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梯出来后，布鲁斯被眼前仓库一样的巨大房间惊呆了，韦恩大厦里居然还有这种地方。


    ——应用研发部门，一些原型机的测试就在这进行。


    哇哦。


    布鲁斯已经看到了一些市面上从没见过的装备，但是……韦恩集团的经营范围不涉及军工，为什么会做这种东西？


    ——贴着右边的墙直走。


    ——右拐，开左手边第二扇门。


    ——左边墙上的展品，看着那两个苹果。


    ……布鲁斯无语，只能瞪着这副艺术大作，在布满画布的樱桃中间找苹果，好半天才终于发现位于左上角的两个苹果，接着又瞪了半天，眼睛都干了也什么都没发生。


    ——唔……去边上那个雕塑那，把老鹰的翅膀掀起来。


    你靠谱点啊哥们。


    布鲁斯走到那尊振翅欲飞的雄鹰雕塑前，研究了一下什么叫把翅膀掀起来，摸索一阵后，翅膀顺着隐藏的纹路展得更开，露出侧腹的一块小屏幕，上面只有一个圆。


    ——把他当保险箱的机械锁，我告诉你密码。


    布鲁斯照着输进去，很快提示音响起——验证失败。


    ……你行不行啊？


    ——……那算了，你去对面的房间直接把门锁上。


    干嘛不就在这？折腾了这么半天，我真怕一开门就看见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这里不行，去对面，他还没找到这，但迟早会的。


    行吧。


    虽然得到了保证，但布鲁斯开门的时候还是有一种被鬼追的惊悚感，总觉得罗恩就在哪个墙角冷漠地盯着自己。


    但总之现在有了片刻喘息，他终于可以好好和蝙蝠侠聊聊。


    布鲁斯从打印机里抽出几张纸，本来他打算用手机录音，但现在一种弄出动静就会被鬼抓走的紧张感盖过了所有，他决定使用更慢但更安静的手写。


    这几天在蝙蝠洞的训练有些进展，他可以记住越来越多蝙蝠侠出现时的事情，但是对罗恩和蝙蝠侠的对话还是一无所知，不过还不能直接就进入正题，得慢慢来。


    布鲁斯写下自己的问题，触发电击器倒计时，同时在心里默念那四个字。


    短暂的不适之后蝙蝠侠睁开眼，应用研发部的办公室？他为什么在这？


    低下头，自己面前的纸上写了一段话，你的来历看手机上的新闻，我知道你想拯救哥谭，我们目标一致，可以合作，你的回答时间只有一分钟。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篇报道，赫特的人体实验，科学疯子的再一次突破伦理底线，联合署名里居然还有克拉克的名字。


    手机的右上角又一个悬浮窗显示着倒计时，看来就是这一分钟，一分钟后会发生什么？


    蝙蝠侠没有冒然回应，拿起手机开始入侵后台，这是……他以前留下的后门？但他不记得，难道这种醒来已经很多次了？


    他赶紧拿起笔，但刚写下两个字母，一阵刺痛从后颈传来。明明倒计时还有两秒钟，这个业余人士……


    醒过来的布鲁斯却是一阵心惊，蝙蝠侠居然对他的手机动了手脚？什么时候的事？看来不能把手机留给蝙蝠侠，在确定对方完全无害之前最好控制他的信息源，起码别让他总结出人格替换的规律，不然一旦有哪次他记录下来电击的事情，蝙蝠侠马上就会发现后颈的小玩意，计划就泡汤了。


    不过这次也有好消息，现在他可以记住意识交换时发生的事了。他已经明确之前自己一直可以看到，但不能干预，醒来之后也记不住，即使是用蝙蝠洞的机器刺激记忆也有很多细节丢失。但是现在蝙蝠侠的所有动作他都知道，现在他有极大优势，甚至以后可能可以直接控制意识切换，不过……蝙蝠侠会不会也能看到他做的？


    思及此处，布鲁斯把手机藏进了办公桌的第二个抽屉里，把之前的那张纸碎掉，重新写了一份。


    蝙蝠侠睁开眼，眼前摆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你是赫特人脑实验的产物，被强行塞进了我的脑子，我知道你想保护哥谭，我也有同样的想法，我们可以合作，你的回答时间只有一分钟。


    他莫名其妙出现在应用研发部的办公室，始作俑者看来就是留下这张纸的人，蝙蝠侠仔细观察着这张明显是随手从办公室里抽出来的A4纸，不算强硬的语气，一分钟后会发生什么？


    蝙蝠侠摸索着光滑的纸张，有意思，根据这张纸上的印子，这个人还写了另外一版，这里本该有一个手机，为什么不用这个说法了？而且下面似乎有个回应戛然而止，仅从那三个字母，蝙蝠侠可以确定这是自己的字迹。


    一分钟后他会失去行动能力？蝙蝠侠提起笔，简单地写下几个单词：告诉我更多，然后开始在附近找手机。


    纸上的笔墨都未干透，如果这里本来有一个手机，一定不会藏的太远。


    但他刚拉开抽屉看到那个手机，后颈就传来一阵刺痛，四十六秒，看来这个一分钟的倒计时并不是从他醒来开始的……


    布鲁斯简直为蝙蝠侠的敏锐心惊，他没有第一时间扯下电击器就可以证明他没有之前的记忆，但是他怎么能那么快就开始找手机？


    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也许只是蝙蝠侠对一个现代人的常识判断，这些小问题先放在一边，布鲁斯提起笔，在蝙蝠侠的回应下面写下一大段介绍，他不需要换一张新的纸，蝙蝠侠的记忆本就会清零，如果换纸他们的交流将永远没有进展，他相信蝙蝠侠可以认出他自己的字迹，让对话可持续下去。


    就这么来来回回几次，蝙蝠侠每次醒来要怀疑一切，直到这次，他也许终于获得了足够多的信息，提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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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上写下一大段话：可以相信事件介绍，疑似有未知力量参与，先处理蝙蝠邪教事件，合作可行，作一级事件处理。


    这次换回来后布鲁斯没再补充什么，静静等待眩晕过去，可能是因为切换次数太多太频繁，对身体的影响也更大，蝙蝠侠完全清醒的时候倒计时从剩余四十多秒缩减到了三十几秒，这还是蝙蝠侠强忍着不适的结果，布鲁斯自己一开始只需要缓几秒钟，现在几分钟都不够，各方面来讲他们都要加快速度了。


    布鲁斯把电击器的倒计时间调为一分半，这次很可能会有新进展，他需要多给蝙蝠侠一点时间。


    这回蝙蝠睁开眼后，没再像之前一样快速分析现场寻找线索，终于如布鲁斯所愿就他们对合作展开了对话。


    切换回来后，布鲁斯长舒一口气，蝙蝠侠列出了很多条款，他需要好好想想，比方说这个延长，行动时间至六小时，这么长的时间蝙蝠侠很容易发现电击器，但他也知道作为调查案件来讲六小时已经很短了，他如果不想让这个意识单纯作为打手存在，就一定要延长存在时间。


    你觉得多长时间合适？


    布鲁斯在脑海里敲了敲不存在的门，但无人回应。


    哈喽？


    居然又不见了，最近他们怎么经常掉线，难道我的精神病快好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时间拖得越久罗恩破门而入的风险越大。布鲁斯收拾好谈话记录，小心地藏进衣服里，后续和蝙蝠侠的沟通还得靠它。


    布鲁斯不敢冒然原路返回，这会能干脆甩掉罗恩是最好的，但现在没有人指路，他也只能凭直觉乱走，或许能出其不意躲开罗恩也说不定。


    布鲁斯随机挑选了好几层，但每层人都很多，而且一看就是比较机密的部门，他一露脸不少人都看过来了。


    实在不知道该往哪走，布鲁斯心一横，干脆走回专属电梯，按下了顶楼，同时他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向韦恩征得同意，虽然等韦恩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他可能已经到了。


    不过韦恩回复的居然这么快，可以说是消息刚发过去，对面就回了一个OK的手势，速度之快让布鲁斯怀疑这是不是自动回复。


    布鲁斯一边在心里感叹韦恩靠谱之余，一边也在心里谴责那两个临阵脱逃的家伙，之前想他们消失都没辙，到了需要他们的时候倒是没声音了，神神叨叨就算了，怎么还变得接触不良了？以往倒是也有安静的时候，但是一喊就出来，自从……


    布鲁斯心里一突，这两人也不是总在叽叽喳喳，所以他也没想太多，但仔细回忆的话，每次他和蝙蝠侠切换之后他们都会安静一段时间，是因为他们作为他的脑部疾病在大脑切换而受伤的时候被牵连了，还是他们四个的绑定关系有更深层次的牵连？


    说起来他脑子里都有四个人了，太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