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动刑

作品:《当上了武林盟主,但晕血

    白濯羽坐在门外,牢房中的审讯声音再次传入她的耳中。


    庄静融一步一步走进监牢,清脆悦耳的脚步声在阴暗的地牢中回荡。她走到小江身边,开口道:“小江,不用和他废话。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好。”


    “庄护法……”这是云容章的声音,“是不是要对我用刑了?比我想象中早一些。”


    白濯羽听见他的语气万分平淡,就好像他一点都不意外,一点都不怀疑白濯羽会下达这个指令。


    “我之前一直听说云公子是个聪明人。”庄静融丝毫不拐弯抹角,“但是知道了自己的处境以后还嘴硬,这便是不识时务。看来公子你还不算太聪明。”


    “既然如此,庄护法也不用与我多费口舌。当时容章落在御戎手中几乎被折磨至死,是贵派的药救了我的性命。我知道护法是职责所在,在下也一直感念这份恩情。请护法动手吧,我不会怨恨。”云容章的声音仍然平静,就好像只是在酒楼等待新上桌的菜肴。


    “我真是不懂,不懂你到底在替谁隐瞒。”这是庄静融的声音,带着几分狠劲,“不过既然公子有着拼死要保护的秘密,那就意味着,我们也有拼死要问出来的情报。对不起了,云公子。来人,为公子上刑。”


    白濯羽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像是两个兵士从外面跑了进去,从墙角处取来某些厉害的刑具。她又听见一阵凌乱的声音,好像是这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云容章架在了刑台之上。而云容章并未反抗。


    她知道,在庄静融的计划中,白濯羽要充当一个唱红脸的角色,在云容章被折磨得不像样子的时候才轮到她冲出来,击溃云容章的心防。


    但是很明显这个计划并不能奏效。


    “这都是她的意思,对不对?”云容章的声音越来越低,提及“她”的时候,声音中加了一点点微不可闻的沙哑哽咽。


    “这不重要。”庄静融的声音冰冷如水。


    “我想见她一面。既然她想看我受刑,那就让她直接看着好了。”云容章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像是绝望的自嘲。


    白濯羽知道,他确实有事情瞒着自己。已经不需要再追问立场,他和白濯羽确实不是一路人。


    “你想做什么?”庄静融冷声道。


    “想……孤注一掷地赌一把,押上自己的这条命,让她看着。”云容章被按在刑台之上,一圈一圈被绳索绑缚。


    “盟主很忙,她无暇理睬你的任何言语,除非是供词。”庄静融语气异常冷漠。


    “护法知道,我身体虚弱,重伤未愈,挺不过去这些刑罚,非死即残。我只是想在自己仍算是健全的时候,最后见她一面。”这是云容章的声音,“最后一次以爱人的立场站在她身边。”


    白濯羽怎会不知云容章想要赌的是什么?


    用咬牙后受尽的七十二道刑罚,赌白濯羽会不会向他投来带着悲悯的心疼的一瞥。


    用血肉模糊和鲜血淋漓后的挣扎,赌白濯羽会不会在最后的时刻迸发出一丝真实的爱意。


    用自己这条微不足道的性命,赌白濯羽会不会有那么一刻,突破立场的桎梏,为他落泪,为他愧疚,将他放在心中无法忘记。


    他如此狡猾又如此可恶,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却只为部署一盘可笑的苦肉计。


    但是云容章有一件事算错了,他的算盘打空了。


    白濯羽不可能亲眼看他受刑。


    ——因为白濯羽晕血。


    “她不想见你。”庄静融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是她本人说不想,还是护法替她说不想?”云容章不死心地追问道。


    庄静融没有回答,沉默了片刻,她知道自己无权替白濯羽做这个决定。


    但白濯羽坐在天牢门口的石阶上,朗声对刑房里面道:


    “是我本人不想见你。师兄,你满意么?”


    她的双手颤抖得不像样子,一拳打在门口的花岗岩上,心脏的痛楚带动四肢百骸,从手到脚都痛得发软发麻。


    她已经哭得站不稳身,扶着墙砖瘫坐在地。为了不让里面的人听出自己的崩溃,只能克制自己的呼吸,压抑自己不许自己哭出声来。


    天牢里面沉默了半晌。很久以后,才缓缓传出来云容章的声音;


    “我清楚了。动手吧。”


    -


    “云公子,现在我握住了你的手腕,能通过你的脉搏判断你是否在说谎。不要说假话,这对你没有好处。听明白了么?”


    “悉听尊便。”


    “第一个问题:颜公子死的那天晚上,你一直都和盟主在一起么?中途有没有离开过房间,杀害颜公子?”


    “庄护法这话已经有了答案,何必问呢?那我说没有。”


    “说谎。动刑。”


    白濯羽听见天牢里面传来棍杖一类的刑具划破风的清脆声响,又听见那刑具打在云容章皮肉上的沉闷响声。这样的响声打了几下才停住,但足够要了人半条性命。


    从云容章的喉咙中传来一点点绝望的低吟,又被他刻意地咬紧牙关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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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肚子,只余下粗重的喘息声。


    庄静融很贴心,为他准备了很多不见血的刑罚,所以白濯羽自始至终都没有闻见她厌恶的血腥味道。


    “第二个问题:你是否趁盟主不注意,假借盟主旨意,放走了御戎?”


    “御戎……当时抓走我的时候……也是如此拷问。如今……轮到了你们。真是讽刺。”


    “顾左右而言他,动刑。”


    那棍杖再一次落下,又打了十余下。虽然看不见现场情状,但白濯羽能听出来兵士将那刑具高高抡起,重重砸在云容章皮肉之上,声音清脆。从他的喉咙中再次传出喘息声,能听见他紧咬牙关,手指在刑架上几乎抓出血痕。


    “第三个问题:你是否使用薤露迷晕了地牢守卫,让盟主无从采纳证词?”


    “不……不必多言……”


    “逃避证言,动刑。”


    棍杖一遍一遍破空而下,带着细微的骨裂声音。她听见云容章的声音已经破碎得不成语言,声音沙哑而颤抖,连话都说不清楚,从唇齿之间泻出一点点短促的气音。她还听见一点点细微的声响,像是云容章在刑架上不断挣扎,但是挣不脱捆住他的绳索。


    白濯羽感觉自己的耳朵开始轰隆耳鸣,像是有人在她的耳边抓挠木头。她之前没有过这种症状。她不知道是云容章在刑室之中苦苦挣扎,还是她自己有了幻觉。云容章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


    “第四个问题:你是否勾结了四皇子北宫笙羽,卧底在我们之中,向遗珠城传递情报?”


    “可……笑……”


    “说谎,动刑。”


    棍杖声没有停止,白濯羽能明显听出来,云容章的意识已经近乎崩溃。他的精神似乎时断时续,一次次被打得昏迷晕厥,又一次次被再次到来的痛楚惊醒。


    他的呼吸已经从粗重变得微弱,慢慢气若游丝。白濯羽还能隐约听见棍子将骨头打碎的脆响,但是她希望那只是她的幻听。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否从一开始就怀抱着不轨的目的接近盟主,夺得她的信任,博取她的同情,欺骗她的……爱意?”


    似是突然惊醒后又挣扎着从血泊中爬起,云容章从即将晕厥的意识中回过神来。


    “我,没有。”


    说完了这句话,云容章似是再也支撑不住身上的痛苦,晕厥过去,倒在刑架之上。


    庄静融仍然握着云容章的脉搏,仔细辨别他的每一次心跳,却突然惊讶地抬起头来。


    “这一次——他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