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宫变
作品:《苗疆圣女》 “方逑,传朕口谕,今夜擅闯宫廷者朕给他们一个机会,缴械认罪既往不咎,执迷不悟者格杀勿论,三族同罪。”
庆元帝龙颜盛怒,那张威严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沉,方逑不敢多看,低垂着头应了一声“是”,交代小太监照顾好主子便顶着刀光剑影出门了。
方逑会武,庆元帝倒是不担心,他现在只想知道是谁如此胆大包天,动刀动到他的头上来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天色彻底大亮,外面的刀剑碰撞声也渐渐平息。
庆元帝缓缓抬起眼眸,锐利的眼神隔着一段距离投向门口,看着殿门打开,一道身影逆着光走进来。
他用力闭紧双眼又迅速睁开,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眉头瞬间皱起来,不悦道:“是你?皇弟,你让朕好找啊!”
秦王不急不缓走进来,在距离庆元帝十步的位置停下,那原本张文质彬彬的脸经过多日潜逃的淬炼布满了阴鸷。
他冷嗤一声,面上神情不断变化,不甘、愤恨、隐忍、快意等各种的情绪充斥他的内心,逼着他一步步走向癫狂。
“是我。”
秦王勾起一抹笑,“皇兄,多日不见你可还好?没想到我还会再回来吧?你是不是很想问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的模样,为什么不再安安分分当你的刀?”
最后一个字吐出,秦王神色倏然一变,狞笑化为狠戾,片刻后,又仿佛得到释放一般大笑起来,嘴里喃喃着:“你我身份相当同是皇后嫡出,自幼我便比你聪明比你优秀,可偏偏你占了个长字,处处压我一头,连父皇母后也都站在你那边,要求我辅佐你,凭什么啊?你配吗?你尽到兄长的责任了吗?不,你不配。”
庆元帝沉默不语,看着自己疼爱多年的弟弟癫狂地诉说他的不甘,眼底早已情绪翻涌却被他死死压制下来。
“你怎么不说话,被我戳穿自私自利的伪装后无地自容了?”秦王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断朝庆元帝发起言语进攻,“皇兄,这么多年你对我可有一点愧疚?”
“不曾。”庆元帝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繁杂的情绪统统抛开,声音坚定而有力,“我早知你心有不甘,却不知你恨我至此,这么多年来,我自认待你不薄,权势地位,荣华富贵,哪样都不曾短缺了你。”
“你平日里做的那些事我即便知晓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自己摸着良心问一问,我这个哥哥做的不称职吗?”
庆元帝反问一句,情绪激动之下没忍住捂着嘴咳嗽起来,方逑见状,赶忙递上茶水,伺候他喝下。
“赵辰,朕问心无愧。”
庆元帝自称一改,周身气势陡然发生变化,此时在他面前的不再是血脉相连的亲弟弟,而是试图谋朝篡位的反贼。
秦王心头一震,不自觉后退了两步,当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因为对方一句话后退了,顿时勃然大怒,高声下令,“陛下年迈精力不济,该退位让贤了,来人,将闲杂人等请出去。”
秦王一声令下,立马有两队人马持刀跑进来,分列在两侧。
他们望着上首尊贵不容侵犯的天子,不禁犹豫起来,迟迟不敢上前,方逑也因为秦王一句话下意识上前两步挡在庆元帝的面前,拂尘朝下,呈戒备状态,随时迎战反击。
殿中伺候的其他小太监见状,也纷纷操起烛台等随手能拿到的物件,全部围过来,将庆元帝牢牢护在最中间。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都给本王上。”
秦王怒不可遏,手下人竟然因为旁人而迟疑,没有立刻执行他的命令,何尝不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这种时候却让他一直看不上的皇兄瞧了笑话,他能忍才怪了。
“违令者按叛逃处置,都给本王上。”
持刀的侍卫们不敢再犹豫,咬牙朝庆元帝所在位置扑过来。
这一刹那,谁也不知结局如何,秦王露出势在必得的癫狂笑容,庆元帝眸色一暗,手中茶杯应声而落,下一瞬,两方中间出现十个身穿黑衣,黑巾蒙面的暗卫,他们如同地狱出来的幽灵,身法快如闪电,刀光剑影间以绝对的武力将秦王的人压制住了。
秦王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踉跄后退,转身果断撤离,命人将平清宫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不允许放出去。
宫中的防守比庆元帝料想中的还要薄弱,不知何时开始,他的羽林军已经被渗透成筛子了,仅剩的一点人根本不够看,更别提抵抗秦王救驾了。
然而他身边有高手护着,秦王也奈何不了他,两相僵持,秦王干脆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只每日抽出一点时间到平清宫与庆元帝周旋,试图给他洗脑“退位让贤”。
庆元帝不为所动,每日看着自己的蠢弟弟跳脚发怒,又不得不隐忍退让,心里痛快极了,甚至觉得这种不用操劳的日子很惬意,若非肩上还挑着整个天下,马虎不得,他都想就这样过下去了。
另一边,秦王将庆元帝围困之后第一时间朝东宫的太子出手了,太子不如自己的父皇老谋深算,又自负托大,不到一个时辰就成了秦王的阶下囚。
而后秦王又以帝王名义,借口商议要政将三品以上大员召集进宫,趁机将他们控制起来,又以皇后名义开办赏梅宴,邀请各府命妇入宫同赏。
卿月收到帖子时一头雾水,眉头都快打成结了。
倒不是她对赏花有什么意见,主要是受邀约的人还包括宝山叔、明堂叔和颜朗三人。
后宫开办赏花宴一般只邀请有品阶的后宅女眷,卿月虽无品阶,但她是苗疆的圣女,地位与其他女眷不同,邀请她和清枝情有可原。
但明堂叔他们是男子啊!不管从哪一方面考虑,后宫主办的赏花宴都与他们扯不上干系,难道是前朝也有酒宴?
卿月百思不得其解,心里也莫名涌出些许不安。
颜朗劝她道:“月儿,你莫要想太多,没准这次的赏花宴跟上次秦王府的赏花宴性质一样呢!想那么多也没用,今晚进宫看看就知道了。”
“我疑惑的不止这一点,宴会一般是提前邀约,如此急迫且态度强硬,明显很不对劲。”
卿月眉头紧锁,脑子在此刻飞速运转,“明堂叔、宝山叔,您二位看看有没有法子打探一下消息,我总觉得有什么事即将要发生了。”
宝山叔习惯性看向明堂叔,便听明堂叔思索片刻后回道:“我们的手暂时还伸不到宫里,官员府邸倒是能打听一二,我们没办法的事不代表那些权贵也没有。”
“好,劳烦您安排一下。”
卿月也是第一次经历如此复杂的局势,不敢松懈,多了解一些情况总是好的,“尽快吧!还有两个时辰便要入宫,时间不等人。”
明堂叔颔首应道:“是,我们现在就出去打听,阿朗一起去吧!”
“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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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朗看向卿月,见她微不可查地点头便起身跟着明堂叔二人出门了。
一个半时辰过后,明堂叔三人风尘仆仆回来,肯定了卿月的猜测,将打听到的情况不分巨细告知她,五人紧急商议应对计策,按照赏花宴的时辰准时入宫。
一入宫门,有多次进宫经验的卿月立马就发现不同以往之处。
今日的守备明显要比平时严格,值守侍卫的服饰甲胄似乎也与往常不同。
她不动声色地掐了颜朗一下,示意他观察四周。
颜朗这方面的敏锐度不比卿月差,此时也注意到了不同,心里危机感纵生,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明堂叔和宝山叔慢半拍,看到卿月二人的反应也瞬间明白过来,警惕地观察四周,如有变故也能及时应对。
只有清枝还懵懵懂懂,压根没意识到危机就在身边,还是卿月提醒她才反应过来。
宫门内有负责引路的宫女太监,卿月他们保持冷静全当什么也没发现,跟着引路太监往目的地去。
一路上该客套就客套,该说笑就说笑,很是自然,并未引起怀疑。
引路太监将他们引到一个陌生的大殿,殿中酒水点心具备,乐声阵阵,零零散散坐着不少官眷,她们三三两两凑堆闲聊,看上去与平常宴会并无不同。
卿月他们不敢放松警惕,桌上的吃食全当没看见,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动静。
如此过了大概两刻钟,殿内陆陆续续坐满了人,交谈声,雅乐声交杂在一起,吵得人脑壳疼。
约摸到了戌时,秦王身着龙袍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时间四下具惊,众人反应各异,雅乐声停止,整个宴会现场被不同的说话声淹没。
卿月几人面面相觑,继续保持沉默,打算看看秦王接下来想干嘛?
然而没等好戏上演,一支凌厉的箭矢破空飞来,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打破喧闹瞬间没入秦王的胸膛。
他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门口,发出嗬嗬的声音直挺挺倒下了。
大殿内死一般寂静。
那些娇养在后宅的夫人小姐,那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文官们,他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全都慌乱无措,寂静过后爆发阵阵尖叫,毫无章法地四散逃离。
场面顷刻间混乱不堪,唯独卿月他们还淡定地坐在原位,反应与当下场景格格不入。
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乱没有用,逃也没有用,今日进入大殿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离开。
果不其然,一刻钟后,跑出去的所有人都被侍卫拿刀逼回来了,殿门关上,齐王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他面上挂着嗜血的笑容,眨眼的功夫手起刀落就地斩杀了两个人,引得殿中人阵阵惊呼,全部龟缩到一处,不敢再出声了,默默流眼泪。
“怎么,看到本王你们不高兴?”齐王阴恻恻地询问,目光一寸寸略过在场所有人的脸,看着他们因害怕而瑟瑟发抖,心中畅快无比。
只是当他的目光转移到卿月他们脸上时,笑容蓦然一凝,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呵,老熟人了,真实好巧,诸位今日落到本王的手中就没那么好运了,期待吗?”
卿月没理他,倒是颜朗点点头,煞有介事回了一句:“哦,是吗?我很期待呢!也不知道齐王殿下有多厉害,我心里也好怕怕,月儿,你一会儿要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