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秀才

作品:《行走诸天,镇魔降妖!

    呼——


    长长的吐气声响起。


    青年书生坐在地上,望着地上被杨越捶烂了头部的鼠妖尸身,脸上露出了夹杂着惊惧与侥幸之色。


    他又望向一旁双拳流血,束手站立的杨越,眼里有些敬畏又有几分不可思议,“这……这位姑娘……啊,不对,是这位法……算了,叫你和尚兄弟,敢问这位和尚兄弟……?”


    “我不是和尚,也非佛家弟子。”


    杨越不等青年书生说完,抢先打断对方,“你称呼我为杨越便是。”


    “不是和尚?”


    那青年书生望着杨越的一头短发,还有身上那别扭的嫁衣,脸上浮起疑惑之色。


    不过他是一个有眼色的,既然杨越这么说了,他也没再继续问。


    大家萍水相逢,方才虽互相都有出手为对方相帮,其他的倒是不那么在意。


    既然杨越已说了姓名,他也跟着拱拱手,郑重说道:“小生齐炎,字午阳,读过几年书,侥幸中过秀才。”


    “秀才?”


    杨越听到青年书生齐午阳自称为秀才,微微侧头,又端详着多看了两眼。


    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觉得一个秀才不算什么,常常被戏称穷秀才,酸秀才。但杨越却是知道,读书人读到秀才已经是很风光的一件事。


    一个人能够读书考中秀才,其实就已超过了百分之九十几的人,在古代也只有拿到这秀才功名,方才能够称作一句读书人。


    且秀才还有远超一般普通百姓的权利,比如秀才可以写禀帖,向官府报告事情,也可以说自己想说的事情,而普通百姓只能写呈文,这二者之间,一个是“禀”,一个是“呈”,表现出二者之间地位的不同。“禀帖”中可以说私事,而“呈文”中是绝对不可以的。


    秀才在与官员交往过程中,见了知县不必下跪,只需要拱手作揖就可以了。


    官府也不能随便对他们用刑,如果一定要处罚秀才,必须向学政禀明,由学政取消秀才身份后,才能进行处罚。


    如果情节轻微,县官一般交给官学的教谕来处理。秀才犯错,县官也不大可能打秀才的屁股,最多只能打他的手板。一般人见了


    秀才要叫老爷、相公,不能再直呼其名了。


    秀才家的大门总比别人家的高出三寸,显示读书考秀才可以光耀门楣。


    至于秀才的收入,也不是那么寒酸。


    第一有做馆收入。秀才做馆自然比童生做馆有优势,大约就像现在普通教师、高级教师的区别,级别越高收入越高。


    第二走穴收入。附近人家的婚丧嫁娶总是要读书人参加,以提升面子。邀请秀才来走穴,红包自然是少不了的。


    第三,成为高等级的秀才。秀才也分等级,有附生、增生、廪生。廪生是可以领津贴的,尽管不是很多,但物以稀为贵,廪生作为秀才中的最高等级,其他收入更多。


    最后,秀才有机会通过拔贡、优贡等途径,成为贡生,考核优秀的会授予官职。


    所以说,绝大多数的秀才几乎都不可能穷,可能生活会有拮据的,但穷困潦倒的属于极其少数,大多数的秀才生活比周围的人过得要好的多。


    这也是齐午阳见着杨越之后,不但报出了自家的姓名,还加上了他的秀才功名的原因。


    不过杨越虽知晓“秀才”功名于很多人来说,殊为不简单,可他到底也没放在心上。


    反而,杨越对于齐午阳这个秀才,突然会出现这荒山野岭有些奇怪。当即直接问道:“齐秀才为何在此处?”


    “自然是为了这孽障而来。”


    齐午阳招手收回了五枚铜钱,指着地上头部已成肉泥的鼠妖尸身,“这鼠妖在左近已害了好几户人家的好闺女,我既知晓,又怎么容得他继续作恶?!”


    “害了不少人?”


    杨越闻言眉头皱起,他听那陈良吉所言,还以为这鼠妖是第一次出现,可听着齐秀才的话,似乎这鼠妖作恶已久。


    “不错。”


    齐午阳走到鼠妖尸身旁边,用穿着布鞋的左脚随意挑起一块类似于人皮一样的物事,“这鼠妖有一神通,唤作‘变人’。”


    说着,齐午阳抬头看了杨越一眼,见杨越正看着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门变人之术,不同于其他鬼魅妖孽的幻术,也非真正的变化之术,乃是这鼠妖之中少数能够诞生的


    独特神通。鼠类食杂,不拘是谷物粮食亦或者其他坚果豆类,甚至于鱼肉脏腑,但凡吃的,统统不拒。


    而其中,有一些鼠类,无意之中,会吃到一些人剪下来的指甲。这指甲是人之一身精气之梢,藏有人之魂魄。


    鼠类修行成妖之后,就自有神通,只要吃过这人的指甲,就可变成这人。


    这变出的人,与其原身,不论说话谈吐,甚至记忆以及部分学识都一般无二。


    虽持续的时间不长,但行一些坑蒙挂骗之事,已是足够。”


    “鼠妖能食人指甲,竟能够变人?”


    杨越站在一旁,静静听完齐午阳齐秀才的一番话,下意识的嗫嚅起来。


    指甲里藏有人的灵魂,这种说法杨越小的时候倒是挺他爷爷,以及其他老一辈人


    讲过。


    其中有一条专门说是新生儿,诞生不久,魂魄不全,指甲是“藏魂儿”的,千万不能剪,否则容易“失魂儿”。


    若是以前,杨越对于这些说法,肯定是嗤之以鼻,不太相信。


    可经历了这么多,甚至自己都叫过一次魂,心下已然明白,这些说法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人的指甲即便不是真的藏魂,但肯定指甲与身体精气相关是在拳经之中有明证的。


    所谓人之血、肉、筋、骨之末端曰梢。盖发为血之梢,舌为肉之梢,牙为骨之梢,爪(甲)为筋之梢。四梢用力,则可变其常态,能使人生畏惧焉。


    其中筋梢又有,虎威鹰猛,以爪为锋,手攫足踏;气势兼雄,爪之所到,皆可奏功。


    这里所说的就是爪,就是指甲。


    拳术有成的大家,洗髓换血,指甲色泽宛如白玉,但其坚韧锐利仿佛匕首,一抓之下,就能让人皮开肉绽,厉害无比。


    所以,那鼠妖若真有这种通过吞食人的指甲,而能够变作指甲主人形貌的神通,杨越也觉得并非不可能。


    且,这样也就能说得通,他之前见到的虞定国,与鼠妖化作的“虞定国”。


    若非杨越之前早有准备区分,恐怕以他的目力和感应,也难以分辨出对方的真假。


    “这孽障此前变过好几人,其中一人是我同窗好友。就因这


    孽障,害得我那好友身败名裂,最后不得不远走他乡。如今世道不靖,也不知其到底是死是活。”


    齐午阳这时又再度指着地上那头部稀烂的鼠妖尸身,唏嘘说道。


    杨越点了点头,接着望向齐午阳,微微又有些好奇道:“那秀才你既是读书人,为何又会这个?”


    杨越说着,指了指对方手里轻轻掂着的那五枚铜钱。


    “杨兄你是在说这个?”


    齐午阳轻轻探了下手里的铜钱,嘿嘿笑道,“这乃是我昔日学到的一点微末道术,如今天下板荡,妖孽丛生,我辈读书人上不能报君王,下无法安黎民,那还不如学一点道法异术,铲除妖魔,于生民百姓,有那么一丝益处。”


    “失敬。”


    杨越听完齐午阳的话,双手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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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抱了抱拳,认真行了一礼。


    这方世界他尚且无法与之前他经历的山岩村,是在同一地方。


    不过,很多相识之处,譬如都是王朝末年,天下动荡,盗匪丛生,一切正在失序。


    而在这样的一种世道环境之下,面前的这位秀才齐午阳,能够认清楚个人的能力的上下限,选择了学习道法异术,以此来除魔降妖,保一方安宁,这当真是殊为不易。


    “不敢当!”


    齐午阳见杨越朝他行礼,匆忙又还了一礼。


    不论杨越的身份为何,对方那几乎通神的武道巅峰修为,足以赢得他的尊敬。


    一介武夫,能够将体魄武功修炼到这等地步,可以说是万中无一的人物。


    两人寒暄间,这时,杨越忽而发现,之前他所乘坐的八抬大轿,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那是一架用各种油纸和彩纸糊起来的纸轿,纸轿受到方才打斗力量爆发的波及,已经有些破损,渐渐干瘪了下去。


    地面上到处是散落的纸屑,纸人所化的迎亲队伍,全部被撕裂得不成样子,夜风一吹,到处是纸屑飞扬。


    杨越目光在散乱堆叠和飘飞的纸片中扫了一眼,目光突然微微一凝。


    “杨兄,可是在找寻什么?”


    站在杨越身后的齐午阳,似注意到杨越的神色,连忙问道。


    杨越没有搭理齐午阳,只是目光逡巡,不断地


    在地面上找寻着。


    蒙蒙的月色下,荒山野林,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短发男子,左顾右盼,怎么看怎么透着一些诡异和滑稽。


    突然,杨越脚步一顿,朝着后面的齐午阳招招手。


    “杨兄,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齐午阳几步走到杨越身边,面露几分讨好之色。


    “看那里!”


    杨越指了指地面散落的纸人堆。


    齐午阳一时有些不解,可当他顺着杨越的视线望去,忽然就看见在众多破碎的纸人下面,有一个漏出花绿边角的纸人。


    “原来是这个。”


    齐午阳见着那漏出花绿边角的纸人,嘿嘿笑了起来,他随手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在散乱的纸轿附近,捡了一点纸张,然后用火折子引燃,然后走到那堆纸人碎片上,口中念念有词地叫了起来,“魂归魂,土归土,早死早超生,投胎早做人……”


    哔啵的火焰立刻引燃了散乱的纸片,登时火焰蹿升,烧灼了起来。


    “莫要烧我……”


    突然,就在火光燃烧起来后,一个干涩难听的女声惊恐地叫了起来。


    在散乱的纸堆下面,一个纸人身体忽然膨胀了起来,显现出了之前那个浓妆艳抹的妇人模样,着急忙慌地从火里跳了出来。


    “嚯!”


    齐午阳看着妇人跳了出来,倒退了两步,口中发出了故作惊诧的声音。


    杨越负手而立,双目灼灼地望着这个纸妇人,对于对方能够爬起,似乎丝毫不意外。


    他方才


    就已察觉到,整个迎亲队伍里,除了假冒虞定国的鼠妖外,就只有这个妇人有些不同寻常。


    其他那些抬轿的敲锣打鼓的纸人,不言不语,似乎就是个傀儡木偶,只有着纸妇人说话的口吻等等,都不像没有神智。


    “莫要烧我,莫要烧我……”


    纸妇人从火堆里跳出来后,连连叫唤,她似乎也知自身无法逃脱,从火堆里跑出来后,立刻就跪倒在了杨越和齐午阳面前,大声求饶道。


    此刻的纸妇人,身体有一些地方如同正常人的血肉之躯一般,但花花绿绿的衣服不少处已经焦黑,又有些地方,空荡荡的,呈现出彩纸的模样,看着颇为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