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卓好奇上前，“怎么了？”


    夏芸气鼓鼓地将纸条递给他。


    【Sorry喽，我先走一步。】


    小卓查看床铺的整齐程度，看样子李泽昨晚趁他们睡着后就离开了。


    夏芸扶额深思，忽然想到什么，她一把抓住小卓的肩膀，“昨晚我听见很多猫叫声，还以为是做梦。”


    站在一旁的小卓打给李泽，发现他的手机打不通。


    夏芸轻笑一声，“没关系，我给他手机装了定位。”


    她自信拿出手机，发现定位不到他了。


    “这人究竟去哪了？”


    此时，李泽骑着摩托驰骋在郊区，身后还背着一只奶牛猫。


    就在昨晚，他坐在客厅思考案件，听见窗外传来猫叫声。


    他拉开窗帘，看到白天那只奶牛猫蹲在楼下。


    李泽想叫二人，但见他俩睡了，就没有打扰，留了纸条离开酒店。


    他小跑到猫咪面前，与它小声沟通，再从口袋掏出一小块布料，这是他从庞芳家里剪掉死者的衣物。


    “闻闻~”


    奶牛猫乖乖地凑近，鼻子贴近那块布料，仔细嗅了嗅。


    “喵呜——”


    李泽懂了，他抱起奶牛左右望了望，发现这么晚，只有一家摩托店还在营业。


    他直接租了一辆摩托，让猫咪带路。


    因为他们这次是秘密查案，并没有联系当地警方。


    死者叶一明最后以自杀结案，所以没有人调查他的动向。


    在他自杀当天，庞芳还在馄饨店营业。


    他坠落的那个时间正好是午时，一名放学的初中生正好瞧见，连吓了几天，都没有上学。


    李泽对死者跳楼的时间点存疑。


    他下了高铁就让奶牛猫帮个忙，让它闻着气味寻到自己，但是现在必须藏起来。


    李泽想测试这只奶牛猫的嗅觉灵敏程度。


    没想到晚上就找到他了。


    时间有限，李泽带着猫咪开始行动了。


    一人一猫在海云市行驶着，中途遇到便利店，奶牛猫嚎叫好一会儿，它肚子饿了。


    李泽下车给奶牛猫买了食物，他泡了一碗面，趴在桌子上咪了一会儿。


    等他醒来，见猫咪吃撑了，卧在桌子上睡着了。


    李泽气笑了，只好静待猫咪苏醒。


    凌晨五点，李泽感觉头痒痒的，发现猫醒了。


    “小家伙，休息好了，我们可以出发吧。”奶牛猫舔舔身上的毛，点头同意。


    所以这时候他们还在路上。


    李泽没想到死者去过这么远的地方。


    直到他们来到一片田地，李泽拿出手机发现没电了，他忘记充电，又看着周围是荒郊野岭。


    他裹紧大衣，“小家伙，你没有骗我吧？”


    只见奶牛猫冲进田里，跑到一个土堆面前停下，回头看向李泽，见他不过来，使劲叫了几声，示意他过来。


    本来就在荒郊野岭，这几声叫的李泽后背发凉。


    “别叫了，我来了。”他靠近猫咪，发现这个土堆有猫腻，周围的土是新的，像是被人翻新了一样。


    李泽从背包掏出兵工铲，不断深挖，发现一个方格子床单系起来的包裹的，打开一看里面放了很多照片还有一张盖了手印的借条。


    上面有死者的名字。


    【叶一明借赵学一百万，限两年内还清。】


    那些照片多数都是不堪入目。


    李泽记得庞芳说夫妻二人在这里开了十年的馄饨店，生意一直很火爆，前两年，叶一明说要开分店，赚很多的钱，经常出差去调研。


    那会儿庞芳一个人看店，累得半死。


    庞芳说叶一明出差总是很开心，像是赚了不少钱，却一家分店都没开。


    唯独今年，他就没出去了，心情也变得很差。


    直到有个人上门要投资他。


    而这张借条的借款人正是要投资叶一明的人。


    根本就是债主找上门了。


    叶一明借口出差，就不是去调研市场，而是去赌。


    其中一张照片，叶一明叼着高级雪茄，穿着貂皮坐在沙发上左拥右抱，还有人给他点烟。


    李泽捏紧了照片，他有点不想查了，就算查到真相，受伤的只有庞芳。


    她还不明真相，被老公的债务捆住了自由，不辞辛苦地工作，只为还债。


    猫咪不懂人类的情感，它以为帮助李泽找到了，他应该开心。


    但他此时神色黯淡，还有些沮丧。


    李泽蹲了下来，将物证收拾好。


    原来这个局两年前就布下了。


    小叶馄饨店好吃的秘密是庞芳，而叶一明只是在旁边打扫。


    没了庞芳，他啥也不是，竟拿着钱去外面潇洒。


    直到债主找上门。


    “走吧。”李泽整理好心情，将猫咪抱上车。


    他们去往最近的便利店。


    李泽借了充电宝充了会儿电，开机后，一堆未接电话蹦了出来。


    还有夏芸的质问短信。


    他将最新物证发到群里。


    坐在酒店苦等李泽的夏芸，终于收到消息，本想去找他。


    李泽拒绝了，说要回来分享。


    “他跑了一晚上，肚子应该饿了，我出去买饭了，你要吃什么？”小卓穿好鞋准备离开。


    “你就不能点外卖吗？”夏芸露出无法理解的神情。


    “外卖不干净，我就在楼下买，能看见他们做的什么。”小卓执意要下楼。


    “那我要蛋炒饭，加一根火腿，还要一杯奶茶。”夏芸一脸不客气。


    小卓没好气地看着她，“把你吃成猪。”


    夏芸坐在沙发上，等待二人。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门锁传来响声。


    李泽和小卓同时出现门口。


    只不过他身上全是土。


    李泽脱下外套，拍拍身上的灰尘，才从门口进来。


    “喂，以后不准单独行动了。”夏芸双手叉腰站在面前。


    李泽将包裹扔进她的怀里，“昨晚看你们睡的那么好就没有打扰。”


    “那也不能关机，搞失联。”夏芸本来一肚子气，被他这么一说，又不生气了。


    李泽一脸委屈，“手机没充电，我本来想给你们打电话。”


    “好了，不说了，先吃饭吧。”小卓贴心地将饭摆放在桌上。


    李泽走过去，抱住小卓，“还是兄弟好，直到我爱吃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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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猜这是谁做的包子？”小卓充满期待。


    夏芸将包子塞入嘴里，是熟悉的味道，“我说你去这么久，你跑去包子铺了。”


    “嗯，李泽给了那么多钱，我想着多帮助一点。”小卓还买了粉丝汤，打开给夏芸喝。


    夏芸歪着脑袋，“可是庞芳在别人那工作，拿着死工资。”


    “所以我们要帮庞芳。”李泽下定决心，他要帮助这个可怜的女人。


    夏芸还想问，李泽示意她吃完饭再说。


    酒足饭饱后，众人揉着小肚肚躺在沙发上。


    李泽起身打开放在一旁的包裹，向他们展示最新的证据。


    “你们没想到死者是这种人吧？”


    夏芸看到那些裸/露的照片，将手指捂住双眼，“真是辣眼睛。”


    “叶一明在别人面前装好老公/好老板，背地里却玩的比谁都花，谁能想到所谓的投资人竟是债主？”李泽痛恨这种表里不一的人。


    夏芸贪了口气，攥紧了拳头，“我一想到庞芳为这种人还债，哎呦，气死我了。”


    “那要告诉她真相吗？”小卓陷入纠结中，真相太过残酷了，说不定会打击到当事人。


    李泽也有些犹豫。


    “当然要告诉她，首先她是庞芳，得先做自己，她不敢为这样一个人背负债务，她应该去过自己的生活。”夏芸想起昨天见庞芳家门口被人涂鸦，忍受辱骂，还要起早贪黑去帮别人还债。


    李泽微微点头。


    夏芸举起手来，“不是说我的任务是保护她，我去说。”


    “行，我跟小卓去追这个债主。”李泽起身收拾。


    他骑上摩托带上小卓，奶牛猫趴在前面，给他们带路。


    “去哪啊？”小卓好奇发问。


    “奶牛嗅到照片里的气味，说这个人还在这座城里，坐稳了。”一声轰鸣，二人离开酒店。


    夏芸一脸怒气地去往包子铺。


    她站在远处，透过窗口，看到庞芳满脸面粉，在捏包子，有些心疼。


    夏芸咬着牙走了过去。


    今天店里没多少人。


    庞芳见她过来，立马擦擦手上的面粉，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夏警官，喝水，吃了没？尝尝我做的包子。”


    “吃过了，你别忙了，我想给你说个事情。”夏芸声音很轻。


    “行，说吧。”庞芳摘下围裙坐到她的旁边。


    虽然真相很残忍，但她还是要告诉庞芳。


    夏芸将看到的全部告诉庞芳，还将一张照片递给庞芳。


    照片上面显示的时间，让庞芳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她脸部抽搐，双手颤抖，“你…你在开玩笑吧？”


    “如果不是真的，我也不会跑来告诉你。”夏芸扶住她颤抖的手。


    庞芳忽然起身，表情狰狞起来，发疯一般撕碎照片，“胡说，我老公不是那样的人，这都是假的，你是跑来骗我的。”


    夏芸表示不解，“我没有必要骗你。”


    “你…你就是见不得我老公好……”庞芳说完最后一句话，直接倒地不起。


    夏芸惊恐地跑到她的面前，叫来救护车。


    她跟随车辆到达医院。


    一番检查后，医生说庞芳脑出血，需要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