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无赖

作品:《罗曼蒂克回忆录

    过杆早已修好,靳凌公司的员工处理系统的速度很快,小王在保安亭摸鱼看汽车节目《top gear》,里面男声絮絮叨叨:“你想一下,一个对妈妈孝顺的人,又守时,又不喝酒,穿的人模人样…”


    小王的余光隔着老远就瞥见靳凌的车开进小区,八缸发动机,每天早晨七点半,靳凌出地库大坡时,油门踩得重,怠速声就哄哄响。


    “那他肯定开…奥迪…”


    声音刚落,小王动作甚是麻溜地关掉视频,初中辍学的他早早步入社会,工作从普通到高档楼盘,很会看人识人,记得每位业主。


    而在商予宁出现后,对靳凌的印象更是加深不少。白衬衣黑西装低调朴素,但左侧胸前别着一枚红色徽章,面对物业严格的通行管理耐心配合,但又配有单位的行政专车和司机。


    厅级以上这样的级别很容易让人通过市里的政府官网,公众号对应上是谁,小王大概理解了在这个满是保时捷和大G的小区里靳凌为什么连车都非常沉稳低调,树大招风,易引起误会。但公司居然能给优秀的应届毕业生开大五位数的月薪,这是小王和来处理系统的小伙子闲聊得知的。


    不过,小王倒也觉得这样的家庭和他的也大差不差,无论是否取得世俗的成就,也总是担心孩子过的好不好。小王见商予宁那日从地库出来以后,让司机先行离开,自己一个人在入户大堂外安静地站了好一会,手指间的烟似乎也没带走让她眉间的担忧。


    看起来想了很久,才走进入户大厅,甚至开口前还犹豫了片刻。先是问了问靳凌的作息,回来的晚吗?经常加班吗?最后才问出:“你好,我想问一下,这一户的女孩大概什么时候…没有再回来过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是想打听她隐私…我只是看他瘦了很多,我们现在也很少交流,你知道的母子之间有时候…嗯…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交流,所以想问问这样到底有多久了…”


    小王感觉她说话有些不太符合身份的语无伦次,破例回答:“大概有小半年了。”


    女业主回来的频率其实很固定,三个月一次。重要的节日也会出现。


    商予宁点了点头,还开了个玩笑问:“谢谢,那他平时…应该?只带回来过这一个吧?没有带过别人回来吧?”


    小王斩钉截铁说:“那这到也没有。”


    又补充了一句:“也没有带过男的回来。”


    商予宁成功发出了那晚的第一声笑,最后留下了一纸电话,最近这半个月,天天都有人往靳凌这户送保温便当包,也顺带给物业中心的人送了水果和奶茶。


    小王不用思考太多也能猜到,这位男业主,失恋了。


    地库里,靳凌停好车,给夏怡说在车里等他一会,去入户物品柜拿点买的东西。


    夏怡在车上下巴抵着车窗,仰头问:“你买的什么,我要和你一起吗?”


    靳凌看她只穿了件薄开衫,这几日倒春寒,想起刚才摸起来凉凉的手指,把车内温度往上调了调:“晚上外面冷,你别出来了”


    “能帮我顺便买杯冰水吗,我好渴。”


    “ 有冰水我就帮你买。”


    那天看夏怡去医院看病,妇科的陈主任是呼吸科李主任的爱人,当天晚上靳凌打电话问陈主任,夏怡到底是哪病了,人家还损了他几句,说:“马后炮,你早干嘛去了?”


    陈主任紧接着还直言不讳告诉靳凌,“我听我们的小住院医说,她同学是分手被男的气得,当时我还能当个笑话听听附和一下,现在一想到是你,我真的笑不出来了。”


    一旁的李主任小声帮腔:“哎呀,没那么严重,那天两个人在医院电梯里还勾勾搭搭的…”


    陈主任:“树撞车上了知道拐了?”


    “人心寒了知道张嘴了?”


    靳凌哑然,老实被陈主任阴阳怪气了几分钟,最后告诉他,“她最大的问题是情绪问题,我并不赞同美国意思给她开长期激素药来调节内分泌,有个好情绪比什么药都更有用。”


    同时也让他监督夏怡少喝凉的,说来医院了两三趟,还来着月经呢,每次见都是喝冰咖啡,虽然没有严谨的科学实验论证这个确实影响痛经,但根据她大量的病例经验来看最好不要。


    靳凌先去了趟便利店,路过了一柜的冷饮,找店员要了一杯热牛奶,让添了一些草莓果酱在里面,蒸汽机加热牛奶期间,靳凌看到收银台一侧的套,顺手拿了两盒。


    最后去取快递柜里的东西,有一个超市大袋子,这是他买的,还有物业送来的保温便当袋,保温盒里面装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补汤,因为外婆听说他瘦了,连着半个月要给他补补,海参羊肉,猪腰猪骨,杜仲黑豆,巴戟牛大力,鸽子甲鱼,轮着来。


    第一天靳凌收到东西,就告诉商予宁:“我是瘦了,但不是虚了。”


    但商予宁完全不接招,每天叮嘱:“记得喝了,拍照给外婆,她要是知道这么贵,炖了这么久的东西,你敢倒了,血压能从气到180。”


    将靳凌拿捏得死死的。


    空调热风吹得夏怡脸颊痒痒的,望眼欲穿等着靳凌,见他提着三只袋子,看样子真去了趟便利店,手里拿了只纸杯。


    “没有冰的。”


    “好吧。”


    夏怡失望接过,轻车熟路地跟着靳凌走去电梯口。


    在电梯里的时候她说:“我最近每天都在喝中药,已经很久没有喝过甜的,冰的饮料了。”


    夏季霖把她内分泌失调的事情告诉了许印月,她每天都像被父母守着写作业的小学生一样,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捏鼻子喝曾姨熬的各种药,以及禁止点任何外卖,喝奶茶,喝咖啡。


    夏怡尝了一口手里的热饮,热牛奶,但里面混了一点草莓的香甜,小口小口抿,捧着暖手,嘀咕:“甜的真好喝。”


    靳凌看着电梯层数一点点往上,站在身后她身后,瞥了一眼夏怡,轻笑说:“那你多喝点。”


    “别待会儿把我冰到了。”


    这句话压得很低,搞得夏怡被热风吹迷糊的脑袋都清醒了,一路上靳凌都很老实的,没有动手动脚,也没有像曾经,在下地库那个几个大拐弯的时候单手打方向盘,趁机摸她大腿,几乎觉得,她就是单纯跟着他来拿完东西就走的。


    也没觉得这话有别的意思,到了楼层,提步先走了出去,“才不会,我拿完就走。”


    两人一前一后出电梯,靳凌垂眼看夏怡开门,听她说:“我可是乖乖女,大晚上不和男人独处,我们家还有门禁呢,你待会儿别耍赖不送我回去。”


    跟在后面,没说话。


    夏怡一进门就看见了,那颗放在客厅落地窗边的圣诞树,快半年了,第一次见到,兴奋不已,鞋一脱一甩,踩着拖鞋小跑过去。


    靳凌跟在后面,捡鞋,放进鞋柜,动作熟练。


    夏怡环顾了一下家,这里长期只有靳凌一个人住,她人在国外,但包裹可从未停过,经常让他拿各种快递,但这里依旧干净整洁,与多年前靳凌的球鞋和球衣永远是场上最白最净的那个如出一辙。


    只是除了沙发上她的“小宠物们”,各种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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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llycat玩偶,但是都歪成了一片,有的还掉到了地上,看起来被人霸凌了,夏怡扭头看靳凌正脱夹克外套,准备进卧室,问他:“我能拿几个?”


    靳凌留下一句:“随便你。”


    进了卧室,这本来就是给她买的,他就是找个理由把人带回来,结果现在还真客气地问她能挑几个?他们之间这么客气吗?


    准备换件衣服,摸到了夹克口袋里的两盒套,扔床头柜上了,靳凌在想他拿这个东西的目的是什么,哦,防止意外再次发生。


    这不是她上次要补给他的吗?


    他当时是不要,但现在反悔了。


    夏怡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摆弄着她的玩偶,这个斜眼海龟也喜欢,那个丑变色龙也想要,觉得靳凌为什么要她选啊,这不本来就是买给她的吗?


    难道就因为她分手了,所以想要回去?非要舍爱选一些带回去吗?突然又觉得这里本来也是她住的地方,朝向是她要的,沙发是她选的,这厨房燃气还是她通的,也是她的家,怎么现在就变成他的地盘了?


    她小时候没有买够的玩具们放在这里怎么就不行了。


    夜里八九点的大落地窗,和她在纽约的小屋很像,路灯和远方高楼的灯光是昏黄色的,乡愁和温暖都是这两个颜色。


    夏怡扭头看向关着门的卧室,也不知道靳凌在里面干嘛,起身走过去。


    夏怡刚一打开门,就看见靳凌从浴室里走出来,手上还捏着条毛巾,湿发被擦成了背头,耳后正一滴滴地往下掉着水珠,从宽肩到精壮的胸膛,划过腰腹处紧实的腹肌,最后滑进松垮垮围在胯上的浴巾了。


    她先是和靳凌对视了,眼神不自然地挪开,却又将露出的地方都浅扫了一番,最后很自然地去盯着重点部位。


    没有脸红和窘迫,可能是因为这些年她一直都是吃得这么好,由繁入简难,能够让她再次惊喜地感受过男性荷尔蒙的人已经不多了,看回靳凌,但她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


    他瘦了,比她瘦得还要更严重一点。


    她瘦是因为很多次想打电活问他,为什么要答应她分手,为什么不愿意再哄她了,为什么晾着她,为什么不爱她了,为什么说过的那些一辈子,这辈子,下辈子都不算数了。


    人在极度的爱与极度的恨之间游离时,连精神都会崩溃,更何况是体重。


    夏怡支支吾吾地说:“你就不能等我走了再洗澡吗?”


    靳凌看夏怡明明是慌乱的样子,却又藏得不够好,作势要微微皱起眉毛了。


    走上前,单手把人抱起来,听见夏怡惊呼,然后拍他肩膀,照着牛仔裤包着的翘屁股来了一巴掌,直接往床上扔。


    靳凌不慌不乱地走向床头:“那你怎么不等我穿完衣服再进来。”


    夏怡被扔在床上,没摔着但是晃得她头晕脑胀,撑起来,娇气地指责:“是你自己偷偷摸摸地洗澡不告诉我。”


    靳凌拿了盒套,当着夏怡面,慢条斯理地拆盒,拿了个出来,扔到床上,单膝跪床,伸手去抓夏怡的两只脚踝,轻松地像叼崽一样,把人拉到了身下,挑眉说:“那你猜猜我现在又要干嘛?”


    拉着夏怡的手又去解腰间的浴巾。


    夏怡的手碰到浴巾一角,明明是湿漉漉的毛巾,但她却觉得滚烫无比,欲哭无泪,“你怎么现在这么无赖啊!”


    靳凌热而干燥的指尖,圈住夏怡的手腕,紧紧攥在自己手心里,说:“这就叫无赖了?那你是什么,白眼狼?爽完就要走,要的时候就叫哥哥,不要的时候就是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