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真是可以,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都这么难说话吗?


    陈骄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和弟弟沟通了,只得耐着性子又说了一句:“不会。”


    陆初阳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过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


    他起身把土星抱到他的怀里。


    “哥哥别生气,这对小畜生很开心以后有两个爸爸照顾。”


    陈骄年:“……”


    你不虐待它们就好!


    *


    哥哥的请求让陆初阳十分愉悦,于是他勉为其难搬到了陈骄年的屋里。


    其实他本来想的是逼着哥哥搬到他这边来,对他来说比较方便。


    但他其实更好奇在哥哥的屋子里生活会是什么感觉。


    尤其某些不为人知的事,以哥哥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在别人的屋子里做的。


    陆初阳想看陈骄年最真实的生活状态,而不是荧幕上或者监控里。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想看哥哥某些别人绝对看不到的样子。


    陆初阳搬过来的第二天就缺席了综艺。


    他一个人在陈骄年的屋子里打量着,看着那些廉价的摆设,却觉得尤其安心。


    这个小区很老了,这一套都是三十年前的老房子了。


    然而,只要陈骄年在的地方,就是干干净净的。


    就像小时候,即使是刚从垃圾堆里刚刨完垃圾回来,陈骄年都是衣着简洁。


    夏天的时候陈骄年每天都要带他去河里洗好几次澡,冬天也是一个礼拜至少一次,冷死都要洗。


    那时候他就懂了,哥哥是真的爱干净。


    一个流浪汉为什么会这么爱干净,这个问题从他懂事开始就在脑海中徘徊。


    他想知道哥哥的一切,包括哥哥的想法、哥哥自他走后的生活、哥哥为什么会进娱乐圈,哥哥的成长经历以及哥哥为什么会成为流浪汉。


    这些他只要一句话,第二天相关资料就会呈在他的桌上。


    但他不愿意让下属去调查。


    他要自己查。


    最好哥哥能像颗河蚌一样主动对他打开坚硬的外壳,把自己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给他看。


    陆初阳来到陈骄年的房间。


    房间没有上锁,这让陆初阳很是满意。


    他的哥哥这些天一直很气人,把他气得要死,但好在没有做更让他生气的事。


    如果哥哥的房间对他上锁,他发誓一定要让哥哥红着脸哭出声来,再也无法维持在外人眼里的那种清冷。


    陆初阳进了房间,蹲在床边,把脸贴在陈骄年的枕头。


    哥哥的床总是带着一股草木的香味,还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那是因为他从小就喜欢用一种洗衣液,那种洗衣液就是这种香味。


    小时候哥哥给他搭的那个比狗窝大不了多少的房子里也是,不管是垫在底下的烂垫子,还是上面盖着的破被,也都是盛满了这种味道。


    那是因为哥哥个礼拜都要固定把这些东西洗两次。


    就算是阴雨绵绵的冬天,洗不了了,他也会想办法捡更多的衣被,然后一出太阳就各种洗和换。


    他们这种流浪儿童自然是买不起那种洗衣液的,但陈骄年每次在垃圾堆里看到这种洗衣液都会捡起来,把里面剩余的一点点集中倒在一个空矿泉水瓶里。


    陆初阳闻到了哥哥的味道,就有些心猿意马。


    他在陈骄年的浴室里待了一个小时,出来的时候面上仍有些不满足。


    打开冰箱想拿些饮料喝,登时愣在了那里。


    只见冰箱里满满当当全是草莓牛奶。


    不是他那天喂陈骄年的那种,那种只有他的工厂能生产了,而且不对外开放。


    是其他牌子的,有罐装的、有玻璃瓶装的,还有袋装的。


    难怪已经不记得十二年前那家草莓牛奶的味道。


    真是喜新厌旧的哥哥。


    陆初阳眸色阴沉起来,扒拉了一下,发现冰箱里还有很多小零食。


    果冻糖果小饼干,一应俱全。


    他猛地想起那天晚上陈骄年说的话,于是眼里的阴沉又倏然消散。


    他拿了一颗果冻看了看,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


    本就因年轻自带桃花的脸上潮红更甚。


    他把那果冻放回原位,决定晚上和哥哥逛个超市……


    陈骄年回到家里,看到陆初阳正在逗土星和地球“扎头发”。


    土星是女孩子,浑身顶着小发揪也就算了,地球是个男孩子,顶着小发揪像个什么样子?!


    陈骄年以为他又在虐它们,正准备再像那天晚上一样给陆初阳加强一下基本的品德教育,却听到陆初阳夹着声音和它们说话。


    “不愧是我的崽,你们要是去演戏,演技肯定也是影帝影后级别的。爸爸赏你们一人一车罐罐。”


    陈骄年:“……”


    陈骄年也喜欢夹着声音和猫猫狗狗说话,一看弟弟也是这样的,不好意思之余又觉得有些开心。


    陆初阳这不是挺正常的嘛!


    陈骄年听到陆初阳的话,以为他还在为自己和肖桦的绯闻而生气,故意说影帝的演技不如猫狗。


    全然想不到自己夹着声音哄着的女儿和儿子已经学会了和弟弟合起伙来骗他。


    其实陈骄年早上出门的时候对陆初阳还是生着气的,不过在综艺上听说陆初阳生病了今天请假,就立马又担心起来。


    但他没有陆初阳的联系方式,于是只得先工作。


    现在他看到陆初阳似乎没什么问题,便问他:“阳阳,你哪里不舒服?”


    因为如愿被哥哥请进家门而身心都舒服的陆少爷笑盈盈起身,指挥狗儿子给陈骄年拿拖鞋。


    “没事。”


    “哥哥,我们去逛个超市,买点菜做饭。”


    陈骄年愣住了:“做饭?”


    但他马上反应过来,是了,弟弟来了,他得做饭。


    可天知道,阳阳走后,他就不做饭了。


    他都已经不知道自己做的饭还能不能吃了,毕竟以前给陆初阳做的饭也是他无奈胡乱鼓捣出来的,他其实根本就不会做饭。


    他的奶奶很会做饭,也从来不让他进厨房。


    奶奶还有些封建,说君子远庖厨,于是他从骨子里就不喜欢做饭,他也学不来,这是他唯一不会的家务。


    那天他说要给陆初阳做饭吃,也只是一时心疼弟弟,脱口而出。


    总不可能再让弟弟吃小时候自己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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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铁罐水煮菜吧?


    陆初阳察觉到陈骄年的异样,心里冷笑。


    看哥哥这体格,那么单薄。


    再看厨房那比刚出厂还光洁的厨具,联合网上对他“拼命三郎”、“敛财民工”的评价,就知道哥哥这几年都忙于工作,根本不开火,说不定也根本不会做饭。


    小时候的铁罐水煮估计是他厨艺的巅峰了。


    不过自己也只是想找个借口和哥哥去超市,并不是真想让哥哥做饭。


    于是陆初阳纠缠道:“是,做饭,但冰箱里没菜,我们得去逛超市。”


    陈骄年看着弟弟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情,眸中透出点无奈:“阳阳,哥哥虽然扑,但也不能去超市了。”


    陆初阳:“没关系,我已经把小区附近的那家超市包场了。”


    陈骄年:“!!!”


    没过多久,两人逛超市回来。


    陈骄年小心翼翼的:“阳阳,其实钱不是什么好东西,没钱也一样过的。”


    潜台词:你和你“妈妈”分了吧。


    陆初阳把一挂跳跳糖拎着玩:“是吗?是因为金钱不好所以哥哥才得了个敛财民工的称号?”


    陈骄年:“……”


    陈骄年无奈地看着弟弟,忽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被弟弟死死地占着上风,今天又被弟弟一句话堵成这样,顿时有些唏嘘。


    自己怎么就被他拿捏成这样了呢?


    自己才是哥哥啊?!


    陈骄年只得看了陆初阳一眼,然后望了望天。


    陆初阳却突然居高临下把那挂跳跳糖缀在他眼前:“哥哥要来包吗?听说很刺激的。”


    陈骄年不觉有异,说:“那是你们小孩子吃的,哥哥不吃。”


    陆初阳嘴角浮上一丝笑意,不置可否道:“哦。”


    陈骄年这么多天第一次见弟弟正常地和他笑,但他仍然觉得心里不舒服。


    弟弟阴阳怪气说话的时候笑起来怪怪的,好不容易不阴阳怪气了,怎么笑起来还是这么怪怪的?


    他喜欢看弟弟笑得露出两排碎米白牙,眼睛弯弯,天真无邪敞亮,像小时候那样。


    二人回到家里,猫狗相迎。


    陈骄年抱起土星,又蹲下来摸了摸地球的脑袋。


    虽然有猫吸有狗摸了,他的眉宇间仍露出些苦恼之色。


    菜是买回来了,可真的要做那种东西给弟弟吃吗?


    他想想还是不妥,于是对陆初阳道:“阳阳,哥哥带你出去吃吧。”


    陆初阳却径直拎着东西朝厨房走去。


    “大明星,今天我的包场预算满了,没钱了,不出去。”


    陈骄年:“……”


    陈骄年倒是想说他来包,可钱呢?


    自从被康亦昇盯上,他的通告几乎没有,这档综艺的钱又被公司给卡着,他现在是连过生活都要悠着点了。


    可是不去外面吃的话,拿什么给弟弟吃?


    难不成真的给陆初阳吃铁罐水煮来忆苦?


    呵呵,他选择点外卖。


    然而像他这样的人外卖也不大方便点。


    陈骄年站在那儿,一时间非常后悔,怎么别人家的哥哥就能伺候弟弟吃喝,把弟弟养得白白胖胖,自己却连饭都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