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程屿立马回拨电话，但是通话占线中，打不通。


    他急了，赶忙打电话联系赵晞儿，“赵晞儿，我不管你怎么样，你立马给我找到顾柔，然后带她回家，不许她一个人呆着，否则，我立马曝光你和林叙南的照片。”


    接到电话的赵晞儿：“……你有病吧！你爆一个试试，我立马告诉顾柔，你是怎么威胁我的！你看她是站你，还是站我。”


    程屿软了语气，“对不起嘛，我就是一时着急，那我请你帮这个忙，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还你。”


    “哼！那还差不多。”赵晞儿挂断了程屿的电话，立马拨顾柔的电话，倒不是因为程屿的话，主要还是担心顾柔，今天没有应酬啊？怎么会喝醉了？


    电话打过去，没一会接了，顾柔在那边说话都大舌头，不过好歹，赵晞儿问明白了地址，随后她丢下手头上的事，立马赶了过去。


    赵晞儿找过去时，顾柔小嘴叭叭不停地说话，完全没有醉的样子，等她过去，顾柔笑着伸手过来抱她，一直在她怀里蹭，还说什么：“哇……你好香，你好软。”


    赵晞儿：“……”也不怪程屿那么紧张，这样的顾柔也太容易给人趁虚而入了。


    她瞥了季晏礼一眼，虽然季晏礼很优秀不错，但她更看好程屿，主要是程屿这厮很死缠烂打。


    她作为识遍娱乐圈男女艺人的杂志总监，不得不说，论起外型，程屿要优越很多，纯真和性感浑然天成，又带着一点浪漫的气质，对于女人来说，这简直是致命诱惑。


    而季晏礼给人的感觉，很冷漠，不是那种吸引人的高冷，也不像高岭之花，而是像荒野星球那种阴冷，贫瘠又让人觉得害怕。


    或许，是自己不了解他。


    赵晞儿想：人有千种，没准就有人喜欢他这款。


    赵晞儿想扶顾柔起来，结果她人一站起来，就直直地往她身上倒，原地站着还能支撑，但是扶着她上车，恐怕做不到。


    她向季晏礼求助，“麻烦你搭把手。”


    季晏礼点了点头，走上前来帮忙。


    原来只想季晏礼搭把手，但顾柔上了她的车后，季晏礼也随着坐了上来。


    季晏礼回应赵晞儿欲言又止地目光：“她喝醉了，我不放心，等她清醒，我就离开。”


    “随便吧，反正到家，我一个人也扶不动她。”赵晞儿管不了，于是答应了。


    车子开到家，又得季晏礼帮忙，扶了顾柔回家。


    季晏礼没走，准备在客厅沙发将就一晚，赵晞儿可不敢走，干脆也睡在了顾柔家。


    程屿急冲冲打来电话，问什么情况，得知顾柔安全到家，还有赵晞儿帮忙看着，顿时放心了。


    赵晞儿交代情况，正想挂断电话，电话那头的程屿忽然问：“你说，他们感情很好吗？”


    “啊？”赵晞儿脑子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顾柔跟她说过，因为烦程屿的纠缠，干脆跟程屿说，她正在和季晏礼交往。


    合着，还在骗着呢。


    “比起从前怎么样？”程屿又问。


    “呃……”这可把赵晞儿问住了，“你和顾柔交往的时候，我又不知道，哪里知道你们感情好不好？现在，我也不掺合到她和季晏礼的生活里去，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呢。”


    赵晞儿存心调侃说：“人家都好上了，你还巴巴地凑上去，这是不是不太好。”


    电话那头一阵静默，半响，程屿说：“我不接受，除非她彻底选择他，跟他结婚。到时候，我会心甘情愿地退出，祝她幸福！”


    -


    顾柔宿醉醒来，头巨疼，拿手机翻了翻，除了工作消息，发最多消息的就是程屿。


    “酒很好喝吗？”


    “干嘛要跟他一起喝酒？”


    “哈，看了我的腹肌照，你居然还能跟他一起去喝酒？”


    “你到底看上季晏礼什么了？”


    “不许跟他见面。”


    “（叉腰生气表情包）”


    ……


    一堆生气表情包。


    顾柔：“……”


    她把手机丢到一边去，懒得理。


    起床，出了卧室，听见厨房有声音，诧异走过去，看到季晏礼居然在她家厨房做饭。


    “你，你怎么在这？”顾柔惊呆。


    季晏礼还穿着昨天的白衬衫，笑得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不放心你，就留下了，况且你昨晚不是要跟我谈投资的事吗？事情还没谈完呢。”


    顾柔轻轻拍了拍额头，昨晚似乎甩出了投资项目书，但是其他的什么事，并没有什么印象。


    她试探地问：“我喝醉了，应该没有做奇怪的事？说奇怪的话吧？”


    “没有说什么，你就说我们是好朋友，甚至更超越好朋友。”季晏礼翻动着锅里的煎蛋，扬起的嘴角越发上扬。


    “是嘛，”顾柔拍着额头，“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香啊！”赵晞儿嗅着香味跑到厨房来，“哎呀，季大总裁，怎么是你在做早餐啊？像你这样的大人物，还会下厨啊？”


    季晏礼：“只会简单的，希望你们吃得习惯。”


    季晏礼准备的早餐，煎蛋，烤面包片，热咖啡，水果若干。


    顾柔喝了一口咖啡，“咖啡煮得很香。”


    赵晞儿：“面包片烤得不错。”


    季晏礼：“或许我应该点个外卖。”


    “不用，已经很不错了，”顾柔喝了半杯咖啡下肚，精神回复了不少，“那咖啡我放在家里，一直懒得煮，托你的福，终于尝到了第一口。”


    季晏礼望着顾柔，点了下头，“好吧。”


    季晏礼喝着咖啡，目光几乎无法从顾柔的身上挪开，这是他第一次见这样的顾柔，头发随意扎着，穿着宽松舒适的家居服，吃着早餐，放松地跟朋友闲聊。


    第一次觉得女人可以这样的美好。


    “你今天有空吗？”季晏礼说：“我今天没有工作安排，如果你有空的话，等会我们去你公司聊项目投资的事。”


    “当然有空啊！顾柔笑着恭维，“我们全公司上上下下的员工，都特别期待季总您的大驾光临！”


    季晏礼被逗笑了，笑声很轻，又有些爽朗。


    赵晞儿端着咖啡正襟危坐，一个无时无刻戴着微笑假面的人，突然真切地笑了，她只觉得诡异。


    也就顾柔受得了跟这种人打交道，真不怕被算计吗？


    顾柔的手机不停有消息进来，不用看，也知道是程屿发的。


    她忙于工作，不是很想回复。


    但突然收到了他发来的，海海接骨手术顺利完成的视频，她不得不回复。


    而且朱琪那边也有回复，说自己租房不方便收养，但有个本地朋友想要收养，家里有只原住民，想找个伴，各方面都很合适，也就确定下来收养。


    顾柔给了回复：找到领养人了，到时候麻烦你办理一下托运回国的各种手术，费用我来出。


    程屿秒回：我和你之间不用分那么清楚，而且，我也想为海海做点事。


    顾柔：好吧。


    她放下手机，拿上资料，开始这场漫长的会议，向季晏礼阐述公司规划的所有项目，用实力拿下季晏礼的投资。


    -


    关掉直播，顾黛的笑脸还挂在脸上，直播现场就响起电商服装公司老板的骂声，“你会不会做直播啊？你看一晚上播下来，衣服卖了几件？连二十件都没有。还大网红，带不来流量，话也不会说，就知道像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玛德，路边随便找个大爷来播，也播得比你强！”


    “哎，你怎么骂人呢？”娜娜站起来替顾黛说话，被顾黛一把拽了回去。


    现场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不小，有一些传到了顾黛的耳中，“什么大网红哦，还不如我们员工自己播卖得好。”


    “人流量确实大又怎么了，都是来看热闹，不下单的。”


    “谁叫她以前炫富炫过头了，换做我，才不会买她推的东西。”


    “就是喽，粉丝才不想做冤大头呢。”


    顾黛笑容稍显僵硬，她迅速地调整过来，脸上赔着卑微的笑脸，又是鞠躬又是双手合十，“对不起，老板，今天是我没做好准备，我保证后续会更努力把工作做好，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公司老板说：“也不是不能给你机会，不过你卖货的效果那么差劲，我之前跟你谈好的底薪，肯定是没有了，最多给你算提成，你卖多少算多少提成。”


    “好好，谢谢老板给我这个机会。”顾黛感谢万分。


    收工了，大家都散了。


    顾黛欠了一屁股债，车早就拿去抵债，坐的是娜娜的车。


    娜娜怒气未消，“就这么一个破公司，要放在以前，你不一定看它一眼，本来底薪谈的就六千块，就这他还要给你抹掉，对你态度还那么恶劣，要我说，别干也算了！”


    “唉……”顾黛叹气，“今时不同往日，我原来的账号被封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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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做账号也没有流量，起不来，更别说雷弘文还盯着我举报，现在能找份工作赚钱，已经很不错了。不然连这个月房租都交不起。”


    “没事啊，我养你。”


    “那我还得还债呢，”顾黛还算乐观，“我慢慢做着，我不信我以前能做起来，以后会做不起来？”


    “我相信你！”娜娜鼓劲道。


    “哎哎，停那边，晚饭吃螺蛳粉吧。”顾黛看到一家螺蛳粉店，伸手指着方向说。


    娜娜并没有停，而是径直往前开，她说：“都说了，我养你，今天受了气，要吃就吃好点的，螺蛳粉下次再吃。”


    娜娜是个小网红，名气和收入虽然不及以前的顾黛，但因为跟顾黛交好，这些年来也赚了一些钱，算一个小富婆。


    “谢谢你，娜娜。”顾黛感动万分。


    娜娜问：“想吃什么？”


    离跌落尘埃过去已经五个多月，这些日子顾黛远离从前的生活，过着甚至不如普通打工人的日子。


    顾黛：“我想再领略一下纸醉金迷的生活。”


    “行，那我们去——”娜娜话还没说出口，忽然来了个电话进来，她先接了电话，是交情还不错的大网红梨落。


    “娜娜，我今天在居兰会所搞了一个派对，晚上六点半开始，你要来哦！”梨落说。


    娜娜望了顾黛一眼，“吃喝都有吧？我还没吃饭呢。”


    “有有，居兰会所大厨的手艺，你放心。”梨落笑着说：“先不说了，我还得打电话通知其他人。”


    电话挂断了，娜娜笑说：“看，这不就是现成的纸醉金迷的生活？我们现在过去，梨落办派对，肯定会请超级多的人。”


    “可是——我还没有接到电话。”顾黛迟疑。


    “怎么？你还怕她不邀请你，你跟她的交情，可比我跟她要好得多了！”娜娜踩油门加速，“时间紧，任务急，我们先回家梳妆打扮。”


    “好，”顾黛点了点头，说起来，自从出事以来，她还从来没有参加过好姐妹们的派对，也该打起精神来，好好拍视频，拍照片，再把账号运营起来。


    顾黛和娜娜打扮得光彩照人，抵达居兰会所后，径直前往派对场地。


    “呃，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您不能进，”派对场地的侍应拦住了顾黛，他检查了下宾客名单，说：“您不在今天的宾客名单上。”


    “黛黛怎么可能不在？”娜娜说：“你难道还不认识我们黛黛？你再看一遍。”


    侍应笑了笑：“就是认识这位顾小姐，所以才清楚地知道，她的名字不在名单上，我想梨落小姐应该没有邀请你吧？”


    “真没有？”娜娜抢过宾客名单，仔细地扫了一遍，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没有看到顾黛的。


    “可能是忘记了吧，”顾黛尴尬地笑了笑，不过，作为网红的她身经百战，立刻意识到梨落什么态度，哪里真有可能忘记，除非没有请娜娜，连带着一块忘记了，否则，这就是在疏远她。


    人变脸变得还真是快。


    顾黛痛恨梨落的拜高踩低，当初她梨落能起来，也是借了她的流量，现在居然这样对她。


    但她又很清醒地知道，如果这次被击退，被排挤出网红圈子内，以后再想混进去，再想重启人生，那可就难了。


    她给娜娜使了个眼神，娜娜立刻心领神会地抓住她的手，对侍应说：“邀请了啊，怎么没邀请？梨落在电话里跟我说了，让我带黛黛一起来，就这样。”


    话落，两人往里走。


    “哎，你们不能这样，”侍应拦不住。


    就在这时，梨落出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大波俊男美女，都是网红圈里响当当的人物，古风圈cos大佬慕娘，二次元圈萌妹集美美，舞蹈圈双胞胎美女妮妮啦啦，网图鼻祖莱拉，富二代名媛赛琳娜等等。


    “你怎么在这？”梨落面容纯真无邪，还带着甜甜的笑意，说话却毫不客气：“我可没有请你哦！”


    娜娜上前：“梨落，大家都是朋友，又何必——”


    “哎——”梨落抬手制止娜娜往下说，“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是，现在的她配吗？”


    梨落上下了顾黛一圈，嗤笑地说：“请问你粉丝多少啊？哦，不对，我应该问你黑粉多少，现在网络上谁不对她退避三舍，我今天开派对，是想和大家联络感情，置换一下资源。可是顾黛你有什么资源？”


    梨落踏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顾黛：“你早就跌落阶层，不属于我们这一阶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