眼看就要栽倒，秦兆眼疾手快地捞住她，沉着脸将她打横抱起，大步离开，嘴里不忘冷斥。


    “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的，是不是我对你太过纵容，才让你肆无忌惮。”


    “放开我！”舒晴在他怀里也不肯安分，动来动去的，


    出了酒吧，秦兆忍着薄怒，将她放下，想先把车开过来，不料舒晴脚一站地，就踩着s线，和他背道相驰。


    “你要去哪儿？”他再度拉住她手臂。


    “不用你管。”舒晴用力甩开他的手。


    她走得快，秦兆跟她原本只有几步的距离，却因一群杀马特青年从中插过，没来得及拉住，眼睁睁看着她往马路上走。


    “周让？”舒晴惊诧地看着来人，“你怎么在这儿。”


    舒晴越走越快，没注意看红灯，就直接走过斑马线，直到一辆轿车打着喇叭急速驶来，眼看着避让不及，一股大力猛地将她往后拽，舒晴背部撞上熟悉的怀抱，车子瞬间和她擦身而过。


    “你疯了吗，没看到车？”秦兆厉声诘问，声线止不住发颤。


    他们此刻站在行人道上，路上行人不时张望，舒晴惊魂未定，秦兆手臂死死圈住她，感觉到他失控般的心跳震动，舒晴的理智才悉数回归，呐呐地低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秦兆呼吸起伏不定，顿了又顿，没再多说一句苛责她的话，而是将她转过来，握着她双肩问道：“我要是做错了什么，或者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说出来我改行吗，别再做这种危险的事。”


    他深深直视她，语气诚恳，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虑。


    舒晴抬眸认真地看着他，第一次审视自己的内心。


    诚然，秦兆是个品性极佳的好人，尊重她，包容她，对她也尽到了丈夫的责任。


    她确实对他有几分好感，但远远谈不上喜欢，更遑论爱。


    秦兆于她而言，其实一直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舒晴低垂着眸，淡淡地说：“你没做错什么，我只是希望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在私下保持距离比较好。”


    “为什么。”他放在她肩上的手紧了几分。


    “因为我不爱你，不想和你发生亲密的事，前些日子你就当我鬼迷心窍了。”


    她说完，半天没见秦兆回声，忍不住抬眸看他。


    微凉的晚风拂过，秦兆额前刘海微微晃动，眼神格外复杂，涌动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他喉结滚了滚，几次想说些什么，又咽回去了，略显无力地垂下握着她肩膀的双手，平静地说：“走吧，先回家。”


    回家后，秦兆先去洗了澡。舒晴则歪坐在沙发玩手机，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大脑依然很亢奋，还很渴，所以在目光扫到客厅另一边一整面酒柜时，酒瘾又上来了。


    秦兆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舒晴捏着红酒杯打酒嗝的情景。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有些头疼。


    他怎么没发现舒晴这么爱喝酒呢，明天就把酒柜清空。


    舒晴浑然不知秦兆的到来，酡红的脸蛋满是醉意，举杯仰头，又想把深红的液体送入口中，但还没尝到味道，手中酒杯就被夺去。


    她顺着酒杯的方向迟钝地瞧过去，见到了一脸温怒的秦兆，她也生气了，噘着嘴：“快还给我。”


    秦兆不为所动，舒晴摇摇晃晃站起身，想抢回他手中的酒杯，秦兆却挑衅似的将残留的酒液仰头喝下，然后把空酒杯搁到餐桌。


    舒晴气得牙痒痒，朝他扑过去作势要咬他。


    他正好低下头，舒晴唇角擦过他唇，软软的，似乎很好亲。


    舒晴呆滞了一两秒，双手猛地握住他双肩，身体随动作晃了一下，秦兆赶紧圈住她腰身，避免她倾倒，没想到却引起了她的不满。


    “你，你不许动。”


    舒晴抱着他的脸，对准他的唇使劲把嘴怼过去，毫无章法地乱啃一通。


    她太过粗莽的举动让秦兆有些头疼，于是反客为主，想通过温柔的吻将她安抚下来，岂料舒晴变本加厉，贝齿像吃果冻似的在他唇上又啃又咬，不出意外地，秦兆嘴巴被咬破了，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弥漫。


    舒晴动作慢下来，不明所以地在他的破口处用舌尖舔了一下，秦兆喉结重重一滚，眸色越发深沉，见他没啥反应，她又试探着舔了几下，然后砸吧着回味，终于明白秦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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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巴出血了，懵懵然的眼神加上她撩-拨似的动作，让秦兆再也克制不住，扣住她的后脑勺，铺天盖地吻下来。


    舒晴被亲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一个劲往下滑，无奈揪着他的睡衣领子做支撑，秦兆干脆托起她的tun，坐到沙发上，两人面对面，秦兆更方便亲她。


    秦兆嘴巴早就不流血了，他勾着她的舌尖，肆意含吻，像是要把这几天缺失的吻补回来，舒晴坐在他腿上，进退两难，被迫承受他的密不可分的吻，脑袋晕乎乎的，要缺氧了似的，忙弱弱地叫唤说不要了。


    秦兆动作稍顿，磨着她的唇道：“那你以后还敢不敢和我保持距离？”


    “不了，不了。”她嘴巴和舌根都要麻死了。


    “那你这几天为什么生我气？”


    舒晴眼神茫然，好像理解不了他的话，秦兆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这次她似乎听懂了，眼神渐渐聚焦，带着控诉和幽怨，“你心里有别人，还欺负我，我讨厌你。”


    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秦兆意识到她可能误会了什么。


    “你觉得我心里有谁？”


    “白月光。”


    “什么白月光，”秦兆目露不解，“你在说谁？”


    舒晴偏过头，不吭声了。


    白月光这个问题他以前解释过了，是不存在的，就算有那也只能是她，舒晴到底是从哪里得出结论他心里有别人的。


    秦兆注视着舒晴耿直的脖子，联想她的不对劲好像是从那天见到白玉珠开始的，可他和白玉珠言行没有丝毫暧昧，一切都围绕工作交流，除非...有人故意在背后造谣生事。


    不用脑子也能猜到是谁，秦兆眼神闪过一丝冷厉，再瞧向舒晴时，心里涌上复杂的窃喜。


    她这些天对他横眉竖眼的，又是拉黑他又是跑去喝酒，说明她对他并不完全无动于衷，也是有一丝丝在乎的。


    她在吃醋。


    意识到这个可能，秦兆感到前所未有的意动，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更深沉复杂的情感。他轻轻把她的脸转回来，用眷恋又炙热的眼神盯着她。


    “我没有白月光，和白玉珠只是同学，也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只是单纯地看中她的工作能力，你明白吗？”


    他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希望能深深刻到她脑海里。


    ***


    宿醉过后，舒晴是被恼人的男声吵醒的。


    “舒晴，醒醒。”


    “滚，别吵我。”舒晴的起床气大得要命，把脸埋在枕头下继续睡。


    秦兆静默一瞬，犹豫着没动。


    舒晴瞌睡虫都被赶跑了，察觉他还没离开，掀开被角：“你怎么还不走，谁让你随便进我房间的。”


    秦兆无声回望她，唇上的破口在晨光下格外明显。


    舒晴眨眨眼，见鬼似的瞧着他嘴巴，昨晚发生的一切犹如慢电影似的在她脑海上演。


    她不可思议地缓慢眨眼，开始脚趾扣地。


    完蛋了，昨晚刚放话说要保持距离，自己就主动破戒，不仅霸王硬上弓，还把人家嘴咬破了。


    真是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