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娇软小姐也能成为大将军吗》 路的尽头传来木头相撞,“小心火烛”的打更声音。
一个黑影摇摇晃晃,经过了他们。
那个老头被两个人压着,送回慎刑司,剩余的人继续巡逻。
像是时间被无意识延长,白筱用指尖掐了掐自己的手掌,企图让因为大哭,而变得浑浑噩噩的思路清醒。
她以为他不会回答了,颤颤抬起头,打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走吧。”
声音响起,语气不咸不淡。
说实话,那一瞬间白筱,并没有意识到那句话是对谁说的。
她,亦或者是呆愣在身边的那个少年。
其实,他不借钱给她,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他们的关系根本就算不上好,甚至根本不熟。
于是,理所当然的,她认为这句话是少年说的,轻轻点头,准备告辞。
转身的那一刻,肩膀却被人不轻不重地按住了。
“白小姐,走反了。”
现在,他的声音里多了无奈。
白筱保持镇定,自然转身,冷静自持地往另一个方向走。
翠鹂看看四周人群表情,默不作声地跟了上来。
那队人继续向前走着,队形整齐,纪律严明。
白筱表面淡定,其实完全摸不着头绪,正想着回头望望。
耳边就传来清润的声音,是刚刚那个扎着高马尾的执刑者,他一脸灿烂地跑向她们,马尾在黑色制服后面扫来扫去。
“白小姐,等等。”
白筱于是停了下来,看着他跑过来。
“我就说老大古道热肠吧!”用手随意扒了扒额前几乎没有的刘海,他微微仰着下巴,这么说着。
白筱心里有了大致的判断,冲着他微微颔首。
“对了,我是徐来,二级执刑者。”
他微微正色,拿出胸前的令牌,向她展示,随即微微一笑。
大抵是金属制作的,在月光下,又冰冷的反光,和谢奕那一块的材质,好像不太一样。
白筱也对着他微笑、
对于这个慎刑司,因为谢奕的那块令牌,始终让她惴惴不安,像是一枚定时炸弹。
原书中着墨并不多,所以她在船上的时候,特意找船员打听了基本状况。
船员对这个组织似乎又鄙夷,又恐惧,七零八碎地告诉了她很多。
勉强总结一下,就是说这个国家的主要部门,有三个,分别是宣法司、慎刑司和监察司,三个部门三足鼎立,支撑着国家的基本运行,并且为上面的氏族服务着。
而谢奕是慎刑司副指挥使司,这个权力可以说是相当大了。
而且,他姓谢,是谢氏子弟,忠门之后。
想来,名望极高。
但两个身份,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对立。
她想得出神,翠鹂轻巧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回答徐来的问题。
勉强回神,却听到徐来真诚地发问。
“你和老大是什么关系呀?”
白筱的思维立刻回归原位,真的很奇怪,容姐也问了这个问题。
好像一男一女站在一起,旁人就会天然地认为:他们之间存在非同寻常的关系。
她不喜欢这样,于是坚定而缓慢的摇了摇头。
“我只是个路人。”
毕竟谢奕还是女主的白月光,为了自身的可持续发展,还是目前不要和他有过多关系的为好。
至于之前说的勾引,她觉得自己还需要长久的沉淀,才会拥有完成这件事情的决心。
徐来的表情显得有些别扭,好像是不太相信她所说的话,又不太好意思提出反问,于是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什么都没说。
白筱察觉到他的情绪,立刻重启了个话题。
“感觉晚上要一遍遍巡逻,很辛苦吧!”问了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哪里?自从考上执刑者这个职位后,我就决心为这个职业奉献一生。”
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
“这样才对得起,老大把我从城门救了回来。”
他眼底露出的神色,大概是回忆和怀念。
白筱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的回答太过真诚热烈。
他们三人走过一个个转角,在夜晚,每条街上,都没有太多人,只有门前高高悬挂的灯笼,为归家之人,照亮前方道路。
徐来的脚步停了下来,寒风吹过门前不知名的花,尽管天气寒冷,但它还是盛开了。
这里不是将军府,只是一个寻常的小院子,门头上也挂着灯笼,但没有点燃。门头上也没有挂上门匾,空落落的。
徐来轻车熟路从旁边的树边摸出了钥匙,完全没有提防陌生人的心思。
白筱心情复杂,很奇怪的感觉,以前从来都没有在男人家里留宿过,这也算是第一次,如果不住在这里,就去睡大街,那也算第一次。
门并不厚重,轻轻一推便打开了,露出了院子里面的景象。
树影摇曳,小桥流水,但很破败凄凉,满地的枯叶,好似许久没有人打扫、居住。
住处大抵隐匿在树影之后,徐来带着她们往前走。
脚踩在地面上,踩碎了不知多久之前的黄叶,“簌簌”发着响声。风一吹,就带着尘土往人脸上吹,白筱掩面轻咳。
这地方,真的住过人吗?
她有些怀疑。
“快到了。”徐来掩着口鼻,艰难出声。
“咳咳”,大概是被尘土呛了几下,他眯着眼睛继续往下说。
“这里是慎刑司给执刑者提供的住户,咳咳,老大没怎么住过这里,偶尔会给无家可归的人住几天,这灰怎么这么大。”
白筱眯着眼睛,连连点头。
他不住这里,又多了个好消息,她轻轻捏拳。
在风沙横飞中,他们终于到达了可供人休憩的房间。
徐来边拍身上灰尘,边向她们介绍这个院子的主要结构。
“这间是卧房,左手边是柴房,但里面没有柴。”
他似乎是想要活跃气氛,所以说了句俏皮话。
白筱配合着微笑。
“右手边是厨房,里面依旧没有食物。”他摊了摊手,无可奈何的模样。
白筱捂住一个下午滴米未进的胃部,坚强微笑。
“没事,我一点都不饿。”
“那就这样啦,我要回去复命,就先走了。对了,如果床铺上没有枕席,那大概路就在柜子里。”
徐来走出几步,又回头叮嘱。
“钥匙就先给你了,到时候直接还给老大就好。”
他将钥匙扔了过来,冲着她眨了眨眼睛,就踩着步子离开了,颇有一种自认为深藏功与名的感觉。
白筱看了眼身边呆滞的翠鹂,默默把掉在脚边的钥匙捡了起来。
庭院里很安静,可以听见水流过石面的“哗哗”声响,落叶卷席着往树干撞去,发出声响。
月亮升到天空中央,光线勉强照亮了这一方庭院。
白筱伸手,推开了眼前的木门。
屋内一片漆黑,空气带着陈旧的味道,白筱低头看手,上面一片漆黑,是灰。
她伸手拍掉。
随着门“吱呀”的扭转声缓缓响起,月光也逐渐照了进去,很普通的房间。
一张木床,旁边放这个巨大的衣柜,书桌,然后就没有了。
完完全全的样板房,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神游的翠鹂终于勉强回神,但表情显得有些纠结。
“我们今晚真的住这里吗?”
“是的。”白筱轻声回答。
“那翠鹂就听小姐的,小姐饿了吗?”
白筱轻轻摇头。
食物并不够她们再撑两天,自己少吃点,翠鹂就能吃饱点。
她向前迈进了房间,尽管通了会儿风,里面的空气依旧是陈旧的,带着颗粒的灰尘。
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处火折子,一手掩着,点亮了书桌上的烛台。
上面还剩有一小节蜡烛。
火苗“呲”地一声窜了起来,起初摇晃不定,又逐渐平稳的燃烧,照亮了整个房间。
翠鹂已经自觉地走到柜子前,准备拿出床铺,开始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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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门显得格外的沉,她一个人拉不开,于是白筱上前去帮忙。
非常刺耳艰涩的声响后,柜门终于看看打开了一条缝,里面的情景如何尚不清晰,但一股难以言语的味道,却通过这一条缝隙,传了出来。
像是腐烂的味道,混杂着霉菌。
白筱让翠鹂往后退了两步,自己独自打开那条扇衣柜。
大概是连接木门与柜体的金属零件,已经完全生锈了,所以每挪动一下,都需要花费巨大的力气。
白筱咬着牙,手上拼命用力,翠鹂想要来帮忙,却被她拒绝。
直觉告诉她,里面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东西,翠鹂看到了,估计会害怕。
门终于勉强打开了近60度,已经到了可以完全看清里面构造的程度了。
而那腐朽的味道,也终于完整的散了出来。
风吹过长亭,像是谁的呜咽声。
白筱脸色凝重,让翠鹂把烛台拿过来。
红蜡被融化,顺着烛身缓慢的往下划着,像泪水。
翠鹂的手有一些发抖,为了通风,门没关紧,导致蜡烛明明灭灭,艰难照亮着这个小小的房间。
火焰在黑暗的空中移动,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燃烧着的光影。
光源缓慢移动着,逐渐靠近那个衣柜。
衣物,小被子,枕席……
蜡烛移动着,映亮了每一件司空常见的事物。
没有尸体,也没有想象中的其他事物。
她有些迟疑,又照了一遍所有事物。
依旧一无所获,她转过身,和翠鹂对视。
但翠鹂的表情,却显得格外难看。
她的手直直指向那个绿色的小毯子,不住的颤抖,瞳孔睁大,那是一个极为恐惧的表情。
白筱的手微不可查地轻抖了一下,连带着烛光都摇曳了一下,光线聚焦在那一方绿色棉质的小被子上,烛光的照亮下,有种别样的温柔。
庭院中的风声,好像越来越大了。
她站在黑色衣柜前,微微俯身,翠鹂站在她身后。
将手中的烛台,换到左手,右手微微握拳,又迅速张开,触碰那一方被角。
大抵是过了许多年,被子上面有一层灰,柔软而略带粗糙的手感,而被子中似乎有着什么更加绵软的物体。
像,一滩水,但还有像石头一样的东西。
白筱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接触的指尖迅速离开,明明是一片冰凉,此刻却微微发着烫,像通过那一方背角,触摸到了来自另一个生物的体温。
呼吸变得急促,一声一声,因为手的颤抖,烛台也在摇晃,光线变得迷离。
眼角迅速沁出泪水。
翠鹂迅速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烛台,想要替她完成后面的。
白筱微微摇头,继续把她护在身后。
再次伸出了手,在翠鹂所持蜡烛的照明下,轻轻撩开了一角。
粘稠而刺鼻的味道,瞬间席卷了这个房间,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浓烈。
而显露在其中的,是在一片腐水浸泡当中,幽绿霉菌相竞攀附其上的,人类婴儿的手臂。
大部分在时间的侵蚀下,变得干瘪焦黑,其中大抵是因为小动物的啃咬,有森森白骨裸露其中。
小小的手卷曲着,毫无生机。
一声压抑的惊叫,接着,烛台便轰然坠地。
瞬间的黑暗,让眼睛完全不能辩物,白筱用左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企图安抚她。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
翠鹂不断重复着,微微弯腰企图去捡掉在地上的烛台。
白筱阻止了她的动作。
“别捡,烫。”
翠鹂的动作瞬间顿住,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砸在了白筱手背上。
接着是压抑的哭声。
那一瞬间,白筱感受到的却是冷静,前所未有的冷静。
她的声音,在这个只有黯淡月光的房间里喃喃响起。
“他,她才这么小,他们……他们怎么舍得呀?”
她的声音很轻,很平静,好像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