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s向李泽投来一个大白眼。


    李泽给他买了几身衣服，开车带他来到蜂画娱乐公司楼下。


    他戴上准备好的墨镜，贴上鬓角胡，嘴里嚼着口香糖，领着Less下车了。


    前台一听说是来当主播，不知道有多激动了，她连忙带二人去了总监办公室。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灰色西装，戴着圆框眼镜，留着寸头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看向李泽，又瞅了眼Less。


    “我是蜂画公司的运营总监赵一夜，请问两位都是要来当主播的吗？”


    “不是，我是冷少的经纪人Leo，听说你们公司待遇好，我才带小不点来的。”李泽说出他的艺名来。


    Less瞬间像是被冰封住一般，动弹不得。


    赵一夜笑了笑，“这艺名够土，可以，不过冷少有没有才艺？”


    “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李泽热情地向赵总监介绍着。


    一旁的Less只想钻进地缝里躲起来。


    “但怎么全是你介绍的，冷少本人不讲话吗？”赵一夜盯着Less，仔细瞧了瞧他的长相，清秀少年模样，只不过有些害羞。


    李泽看了眼Less，给他使了个眼色。


    Less屏住呼吸，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站起身向他伸出手来，另一只手顺带着撩了头发，“赵总监，我就是冷少，很高兴认识你。”


    “嗯，很浮夸，可以先试播看看。”赵一夜满意地笑了。


    李泽还准备跟他一起去直播间，却被赵一夜拦住了。


    “Leo，咱俩现在可以聊聊冷少的签约了。”赵一夜请他进办公室，从抽屉拿出一份合同递给他看。


    李泽接过，看了高额违约金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你让冷少签我们公司，我就同意留着你们二人的经纪约，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参加活动。”赵一夜点燃一支雪茄，开始抽了起来。


    李泽想起死者何在在就是这家公司的主播，是舞蹈区的一姐，身价已经过八位数，却意外死亡。


    “赵总，你这个违约金太高了，我可知道贵公司一姐何在在的事情。”


    提起何在在，赵一夜脸色铁青，“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行不行，不行就算了。”


    他起身准备赶人。


    李泽拿出笔来说要签约，还要担当保证人。


    毕竟Less的身份有很多，反正都是假的，就算违约，他们也找不到人。


    赵一夜接过合同仔细看了眼，将两份合约都收走了。


    “这样，我要拿去盖章，等我盖好章子再还给你。”


    这熟悉的套路李泽再清楚不过。


    一式两份的劳动合同，再也不可能回到他的手上，这样就无法牵制住公司了。


    他需要Less快速打进内部，了解到其他主播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经历。


    李泽在这边谈生意，可把坐在直播间的Less急死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直播，直接空了十分钟。


    后台一直催促他表演节目。


    Less想起来之前李泽对他的嘱咐，让他一定要浮夸。


    他拿起一旁七彩假发，将一条腿搭在椅子上，露出侧脸，说出土味情话。


    “大家好，我是冷少，你知道我的缺点是什么？”


    Less叼着一只玫瑰转向镜头，“对了，就是缺点你。”


    没想到他浮夸的表演让直播间立马挤满了人。


    屏幕上滚动的弹幕都快将直播间淹没了。


    【好土好喜欢……】


    【新主播就是敢！】


    【就是就是再来一句。。。】


    ……


    “既然大家喜欢，那我就再来一句。”Less举着玫瑰对准镜头，“我觉得你们最近有点忙，忙着在我心里跑来跑去。”


    他的一句话，直播间直接燃到沸点。


    经过六个小时的试播，Less可以走了，出直播间的那刻看到了李泽，他欣喜若狂，朝他飞奔过去。


    “哥，你一直在等我。”


    “那当然，我觉得这里古古怪怪的。”李泽低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只见赵总监拿着一叠纸朝他们走来，不断拍手，“是我有眼无珠，小瞧冷少了，这六个小时的直播数据太好了，希望你们明天再接再厉。”


    他亲切地拍了李泽的肩膀。


    Less跟在李泽身后快速离开这里。


    他在车里脱下西装外套，“哥，原来你给我买蓝色西装就是为了配冷少这个名字，提前给我说一声，我差点社死。”


    李泽摸摸假胡子，“我不好意思说，害怕你不答应。”


    “不过你真签约了？”Less有些惆怅，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沦为打工人。


    “签了，不过是假名字，合同有大漏洞，他不敢让我细看，还拿走了，说明心里有鬼，尤其是提起何在在的名字，他就一脸不高兴。”李泽觉得何在在的死或许跟这家公司脱离不了关系。


    但他现在还想不通【萝莉少女】与何在在的关系。


    何在在直播十年，跳了十年，即使身价上涨，也没离开老公司，成为元老级的主播。


    按理说赵一夜应该惋惜才对，却是一脸嫌弃，不肯提起这个女人的名字。


    就在这时，李泽接到丁越的电话。


    “师妹找你，她不肯告诉我什么事情，却说要见你。”电话那头传来丁越不爽的声音。


    李泽心里一紧，觉得可能有大事发生，立马停了车。


    “Less送我去医院，你自己开车回去。”


    二人换了位置。


    李泽下了车直奔夏芸病房，与之前不同的是，这里多了很多警察。


    他经过层层包围顺利进入夏芸的病房。


    “师兄，出去吧，我要单独跟李泽说。”夏芸摆摆手，让丁越出去。


    丁越虽有担心，但还是听她的话守在门口。


    夏芸盯着李泽的双眼，“小溪来找我了。”


    此话一说，李泽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拉起夏芸的胳膊，“你没出事吧。”


    夏芸摇摇头，“还好师兄来的及时，不过她为什么一定要杀掉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她希望李泽说出实话。


    李泽微微低头，“对不起，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亲手带她给你道歉。”


    他没想到妹妹这么极端，只因为他没有做出选择，她就来报复夏芸。


    可他明明收走夏芸的手机了。


    李泽拿出自己的手机，拍了大腿，“坏了，我的手机也被她定位了，肯定是上次我来看你让她知道了地点，你赶紧换地方吧。”


    既然妹妹能在医院来去自如，肯定这里有他们的人做接应。


    夏芸摇摇头，“我不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叫你来就是告诉你妹妹的事情。”


    她看向他，似乎还把他当成搭档，也希望李泽能对自己实话实说。


    李泽有苦说不出，只能分享最新的案子线索。


    夏芸提出要帮忙，被李泽拒绝了。


    “听我说，你现在就是要好好养伤，他们暂时不会要你的命，至于小溪，她不会再来了。”李泽现在就去处理这件事。


    说完，他就离开了。


    夏芸有些失落，觉得有些事李泽还是没有完全告诉自己。


    李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咖啡店，他召唤出coco，让它去找小溪来。


    深夜，Less累了一天，早就睡着了。


    李泽坐在门口，等待一个重要的人到来，他忽然想起夏芸的眼神，似乎告诉自己把小溪交出来。


    随着一声猫叫，一个黑影出现在灯光下。


    双马尾少女穿着红格子短裙，怀里抱着黑猫。


    黑猫跳到李泽跟前，溜进房里。


    “哥哥，你找我做什么？”少女始终跟李泽保持一定的距离。


    “小溪，你很不乖，为什么要去伤害无辜的人？”李泽带着怒音质问她。


    少女冷笑一声，“哥哥，我说过她死了我才能活着，你居然选择一个外人。”


    李泽朝前走了一步，少女朝后退了一步，就是不肯靠近他。


    他多想抱抱离家很久的妹妹，但她不给自己这个机会。


    “哥哥，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事情，那我走了。”少女扭头就走。


    李泽叫住她，“妹妹，哥哥求求你，能不能不要伤害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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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了，你让我以后下去跟爸妈怎么交代？”


    “少提爸爸妈妈，要不是他们，我们会成为孤儿吗，会受其他人的欺负吗？”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她抱住脑袋狂吼着。


    李泽见妹妹状态不太对，“小溪，我希望你能收手，否则我将会采取其他手段。”


    少女转身看向他，“哥哥，你想怎么样？”


    她倒是好奇起来。


    “小溪，你别这样。”李泽无法割舍对妹妹的感情，内心无比纠结。


    本来父母早早去世，兄妹俩相依为命，是彼此的依靠。


    但妹妹走丢后，李泽心里像是缺了一块，怎么样都好不了。


    再见妹妹却是这样，李泽比谁都要心痛。


    “哥哥，你有招尽管使出来，不过那个夏警官，就算我不动她，还是会有人找她麻烦，何况今天我只是吓唬她一下，没想到她都快吓死了。”少女捂嘴笑道。


    “小溪！”李泽听着有些生气。


    “哥哥，果然还是选了她。”小溪声音有些失落，消失在灯下。


    李泽头有些大，妹妹是他最不可控的因素。


    Coco跑了出来，喵喵叫了几声。


    李泽蹲下身来抚摸它，“你说小溪对你很好，还给你吃猫条？”


    Coco蹭着李泽的身子，不断喵喵叫。


    李泽相信妹妹本性不坏。


    他长叹一口气，发誓要把【萝莉少女】这个组织全部扒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Less睁开双眼就看到李泽一副愁容盯着自己。


    “哥，吓死人了。”他一屁股坐了起来。


    “Less，你责任重大，一切都靠你了。”李泽将手搭在他的肩膀。


    Less觉得大事不妙，他看向对面，一套七彩制服放在架子上。


    “哥，我平时打扮确实有些夸张，可这套衣服我把握不住。”


    “豁出去好吗？”李泽甚至亲自为他穿上。


    Less无奈接收，他怒喊道：“转账，不给我一大笔钱，我就不干了。”


    “没问题。”李泽比了“ok”的手势，带他去往直播公司。


    李泽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发现白天直播的人很少，因为Less还处于试用期，所以在白天播。


    其他主播似乎是夜晚直播，所以他们还没能见到其他人。


    李泽觉得这样太慢了，不能在这里耗上几个月，他立马敲响总监的房门。


    他跟赵一夜商量，让Less夜晚直播。


    “那不行，晚上主播太多了，没有房间可以提供。”赵一夜直接否决了，本来白天流量就差，没想到这小子能搞起一波。


    他才不会让这小子在夜晚直播，抢其他人的流量。


    “我们可以在户外播，冷少能力强，在哪都能直播，要不然我们就不干了。”李泽有些生气。


    这句话戳中赵一夜的心里，他巴不得呢。


    “你们要想清楚，不干的话要赔偿公司五千万。”


    “可是试用期不用啊。”李泽还记得合同上的条款。


    赵一夜愣住，拍了大腿，后悔没给他们转正，立马赔起笑脸，“我们好商量，别生气。”


    他换了一种方式，建议冷少白天播两个小时，晚上播四小时。


    李泽答应了，他本来就是为了见其他主播。


    两小时后，李泽将Less从直播间拉了出来，给他说了新的计划。


    二人坐在休息室，一直等待其他人的到来。


    直到下午六点，一个穿着抹胸短裙的小姐姐来到，她说自己叫晚晚是舞蹈主播，一直要直播到后半夜。


    当李泽问起何在在的名字，女孩连忙摆手离开。


    接着不少人蜂拥而至，女性主播占比比较多。


    大部分人都是直播12小时，直播到后半夜去。


    坐在一旁的Less困的打起瞌睡，被李泽一记敲醒，“别忘了我们来干嘛的？”


    时间很宝贵，李泽让Less大胆去串房。


    “那总监来了怎么办？”Less有些害怕。


    “有我呢，我把他拦住，你就去他们直播间问何在在，搅黄他们的直播。”李泽决定要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