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红色鱼头
作品:《成为疯批剑君亡妻的替身后》 路过红鱼头时,馆宁闻到了一股鱼腥味。
其他鱼头的腥臭味,夹杂着一股腐烂的味道,可眼前这个红鱼头却是沾着活水的腥味。
馆宁看了红鱼头一眼,它的鱼衣很水润光滑,鳞片都泛着流光,若不是从那腮中有什么时不时探出,她还以为这是一条真鱼呢?
妖族以强弱分尊卑,这群蚂蚁的“鱼衣”更是将尊卑体现的淋漓尽致。
一路走来,修为低下者,有的鱼衣褴褛,有的鱼衣生了蛆虫,令人恶寒。
眼前鲜活的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鱼衣,足以体现这只妖怪的地位。
红鱼头察觉到了有人看他,身子未动,正对着馆宁的腮被掀开,一只蚂蚁的眼睛从腮中同她对视。
那只眼睛红的发黑,表面带着密密麻麻如泡状的凸起,被它目视之时,竟有一种被潜伏在平静水面之下的怪物窥视的感觉。
让人忍不住警铃大作。
“姑娘在看我?”红鱼头的声音温润,若他有人脸,此刻大约是眯着眼睛笑的模样。
馆宁:“觉得你的颜色真好看。”
红鱼头轻笑一声:“席面就要开了,姑娘去晚了,就找不到好位置了。”
馆宁收回视线,转头步履匆匆跟上前方长长的队伍。
入门后,是一条长廊,长廊以贴着喜联的石柱顶起两边黑瓦檐,中间空处露出尽头飞檐画壁的牌坊,石柱地上三丈一盏灯,檐下隔住一盏灯,红如烙铁的灯光映着湿漉漉的石板,地上铜钱大小的红喜洒了满道,迎来送往的人身鱼头怪物穿缩其中。
不像是去喜堂,倒像是去血色冥堂。
乌簌雪于两分喜色,八分诡异中回首:“怎么了?”
馆宁小跑上前与他并肩,问他:“没有,只是突然在想这秘境之中的时辰和外面的到底一不一样。”
“为何有此一问?”秘境之中鲜少有人询问时辰,修士入秘境也都是按照秘境之外的日月来数天。
馆宁蹙眉:“我入秘境之前看过日子,最近这几日大凶,并不宜婚娶。”
说来也是巧了,在安宁城中的几个时辰,各宗诸事繁多,有人前来拜见,有人相邀议事,她一个人待在客房里实在无聊,便找了几本书看,其中就有历书。
书页被人翻的卷边泛黄,她想着出门在外,看看黄历也好。
结果就看到了后三日大凶。
而现在,这群妖怪却口口声声说,是吉日?
乌簌雪认真想了想,说:“于他们是吉是凶犹未可知,但于我们一定是凶。”
“也是啊!”馆宁醍醐灌顶,不在纠结于时辰。
·
越过飞檐画壁的牌坊,脚下是十来阶的石梯,石梯下方是一个空旷圆台,圆台中央生长着一颗盘虬卧龙?的巨树,树干底部结着赤红的晶块,那是赤火晶。
赤火晶这一类晶石于器修和医修用处庞大,在修仙界算得上是珍稀的宝物。
果然,在场的器修与药修纷纷瞪大了眼睛。
如此精纯无暇的赤火晶,堪称极品啊。
“怪不得这群蚁妖如此厉害,原来是依附赤火晶修炼。”这无异于修仙界有人囤积了一根灵脉,一个人在旁边修炼一般。
带着艳羡的目光,“新娘子”队伍依次进入圆台,大树三丈外围着一圈灯笼,流水宴席在灯笼外延开。
这群妖怪,喜宴办的有模有样。
馆宁觉得,他们要是去人间做宴席生意,一定能赚的盆满钵满。
馆宁在席间坐下,乌簌雪则被鱼头引入了前方“新娘”的位置。
她刚坐稳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怨憎的目光,谷玉在她对面坐下,“宾客”们根本没有办法自己选择位置。
否则没有人想和眼前这个见利忘义,出卖道义的女人一桌!
谷玉硬着头皮落坐,冷笑:“你以为讨好了那群妖怪,就能逃过一劫,做梦吧!”
献计献媚,结果还不是和她坐一个桌子上。
馆宁抬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腮:“我要是不讨好它们,你现在就已经投胎了,知道吗?”
“你…”谷玉最接受不了的便是馆宁阴差阳错的救了她:“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救我?你会这么好心。”
到底是为了救她,还是为了出风头讨好,她心知肚明!
馆宁拿起一根筷子扔给谷玉:“那也简单,你现在就死,我就不会追着你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她到底是不是为了求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确确实实是救了谷玉。
古语有云:君子论迹不论心!
谷玉若是不愿意认,她也可以讨回来。
谷玉盯着架在她眼下酒杯上的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她当然是不怕馆宁这个练气,只是旁边鱼头盯着,她不能动手。
否则她一定杀了这个贱人!
得了清净,馆宁抬头在前方寻找着乌簌雪的身影。
一群人里他是姿态最为端正,且不慌不乱,旁人脚下如上刑场般忐忑,而他却鹤步而往。
乌簌雪一定不会在这群人被献祭之后动手,这是馆宁笃定的念头。
可这群人不献祭,无相火如何出现呢?
馆宁忧心之时,身后一阵脚步匆匆,红鱼头端着手领着一群鱼头走来,站到了馆宁这一列的最前方。
他站定后转身,喜乐在这时降了声调。
他对着众人拱手说:“陛下今日大婚,举天同庆,诸位贵客吃好喝好,莫要败兴而归。”
话音落下,满当当的席面间众人一脸菜色,并没有心情去陪这群妖怪演一场断头戏。
馆宁遮住双眼,有些怀疑这个传闻的真实性了。
这要是能哄灵树开花,那简直就是神医了。
靠不住,靠不住!
她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至纯之阳之物,还能有什么呢?
“啪,啪,啪——”
三下鼓掌声显得突兀而诡异。
馆宁松开手,朝着声音处看去目色狐疑又凝重。
原来今日,黄雀不止她一人!
一灰袍男子不知何时站了起来,鼓动大掌,带着推波助澜的笑容:“这席面如此好,我等怎会败兴而归,今日大喜,我在此遥祝陛下与新娘,永结同心,白首不离。”
灰袍男子话落,又有几人出来应声,有人带头,一声声恭贺接踵而来。
场面再一次“喜”了起来。
红鱼头两腮开合,满意极了:“我待陛下多谢诸位,在等一盏茶便是吉时,届时陛下自会亲临。”
说罢,红鱼头转身,笑盈盈的氛围以他脸上退去,只剩下一片嗜血的冷漠。
一盏茶,一些人觉得流光瞬息,一些人觉得遥遥无期,唯一的共同点是这期间无一人去动桌上看起来十分美味的佳肴,纷纷去看来处那石阶上是否有人前来。
然而,所有人都失望了。
随着一声忽而变得十分欢快的乐声响起,头顶上轰隆一声,众人抬头,一天巨大的船影在萼木上方的树伞顶端停下。
仔细一看,船非船,而是蚂蚁团团托起一个巨大的“榻”,榻上挂着红色的帘子,轻纱幔舞,却看不见来人庐山真面目。
只能感知到一股强大的妖族威压!
馆宁手指紧握膝盖,揉的裙摆皱皱巴巴一团,她还不算最糟糕的,还有一部分人早已跪下,惊恐的瑟瑟发抖。
竟然是,九阶大妖!
馆宁却在想:一个九阶大妖不去夺龙珠,反而在这里演戏骗无相火。
退而求其次,但这也太次了吧!
“你们愿意同我成亲吗?”红帐中传来一道温柔的有些残忍的声音。
乌簌雪听见前后左右甚至更远处传来金坠相撞的声音,“新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发声。
答应的结果是死,不答应的结果依旧是死!
这几乎就是一个过场。
“看来,是不愿意了。”红帐里的大妖轻叹一口气,红鱼头像是怕极了,连忙上前:
“能嫁给陛下,他们可开心的很呢?只是这群人族修士,深受繁文缛节的影响,面子薄,害羞!”
“是吗?”她不太信。
红鱼头习以为常,径直走向新娘子,张开腮露出锋利的蚁腿一个个的逼问:
“你可愿意?”
问的态度诚恳,如果忽略比在被问者脖颈上的蚁腿。
而不幸的新娘子,迫于压力,挤出一抹碎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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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愿意。”
“你呢?”红鱼头缓缓后退,一个一个的问。
“我愿意的。”
“我也愿意。”
…
蚁腿到了乌簌雪身上,红鱼头:
“你愿意吗?”
乌簌雪抬眸,乌黑的眼睛直勾勾看着红鱼头,轻吐:“不愿意!”
红鱼头愣住了,红帐里女子温柔的声音转了调:“不愿意?”
披着嫁衣的人纷纷看了过来,方才低头声说愿意的人,此刻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有胆子,敢坏我大喜。”他低声夸赞,但语调之中一点儿也没有遗憾,反而很是兴奋:“不过,若是你没有绝对的实力,你的胆子只会成为我的下酒菜!”
“嗯,那你来拿。”乌簌雪一如既往的平静。
馆宁激动的站了起来,这就是化神巅峰的底气啊。
红鱼头嗤笑一声,没有动手,反而罕见的后退了几步,对着树顶上的大船声音凄楚的吼道:“陛下,此人毁了你的大喜!”
声音之大,几乎快要刺破馆宁的耳膜。
红帐中那人并没有出声,那幔舞的纱帘飞动的越发肆意,那是九阶大妖的怒火。
怒火乱动萼木,枝丫摇曳,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这时,温柔的声音宛若怨鬼的讴歌:“死,毁我大喜者,死!”
随着一声呕哑嘲哳的死字,红帐轰然化作熊熊大火,照亮了光所不能及的穴顶。
地下灯笼晃动,红绸被卷上了天,桌上酒盏滚了一地,一个一个的修士与鱼头被压的直不起腰,五脏六腑都挤压到了极点。
馆宁深深喘了口气,这口气还未完全咽下,身上的重压突然轻了,抬头一看,头顶上数道剑意结成剑阵,磅礴的灵力,结成一朵巨大的雪花,挡住了九阶大妖的威压。
“崤…崤雪剑!”
有人惊喜到破音:“照泽剑君!”
太好了,他们有救了。
乌簌雪持剑,红衣墨染,他又穿上了他的鳏夫装。
剑身蓝色的光华照亮了地穴,驱散了阴气。
“化神!”树顶大火中,显出一抹曼妙的身影。
红鱼头躲到了灯后,露出半张脸看着乌簌雪!
化神!
一个化神期修士,也想要无相火不成?
“呵!”曼妙声音发出一声冷笑:“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自知不敌,却不能退!
死战!
蚁后陛下在火中张开双臂,仰头长啸一声,自剑阵而上的穴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裂,穴壁开始坍塌,巨石尘土坠向剑阵,剑阵之上的灵光一闪一闪的,虽薄如纸,然坚不可摧!
乌簌雪在动身之前目光越过重重人影,看了一眼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馆宁。
像是在说。
——一盏茶!
馆宁目光颤了颤,在看过去,那道蓝色的身影已经冲着剑阵而去,在触及阵的那一刻,化作一道雾。
她伸手接住从空中落下的雪花。
都说雪花留不住,可她手心这一朵却迟迟不化。
“后面啊!”
守宫突然跳到她手心,踩着雪花指她身后,馆宁从它的瞳孔之中,看见一只灰色的鱼头正对着她的后脖颈高举蚁腿。
馆宁一手抓守宫和雪花,一手握剑朝右旋身,剑锋侧朝左往上挑挡住了偷袭,运气妖力在右脚朝偷袭她的鱼头腹部踹去。
鱼头朝后飞去,砸在了桌上。
场面已经乱了,鱼头们纷纷从鱼衣之中出来,结成一只只巨大的蚂蚁同修士们缠斗在一起。
这场戏,竟然这么草率就唱完了,失败了?
馆宁觉得这也太荒谬了。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她的目光不停在场上寻找这什么,萼木,乌簌雪,那个红帐里的陛下…还是,馆宁眉头一松,他看见了在蚁群里的红鱼头。
红鱼头提着一壶酒,在厮杀场面里,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斟了一杯后,仰头一饮而下。
馆宁心中浮起了一个念头。
这场戏为何如此容易就散场了,是因为有推波助澜者。
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