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小时过去，六人到了山东瓜子庙再往西100多公里的地方。下车换乘长途中巴，然后是长途摩托，然后是牛，最后从牛车下来的时候，前看后看左看右看什么也没有，“三叔，咱到了吗？”吴邪喝了一大口水才止住呕吐，心想这可真是遭罪。


    “没呢，”赶牛车的老头笑着说，“还得坐船咧。”


    吴邪刚想抱怨几句，又想起是自己非要跟来的，按下心中的浮躁，“老人家，船在哪呢？”


    不远处跑来一只狗，老头指着它说，“狗报信来了，再走一段路，狗会把那船带过来咧。”说着就把牛车往一斜坡下赶，六人连忙跟上。前路灌木茂密，满是淤泥，有时一脚下去能没过膝盖，众人砍掉树枝当拐杖，走得小心翼翼。吴邪好几次差点跌倒，都是季泈在旁边时不时拉一把。


    下到山谷里出现了一条小溪，有五六船宽，看不清深浅。


    吴三省扶着牛车问，“咱什么时候开船？”


    “现在还早，那船工还没开工，”老头从衬衣口袋掏出烟，“你们先抽口烟。”


    老头示意了一圈，只有吴三省接过烟抽了起来。


    吴邪一看表，“都下午两点了还不开工？”


    “我们这里就他一个船工，他最厉害咧。他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开工。有时候一天都不开工，能把人急死咧。”


    吴三省问，“那你们为什么不把他撤了，换个人来呢？”


    “俺们也想啊。你们不知道，这里的山神只卖他的面子，别的人进那山洞就出不来了。就他带着能过去，也不知道咋整地。”


    “这前头还有个山洞？”吴三省吃了一惊，拿出地图看了看，“还真有个河洞。老人家，怎么着这山洞还会吃人不成？”


    “都是上几代留下来的话了，俺也记不清楚了。听家里人说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吴三省一听认为很可能和古墓有关系，就忙让他说说。


    老头抽了口烟，“这洞很早就有咧，起初不知道这洞两头是通的，人进去了却出不来。久而久之都说洞里有蛇精，在水下打了暗桩，不让船出去。后来有一天，那船工的太爷爷从那洞里撑了只小船出来了，说是外面来的货郎。村里人不信都说他是蛇精变的，要把他打死。幸好有几个隔壁村的媳妇把他认出来，说他真是货郎，年年去隔壁村卖胭脂什么的。从那以后只有他家的人能直进直出，你说古怪不？后来他们家就一直做这一行，直到现在。”


    “原来是这样。”


    众人原地休整，吴三省有些无聊就和老头闲扯，“老人家，这狗有名字吗？”


    “当然有。驴蛋蛋，过来。”老头叫了一声那狗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吴三省也喊了声，那狗就贴着他了。


    “这狗还挺通人性的。”吴三省抱起它，脸色一变，“这狗怎么这个味儿……”


    “什么味儿？”


    吴邪想凑近闻闻，却被季泈拦住。


    “这狗从小吃死人肉长大的。”吴三省说道，“那是个尸洞，难怪要等时间才能过。那船工恐怕也是……”


    “不会吧……”吴邪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跟着吴三省的一个壮汉叫大奎的，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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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和拉车那牛差不多大，胆子却很小，轻声问，“那尸洞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前几年我在山西太原也见过这么一个洞，那里是日本人屠杀堆尸的地方，凡是有尸洞的地方必有屠杀。当时看着好玩就在那里做实验，把狗啊，鸭子什么的放在竹子排上，然后架上摄像机推进去。里面一片漆黑，竹排子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后来想把竹排子拉出来，才拉了没几下就翻了，然后……”吴三省两手一摊，“最后只看到半张脸，离屏幕太近看不出是动物还是什么东西。要过这种洞，古时候都是一排死人和活人一起过去的，要是活的东西，进去就出不来！不过，听说湘西那带有个地方的人从小就喂小孩子吃死人肉，把尸气积在身体里，长大后就和死人没两样了，连鬼都看不到他。老爷子，你那船工祖上就是从湘西过来的吧？”


    老头脸色微微一变，摇摇头，“没晓得，那是他太爷爷时候的事了，都不是一个朝代的人了。”说着看了看天，冲狗叫了一声，“驴蛋蛋，去把你家那船领过来！”那狗呜的一声，跳进水里就往山后面游去了。


    吴三省对潘子使了个眼色，潘子偷偷从行李里取出一只背包背在身上，在一边坐着的年轻人也站了起来从行李中拿出了自己的包。


    潘子走过吴邪身后的时候，轻声用杭州话说了一句，“这老头子有问题，小心。”


    季泈也拿起包背上，吴邪突然发现季泈的包和那个年轻人的一模一样，“她俩认识？”


    吴邪刚想开口询问，驴蛋蛋扑通扑通游了回来，老头把烟枪往裤管上一拍，“走！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