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朱笔

作品:《行走诸天,镇魔降妖!

    独角怪形如魁星,在一声狂吼过后,似终于从两次面对杨越的挫败中回过神,展现出了自身的实力。


    它手中握着的那杆将近三尺长,手臂粗的朱砂笔,朝着杨越的额头就是一点。


    “嗯?!”


    一跃而起,已扑到独角怪身前的杨越,在对方手中朱砂笔举起的一瞬,脸上倏然变色。


    虎力带来的体魄和感知的提升,让他在独角怪手中那杆朱砂笔举起的刹那就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与危机。


    “点斗占鳌头!”


    一个充满文气又无比威严的声音在这一刹那,突然从独角怪口中响起。


    那声音闻之让人信服,有种难以言说的奇异感受,可偏偏出自一个面容丑恶、神态狰狞的怪物嘴里。


    而在对方口中那句“点斗占鳌头”之后,它手中的朱砂笔,倏然间大放光明。


    嗡嗡嗡——


    仅仅只是一个恍神间,不论是离得最近的杨越,还是距离远一些的齐午阳,两人面前,似都看到了有无数文章在流转。


    《诗》、《书》、《礼》、《易》、《春秋》……五经之中无数文章流转。


    “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天下之患无常处也、惟善谋国者、规天下大势之所趋……”


    “权谋诡术不足以误之、祸福利害不足以乱之……”


    “圣圣相传、同此一道、由修身而治人……”


    在那无数流转的文章之中,一个个墨笔大字不断绽放华光。


    杨越望着那些不断流转的文字,双目一时似也为其所迷,耳畔更像是听到了无数人或是激昂、或是清越,或是悲愤,或是离愁,不断的在吟诵各种绝代名篇。


    不过杨越虽是被那无数仿佛绽放华光的墨字文章所吸引,但他心性坚韧,虽读过古文,但到底接受的教育已是不同,并未彻底乱了心神。


    反而距离较远的齐午阳,在那独角怪朱砂笔一点之


    下,整个人如同勾了魂一样,嘴巴张大,喃喃自语起来:


    “好文章,真是好文章……状元之文,盖世雄文……”


    “这等好文,读之如饮酒,今日有幸见之,虽死无憾……”


    “朝闻道,夕死可矣……”


    在齐午阳眼中,那一篇篇文章,一句句文字,皆是盖世华章,优美异常。每一个句读之间,文字之意,都像是洪钟大吕,发人深省。


    魁星主文章,执笔如点状。


    这朱砂笔一点,那就是魁星点斗,点中了中举的士子。


    齐午阳是秀才出身,自小通读经史子集,参加过县试和府试自不必说,通过县试方才能称作童生,获得参加府试的资格。


    而通过府试的考生,则方能称作生员或秀才,获得了参加乡试秋闱的资格。


    无数读书人都卡在了童生秀才这个阶段,很多人读了一辈子书也不过是个老童生,连秀才都不是。


    而相比较起来,秀才参加秋闱乡试,其中选拔的难度更是惊人。


    若是中举,就能成为举人,有做官的资格。


    齐午阳也曾参加过秋闱,但结果显而易见,那是名落孙山,榜上无名。


    此刻,他忽然见着那距离他尚远,可将他心神完全所夺的朱砂笔点了过来,脑海里一下子就蹦出了一种难以言语的兴奋和激动之情。


    “噫,我中了!噫,我中了!我中了,哈哈哈……”


    齐午阳几乎瞬间就陷入到了某种癫狂大笑之中。


    寒窗书剑十年苦,指望蟾宫折桂枝。


    这是无数读书人的心愿,更不必说齐午阳本就有秀才功名,也曾参加乡试,一直到科场失意,又目睹天下鬼魅妖魔滋扰百姓,遂弃文从道,以保一方百姓平安为己任。


    但无论如何,在齐午阳的内心之中,科场依旧是曾经魂牵梦萦的天大事。


    只是,这些是对齐午阳这个曾经有过科场经历,甚至是科场失意的秀


    才来说。


    而在杨越看来,他的意识似在一瞬间被魁星的朱砂笔牵引,眼前浮现无数文章,这些文章个顶个的都是精彩无比,但也仅仅如此。


    以杨越的生活经历,他曾经为了摆脱泥潭,也曾头悬梁锥刺股,一次次努力最后考上了不错的大学。


    可这样的经历,虽与齐午阳有契合相同的地方,但更多依旧不一样。


    那不是科举,选拔的目的不同,其他的就已变得不同。


    “大魁天下士!”


    仅仅也就在这须臾间,杨越耳边似又听道了那独角怪发出了清朗威严的声音。


    这声音响起的一瞬,杨越神情亦不禁露出了几分惘然与回忆之色。


    那是他曾经考上大学时候的经历,似乎被人再次翻了出来,周围恍惚间都是羡慕的目光。


    不。


    又有所不同。


    这次他不是高分考上了大学,好像……好像他是高考状元。


    已出色的成绩成为了当年的全市、全省的高考状元,各种名校任其挑选,学校、社会各界,大量的有爱人士,愿意赞助学费,给予金钱房子的奖励。


    他好像看到了爷爷被一群人簇拥着恭喜,老脸上的褶子似都笑出


    了花来。


    只是,那又能如何?!


    杨越脑海里忽然浮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哪怕他再出色,也不过是考上一所高校,但许多的人生选择还是要去面对。


    而且,爷爷……


    爷爷,不是已过世了。


    他……他自己也入狱了七年。


    一切哪里谈得上美好。


    “不对!”


    一瞬间,正被那朱砂笔所点吸引住了全部心神的杨越,陡然间心头一突,似从某种状态里回过了心神。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受泛上心头。


    在这电光火石之际,杨越已经看到那独角怪不知何时已到了他面前,手里的那根朱砂笔,正朝着他额头眉心点了过来。


    那朱砂笔看着只是


    比寻常的笔大一些,似也极为平常,但杨越却很清晰的感受到,若是他的额头真被这独角怪的朱砂笔点中,恐怕就是不死,也会完完全全受对方掌控。


    而在杨越身前的那头独角怪,丑陋狰狞的面容上,已是露出了狰狞诡异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再欣喜、欣慰,赞叹,又像是享受,愉悦,等到了送上门来的猎物。


    呼——


    突兀间,似有风起。


    独角怪的朱砂笔即将点中杨越眉心的刹那,平地似刮起一阵风。


    吼——


    倏然间,有如雷吼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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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被独角怪摄住心神的齐午阳,在这一声雷吼里,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一下挣脱幻象,惊醒了过来。


    近处。


    杨越喉中爆发一声似虎吼声过后,身形突然一个扭身流转,就朝后退了出去。


    这一招,是俞家拳中的“桌上溜鳗”,又或者叫做“桌上嵌刀溜鳗”,就是需要练习的时候,用几张八仙桌拼接起来,让人从桌面溜过去。


    到了后面,功力渐长,则会在桌面上嵌入尖刀,溜过去是身体顺溜不伤身,方才算是练成。


    这是一种练习身体灵敏度、速度和力量步法的功夫。


    杨越过去就练得不错,即便是真的被人围攻打群架,往往也能够凭借着这功夫,躲避腾挪,寻找机会。


    现在的话,以杨越身怀“虎力”的强大体魄,几乎就是一个眨眼间,人就真的如同一条鳗鱼似的,从独角怪面前溜开。


    而杨越这一溜开,那举着朱砂笔的独角怪明显愣了下,丑陋怪异的脸上甚至露出了惊愕之色。


    但不等这独角怪再有动作,一步滑开的杨越,这时已一个侧身,脚步仿佛趟泥踩花,再度又到了独角怪面前。


    不过,这次杨越并未出拳出脚,继续朝独角怪攻击。


    俞家拳里的招数,名字不显,都是些什么跳桌角、桌上跳圈、桌上嵌刀溜鳗


    、骑桌、翻桌、童子拜观音、叠井树立、跳龙凤门、叠罗汉、过铁桥……之类的功夫。


    但这些功夫,多有杀招阴招,其实威力皆是不孰。


    哪怕是对上独角怪这样的非人异类,拳脚配合着杨越身体爆发的气血阳刚之力,也能够有伤到对方。


    可杨越这次的选择,却并非是以拳脚手段,朝这形如魁星的独角怪攻击。


    他的拳脚武功配合着气血,确实能够起效果,有作用,但却谈不上真正的杀伤。


    反而,杨越在与这独角怪的短暂接触间,似已经捕捉看透这独角怪的某些关键点。


    嗖——


    几乎就在独角怪见到杨越滑溜退开,接着又猛地一个侧身扭转,这一下的动作快捷迅猛,哪怕是独角怪这般的精怪异类,一时也不知所措。


    也就在这一瞬,杨越却是忽然出手如鹤嘴,一个刁手,猛地一下钳住了独角怪一直握在右手上的那根朱砂笔。


    “啊——”


    朱砂笔一被杨越已鹤嘴手叼住,独角怪顿时爆发出了一声呼喊,在那呼喊声里,丑恶狰狞的面庞,更显现出了惊骇恐惧之色。


    “这是……”


    远处观战的齐午阳,这时见到杨越的动作,还有那形如魁星的独角怪的神情,心念一动,似想到了什么。


    然不等齐午阳多想,场中杨越右手鹤嘴猛地以锤子手,大练步发力,体内筋骨其鸣,虎力爆发,一下就将那朱砂笔从独角怪手里夺了过去。


    “哎呀呀……”


    形如魁星的独角怪右手失了那朱砂笔,忽然惊叫起来,满脸的仓皇与悲戚。


    下一刻,杨越将那朱砂笔握在手中,轻轻一甩。


    呼——


    那丑恶狰狞的独角怪,脸上的各种表情散去,只有双眼盯着杨越,接着,身体渐渐虚幻,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地之上,除了齐午阳和杨越,再无其他旁人。


    只是杨越手中,这次却是多了一支朱砂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