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文算了算日子，也就是后天的事情。


    “听说你写的大字很好，能不能帮我写几个喜字？”


    “那有什么不行的，不知道桂花姐想要什么样的，我提前练练。”


    “我哪里知道什么字好看，你只管写，你写的对我而言就是好的。”


    “那我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好看的宣纸和笔墨。”


    乔文和田桂花说完了事情，他们组里的成员陆陆续续到了。


    田桂花立刻投入到了教导组员的激.情之中，乔文一看她教导的有模有样，也不好插手。


    就在车间里走走看看，其余组教导的怎么样。


    她才走了几步，就被蒋丽拉住：“乔主任，你们组怎么从缝合开始教？”


    “桂花姐过几天有事情，所以先把缝合教会。”


    其实从哪里开始教并没有什么规定。


    蒋丽这样问不过是怕乔文到后面教裁剪是不是会教一些他们不知道的绝活。


    乔文明白她的意思，可是田桂花要走的这件事现在不太适合公布。


    明日就要定级评优，这个时候说要走，那不是动摇人心？


    所以只能含糊过去，索性蒋丽立刻明白过来：


    “对，她要结婚，之后说不定就要休婚假了。”


    时间很快，太阳偏西，又到了下班的时间。


    乔文答应田桂花的事情要写喜字，下了班直奔供销社去买宣纸和笔墨。


    “为什么这么贵？”


    乔文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前世好一些的毛笔也不过就是几十。


    可是现在六十年代，一只毛笔就要一百块？


    这是什么鬼价格？


    “你说的红色洒金宣纸没有，这里只有普通的红纸。至于你说的那种宣纸，可以去县城的百货大楼里看看，说不定有。”


    “好，谢谢你。”乔文走出供销社，把身上的棉衣紧了紧，天真的冷了。


    “乔文，你要买什么，供销社没有吗？”


    “张任，你怎么在这里？”


    乔文不常来供销社，不知道张任每天都要来供销社为自己买零嘴。


    “我过来买点吃的，对了，你是要买什么东西吗？”含糊带过自己要买的东西，张任把话题引到乔文身上：


    “我想买点红色的洒金宣纸和毛笔。”


    张任挠挠头：“这些东西比较少而且很贵，大家都是能借就不买。


    供销社的毛笔不好用还死贵。你让我想想，宣传科说不定有这些，走，我带你过去看看。”


    两个人就一起去宣传科，刚走到过道，就看见好几个人在过道里面写毛笔字。


    估计是这里不常有人过来，写着毛笔字的青年看见他们就问：


    “同志，你们有什么事？”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可是宣传科的同志们还都在加班，乔文注意到他们都在写大字横幅和宣传标语。


    张任和门口的青年打招呼：“赵干事还不下班，你们处长在？”


    青年立刻点头：“赵处长在里面，明天有兄弟单位过来参观，我们的宣传标语还没写完。”


    的确，他面前身后的桌子上到放着厚厚的彩纸。


    几乎是垫着脚尖走进办公室，乔文还没来得及从张任身后走出来，张任已经开口：


    “赵处长，我们想来看看这里有没有红纸和毛笔，想借用毛笔和几张红纸。”


    张任到底在这里的时间长了，和谁都有几分交情。


    赵处长看了眼张任，眼里流出鄙夷：“张任，不是我说你，你的钢笔字凑合，毛笔字就别提了。”


    写完一个字，赵处长把毛笔放下：


    “你们说说，你们要写什么，如果我有空，我可以帮你们写，毕竟现在毛笔、墨汁和红宣纸都有限，浪费可就不好了。”


    “处长，我可以帮你们写条幅和宣传标语，能不能给我用下毛笔和红宣纸？”


    乔文看了看他们写字的质量和速度，这点活她一个人不到两个小时就能干完，所以勇敢开口。


    “你？”赵处长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推了推鼻梁上滑下来的眼镜：


    “你多大了？识字吗？”


    被质疑也不是一次两次，乔文也不啰嗦，捡起赵处长放下的笔，指了指放在前面的标语：“就是写这几个字？”


    “没错。”


    赵组长点头，嘴里那句：


    你不要碰我写好的东西的话还没出口。


    就看见乔文笔走龙蛇。


    不到五分钟，乔文把笔落在牡丹花样的搪瓷小盘上：“写好了。”


    赵处长右手扶着眼镜腿，凑近了看，又举着眼镜看乔文：“小姑娘，你是跟着谁学的？”


    “自——”乔文说了一个字及时刹住：“我和我外婆学的，她已经去世了。”


    她抓紧时间提出自己的要求：


    “处长，你看我写的怎么样，如果可以，我就继续写，不过最后能不能把红纸和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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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借我？”


    “可以可以，你写吧。”赵处长是个惜才的，此刻看乔文怎么看怎么喜欢。


    乔文字写的好，写的速度也快。


    天都没黑，她就已经写完了所有的宣传标语和条幅。


    刚在外面哭丧着脸写字的赵干事此时看向乔文的目光也带着笑。


    有人帮忙干活，嘻嘻。


    “孩子，你是哪个车间的，有没有兴趣调来我们宣传科做个干事？”


    什么，她还能靠着毛笔字到机关来？


    还没表态，乔文就感觉自己的背上落了道目光。


    原本嘻嘻哈哈高兴自己的货有人干了的赵干事立刻就不嘻嘻。


    以为他是来帮我干活的，没想到她是过来抢我工作的。


    落在身上的目光是什么意思，乔文并不在意。


    她知道——


    现在能到机关里面做干事的，无论家世还是能力，肯定有出色的一面。


    所以立刻婉拒：“处长，我不过写了几个字哪里就能来做干事。


    您看，现在是不是可以借我点红纸和笔墨？”


    “可以，红纸倒是不值什么，就是毛笔和墨汁，你用完了可要记得拿回来。”


    赵处长亲自拿了一卷红纸递给乔文，再次邀请：


    “同志，我看你的字写的着实好，你常来我们宣传科，教教我们的小干事。”


    这——


    没想到处长的姿态这么低，乔文再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


    “赵处长，我是被服车间的乔文，我的字一般，不敢说教人。


    不过你什么时候需要我，我就过来给您打打下手。”


    “真是一个谦虚、懂礼貌的好青年，你们被服车间是新成立的，说到这个——”


    赵处长拿起手边的宣传标语：“你们明天是不是也要进行定级和评优？”


    “是的。”


    赵组长点点头：“那我们明天还会见面，你不是还有写东西？


    时间不早，现在就走吧，明天好好表现。”


    乔文礼貌告别，回到家就开始写喜字。


    乔康吃过饭，走过来看她写字。


    “姐姐，以前都不知道你写的字这么好。”乔康拖着下巴看过来：“姐姐，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乔文把写好的喜字吹干：“嗯，我以前写的字不好吗？”


    很多时候，乔都忘记自己是穿书过来的，被乔康看出来与之前不同，头皮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