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作品:《电子心也会做梦吗?

    第六章


    “您失踪的这几天,他们没察觉到不对劲。我和艾雅按照计划去了宴会,说您临时有事让我们来了。星舰上只有您一人,星舰遇袭的消息也没有泄露出去。经过调查,这次应该只是意外碰上真的星盗了。”终端另一头的陆森说。


    季抒坐在酒店落地窗前,俯瞰着元安的夜晚,静静地听着陆森汇报着最近的情况,处理了一些事情,又让他仔细调查S星和本觞能源石的信息。


    季抒给陆森说自己落在S星时,陆森讶异地连忙想过来,却发现怎么也无法锁定S星的位置。


    “上次我们明明探测到了S星的坐标位置,可现在我们重新定位那个坐标,没有发现任何行星的痕迹。”


    有些奇怪。季抒猜测S星可能有特殊的运行轨道,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S星能一直保持安宁。


    S星这里还有星舰可以去到中央行星,只是要花不少的碧叶,但对季抒来说不是问题,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己能否回到中央行星。


    “本觞确定是我们要找的吗?”季抒问。


    陆森回答,“不确定,但根据目前的调查,确实在极寒的地方,有一种能源石叫本觞。但是否真正是修复晶矿的东西,还要等先把它带回来,通过实验室测验,才能做定论。”


    “之前,我们通过探测器的探测,只在S星检测到了可能的能量波动,所以我们推测S星上有可以修复晶矿的东西。”


    季抒捏了捏眉心。晶石矿出现的问题有些特殊,无法使用正常的材料修复,实验室研究了许久才有点眉目,这个江宥竟然一下就说出了本觞石的存在,不简单。


    不过当务之急,还要验证信息的真实性,季抒让他们再仔细调查,“我先在S星寻找能源石。既然你们无法过来,那还是按计划待在A星,其他事,在我去极寒地之前,我会远程处理。”


    陆森知道季抒决定了的事一向没人能动摇,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说:“找能源石的事,其实不用您亲自......”


    太多人冒然来到S星,一定是莽撞而危险的行为,会打破这里的宁静。季抒不太想让这样的情况发生。如果她能先自己找到,那自然最好,“调查S星的事秘密进行,其余的我有我的考虑。”


    陆森其实想让季抒快点回来,因为他们这边压力真的很大,不过他们目前也无法定位S星,季抒也说了“远程处理”,他只能讪讪地说好。


    “对了,你再去调查件事。”季抒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等挂断与陆森的通讯,规划完后面的安排,季抒便去洗漱,准备睡下。


    距离离开江宥家已经过去半天。


    今天一切都很顺利。季抒拿到修好的终端,并用星币兑换了碧叶,通过手环将所有费用双倍转给了江宥。此外,还将累计的欠条给了江宥叫对方核实。


    至于作为补偿的承诺,江宥到底想要什么,江宥给她的回答是还没想好,等他想好,会联系她的。让她不用担心,他不会忘记。


    季抒没有马上离开S星的打算,她还要找能修复晶矿的东西。于是她来到能连接星网的片区,找了家酒店先住下。


    一入住酒店,她便开始处理自己消失后堆积的事务,直到现在。


    躺在酒店豪华的大床房上,她却不知怎地,一直没睡着。在江宥家住的几天,她向来倒头便睡。


    经过陆森他们稀薄的调查信息和季抒自己在当地的打听,发现,S星确实有一个极寒之地,就在元安城外。


    季抒没急着动身,她仔细地做好准备。陆森他们定位不到S星的坐标,没办法送东西过来。S星能采购的东西也不多,没有她最需要的能源枪。但季抒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零零散散地买了很多东西。


    随后,她动用钞能力,找了一个带路人。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啊。”阿溪大叔问道。


    季抒没打算展开聊天跟对方套信息,能打听的都打听到了。因此,她也就没多解释,“找个东西。”


    阿溪嘟囔着,“这么个地方能有什么东西,进去了,你可得注意安全啊。”


    闻言,季抒抬眸,扫描到阿溪大叔表现出了名为关心的神情。她不动声色软了表情,温声答好,心底将准备给阿溪大叔的酬金翻倍。


    尽管有钞能力,但阿溪大叔还是只愿意将季抒带到极寒地带的边缘,再往里走就不愿意了,他给了季抒一个指向器,说如果迷路,可以就着这个出来。


    很快他们便出发,季抒开着车跟在阿溪大叔的车的后面,一路行驶,离元安城越来越远。


    行驶了不知道多久,车子终于停下来。


    “就是这了。小姑娘,我就在这里等你出来。”阿溪吹吹胡子。


    季抒摇下车窗,跟阿溪大叔道别,“七天后如果没有等到我,就不用等了。”


    没等到阿溪大叔的回答,季抒便开着车,独自往前。


    冷冽的寒风,苔原分布不均的荒蛮之地,铅灰色的天空在远方与大地相连。这里荒无人烟,仿佛被时间遗忘,只有S星最孤独的纹理,静谧、苍茫而空旷。


    季抒却难得地觉得平静又踏实。


    虽然拿到了一个较为简约的地图。但季抒还是将车开到一个较为合适的地方,拿出她在城里好不容易买到的一个飞型探测器。


    季抒有点担心它的抗风性,不过好在还是顺利地完成了对这片地区的扫描。


    季抒的视野跟随飞型器一览了这篇土地的雄壮。青苔四处为家,不远处有着抹茶冰淇淋质感的小山,下面有无声流动的河流。再远一点,有一座被黑灰铺满的熔岩山,上面洒落着星星点点的红钻一般的东西。


    蓝白相间,红黑点缀,墨绿灰棕铺开,一眼望不到头。以清冷的孤寂作基调,这个地方用最简单的几个颜色,勾勒出了、碰撞出了最具有张力和野性的无声美。


    经过大致分析,季抒推断,山的深处说不定有能源石存在的洞穴。


    这里白昼时间很长,车一直不停歇地追逐着这广阔的原野,无数裂痕伴随大地阵痛,四周群山冷漠地俯视着渺小的死亡。


    季抒已经找过一部分区域,但连续三天,无所收获。所幸这里很大,还有希望。


    越往里走,因路的不平,车颠簸得厉害。


    不幸地,车的一个轮胎爆掉了,季抒冷静地准备换一个。


    正在换胎的过程中,季抒敏锐地察觉到一阵动静。她回头,一只恐狼正立在不远处,看着她。


    季抒没动,不想先显露出攻击性,她在等恐狼的动作。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一定有一场厮杀,在她和狼之间。


    季抒轻轻将轮胎放在一边,慢慢往后退。


    可下一秒,不知道车里什么东西掉落,发出较大的声响。


    恐狼立马警觉地向她扑来。


    季抒无奈地叹了口气,向旁边一闪。


    季抒闪身躲过恐狼到扑袭,一手撑地,右腿横扫,直击恐狼腿部。


    恐狼翻了个筋斗,换了个方向,甩了甩狼头,凶狠地再次出击。


    季抒以迅猛的速度移动,引着恐狼向一个地方跑去,正当时机成熟,她准备一跃再次出击时,一阵类似于埙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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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从远方传来,越来越近。


    在这片寂寥而空旷的大地上回荡,抚平一切躁动。


    这种声音似乎对于恐狼有所效果,它立刻停下向季抒进攻的动作,向声源处跑去。


    季抒跟随它的动作,看向不远处,一个身影修长的人出现在茫茫原野上,身后是一望无际的雪山。


    恐狼跑到那人面前,那人停下吹奏的动作,微微弯腰,抚摸恐狼的头部,随后指了个方向,恐狼就离去了。


    “江宥?你怎么在这里。”季抒收起藏在臂弯的刀和内心的讶异,看向面前的人。


    季抒对江宥这个人仍然存疑,让陆森去调查过,一无所获,不曾在中央行星留下过什么痕迹,他在S星还办的是居住证,很有可能他只是一个从小就生长在S星的人,单纯又干净。


    但季抒依然觉得,不对劲。


    江宥收起刚刚吹奏的东西,用余光扫过季抒,嗓音淡淡,“你能在这里,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现在应该在中央行星的普通公民?”


    忽视掉对方语言里的试探,季抒糊弄地笑了笑,“我想来看一看这边的风景,听说挺不错的。”


    江宥墨绿色的眼眸在此刻和某处抹茶色的山有些重叠,他直直盯着季抒,听着季抒编故事,“那你挺有雅致。”


    江宥没再多问,转眼看向地上的轮胎,“在换轮胎?”


    季抒:“车轮爆了,正准备换,恐狼就出来了。”


    江宥将背上的背包放在一旁,蹲下,将轮胎拿起来。


    季抒:“做什么?”


    江宥抬起头,挑了下眉,表情无辜,“帮你修轮胎。”


    季抒还记得对方是一个有洁癖的人,连忙阻止,“不用了,我会修,很快就可以搞定。”


    江宥有时候就像一个田螺姑娘。季抒却从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好。


    江宥没停下动作,速度很快地将轮胎换好。


    天色逐渐灰暗,季抒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计时器,问了一句:“你刚刚吹的是埙?”


    对于疑问颇多的季抒还是心有不耐,可江宥面上还是平静无风,下一秒他点头回答,“可以安抚恐狼。”说完,他又停住,示意季抒还有什么想问的,一次性问清楚。


    季抒已经对江宥这个百科全书的作风习以为常,没再疑惑对方为什么又知道。


    “婆婆怎么样了。”季抒有些关心地问了一句。


    “出院了。我找了个人专门照看她。”其实后面那句话本没必要说,但江宥想着季抒的性格,如果他不说,肯定又要问,他便自然而然地多说了一句。


    季抒点点头,又意味不明地说了句,“天快黑了。”


    江宥泰然自若地说,“那现在麻烦你收留我一晚。”说是麻烦,话语里却全然没有请求的意味,却像是一种有恃无恐,笃定对方一定会答应一般。


    果然,不出意外地,季抒同意了。


    两人开车准备去一个更为平坦适合停车休息的地方。


    季抒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扫过江宥,对方没说话,安静地坐在副驾驶,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系着安全带,神情专注,俨然是一位优秀的乘车旅客。


    穿过无尽的黑土壤,极端的山川,古老的沉默。这里依旧冷漠无情,原始寂寥。车内也一片安静,似乎与前几天自己独自前行没有什么不同。可一转过头,虽然辨不清是敌是友,真心还是假意,偶然还是故意,江宥坐在旁边,依然让季抒觉得在这如同漫无目的的、令人时常无望的漂游中有了些许慰藉。


    季抒为此刻自己的短暂松懈感到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