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提前注射了解毒剂，注射进体内的药剂也不是完全没效果，蝙蝠侠的头很晕，但不至于失去意识，这种时候表演摔倒是很考验演技的，他不能真的摔得太狠伤到头，也不能摔得太完美看起来一点都不痛。但熟能生巧，在假摔这件事上，蝙蝠侠有自信胜过任何演员。


    在地上没躺多久，一个人慢慢走近，如此僵硬的步伐和呼吸，蝙蝠侠可以肯定他被某种方法控制了。


    蝙蝠侠被抬起来背在肩上，一路越走越远，他辨认出这个方向，这里有个造景的人工湖，难道他要抛尸？那可麻烦了。


    果然，水声越来越大，蝙蝠侠已经能看到湖面粼粼的波光。脚步没停，他一路背着蝙蝠侠，走近了水里。


    水面越来越近，蝙蝠侠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憋气，如果附近有高手，气息的变化很容易引起注意，而且柯克可能也在这，他野兽般的感知很难应付。


    但很快，蝙蝠侠意识到不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背着他的人在水面没有引起一点涟漪，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激起，就像踏进了空气，这水有问题。


    果然，按距离估算他的头已经接触了水面，但完全没有湿意，他看着水面越来越近，直至覆盖过眼睛——全息投影。


    从投影之下可以看到，这是一个从湖面延伸向下的斜坡，已经接近六十度，非常陡峭。入口处用投影做了虚假的水面，整个通道都是透明的，顶部和水面基本持平，挡住了大部分水流，只有少量微波扬起的湖水会流进通道。


    入口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所有人眼皮底下，躲过了他们几轮探查。因为这个湖是真的，而且距离幼儿园有一定距离。


    即使他们来这里游泳都不一定能发现这么一小块异常区域，更何况作为次要目标，他们只是比对了施工图纸，用无人机和望远镜远程巡视了几圈，看来他们的工作流程还有非常大的优化空间。


    由于整个通道都是透明的，水里可能存在的摄像头很难排除，神谕在耳机里告知蝙蝠侠，黑蝙蝠暂时无法跟进，但她就在岸边隐匿，可以随时支援。


    这个湖比蝙蝠侠想象的要浅，但和所有废弃的死水湖一样非常浑浊，能见度急速下降，很快他们就接近了湖底堆积起的一个土坡，看来他们到了。


    一进入地下，机器的轰鸣声就在耳边炸开，蝙蝠侠观察着这个空间的环境，看起来不像是新建筑，但设施是新添置的，也没有费心装饰，所有管线都暴露在外面。


    沿着管线分布，蝙蝠侠大概明白了这些机器在干什么，维持水下供氧和排出湖水。


    最终他被带到了更深处的一个房间，那人把他丢在地上，转身就离开了，关上门的一瞬间所有杂音都被清除，蝙蝠侠维持着一动不动，在寂静和黑暗中耐心地等待着。


    “……嘿嘿嘿嘿嘿嘿


    你回来了……


    ……嘿嘿嘿！


    ……哈哈哈哈哈哈！我找到你了！”


    一开始只是微弱且压抑的笑声，很快就变得越来越疯狂，没有任何哥谭人会喜欢爱笑的疯子，蝙蝠侠更是其中对他最厌恶的那个。


    但这声音确实是赫特的，他刚刚还欣喜若狂，笑的不能自已，现在又开始抽泣。


    “你怎么可以丢下哥谭就这样消失，你认输了？


    你怎么可以……你不可以！


    我知道你……哥谭只有我最了解你……


    我对你的了解甚于你自己！


    那是你第一次完全向我打开自己，居然那么空旷……


    你去哪了？你去哪了？你离开了！！？


    没有人可以打败你，没有……


    你逃了！


    你不可以，啊啊啊！你怎么可以逃！”


    蝙蝠侠不记得赫特什么时候变成这个路数了，哥谭的疯子已经够多了。


    但赫特现在已经靠近了他，跪在他身边，隔着兜帽揪着自己的头发，他只能暂时保持安静，再看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哈哈哈哈哈……


    但我把你带回来了……


    哈哈哈！我的作品都不够好，他们都不如你，但是！最终是我制造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我！我不仅可以摧毁你！还可以修补你！


    是我！哈哈哈哈哈！


    但你还是不够完美……


    为什么…这不对……


    祖尔恩阿应该更更完美、更纯粹……


    哈哈哈哈哈！你果然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哈哈哈哈！！”


    不能说完全没有有效信息，但有效信息确实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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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蝙蝠侠不再忍耐，直接一拳砸在赫特鼻子上。


    “嘎——！”赫特捂住流血的鼻子，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比起惊恐，更像是马上要幸福的笑出来。


    蝙蝠侠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审问疯子是件很麻烦的事情，赫特这种状态恐怕很难获得线索。


    果然，无论蝙蝠侠说什么，赫特都只会干瘪的大笑，即使是提起以往赫特在意的事情他也毫无反应。


    蝙蝠侠忍无可忍，不想再耽搁，与其和他废话不如花时间搜查这个基地，直接用力一甩，将赫特一把摔在地上，兜帽因为这个动作掉下去，把赫特的脑袋完整的露出来，也露出了他头上，环绕一整个脑袋的疤痕。


    ……赫特的脑袋被揭开了？谁干的？会是他对自己下的手吗？


    蝙蝠侠皱皱眉，这些伤疤看起来已经有些时间了，如果赫特早已失去理智，就不可能做出这么大的布局，这件事背后另有其人。


    解决赫特后蝙蝠侠直接呼叫了黑蝙蝠，等到他把这个房间检查完后，外面早就被黑蝙蝠收拾干净，十六个人正好四个一组绑在柱子上，黑蝙蝠正在帮神谕扫描每个人的信息。


    这次任务意外的顺利，任务成果也意外的少。


    虽然在这里发现了赫特，但是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没法撬出来更多信息。整个湖底基地也没什么特殊的东西，就好像这个地方仅仅是为了让赫特藏身而存在的。


    但蝙蝠侠知道肯定没这么简单，赫特在这里一定有某种价值，只不过他还没有发现其中的联系。


    虽然现在线索断了，但其实已经有两个方向可以调查——操纵蝙蝠的柯克，和让他不得不联想起的小丑。


    阿卡姆暴动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大部分已经被捉拿，但小丑不仅没有大张旗鼓地犯罪，到现在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发现，这只能说明他在准备更大的东西。


    黑蝙蝠扯了扯他的袖子，蝙蝠侠知道她不想和警察打交道，总是有太多问题，太多废话。现在案子也没有实际进展，他的身份也不方便出面，干脆带着卡珊找到史蒂芬妮，三个人穿着便服去街上觅食。


    晚上的选择不多，史蒂芬妮什么都想吃，芭芭拉远程挑挑拣拣，卡珊对什么都点头，只有蝙蝠侠突然想到，他好像没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