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初中(二)

作品:《白房子之上[无限流]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不尊重人!”


    女生猛然抬头,掐住了安野的脖子。


    胸腔瞬间涨了起来,眼前能看清的范围在逐渐缩小,无法呼吸,胳膊上的力气再被一点点抽走。


    安野迅速反击,一拳打在了女孩的腹部,女生痛到松开了手。


    大量的空气重新涌入身体,安野的视线和力气渐渐恢复。


    女生捂住肚子再次冲了上来,力气还未恢复的安野反击,一拳打到了女生的脖子上,可在同一时刻她的大腿感受到了潮湿的感觉。


    一把刀插在了她的大腿上。


    被攻击了脖子的女生两眼一黑、脑袋一片眩晕,慌乱之间伸手推了安野。


    等女生眼睛恢复点视线的时候,就看到了从窗台上翻下去的安野。


    “安野!”


    女生一团糊的脑袋瞬间清明,她慌乱地跑到窗台,安野已经掉到了下面的花坛里,绿色的植物凹陷了进去,还开着的花被砸得稀烂,一楼此起彼伏响起了尖叫声。


    在操场上听到了动静和看到情况的人也全都叫了起来,一个女孩跑到篮球场喊道:“苏在!安野出事了!”


    苏在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花坛前,花坛前围了许多老师,老师在控制现场,驱散着周围的同学。


    老师拦住了想要冲过去的苏在。


    安野仿佛睡着了一般躺在花坛里,只是东倒西歪的植物、满地稀烂被染红的花瓣,都让人触目惊心。


    “救护车来了吗?”苏在愤怒又害怕地问道。


    “已经催过了,说在路上了。”


    苏在的脚仿佛被定住了,在脑袋被冲击得一片混乱之后,突然恢复了清明。


    安野自己一个人不会掉下来的,她的大腿上插着刀,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一定是有人推她下来的。


    会是谁呢?


    苏在环视四周,就看到了在教学楼的另一端躲着观察这边情况的田橙。


    田橙的反应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她更加慌张、害怕。


    苏在没有任何犹豫,冲了上去,揪住了田橙的校服领子,将她揪到了另一边,质问道:“推安野下来的是你吗?还有她腿上那把刀是你插的吗?”


    惊慌失措的田橙看清了来人是苏在,想要挣脱开苏在的束缚。


    苏在在她挣扎之间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淤青,他更加确信了。


    他的大拇指按上了田橙脖子上淤青的位置,一瞬间,刺骨般的疼痛冲向了田橙的大脑,冷汗刹那流了下来,她差点跪下。


    “为什么!”


    田橙疼得牙齿都在抖,她哆哆嗦嗦道:“我要报复你。”


    眼泪一颗一颗连着掉下来,田橙咬牙切齿道:“报复你最好的方式就是安野,不是吗?”


    气血不断翻涌,苏在的脸却白得吓人,他脑袋里那根理智的线“啪”地一声断了。


    他一拳打在了田橙的胸口处,田橙瞬间呼吸都滞住了,她好像听到了骨头断掉的声音。苏在又是一脚,直接将田橙踹飞了出去。


    脑海里疯狂闪过的是安野躺在花坛里的画面,他要杀了田橙。


    田橙摔出去的声音引起了不远处老师的注意,老师看到失控的苏在赶忙跑了过来,率先跑过来的老师被苏在推了出去,又扑上来了两个男老师,紧接着又扑上来两个男老师,四个男老师一起将苏在按到了地上。


    救护车的警鸣声让苏在恢复了理智,他眼睁睁看着安野被抬上救护车。


    大腿上的伤口错开了动脉,救治及时,从二楼摔下来,摔进了花坛里,花坛里都是植物和泥土,这些都很好地保护了安野没有收到致命的伤害,只是骨折和挫伤,还有被植物划伤的或深或浅的伤口。


    另一边的田橙,肋骨断了,还好抢救及时,人才没事。


    苏在一直想去看安野,但是他没办法去。


    谈话,不停地谈话。


    苏寒和向余每天都要带着他,跟校方和田橙的家长谈话。事情已经全部都明确,两边都有大过错,三方都希望能够私下解决,息事宁人。


    总归是谈妥了。


    回到家的苏在迫不及待就要去医院。


    苏寒抵在了门前,心疼又愤怒地看着他,这些天一直在忙和解的事情,导致他们之间根本没有谈过。


    “苏在,你没有什么要跟爸爸妈妈说的吗?”


    苏在焦急地说道:“我想去看安野,安野怎么样了?”


    苏寒忍着脾气,“苏在,你为什么要那么冲动,遇到这种事情你赶紧告诉我们才是更好的不是吗?我们会去解决的。”


    苏在的脸阴沉的吓人,“妈妈,看到安野躺在花坛里的是我,我没有办法冷静。”


    “你知道这次的事情有多严重吗!那个女孩的肋骨断了,肺被刺穿,还好及时送去了医院人才没事,她要死了怎么办?她如果死了你就要坐牢了!”


    苏在暴躁地吼道:“我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我只要安野好好的,如果安野死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杀了她!”


    “啪”,苏寒狠狠甩了苏在一巴掌。


    “你在说什么胡话!”


    “妈妈!你跟爸爸都知道不是吗!我只要安野,我只要她!”


    苏寒的声音都在发抖:“我当时就不该同意你去学格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幼儿园那次,那个找安野麻烦的小胖子,是不是你打的?”


    “你骗我说去安野家,实际去学校了,是不是?”


    “是。”


    “还有小学的罗溪风。”


    苏寒越说心里越凉。


    她深呼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苏在,妈妈知道你很在乎安野,妈妈也希望你能保护她,但是你要知道暴力没有办法解决问题。”


    苏在平静地看着苏寒,眼睛里是止不住的寒凉,“那妈妈你知道这个世界对安野有多坏吗?你们在安野很小以前,对她也不好啊。”


    “我们?”


    “难道你们忘了吗?你们经常问她没办法回答的问题,明明知道她无法感知情绪,还妄想教会她,总是逼她,让她胃痛。”


    苏寒和向余全都被噎得说不出话。


    “那些事情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对,你做得很好,妈妈很欣慰。但是苏在,你也有你自己的人生,妈妈也希望你可以过好你自己的人生。”


    苏在荒谬地看着苏寒,“妈妈,我一直都在过我想要的人生。”


    “我的人生就是安野。”


    苏寒彻底说不出话来了,这么多年,又是她自己的儿子,苏在什么性格和秉性,她一清二楚,他对安野病态的占有和保护欲,他对安野的喜欢,他们全都清楚,太清楚了。


    苏在看着无奈的苏寒,趁热打铁道:“妈妈,不要让我们去上学了,好不好?”


    “你怎么又提这件事情。”苏寒的心都要梗住了,这么多年苏在总是时不时就提这件事情。


    苏在继续道:“安野的性格不适合在学校,我们两个在学校也会被当成异类,从上幼儿园开始到现在,总是出事,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苏在,我也明确地跟你说了,我们都希望你们可以多去接触接触人,虽然现在很小,但是以后你们都是要跟各种人接触的。”


    “可是安野不需要跟别人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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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可以啊,她只喜欢画画。”


    “那你呢?”苏寒快要爆炸了。


    “妈妈,拜托你了,让我们舒舒服服地学习和生活好吗?学校的生活对我和安野来说,就是地狱。”


    向余一直思考着苏在的话,他开口道:“老婆,我觉得安野和苏在确实情况特殊,或许他的提议可能真的更好一些。”


    “可是我真的不敢想……”苏寒烦躁地抓着头发。


    向余分析道:“苏在崴脚那一次他们在家休息了很久,那段时间状态确实挺好的,而且我记得当时苏在的成绩反而提高了。”


    苏寒有些动摇,但是还是道:“可是上学从来都不是只要他们去学习啊。”


    “可是他们两个的体验感并不好啊,这些年也确实出了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倒是觉得他们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挺好的。”


    苏寒暴躁地扯着头发,她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了。”


    “但是你们要上大学,不管是出国留学还是在国内参加高考,都可以,但是你们要上大学。”


    “好!”


    “我和爸爸会跟安安和乔总商量一下的。”


    “那带我去见安野吧,妈妈。”


    苏在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安野。


    住了一周的医院后,安野出院了。


    苏寒也依照和苏在的约定,跟安奇然和乔明济商量了不上学的事情,安奇然和乔明济其实一直都希望安野能够学会跟人相处,但是似乎事与愿违。


    经过这件事情后,他们也一直在思考,当苏寒提出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们很快就觉得提议不错。


    毕竟他们确实有条件。


    安奇然去问了安野的意见,安野都难得表现出了与往常不同的状态。


    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


    这个提议也起到了非常好的作用,两个人的学习进度突飞猛进,并决定去意大利上高中和大学。


    一同前往意大利的还有安奇然。


    安野和苏在没有上同一所高中,安野如愿上了艺术高中,在这里也只是初步尝试一下到底能不能行。


    一个班都是艺术生,学生都各有千秋,性格和行为处事都各有各的特点,安野不爱讲话的性格在这里反而变得无足轻重。


    大家聊天的聊天内容有时也都跟艺术相关,遇到这种话题内容的时候,安野会主动加入一起聊天。


    苏在也因为安野的情况逐渐变好,而变得更好。


    高中奇迹般地顺利结束,两个人都上了大学,喜欢安野画的人越来越多。


    大学后的安野,遇到了更多个性的同学,在这样的氛围下,她的大学生活也过得相对来说比较顺利。


    等到毕业后,他们就要回国内了。


    落日余晖,橙红一片,矗立的建筑、平坦的小路全都被笼罩在里面。


    安野走在学校小路上,万物的影子都被拉的很长。


    她感受着落日的浪漫与热情,橙红的光想要占有照耀世间的一切,却又不会灼烧世间万物。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倍感轻松,她在心里勾勒着毕业作品。


    忽然,有人撞了安野的肩膀。


    “哗啦啦”地纸洒了一地。


    “啊,对不起,非常抱歉。”(意大利语)


    “没事。”(意大利语)


    “有没有哪里受伤啊?”(意大利语)


    男人看到安野的刹那,问道:“啊,中国人吗?”(意大利语)


    “嗯。”安野应道。


    “我也是中国人,”男人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叫涂惊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