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九章

作品:《三十岁,是巨婴也没关系

    印象里,好像最美好的校园时代就是在高中。


    初中太幼稚,大学要面对未来的就业压力,还要处理麻烦的人际关系。高中正值萌芽阶段,可塑性强,时间也紧张,容不得人去想太多。


    程蝶去过了几次学校,但每次都不敢停留太久。


    追忆过去需要勇气,她虽然有所留恋,但还是不敢看太多——生怕会烫伤了。


    可也还是没错过那些重要的时间线。


    看到小蝶努力竞选学习委员,看到沈夏知竞选成了班长,看到了他们分在了同一个小组,因为字迹工整,经常一起帮老师批作业。


    看到他们也逐渐成了班级里的风云人物——每次被班主任点名,要两人一起做某项工作时,总会听到同学们的起哄。


    看到了沈夏知和二十几岁时一样,板着脸训斥那些人胡闹,可耳尖却还是染上了绯红。


    看到了小蝶手足无措地解释,那些人反而越来越兴奋,最后是她捂着脸小跑出去。


    小蝶好像哭了,关系还不错的女同学追上去,安慰她,“别听他们的,就是脑子有病,你越难过他们越高兴。”


    她摇摇头,到底还是没说清理由。


    自那天开始,就传出了十一班的学位为了十一班的班长哭了,各种小故事层出不穷。


    沈夏知站在讲台上维持秩序,让那些人不要再起哄,这方法不仅没起到作用,反而让传言又加重了一层。


    小蝶很沮丧。


    程蝶更是沮丧到迷茫。


    小蝶和少年沈夏知的相处,和过去完全不同。


    过去高中三年,两人并未产生太多交集。


    他是成绩一骑绝尘的那个,她则因为付费入学,被老师忽视,被同学鄙夷,第一年连头都抬不起来,畏畏缩缩地坐在最角落,有了问题也喜欢自己研究。


    他成绩拔尖,甚至不怎么片刻,课余时间总是被人缠着问问题,但她一次都没有去问过。


    高二文理分班,虽然还是选择了同样的科目,但由于分科后按照成绩分出了重点和普通——重点班和普通班分布在不同的大楼,后来偶尔见面,也不过是清晨的早操,中午的课间操,偶尔在餐厅擦肩而过,偶尔在校园中擦肩而过。


    后来大学在一起的时候,很偶尔一次聊天,谈起了高中三年,沈夏知困惑地问她,“那个时候你怎么不理我?”


    她回忆了很久,才想起在刚入学的时候,他主动打了招呼。


    可他的光芒太耀眼了,少年女在那时分裂出了一点难言的情绪,她选择一个人躲在了角落。


    再论起来,就要说起是谁的错。


    她吐槽沈夏知那时身边太多人,看不到也正常。


    沈夏知则埋怨,“也不知道是谁没打招呼就搬走,后来好不容易见了也不理人。”


    她自觉理亏,又挣扎,“那大学我不还是主动奔向你了?”


    回忆到此处暂停,再往后,便是让人久久难以释怀的伤痛。


    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沈夏知。尤其是看到那样一张熟悉的脸,心口就一阵阵地酸痛,甚至涌出一种想取代了小蝶,然后追问他的冲动。


    索性再也不去学校了,终日待在程月蛮身边,帮她检查有没有在网吧里做坏事,有人吵架了,程月蛮不好意思听,她就冲入人堆里,吃得第一线的瓜,再转告成程月蛮。


    她伪装的很好,可程月蛮还是一眼看出了她的失落。


    同样失落的还有小蝶。


    恰逢中秋节,开学后的第一个长假,程月蛮提议去游乐园玩,刚好带两个冤家去散心。


    程蝶没什么反应。


    小蝶则是摇了摇头,“不了吧妈,我没什么心情。”


    程月蛮开始只当是最近太累,一个一个的叮嘱了一通,“有事可一定要告诉我啊,不许自己藏着。”


    但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中秋当天程月蛮难得做了一大桌菜。


    可小蝶吃了两口,就悻悻放下了筷子,“妈,我——”


    程月蛮也停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她。


    小蝶的头垂得更低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我考砸了,丢了很多分。”


    她原本在忍着眼泪,可随着这句话落,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我能考得很不错,可看到分数,我也傻眼了。”


    这样的经历程蝶也有过一次。不过是在高二之后了。


    新换的生物老师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她总是听不懂,课后只能自己研究。


    数学老师的教学方式和高一分科前的不同,一个喜欢直接导入式教学,一个则更擅长总结。


    而她自己,自有一套自己的学习方式——虽然很笨拙,但还是更喜欢从不断探索中加固记忆。


    中考成绩的差异,注定了他们会采用不同的学习方式来面对高中的学习。


    小蝶的烦恼程蝶虽然深有体会,却给不出一点安慰。


    倒是程月蛮心疼坏了,一边给小蝶擦着眼泪,一边用眼神暗示程蝶说两句。


    程蝶摇了摇头,轻声说,“别担心,我去看看。”


    话音刚落,她就消失在了程月蛮面前。


    程蝶到学校亲自检查了成绩单。


    沈夏知的名字,依旧排在了最前,可中考成绩排在班级上等的小蝶,这次却掉到了中下。


    想来老师也很在意她的退步,在成绩单上,她的名字被红笔画了一个圈,并打上了一个问号。


    几日后,程蝶终于明白了那个问号的意义。


    那时程月蛮正在网吧看点,突然接到了程蝶班主任的电话,“你好,是程蝶的家长吗?请到学校来一套,你家孩子在学校不好好学习,竟然早恋。”


    刚好有客人过来,扯着嗓子要程月蛮快点给开机,声音叠加在一起,程月蛮没听清,又追问:“不好意思,您刚才说什么?那孩子怎么了?店里突然来了人,我没听清。”


    那段静默了一会,然后传来一声凉薄的冷笑,语气的古怪的要重复了一遍,末了还不忘叮嘱:“麻烦明天上午十点前到学校。我们很忙,就这样,再见。”


    电话啪地一声挂断了。


    程月蛮一头雾水,程蝶则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眼。


    一整晚,程月蛮都在胡思乱想。


    “不应该啊,那孩子不像是那样的人啊,上次考砸了还哭了呢,你也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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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吧,怎么会早恋。”


    她明明是询问了程蝶,但又不等人回答,自顾自地给了答案,“是这样,那孩子不像我这样糊涂,我都把我那丢人事儿告诉她了,见到我混这么惨,怎么说也不应该……”


    程月蛮狠下来是连自己都要鄙夷的。


    但程蝶做不到这一点。


    她在脑海里一遍遍勾勒一个名字,努力拼凑出他完整的轮廓——可最终出现的,是二十几岁的沈夏知的脸。


    程月蛮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一面担心小蝶走了她的老路,一面又坚信是老师弄错了。


    最后是程蝶烦躁地钻进了她的被窝,用那双干燥地手捂住了她眼,“有什么事明天说,现在想也没用。”


    程月蛮嗔怪她冷血,但还是倾听着她平稳的心跳,安稳地闭上了眼。


    她倒是睡熟了,可小蝶,却程蝶却胡思乱想了一夜。


    约好的是十点之前,可程月蛮还是一大早就赶了过去。


    班主任老文带着程月蛮到教务处了解情况,开口第一句就是抱怨,“你家孩子早恋你知道吧?自己的成绩不在乎就罢了,可别连累其他同学。”


    程蝶听得直蹙眉。


    她有点印象,班主任老文是老资历的教师,在班级管理上确实有一套,但方式太过斯巴达,甚至还多次言语侮辱学生。在她高三那年,有个高一的学弟不看欺辱,从楼上跳了下去,万幸有楼下的自行车塑料棚给挡了一下,学弟才避免了生命危险。这事闹的不小,学弟的家长告到了教育局,其他几个学生家长也或多或少的给了帮忙。而高三正在准备最后冲刺的沈夏知,也公然站了出来,在百日宣誓大会上,偷偷改掉了宣誓词,请愿处理掉老文。


    结局当然是理想的。


    只是,至今程蝶都想不到,一向沉稳的沈夏知怎么会那么冲动。


    她一直忘了问,而现在,或许也没机会再问。


    因为担心小蝶,出门时两人就进行了分工,一个去应付老师,一个去找小蝶看看是怎么情况。


    最好确定那件事是不是空穴来风,不同的情况有不同的应对手段。


    程蝶给程月蛮打了个手势,轻车熟路的去了十一班教室。


    奇怪的是,小蝶并不在。


    第一节课是英语,年轻的英语老师站在台上带学生朗读课文。


    沈夏知坐在靠近窗户地位置,单手拖着脸,钢笔戳着课本。


    程蝶路过的时候,他似有所感地抬了下头——


    只看到一阵风,吹得窗外的银杏树哗哗作响。


    “沈夏知——!”


    “你要不要出去看看啊!”英语老师开他玩笑。


    他连声说抱歉,把注意力拉回到课本上。


    而在老师喊了他的名字后,身后的议论声,就再也没有停歇。


    “走神了呢,学霸也会注意力不集中啊。”


    “你懂什么了,程蝶不是被老师喊到办公室了嘛,估计是担心吧。”


    “他俩不会真的有什么吧?都被叫家长了。”


    “谁知道呢,就是真有什么也没事的吧,你看就喊了程蝶家长,学霸就是要多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