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很难猜吗?

作品:《将军大人,不要再撸我尾巴了!

    雁南飞几个大步跨过去,一把攥住杜若岚的手腕。


    杜若岚蹙眉惊呼一声,抬头发现来人是雁南飞,展眉轻唤:“南飞?”


    雁南飞突然出现抓住杜若岚的手,吓坏了两个小丫鬟。


    机灵的那个忙替自己主人说话:


    “将军,您这是做什么?


    有什么话好好说!


    我们小姐手受伤了,您快放开我们小姐。”


    手受伤了?


    雁南飞低头看向自己正抓住的那只杜若岚的手。


    纤细的手指上缠着绷带,确实受伤了。


    眉眼也跟着沉了下来。


    小丫鬟见状立刻敲边鼓:


    “雁将军,我们小姐知道您爱吃酒蒸羊肉,这几日跟府上的厨娘学着做,手指都割伤了好几次呢。”


    雁南飞放开杜若岚的手,冷声说:


    “我已说过多次,你又不是雁府的下人,不要做这种多余的事。”


    说完放开杜若岚的手,转身就要走。


    “咳咳……咳”


    杜若岚突然剧烈地咳了起来,用帕子捂着,眉头皱到了一起,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雁南飞原本已经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走回到杜若岚面前:


    “怎么又咳得这样厉害了?


    可吃过药了?”


    小丫鬟立刻抢白道:


    “回将军,我们小姐年年冬天都咳得这样厉害。


    喝了多少苦药汤子也不管用,倒是把胃都喝坏了!”


    “姜儿,别说了。”


    杜若岚呵斥了自己的丫鬟。


    雁南飞还是被喊了回来,对杜若岚说:


    “身子不好就多休养。


    天气凉了,没事别总往外边跑。


    我送你们回去吧。”


    躲在小巷里的沈星渡,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问身边的袁晓菲:


    “晓菲,你觉得我和杜若岚长得像吗?”


    “不像。”


    袁晓菲毫不犹豫给出答案。


    沈星渡侧过脸去看袁晓菲,不确定的追问:


    “不像吗?


    我怎么觉得她的眉眼和身段,多少和我有些相像呢?


    我自己都觉得像,你怎么却说不像?”


    袁晓菲勾起唇角,在狭窄的小巷里认真看着沈星渡的眼睛说:


    “在我眼里,你和任何人都不像。


    你就是你,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你。


    她没有一处能和你相比。”


    袁晓菲从哪儿学的这些话?


    陆邵从不会说对她说这样的话,雁南飞更加不会。


    沈星渡饶是明知袁晓菲是在哄她开心,还是脸上一热,压不住嘴角。


    一时忘了自己手指上还绑着绷带,伸手去打袁晓菲的肩膀。


    “你又取笑我……哎呀”


    沈星渡轻呼一声。


    打袁晓菲这一下,袁晓菲没事,却把她的手指弄疼了。


    袁晓菲忙去抓沈星渡的手,捉住了心疼的问:“刚才我就想问你,这手是那天弄伤的?”


    沈星渡不置可否的点头。


    袁晓菲懊恼地一拳砸在墙上,眼中燃着难以消解的恨意。


    “我真没用!


    眼看着你被掳走!”


    沈星渡忙去握住袁晓菲的手查看。


    本来就不太细嫩的手背上,这一拳下去,关节都破了皮。


    沈星渡又担心的埋怨道:


    “你这是做什么?


    手打坏了怎么办?


    这墙招你惹你了?


    这种事怎么能怪你呢?


    这分明是有人要害我。


    你也是个女孩子,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见你被刺伤,都要吓死了。


    还好你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袁家交代了。”


    袁晓菲听了心里堵得慌。


    没好气的说:


    “和袁家交代什么?


    我就是为你死了,也是我自己乐意的。


    跟袁家有什么关系?”


    袁晓菲眼神一闪,接着说:


    “掳走你的人,我后来查了,是一些穷凶极恶的山匪。


    应该是被人收买了。


    雁南飞把人抓起来,关在地牢里,悉数折磨死了。


    据说各个死状惨不忍睹,却是没留下一个活口。


    我的人一点没摸到线索。


    这件事……你心里可有怀疑的人吗?”


    沈星渡点了点头。


    “沈月娥应该参与其中,与她合作的是谁,我怀疑是……”


    “你怀疑刚刚那个杜小姐?”


    沈星渡抬眸撞上袁晓菲的目光。


    “你也这么怀疑?”


    听到袁晓菲这样说,沈星渡的心里像是一间破屋子照进了阳光。


    若是和雁南飞说,他只怕会罔顾事实,一味地维护杜若岚。


    可是那一日,若是陆邵没有及时赶到,她不敢想自己会是什么样凄惨的结局。


    她


    只是得救了,并不是没事。


    没有人来为她讨回公道,她要自己讨!


    师傅教给她的第一个在生意场上立足的道理,就是任何时候,被人欺负,都要用尽全力反击回去。


    让对方知道欺负自己的代价是什么。


    “沈家遭劫,受益人是谁?


    你若是遭了难,谁会得到好处?


    除了沈月娥,还有眼前的这位杜小姐,我暂时想不出别人。


    只是正常推测罢了。


    你为何要露出这种惊讶表情?


    很难猜吗?”


    袁晓菲说得没错,一点都不难猜。


    沈星渡眸光闪了闪,心里像塞了棉花,堵得难受。


    袁晓菲见沈星渡的反应,勾唇问道:


    “你打算怎么报仇?


    我可以帮你。”


    袁晓菲几乎是摸着沈星渡的心思,每一句都说在她的心坎上。


    沈星渡心里很难不感动,轻咬下唇略做沉思。


    袁晓菲看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沈星渡的一颦一笑,每一个眼神,她都看不够似的。


    “那日沈府被抢走的财物既有雁家和陆家两家的聘礼,又有沈家自己多年积累的家资。


    不是轻易能够运出城的,这几日皇帝盛怒,各个城门守卫森严,更是难以转移。


    这批赃物,一定还藏在京城的某处。


    待风声过去之后,或像蚂蚁搬家一样慢慢销赃,或找机会偷运出城。”


    袁晓菲就像沈星渡肚子里的蛔虫,目光灼灼地看向沈星渡:


    “所以你利用卞大人将沈府案子尽快了结,好让藏着赃物的人放松警惕?”


    “正是。


    不管他是打算销赃,还是打算运出城,都躲不开咱们俩。”


    袁晓菲对沈星渡的计划,已经了然于胸,笑着反手将沈星渡绑着绷带的双手握在自己手里。


    轻轻揉捻着手背上柔嫩的皮肤,滑滑的像牛奶做的缎子似的。


    “这件事你放心交给我,袁家这些年在京都不是白给的。


    还有你在全大兆的七十二家当铺。


    我们只需张开网等着鱼儿自己游进来。”


    ……


    卞大人在三日之内破了沈府被劫的大案,保住了官职,为京城巡查司挣回了脸面。


    为首的几个山匪,在皇帝的盛怒之下,来不及等到来年秋天,直接在宣德门外就地问斩。


    雁南飞和沈星渡的婚期一天天逼近。


    宫里派来的礼官,宗正寺和内侍省的官员轮番的登门。


    给沈星渡量体裁衣的制衣局的女官,一天三顿地上门,恨不能把将军府的门槛踏破。


    如今谁人不知德康公主在圣上心里的位置?


    又有皇帝的授意,婚礼一切事宜不问沈家主母,皆由德康公主自己定夺。


    白天一忙起来,雁南飞自从被沈星渡推出房间之后,二人竟然一连好几日同住一府,却不曾见过一面。


    雁南飞天一亮就去上朝,总要很晚才回府。


    回到府中,沈星渡却总是已经睡下。


    唯有福福,眼看着一天比一天越发的圆润了起来。


    雁南飞掂在手里平添了许多分量。


    自言自语道:


    “你是不是夜里跑出去偷吃了?”


    原本正在打滚的福福,突然身子一僵,狐狸眼骨碌碌一转。


    盯着雁南飞,像是被说中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