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先把人追回来再说

作品:《罗曼蒂克回忆录

    夏怡坐在车上,看着车外划过的一片片外墙陈旧的居民楼,刚刚春雨后的城市没什么特别,但是风真的就不一样了,一夜间变得湿润和轻柔起来,轻抚着露在车窗外小半边的脸颊。


    略微眨动了痒痒的眼皮,看着前面这有点熟悉的路况,前方蓝色路牌隐隐约约写着字。


    “你要带我去哪啊?”


    “不会把我带去卖了吧?”


    靳凌慢慢踩下了刹车,停在夜晚十点整的红绿灯路口,“去了就知道了。”,看着正前方不远处的路牌写着,前方学校,车辆慢行。


    他笑着说:“我要真想卖,不早给你卖了?”


    夏怡认出来了,这是她高中临大街上,那条唯一能过街的路口,放学时分几乎所有学生都要经过这道路口。


    腹诽,心机的男人,晚上要特意带她来重访旧地,是为了提醒她以前是多么恋爱脑吗?


    马路上左侧突然出现一群放学的高中生,穿着蓝白色的校服,修身型的运动款,三三两两,说说笑笑着经过这条她闭着眼睛都能走过的马路,道上之前如蛰伏般的冷清寂寥,瞬间就被青春活力取代。


    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不是?这学校为什么我上学的那七八年,校服就一直是…西红柿鸡蛋配色啊?我毕业了就换了吗?”


    靳凌其实也不是很懂,以前夏怡校服的配色是有点超前了,所以她真的很在意,刚开始的时候是拒绝穿着校服和他牵手的,怕他同学觉得他审美有问题,更重要的是,这其实是关系到她的形象。


    但这个校服也没多好看吧,都丑得很平等,以至于他第一个学期几乎天天来城五踢球,是真的没能从一堆扎眼的红黄中注意到夏怡。


    “但是…你穿着还…挺好看。”


    靳凌都觉得这话有点假了,但是刚刚在下楼电梯里偷看了高工发的文档第二条,女人也喜欢嘴甜的男人。


    夏怡压根儿没听清楚说的什么话,以为说校服挺好看的?愤愤不平继续说:“诶,你知道我们城五的学生有多羡慕你们一中吗?周一才穿校服,人靠衣裳马靠鞍,你们学校的男生就比我们学校那群猴儿看起来好看很多。”


    不过靳凌觉得这个话还是说得有道理的,夏怡学校那群猴儿是真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刚开始谈的时候,毕竟夏怡还是一个尴尬的高中生,学校还是明令禁止谈恋爱,只是达不到上纲上线那么严重,找老师来专门盯和查谁谁谈恋爱了,两人还是不能太明目张胆。


    所以夏怡也不会傻到,到处给同学说她谈恋爱了,他晚上来接她,也不会在学生多的时候,招摇过市般牵她手,但那群猴有时候是不懂装懂,他都站在夏怡身边了,还要凑上来问一句,“夏怡,你每周这天不是都没人来接吗?”


    真是服了,他有时候还得逃一两次课来看看到底是谁想撬他墙角。


    于是适时地,嗯,嗯,两句,表示赞同。


    夏怡听着,不知道是在嗯什么,看着路上走过的年轻男孩子们,推着单车和旁边的女孩们并走,露出青涩的笑容,突然懂唐致逸为什么现在开始date年纪小一点的了。


    她感叹一声:“年轻小男生真好啊…”


    但看着马路上的男生又开始甩书包去勾肩搭背惹怒女生,念头一过,摇摇头,算了,她没有想当男人妈的那种癖好。


    夏怡小声感叹:“但也可能是因为距离产生美,其实也都差不多。”


    说完扭头看向靳凌,发现他懒散偏头注视着前方,眼神淡漠又锐利。


    靳凌脚搭在油门上,觉得距离产生美,几个意思?觉得腻了?烦了?还是怎么样?他觉得现在夏怡真的是太会钓人了,要么就是他现在太敏感了,随便听点话都觉像是在提点他,毛细血管和神经末梢都要被各种有点看不懂的信号给烧焦了,绿灯一亮,学生一走,车就冲过了路口。


    他现在是真的印证了那句话,被甩了之后,人有点过敏,靠。


    行车过程中,Carplay响了,连接着靳凌的手机,投屏显示的来电人是颜雨润,也是个格外秀气的名字,不过是靳凌的表弟,小姨的孩子,年纪比夏怡还小个七八岁,即将英本第二年,现在在国内实习。


    夏怡问:“接吗?”


    靳凌说:“接。”


    她就很自然地帮他接了电话。


    颜雨润的声音听起来比靳凌的就更轻快和黏糊,俗称“年轻点”,张口就问靳凌:“哥,你出来吗?我同学新开了一家Bar,他说现在刚开业非常你们这样的高质量单身男人来撑场子,我请你喝酒。”


    特意加重了那个单身二词。


    夏怡瞥了靳凌一眼,替他答:“单身高质量女性可以去吗?”


    颜雨润听到夏怡的声音。


    这两个人都是他的童年阴影,两人刚谈恋爱的时候,颜雨润小学五年级,顶着一张白嫩的脸,处在变声期说话像大鹅,在学校提早鬼画符完作业就会来靳凌家玩他的电脑,因为配置极好,网速贼快,周末还会给他望风。


    不过自某天之后,靳凌就不让他周末再来了,理由是:好好学习。颜雨润不信且难过,担心他是不是有别的弟弟了,周末想要一探究竟,找姨妈要了钥匙,提前到他房间,躲在衣柜,躲着躲着睡着了,睁开眼透过幽暗的衣柜缝隙就瞧见,两个人在接吻。


    一开始只是面对面浅尝则止地亲,后来夏怡被抱到了书桌上坐着,桌面的笔也掉在地上,慌乱地滚动,靳凌站着一手捧着脸,一手伸进头发里,揉得秀发毛茸茸,颜雨润呆然地望着陌生女孩纤细脸庞的侧影。


    同样陌生的还有靳凌,凌厉而恍惚地动作,让别人发出那种羞赧的声音,年仅十岁的他,连黄书都还没读阅过,无所适从打了个特大的喷嚏,吓得两个人都是一激灵,但黏在一起的嘴好歹分开了,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颜雨润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哇欧…”


    他当然记得夏怡的声音,甚至还知道她的喜好,他每年寒暑假回国带三个大行李箱,其中一个装满了靳凌托他买的英区土特产jellycat。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颜雨润问夏怡:“可以啊,你要来吗?今晚开业,基本上都是我同学,都是像我这么大年纪知根知底的帅哥。”


    夏怡兴奋问:“真的吗?”


    话音未落,靳凌就咬牙切齿打断了两个人对话,对着颜雨润说:“不去。”


    随后淡淡接过话,补充了一句:“你怎么一天天闲得想当给人做媒呢?”


    “一个成熟的职业女性,她不找同龄的青年才俊,也不找对前途有帮助的男性,在这个上升通道日益狭窄,竞争白热化的社会里,看中你那群未毕业约等于无业的同学,是被猪油蒙了心吗?”


    “要啥啥没有,年轻能当饭吃吗?”


    夏怡和颜雨润都沉默了几秒钟,两个人同时爆发了刺耳的尖叫,喊得靳凌脑瓜子嗡嗡响。


    颜雨润:“你为什么要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夏怡:“你是在内涵我吗!”


    -


    吃饭的地方在附近居民区的小巷子里,好酒不怕巷子深,这个点了,陆陆续续有进进出出小破巷子的食客。


    巷口架子上摆着一款很老式的收音机,放出的声音倒是清亮,是邓丽君在唱着《甜蜜蜜》,歌声透进风里散开,能感受到今天的店主应该也是喝了点小酒,很是亢奋。


    夏怡顺着巷口那盏钨丝灯的暖光映照过去,深处亭亭一棵树,看不出是桃还是杏,总之满树粉色的花没有被那场春雨打掉,但是一簇簇花瓣似乎被打碎了,正飘飘悠悠下着花瓣雨。


    拉着靳凌衣袖小步快走,指着下面位置说:“快快,我想坐那里。”


    靳凌慢慢悠悠凭着力气大,拖着夏怡娇瘦的身体,反手握住拽衣袖的手腕。


    “你想坐哪都行,坐我头上吃都行。”


    “哎呀,你能不能走快点,要被人抢走了!”


    夏怡如愿以偿,坐在外面的干净的椅凳上,看见店门侧边挂着拥军店铺的牌子,抬头看头顶上的花,还含着露水,与歌声和灯光掺杂在一起,店里那扇敞开的小窗户,时不时会冒出爆炒东西时闪过一瞬的火焰,香味四溢,让这个看起来不够奢侈和高端的店,充斥着滚滚的人间烟火气。


    靳凌坐在夏怡对面,说是对面,其实方桌面积很小,桌下两人腿都得收着点,膝盖得错开放,才不至于打架,但夏怡瘦,出门还很臭美地挑了件早春碎花及膝裙,套个牛仔外套,拗不过靳凌那两条长腿,双腿就又被夹着在中间,圆润的膝盖不断被靳凌的裤子无意地摩擦着。


    靳凌:“我随便,你想吃什么?”


    夏怡有点生气,她不是反感身体接触,但是在美国有过被这样揩油的经验,所以现在都不怎么穿短裙了,敏感地觉得是不是想吃她豆腐。


    靳凌拿了张菜单给夏怡,看着一张娇嗔满面欲发作的脸,还用手背去贴了贴有点冷的膝盖,听说这是寒气重的表现,夹中间给她挡挡风,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问:“冷不冷?要不要给你找根毯子搭一下?”


    夏怡松了口气,她发自内心的希望不是,不是就好,没接菜单,她其实被带来过很多次,放松下来手肘撑在桌上,自然地捧着脸凑近点,眉眼弯弯,“不冷,就之前那些吧!”


    “行。”


    然后看见靳凌起身进了满满当当坐着人的店里,找老板点菜,换成单手撑着下颌,闻着炝炒的香味,馋得吞口水。


    这里离靳凌家还挺近的,所以过去周末白天,她其实就在靳凌家被守着写卷子,要是错得少,晚上就会被带来打牙祭,也就是吃香的喝辣的。


    白天,夏怡就在餐桌上写卷子,脸色苦兮兮,都是烦人的物理卷子,城五虽然没有一中那么好,也算是重点高中了,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也是费了劲考上的,所以课业负担也很重。


    靳凌坐在一边,两人中间很讲究的隔根椅子,人要么好整以暇转着笔,要么翻着从她手里抢过来的小说杂志,这些又是田童借给她的,或者敲电脑也做学校繁杂的各种设计项目,总之像只看家狗一样,守着一旁蔫头耷脑托着腮写作业的她,不让她玩手机,看剧,听歌。


    两人中途时不时抬头,眼神碰撞,马上就勾丝了,夏怡看嘴唇的意思很明显,想要个亲亲,但她又不好意思总自己主动,靳凌很自觉地主动挪开,觉得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都春心荡漾,主要怕真的亲起来了,又欲罢不能,没完没了。


    他是刻意回避,在外面不太想和未成年的夏怡就发生太多亲密接触,怕有人会长舌说她的不好,女孩子总是有名声之类的东西,顶多算个坏人里的好人吧,但现在是在家里,他是人,又不是圣人。


    就算这样,半个多小时了,夏怡堪堪写了两道选择题,结果答案选BD,她选AC,靳凌觉得这怎么可能,这种题不是秒杀吗?


    第一道排除AC,D一看就不对,很明显就选B,最关键是这些题上周才刚做过,他不信夏怡难道还没有他表弟聪明?平复了一下心情,叫她要是再走神,晚上就不想带她去吃饭了。


    夏怡听完气愤不已:“那你别偷看我,因为你偷看我,我才会走神的。”


    靳凌嘴角勾起,配上他懒懒的腔调,就很混,管他什么事,是谁先起头的没忍住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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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关键是我为什么要偷看你?”


    一句话把夏怡后面想说的全堵了回去,明明就有,余光,她都看到了,觉得憋屈不再说话,写下的每次演算都快把稿纸写破,翻书的声音也动静极大,沙沙作响,说不清到底是书页抖动还是有人的心也在动摇。


    然后夏怡低着头,听见靳凌说:“嗯,我不该偷看你,让你走神了,那今天我们能早点写完去吃饭吗?”


    店里老板的大嗓门浑厚又响亮,跟喊口号似的,“香辣龙虾尾!…鲜椒鱼泡!再要个蒜蓉粉丝蒸虾,那个虾给他用波龙啊,装泡沫箱刚弄回来的那只!”


    陈菲嘴角边上耍杂技似的叼着靳凌给的烟,毕竟以前干过飞行员,年纪大了全靠吃老本,还没把老花眼镜带上,眼神也是极好,眯着眼睛后退半步,扫了一眼窗外,看见了坐在飘着碎花的桃树下的人。


    撤了回来,点上了烟,吸了一口,肯定地说了说“还是以前那个,夏什么来着?”


    陈菲若有所思,看着靳凌捏着烟盒,手叉着腰也去窗那儿晃了一下,又转身回来,补充了一下:“夏怡。”


    靳凌都准备把烟放了回去,还是不要往枪口上撞,他本来也没什么烟瘾,只是今天想抽根,但忍忍,夏怡鼻子太灵了。


    陈菲一眼明,扬扬下巴怂恿:“抽吧,你不抽,我这儿也会沾上味儿的,你就说你没抽呗,沾上的,没事。”


    靳凌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算了,把烟揣回了包里,现在这个阶段要谨慎,一不小心就容易前功尽弃,都卧薪尝胆到这种程度了,摆摆手:“叔,算了,我还是别给自己找事。”


    陈菲退了两步才把烟吐了出来,还真怕把烟味给他搞身上了,“有这么怕吗?你咋和你爸一样?”


    指了指墙外:“但我感觉看起来挺温柔的,不像你妈,我的天,你妈——商予宁,每次那个眼睛一瞪,那是吓人吗?那是蚂蚁都能被吓死。”


    靳凌还把后厨的这块儿的通风扇开大了一点,“是吗?那我下次给她说,陈菲叔这么说她。”,他觉得商予宁也...还好,快乐留给自己,痛苦带给别人,但夏怡是眼睛一瞪,一红,眼泪就哗哗往下掉,这更吓人,蚂蚁都会被淹死。


    陈菲强颜欢笑,吸口烟压压惊:“无所谓!诶!我不怕她的,不是?你都被甩了,你还怕呢?”


    靳凌觉得谁他妈这么闲,拿大喇叭喊他被甩了啊?


    “不是,谁说的啊?”


    “哟,那太多了,昨天你外公出院了,来打包了份…什么我忘了,念叨说你们家祖坟风水不好,他本来挺坚定的一个唯物主义者,老知识分子了,但看着你爱情不顺,说想找人算算…老年人嘛,说得可能隐晦了一点。”


    “还有上周,不…上上周,你表弟带着他女朋友来吃饭,也坐这儿,我陪他们喝了点,我让他打电话叫你也来,他说他害怕,害怕刺激你,说他还在你朋友公司那儿实习呢,不敢惹你了。”陈菲指了指墙外。


    “然后…就初一晚上,你小姨来我家借了几个碗,没碗吃饭了,说你把你妈气得洗碗的时候,锅砸碗堆里了,碎了一池子,我一问咋回事儿。”


    陈菲一下把嗓门儿提高了。


    “这不你自己在你家饭桌上说的,你被甩了吗?还谁说的?”


    “你咋这么嘴硬啊?又不是离婚了…说不得。”


    靳凌看着陈菲戏谑笑着把烟一口口抽完了,还是哑口无言的状态,真的服了他们这家人了…都是喜欢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好嘴,为什么不能对家人友好一点?他是什么敌对分子吗?要被这么针对?


    陈菲思索了一会,语重心长地说:“你妈说得对,恋爱是恋爱,是两人的,婚姻是婚姻,是一家人的,你们两个人想要从恋爱到婚姻就是绕不开挫折,挫折是随着长大慢慢到来的,谁长不大,跨不过挫折,谁就可能会在路上被丢下,恋爱关系是可以用爱维持的,但长久的婚姻关系更像是种并肩作战的伟大友谊。”


    靳凌从后厨慢慢端出来一道道菜,热气腾腾,都准备提脚出去了,留了个心眼问:“她没事还对你说这个啊?看你要打算找张阿姨复婚啊?我反正是没听过这句话。”


    陈菲啧了一声:“这不是对你小女朋友说的吗?”


    靳凌顿时皱眉,“她们什么时候说的?”


    陈菲挠头,想了想,他哪记得具体是哪天?


    “哎呀,很久之前了,差不多应该是你上大三的时候?两个人在那儿坐着吃饭说的。”


    陈菲见着靳凌突然阴沉下来的脸色,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你别说是我说的,你就说,你是你爸托梦的时候告诉你,也别怪你妈,她也没说啥,两个人那天吃饭挺开心的,你那小女朋友哭着来,笑着走的,真没干嘛。”


    靳凌没说话,他读书早一年,那他大三,就是夏怡高三的时候,突然想起那天在停车场商予宁故意提到的那几句话,他只是没去细想,更何况商予宁是根本诈不出来实话的,她以前学文学,毕业后做了很长时间的记者,她诈别人还差不多。


    但这不就说明两个人很早就见过了吗?


    结果呢?一个说,我对你女朋友是谁毫不关系,从小到大对你的感情从不指指点点,另一个说,都怪你上次让她差点看见我们那个了…所以我还没准备好见你妈妈,等下次吧。


    一个个都在这儿给他装哪样呢?他才是怎么被卖了都不知道吧?


    陈菲看着店里的服务生把菜上齐了,略心虚地提醒:“菜上完了,别苦着个脸,今天这顿饭钱以后当份子钱还给你啊,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先把人追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