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震惊
作品:《苗疆圣女》 “月儿月儿。”
颜朗怂唧唧叩了两下门,里面的人没理他,也听不到什么动静。
他想了想,干脆直接往门上一趴,耳朵贴着门,嘴里还在不停碎碎念,“我知道你肯定起了,大事,我有天大大事要说,不说出来睡不着,月儿,月儿……哎哟……”
还没等他念叨完,屋门猛地从里面打开,没了门做支撑,颜朗身体失衡一下子往前扑去。
卿月迅速做出反应,开门的瞬间条件反射往侧边躲开,眼睁睁看着颜朗扑腾着双臂冲向前方的茶桌,随即好一阵碰撞声,桌上的杯子茶壶瞬间滑到边缘,险些就被掀翻在地了。
颜朗习武多年本可以躲开,但是他存了别的心思,想顺势讨点好处,哪知卿月躲的如此之快,便宜没讨到,力气一时间也没收住。
眨眼的功夫,他整个人趴在茶桌上回头满眼幽怨地看向卿月,无声地控诉着。
卿月松开捂眼的手转而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这不能怪我,谁让你站没站相,哪个好人家敲别人门直接趴门上的?”她先发制人,在颜朗出声控制之前把锅盖回他自己头上,理直气也壮,“不摔你摔谁?多摔几次才好,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无情”的言论一出,颜朗瞬间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我趴门上还不是因为你迟迟不来开门,我想听一听声音辨别一下是什么情况,哪晓得你走路没声音,门说开就开了,而且……而且……”
颜朗的眼神委屈又幽怨,支支吾吾好半天,连茶壶茶杯之类的都重新摆好了,后半句依旧没说出口。
卿月满头雾水,不知道颜朗又在抽什么风。
“而且你在屋子里肯定看到我趴门上的影子了,开门时也不知道接住我,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了?”
颜朗扭扭捏捏,嘀嘀咕咕,一回头对上卿月无语的眼神,紧接着被瞪好几眼,心里头立马就舒爽了。
他一改方才的“怨妇”神情,小碎步凑到卿月的跟前,黏黏糊糊说道:“好嘛,都怪我,是我的问题,我以后不会再趴门上了,要不你再瞪我两眼?”
“去去去,没脸没皮。”
卿月大概猜到他过来是为了说什么,当即提醒道:“别闹了,昨晚是谁来找你了?你一会儿要说的事情也跟昨晚的来人有关系吧?”
“嗯。”
谈到正事,颜朗的神色郑重起来。
他主动牵住卿月的手一块在茶桌前坐下,才半开玩笑道:“昨晚来的是赵崇枫的人,他惦记上他爹的位置了,想让我们帮忙抢,你说我们要不要帮忙?”
“能否说详细点?”
卿月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显然是不太满意颜朗不着调的叙述,“昨晚你那边的烛灯可是亮了很久,来人应该跟你说了不少话。”
“昨晚你瞧见了?”颜朗双眸一亮,关注点一下子就歪了,“没想到月儿你如此关心我,大半夜有动静都能注意到,嘿嘿......”
“你少贫嘴。”
卿月见不得他嘚瑟,顺手往他大腿上掐了一把,嗔怪道:“你还要不要说了?不想说就出去,莫要打搅我。”
颜朗闻言忙道:“别啊!我就开一个小玩笑,你别生气。”
他每次跟卿月呆在一起就忍不住往她身上贴,这会儿也不例外,说话间已经握住了卿月的手,摸了又摸,被打也不松开。
“事情是这样的,两国和谈结束后,赵崇枫便带着自己的人马回上京,他此次功绩不小,一路上刺杀不断,耽误了不少时间,昨日刚到邯县......”
颜朗表达能力极好,又是个爱说话的,同样的情节在他口中描述的惟妙惟肖,堪比茶楼的说书先生,历时一刻钟终于将前因后果说清楚了。
他说完浮夸地咽了咽口水,瞅了好几眼茶壶,又看向卿月,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眨了又眨,一个劲暗示。
卿月深知他的性子,默默提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他才满意地弯起眉眼,将茶水一饮而尽,啧啧两声赞道:“还是月儿疼我,连苦唧唧的茶水都有回甘呢!”
“行了,少在那说些恶心人的话,我可不吃你这套。”
卿月实在受不了他,当即出声打断,神情也严肃不少。
她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道:“按理说,我们应该保持中立,不站任何一方,可是我们与赵崇枫在北原城时有并肩作战的同袍情谊,彼此间的关系也不错,事关他的未来,直接拒绝又不太好。”
颜朗点点头表示认同,“是啊是啊,他人还不错,起码比他的兄弟们强。储君之争向来残酷,史书中还有杀父上位的,当今陛下做皇帝前不也弄死了很多个兄弟吗?其他皇子上位肯定容不下他,对我们苗疆也未必友善。”
“既如此,你找个时间回复他吧!明面上我们不掺和,必要时搭把手,想来他能理解。”
卿月的眉眼顷刻间舒展开来,一锤定音,正事说完,她就开始赶人,颜朗不想走,磨磨蹭蹭好半天,终于讨到一个亲亲,高高兴兴离开了。
京中局势变化莫测一天一个样。
秦王府被围之后,官署内当值的秦王也被下了大狱。
他求见庆元帝未果,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便使了手段逃离,至今音讯全无,也不知道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阴暗爬行,伺机而动。
庆元帝当机立断,将所有证据提交宗人府下令捉拿秦王,并正式收押秦王府所有人,查抄秦王府财产充入国库。
卿月他们收到消息顿时警惕起来,除了时刻关注着外面的情况外,还从苗疆各大产业中抽调了十几个会武的人手住进颜宅,以备不时之需。
他们不怕刺杀,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家里还有三个不懂武功的下人,活生生的人命,多几个会武的人就多一份保障。
秦王府抄家那一天,上京城很多百姓都去围观了,卿月他们也不例外,混迹在人群中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哭爹喊娘被押出来,紧接着就是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富贵程度远远超出围观百姓的想象。
大家伙交头接耳,说什么的都有。
“月儿,咱们这次不白来,长见识了。”颜朗凑到耳边说道,语气里满是嘲讽。
可不就是长见识了?
皇亲国戚,万人之上的地位,富贵权势在手时,可呼风唤雨,不管是官员公侯,还是平民百姓,直视他们容颜都算冒犯,身边多得是上赶着巴结的人。
然而一朝陨落,从高处跌落泥潭,所有令人瞩目的过往都将烟消云散,不仅万贯家财全数充公,人情冷暖也将被动体验一遍,间狗路过都能踩上一脚。
天与地的差别或许就在掌权者的一念之间,光想想,便让人无端生出敬畏之心。
卿月沉默良久,也想了很多,终是忍不住轻叹,发表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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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气横秋的感慨,听的颜朗一愣一愣的。
“人都是善变的,趋利避害很正常,如何选择,不过价值衡量下的最终结果,没了价值,就没了被选择的权利。”
卿月摆摆手,率先挪步挤开人群往中心街方向走去,“阿朗,清枝,走咯!抄家也就那样,咱们就别瞎凑热闹了,走,上街逛逛,再去酒楼搓一顿。”
颜朗和清枝闻言忙收回目光,也顾不得幸灾乐祸了,小跑着追上卿月,三人并肩而行,暂时将乱七八糟的事抛到脑后,一心一意商量待会儿吃啥?
他们的身影刚消失在拐角,秦王府门口陆陆续续又有好几波人离开,京中局势随着秦王府覆灭越发紧张起来。
——
冬月二十,拂晓时分,万籁俱静,上京城各家各户都还在沉睡,一如往常,又不像往常。
平清宫内,庆元帝在睡梦中突然一阵心悸,猛地惊醒过来。
他瞳孔放大,心跳如擂鼓,死死盯着漆黑一片的床帐顶,意识在大口喘息中逐渐回笼,可不知为何,那颗心始终平静不下来。
梦中的一切如此真实,秦王狰狞的脸,皇宫中尸体遍布,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地面,还有亲儿子手中带血的刀,一幕幕仿佛就发生在他的眼前,渐渐与当年的情景重合在一起。
他的好弟弟原来还有另一副面孔,他扶持他上位,却由始至终都没有真正臣服他,也难为他将兄友弟恭这出戏反复演了那么多年。
庆元帝缓缓坐起身,捏了捏发疼发胀的眉心,只觉得身心俱疲。
方逑今晚守夜,听到声音立马爬起来点灯,关切询问道:“陛下,您可是需要起夜?”
“嗯。”庆元帝的呼吸尚未平稳,这会儿也不太想说话。
方逑一听,立马上前伺候,见庆元帝面色不太好,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他问道:“您脸色不太好,奴才命人请太医过来给您瞧一瞧吧?”
“不必请太医,朕只是做了个噩梦,不打紧。”
庆元帝最近明显能感觉到精力不济,汤药补品没少喝,身体不但没有好转,还隐隐感觉越发虚了,不服老不行啊!
他倒不是舍不得这个位置,只是儿子们的表现实在一般,不堪大用。
太子倨傲记仇,自以为聪明却常常办蠢事,身为储君无大局观念,私底下不知与多少官员勾结,明明什么都不缺,却养出了满身小家子气,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也没有将他的性情掰正过来。
齐王性子偏左,喜欢歪门邪道,处理事情过于狠辣粗暴,一旦上位,没人压着迟早会成为暴君,不可不可。
老三这些年的表现都很平庸,近期倒办了件漂亮事,只是他身上流着一半萧家血,当年那件事至今没能彻底解决,也不知他心中如何想,还得考察。
老六老七一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书读不好,事也办不成,没用的东西。
老十、老十一年纪尚小,目前还算乖,读书也还行,只是时间不等人,不妥不妥。
庆元帝思绪万千,连连叹了好几口气,方逑想问又不敢问,干脆低着头,站旁边当个透明人。
就在庆元帝心中郁闷想找方逑说几句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暴呵,紧接着一阵骚动,同时兵器碰撞,打斗一触即发。
庆元帝反应很快,面色瞬间一沉,起身朝门口走去,透过门缝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清了外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