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机缘

作品:《国公他还在嘴硬

    下半场的拼杀依旧精彩激烈,双方僵持不下,你方唱罢我登台。


    可竞技比赛总有结果,香燃尽前,徐令宜接到对角的一个大长传,虽是一个不太顺手的角度,但她还是奋力一击。


    这是一个必进的球!


    于是,球还未落地,李澈一便已经激动地抛了杆子。


    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险胜是什么滋味了,难得棋逢对手,还有默契的搭档,这比赛打得可真值!


    徐令宜也同样激动,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这是她黯淡无光的人生里最最值得铭记的耀眼时刻。


    “我们赢了!”


    这一刻,她好像再也不是任人鱼肉的孤女,再也不是躲藏的罪犯。


    当李澈一把剑交到她手里的时候,徐令宜仔细地摸了摸它,原来勇气和力量握在手中是这样的感觉。


    “徐娘子,公主有请。”


    徐令宜还没从获胜的喜悦中走出,便见一个女官打扮的人走到跟前,同她这样说到。


    她持剑威严,显然是个练家子。


    徐令宜刚想点头,却被李澈一伸手拦下。


    他说:“杜大人,这可是我的人,你请之前不先招呼我一声?”


    杜鸣鸾对答道:“公主想请谁,又何须过问荆国公?况且能得公主赏识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一般人都不会拒绝的。不如问问徐娘子自己的意思?”


    话到后半句时,她的眼睛瞥向徐令宜,就是一个明晃晃的暗示。


    “少扯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


    李澈一说了什么,徐令宜根本没有听进去,她满脑子都是杜鸣鸾说的那句“天大的机会”。


    或许……


    徐令宜看了看手中沉甸甸的剑,它代表了力量、权力、自主……


    她再也不想寄人篱下,过那种任人鱼肉的日子了。


    “烦请杜大人带路了。”


    她的声音轻轻的,小小的,却惊起了周遭无数的水花。


    “你胡说什么呢?你知道她要带你干什么?”


    李澈一突然有一种被背刺的感觉,他是说过叫她抬眼望望向上爬,可她却是真能耐,转头就攀上了公主的高枝儿,她不会真以为那儿是什么富贵窝吧?


    “你见识浅,我能理解,但我也明确告诉你,上头坐的那个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连自己的亲儿子,甚至她自己都可以出卖掉的人,你以为跟着她能有什么好处?你无才却空有一副皮囊,只能做她手底下被倒卖的资源。”


    他这么一番贬低,听的徐令宜也是怒火中烧,“荆国公自己出入风月场所惯了,所以看谁都是卖弄的红粉娇娘吧!”


    “你根本不懂这个圈子里的纷争,今日你同我出尽风头,与她的预想背道而驰。你以为你真能得她青眼,不过鸿门宴罢了!”


    他这话的意思是公主高高在上,鲜有垂眸看底层,可说出来,味道却全变了,徐令宜只当他贬低自己,不配被人抬举,愈发气愤。


    “我这平民百姓自然不懂荆国公你这个阶层的纷争,但我知道,我不会一辈子屈居人下的。”他这几番话下来,完全刺激到徐令宜,刚累积起来的好感瞬间归零,她冷着脸,铁了心要跟他做对。


    “如果不是我,你能站在这儿?”李澈一气到口不择言,他吵不过徐令宜,只能揭人老底,“别忘了一个时辰前,你还在做什么?跟着她你只能重操旧业。”


    “荆国公很爱当救世主,但很可惜,这世间多的是不平难事,你想当然的苦难拼凑不出它的万分之一,揣测、臆想……这就是你怜悯我们这些底层人的方式吗?”


    徐令宜走出几步,听到李澈一在身后说道:“徐令宜,你今天敢踩着我上去,我日后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


    两人自那日闹得不欢而散后,半月不见,不过想来,他们本就云泥之别,理当是没有交集的陌生人。


    公主既没有像杜鸣鸾说的那般做慧眼伯乐,当然也不似李澈一讲的那样变洪水猛兽。


    那日,她只叫她抬头,端详几眼后,来了句:“不像。”


    徐令宜一头雾水,但也没有多问。


    不过,好的一点是,在退下的时候,徐令宜生出了一个妙计。


    从前她人微言轻,遇事不决,只能鱼死网破,可现下有了公主做幌子,狐假虎威也能震慑震慑旁人。


    她拿着荆国公的金铤诓骗周家人,说是公主所赠,并顺势胡诌了一个客商地下监察会,明明白白地扯犊子,说要常住东隆大街。


    哪怕有人存疑,也不敢深究细察。


    谁都料不到,短短几天,便有了这般机缘。


    即便年关将近,徐令宜却还是在找好房子后,火速搬离了周府。


    当她入住自己的小宅子中,端坐在小院里时,还难以置信地拍了拍脸。


    如梦似幻,怪不得都想攀上贵人,他们抖落下的边角料,都够她这样的蝼蚁好好生活几辈子。


    她给萤心立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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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冠冢,这丫头跟着自己没享上一点福,最后还落了个不见尸首的结局,明明只要两天,老天爷再宽限给她两天时间,她便也能跟着自己蹭上些好机缘。


    徐令宜掏出了李澈一的那块破碎掉的玉珏,撑着下巴端详了半天,一股歉意突然涌上心头。


    与他短暂的相处后,她能感觉到他不是什么坏人,毕竟权贵嘛,多少都有些臭傲气,嘴巴毒,人又好色了些,又特别爱“救风尘”,可论迹不论心嘛,他出手阔绰,又实实在在地帮助了她,要是一竿子打死,未免有些武断。


    徐令宜伸手拨了拨玉珏下的金穗,打定主意,只待天明,便去拜访曲嘉茗上次提到的那位技艺高超的古玩修复师。


    逝者往矣,生者更要努力地活下去。


    -


    入夜,雪花混着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了一地。


    徐令宜这觉睡得极不安稳,已经搬来一段日子了,她早把择铺的毛病给睡没了,可偏偏今夜还是没来由的,觉得有些不舒服。


    翻来覆去几次后,她终于忍不住起身,披着外衣,给自己倒了杯水,随后又举着杯子,打开了卧房的窗子。


    与此同时,天边骤然亮起一道闪电。


    亮光刺得徐令宜微微闭眼。


    “腊月里的闪电。”


    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刚想合上窗子,但眨眼的功夫,便瞧见高高的院墙上头似乎闪过去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她细看……


    高大挺拔,那是个男人!


    闪电划过,她清楚地看到那人脸上血淋淋的一片,因此差点惊叫出声。


    而一个晃神,那人便蹿到了她跟前,一巴掌拍在窗棂上,留下一个大大的血手印。


    “别叫,是我!”


    那人开口,徐令宜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他的声音。


    尽管心有余悸,但还是强撑着镇定,关切地说道:“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先……先进来。”


    徐令宜赶快给他开门。


    明亮的灯光下,一条可怖的疤痕近在眼前,从心口一路蔓延至腰上,翻卷出的皮肉缠住毡毛的外衣。


    “你伤这么重,我……我去给你找个大夫。”


    “别!”那人艰难开口,“玉京城要变天了……”


    “什么?”


    “……死了!”


    徐令宜端在手里的碗“砰”的一声摔碎在地上,“你再说一遍,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