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忍个鸡毛

作品:《罗曼蒂克回忆录

    这话堵得夏怡那张能说会道的嘴立马熄火。


    靳凌大掌包着她的手背,目光落在她左眼下一颗小小黑痣上,泪痣显得她睿智又妩媚,但夏怡是够叛逆的,抿嘴躺在身下,杏眼紧闭,一副逆来顺受的乖囡样,结果一点力气都不使。


    靳凌觉得他现在是生活上没什么威信可言了,现在床上也没什么威信地位了?


    他微微一笑,腾出一只手把床头柜上刚拆的揉腹仪塞到夏怡手心里,语调闲散地警告:“夏怡,你要是不用力,那我直接来了啊。”


    夏怡闭着眼睛,稍微动了动,不做前戏,那他可太省事了吧?手心有东西一下一下撞着她掌心柔软的皮肤,虽然手感和温度与印象中都有出入,不过她没有怀疑,还是手指用了些力,圈住揉腹仪的按摩头,照着经验去寻,想象中的头与身的敏感部位。


    她夹着嗓子问:“哥哥,你舒服吗?”


    靳凌以前最受不了夏怡每次这个夹子音叫哥哥,明明知道非常土,很虚假,特别肤浅,没有内涵,有时候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他,二十多点的时候最吃这一套,现在这个称呼听多了,总觉得差点意思,但比起刚刚心情好点了。


    声音故意压低,继续捉弄她:“嗯。”


    又顺手拿了床头上的夏怡用的润肤身体油,冬天滋润干燥皮肤的,倒在她手心里。


    夏怡被这样突如其来的潮湿,黏糊吓到了,不可思议问:“这…就完了?”


    慌慌张张正要睁眼,又被靳凌用大掌遮住眼睛,他倾下身对她耳朵低语:“干嘛呢?没完。”


    “继续,别偷懒啊。”就是这样霸道又压迫的气息下,夏怡感受到男人将温柔的嘴唇落在她左眼下的那颗小痣下。


    受到蛊惑她又努力了一会,但第六感总觉得不对,手酸了,想偷懒,放轻了力道,又乖巧地说:“哥哥,不想摸了,手上黏糊糊的,想摸摸你腹肌。”


    靳凌低笑,拿开了捂她眼睛的手,也拿开了放在她手心的揉腹仪,扔到床头柜上,用额头抵着她额头,盯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说:“不摸了,真乖。”


    “揉腹仪,送给你的,抹吧。”


    说完就起身,背对着她从衣柜里找了条灰色的长家居裤,腰上的浴巾扯开,穿上新的裤子。


    夏怡才看到他穿了,浴巾下面是穿了的,再看看自己指缝间湿漉黏腻,但清爽透亮的液体,闻了闻,玫瑰味的,又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揉腹仪和她一千块钱十五毫升的身体油,半瓶没有了。


    而她,春雨悄悄落下,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只半湿的小毛巾,脸色潮红,空气中弥漫着香艳的玫瑰精油味,闻起来像刚刚经历过一场缠绵悱恻的搏斗,瞬间炸毛了,气得嗷嗷叫。


    “气死我了,居然耍我,气得我想咬你!”


    说完夏怡就猛跳到人身上去,而靳凌衣服还没有穿好,裸/着上半身,就被迫要接住她。


    夏怡像只小树懒一样挂在人背上,边控诉,边用沾满了润肤油的手,顺着腰腹的人鱼线往上滑,在腹,胸上描绘着一块块肌肉——抹这破油,将干燥,滚烫的腰腹皮肤当一张干净的毛巾,去蹭干净自己手上的液体。


    靳凌自然感受到了这种报复,任由她胡闹,单手托着她屁股走出卧室,进了开放式的厨房,从今天拿回来的保温袋里单手取出炖盅,里面是两盅,都是外婆炖炖,一盅是鸽子甲鱼,还有一盅是清炖燕窝。


    燕窝是靳凌见外婆天天念叨商予宁喝,滋补气血,他问陈医生夏怡能喝点吗,对方回复说,每个人体质不一样,不能当药吃,但可以吃点试试。


    靳凌就说,他也想喝点,没说是给夏怡,他前脚刚说自己被甩,后脚就要给她炖燕窝,这会显得他有点太上赶着了。


    夏怡趴在他背上,手上的润肤油早被吸收,满意她的杰作,散发着玫瑰香气的半,裸,男,看他加热炖盅,手握木质调羹,搅动着晶莹的燕窝。


    小小的炖盅散发着温热的甜香,依偎在夜晚的厨房烟火里,让在三个月前争锋相对的两个人可以真正的讲数谈和。


    宽厚而沉默的背让夏怡安心,轻声问:“我们可以玩一问一答吗?我就问你两个问题。”


    靳凌往燕窝里加入牛奶,红枣,桂圆,还有草莓酱,和她谈判:“和你玩这个,我有什么好处?”


    夏怡想了想:“嗯…你也可以问我,我不能说谎,但你只能问我一个问题。”


    说完又戳了戳他的背,“你也不能说谎。”


    靳凌:“我怎么觉得我很亏呢?”


    夏怡开始忽悠:“不亏不亏,快点答应。”


    见他勾起的嘴角,夏怡开始问:“第一个来了哦!”


    “你外公生病好点了吗?”


    “嗯,今天早上出院了。”


    靳凌甚至都没有问,你怎么知道,外公生病住院,有太多想借此攀机会的人,所以最后清点了送的礼物,有的礼物可以收,有的礼物得还回去,夏怡送了补品过来,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留名字就不知道是谁送的,但他给她改过多少次作业,帮她抄过多少次错题,字迹一看就知道是她的。


    “那好,下一个该你了,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靳凌将背上的夏怡放到了厨房的大岛台上,倾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沉默了很久,他在想是不是也应该问个类似的问题。


    但他还是问了:“为什么要辞掉美国的工作?”


    这份对她来说意义非凡的工作。


    这一瞬间,夏怡觉得他好看的眼睛,看穿了她的心事,那些她分手后哽咽了的夜晚,无数次像腌制在透明高脚杯里的山楂般,汁水酸涩的心事。她不确定,是不是要让他知道,她忘不掉他,更离不开他。


    在这段感情里,因为她更爱一点,所以她是那个更被动的人,而她从父母的婚姻里学习到的唯一有用的经验是,命运往往不会善待那个更被动的人,感情往往会背叛那个更被动的人。


    夏怡的鼻尖几乎要抵在他的鼻尖上,问:“谁告诉你我辞掉了美国的工作?”


    靳凌觉得夏怡那种强硬的态度,又让他胸腔灌满重水,这种滋味能记很久,他并不是不懂得什么是官场上的谈判博弈,什么是职场上的恩威并施,但他不会用在夏怡身上,他不习惯将其当作亲密关系中的武器。


    只是这次…他说:“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吗?如果是,我就回答你。”


    夏怡撇开头,不再对视:“我不想破坏游戏规则说谎,所以我现在不想回答你。”


    靳凌自嘲笑了笑,他觉得自己真的像个笑话,两手空空毫无凭据的人,在她心里没有立脚之地,却祈求一个期待的答案。


    起身离她远了一点:“行。”


    “你的第二个问题。”


    夏怡也沉默了良久,在靳凌以为只能尴尬地等时间让一切结束时。


    夏怡仰起脸问:“你为什么瘦了很多?”


    “不可以说谎。”


    过去她不理解,为什么许印月每次她一回国,往往第一句只有,你瘦了,或是,你胖了,甚至会因为这种事情责怪她,为什么连好好养活这种事情都这么困难,明明在她看来胖瘦是无关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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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的事情,可她现在知道了,这简直要命,简直太让人生气了。


    靳凌望着她,反复揣摩她话里的意思,用她那双可恨可爱的眼睛,要烧尽他心里的疯长的杂草,已经很久没有人告知他,爱的边界线是哪里了,一切都停留在了十八岁那年,所以他对待感情便单纯又残暴像个刚成年的孩子。


    “因为感冒发烧了。”


    “为什么感冒发烧?”


    “…”


    “因为分手了,所以感冒发烧了。”


    靳凌说完就不再看夏怡,转身去了卧室,找了件短袖穿上,昏暗的卧室里,只亮着一盏灯,灯光淌过这张熟悉的床,谁说,痛得只有她,他就不痛吗?


    等靳凌再重新回到厨房,夏怡已经从那个岛台上下来,她已经取下了在灶台上加热的牛奶燕窝,正在用汤勺打捞掉鸽子甲鱼汤里的浮末,小火照得她脸色格外红润。


    不知什么时候,夏怡脱掉了她的针织衫外套,只剩下里面一件非常轻薄柔软的吊带打底衣,本来夏怡青春期就发育得挺好,再加上去了美国读大学之后,吃不惯西餐,于是抽条一般地瘦了下来,即使是款式很简单的skims,纯灰色一点花纹都没有,也变成展示身材的秀场,告诉看的人,每块肉都长在了它该长的地方。


    夏怡看见靳凌出来了,抬起手撩了撩额前垂下的发丝,捧着热乎乎一碗牛奶燕窝,问:“燕窝是给谁喝的?”


    靳凌走过来,从她手里拿走了那碗燕窝,说:“给我喝的。”


    “那为什么要放我喜欢的草莓酱?”


    夏怡这次直接垫脚凑近了,柔软的部分贴着他,捧着他的脸,试图用非常不安分的双眼灼伤他,慢慢吞吞问:“鸽子甲鱼汤是给谁喝的?”


    “你为什么要喝鸽子甲鱼汤?”


    靳凌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试图推开她:“你什么时候回去,我送你。”


    夏怡摇头,靠得更近了,她很清楚怎么挑衅他,怎么每次在异地结束后,将表面风轻云淡的男人变得面目全非,并且给到她印象深刻的教训,他们工作了,更忙了,又因为年纪有很多面临着选择和放弃,很多时候,平时积怨的矛盾又喜欢用两三个月一次的性/爱来解决,把彼此弄得汗淋淋,爽翻天,说各种情话,这样好像就可以看不见有的矛盾。


    所以,夏怡垫脚捧着他的脸,将鼻息都喷在他脖子上,轻轻说:“靳凌,你是不是现在不行?”


    “我都这样了。”


    “你还忍个鸡毛。”


    靳凌大概怔了三秒,很快就强势凶猛地反捧住她脸,夏怡连反应都来不及,嘴里就被靳凌的舌头硬挤进来,口腔里舌与舌之间互相推搡,牙与牙之间不甘示弱地互相啃咬,唇与唇之间含着唇线,唇瓣暧昧吮吸,夏怡即使不想吃,但也无法避免地在吞咽中尝到今晚的鸽子甲鱼汤到底有多么鲜美,因为在这种强势的进攻中,也不得不照单全收。


    很快也倒戈在这样的亲吻之中,纤细的手也搭上靳凌的头,伸进浴后,还未完全干带着湿热气的短发里,另一只手顺着紧致鲜明的下颌线,抚摸上皮肤滚烫的脖颈,用这样的姿势送上自己的唇。


    疯狂地回应。


    像是干涸的土地在迎接欢乐的雨滴。


    也是在她最沉醉的时候,靳凌捏着她还未回神脸,虎口卡着下颌,咬着她耳尖尖。


    低沉的音调,不过听起来牙都要咬碎了。


    “少鸡毛挑衅你男人,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夏怡,待会儿忍住别喷了,喷了,今晚你就要喝自己的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