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

作品:《步步攻心

    刘之衍想说点话,安抚一下她,突然毒性发作,他骤然闭目晕厥。


    “你怎么了?”应子清颤抖着指尖,碰碰他的脸。


    刘之衍脸上的皮肤冰凉,像是结了层薄薄冷霜,她的手握不暖他。


    野生的榆木林间,青山绿水。山野的尽头,弥漫清清冷冷的雾气。溪水流动,叮叮咚咚,白鹤在水中落下隐隐约约的影子。林间吹起阵阵微风,拂过脸颊,丝丝缕缕的凉。


    初春乍寒,这里不是睡觉休息的地方。


    她想去找解毒的药草,又怕遇上黑衣死士,或是错过接应的暗卫。思来想去,她此刻守在这里,是最好的。


    应子清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他身上,企图让他保住一丝体温:“我知道你很难受,你别睡!”


    听到对方略带哭腔声音,刘之衍努力睁开沉沉的眼皮,黑玉似的瞳仁,盯着她看。


    应子清那双清亮狡黠的眼睛,风一样飘渺无定,看什么都若即若离,似乎什么都不能让她停留。哪里知道,会有这么一日,少女灵动的大眼睛泛着红,泪珠盈睫,细薄的肩头微微轻颤,无声流露着难以言喻的柔软与脆弱,撩拨着他内心深处的柔软。


    刘之衍眸光微动,哑声道:“别哭了,很吵。”


    应子清抬起头,紧张地观察着他,只见他眉心蹙得紧紧的,似是承受极大的痛苦。


    “你好一点没有?”应子清抬手抹掉眼泪。但是她也知道白问,刘之衍的伤口只是稍作处理,怎么会那么快好。平白问一句,是希望他快点好。


    “子清,”刘之衍黑眸静静凝视她,态度极为认真,“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一辈子都忘不了我。”


    应子清一怔,好不容易擦掉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你不会死的。”


    然而这句话说出口时,她自己却没了信心。


    应子清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个问题会让她惶恐。


    头一回,她想把那含糊不清的谶语搞明白,刘之衍能不能活到即位的那一天?若是刘之衍死去,好像一切都将改变……她的心变得空落落的。


    任务还是继续,她再另择一位更有潜力的储君即可。但是,她也知道,在这大晋朝的江山有茫茫人海,俊杰天才,唯独刘之衍这个名字,会成为她心口里的一道伤,永不磨灭。


    刘之衍对上她的眼睛,无声询问她,他一定要知道答案。


    “我会。”泪水模糊了应子清的眼睛,她轻声道,“我会,我会记得你一辈子。”


    “好,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刘之衍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应子清摇了摇头,她不想聊这种沉重的话题:“可我更想你活下去,你再坚持一下,暗卫马上就来了……”


    没等她说完,她忽地扑进刘之衍的怀里。刘之衍揽着她,她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而且他在笑,结实的胸膛微微震动。


    怎么回事?应子清有一瞬间的空白。


    “那死士的十字弓是捉活人用的,箭矢涂的草乌毒。此毒有强烈的麻痹作用,方才麻药发作,觉得昏沉而已。”刘之衍轻描淡写,“我死不了。”


    “倒是你,不是识得医理吗?”刘之衍嘴角轻轻扬起,“怎么没认出来。”


    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没认出来,见那黑血,她早慌得心思混乱。不过,他仍是忍不住,带着恶趣味问一问。


    应子清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气得她狠狠捶了刘之衍心口一下。


    刘之衍笑了声,手上用了点力,把她更紧地按在怀里。


    闻着她身上浅淡香味,他眸光黯下来,指腹慢慢蹭过她嫣红的唇色:“子清,我受伤了,你随时可以推开我。”


    刘之衍俯身,吻住她的嘴唇。


    那是一种冰冰凉凉的触感,不同于她以往接触过的任何一种亲密。男性冷硬的气息,带着不容拒绝的强悍,霸道地注满她的感官。应子清被迫承受他的亲吻,瞳孔微微睁大,心脏跳得发疼。


    她太懵懂,连呼吸也不敢,仿佛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好似初落的雪,洁白到无辜,等待他落下他的痕迹,刘之衍心情愉悦。


    少女的唇瓣柔软细腻,能吮出清甜的味道,刘之衍肆意纵情地品尝,吻得情动。


    明明说了可以随时推开他,等他咬住应子清嘴唇,却单手将她两只细瘦的手腕紧紧扣住。应子清被亲吻得面红耳赤,手也被牢牢捉住。眼角泛起朦胧的泪花,不知道是刚才哭的,还是新涌上来的。


    林间有雀鸟,在枝叶间穿梭蹦跳,婉转啁啾。


    倏然赶到的夜鹰,领着一众暗卫,屏息敛神,停在几尺远的距离。


    天朗云清,榆树树冠一层叠了一层。春风一掀,千鸟腾飞,翠绿树影摇曳,如海浪般此起彼伏。


    树下,相拥的两人在做什么,一望即知。


    夜鹰额头滴着汗,他不敢贸然打扰,可是眼下有要紧事……


    夜鹰心念急转,想到一个主意,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其中一个属下:“你吹个口哨。”


    “你吹吧,打死我都不敢。”暗卫摇头不肯答应。


    夜鹰瞪着眼睛,恶狠狠道:“怎么,老子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吗!”


    “不听,大不了被你记仇,那也比被太子记仇强。”那人光是想一想太子的智谋与手段,浑身寒毛直竖。


    “这是正事,太子不会怪你的,我保你无虞!”夜鹰厚着脸皮,催促道,“示警的活儿一向是你干的,你让我找谁去!别磨磨唧唧,快吹口哨。”


    “正事你自己干啊!”那人撇过脑袋,死活不肯答应。


    几个人在这里互相推脱,都不敢搅了太子的美事。


    刘之衍往树影看了眼,脸色一黑,当即把外衣展开,将应子清遮住,护在怀里。


    暗卫们注意到刘之衍的动作,知道惊动了他,赶紧噤声。


    等两人收拾利落,应子清强撑着冷静,但红得滴血的耳垂,还是出卖了她。


    暗卫们逐一出现,单膝跪地:“属下来迟,但请太子恕罪!”


    刘之衍平静地像没发生任何事,他利落地指了几个方向:“务必将死士活捉,我还有话要问。”


    “是!”夜鹰与一众人领了任务,身影一闪,迅速离去。


    萧萍山神勇无双,拎着一把玄铁黑刀,将数名黑衣死士击毙。她身上残留腾腾杀气,带着语兰一齐过来。


    两人均是平安无虞。


    马车翻车以后,语兰藏身于一处无人的小洞里,黑衣死士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也没发现她。


    看到应子清,语兰眼泪汪汪,愧疚不已,跑去抱住她的胳膊:“子清姐姐,都是我不好……”


    应子清正要安慰她,刘之衍忽然横横过一只手臂,将应子清半揽在怀里,不让语兰靠近。


    语兰一见太子不置可否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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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硬态度,心中哆嗦了下。她松开了手,默默退开几步。刚才,她好像从子清姐姐身上,捕捉到一缕若有若无、恍若太子的气息……这是可能的吗?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刘之衍看了眼应子清,他眸色极为深沉,侵略之意仍是昂然。她眨了下眼,偏开脸,耳朵再一次红透。


    黑衣死士有大半栽在萧萍山手里,东宫暗卫很快处理完剩下的。


    这些死士一见大势已去,脸上皆露出决绝之色,不能成功复命便是罪,纷纷以死谢罪。


    “殿下,”夜鹰请罪道,“要将尸首带回去继续查吗?”


    “查,”刘之衍肃杀之气勃然,“我要看看什么样的罪,配得上十二死士!”


    草乌之毒,虽然不重,还是需要清毒与解药。此番再度受伤,纯属意外,刘之衍不好惊动太医。回程的路上,一队人在长安城中,找了家有名的医馆。


    进了医馆,刘之衍与语兰,分别去了不同的方向。


    应子清陪着语兰,掀开帘子,进了间相对隐秘的医室。


    诊脉的是位发须皆白的老先生,沉吟片刻后,他轻声细语道:“姑娘请放宽心,老夫行医多年,诊脉之术还算精通。老夫细细探查,姑娘没有孕脉。只是体内寒意稍重,血气凝滞,这也不是疑难杂症。我这里给你开几副温养滋补的方子,调理些时日,自会好起来。”


    语兰猛地仰起脸,朝应子清看过去,她眼中的惊恐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子清姐姐,我没事了!”


    应子清摸了摸她憔悴的脸,叹息道:“以后别再轻言放弃。”


    “我不会了……”语兰哽咽着,想扑进应子清怀里,寻求安慰。再靠近她的那瞬,语兰徒然想起方才太子蛮横地一拦,她生了怯意,只得蹑手蹑脚地收回手。


    傍晚吃饭,仍是应子清在刘之衍身旁随侍。


    厨房做了一桌子小巧精致的菜肴,刘之衍吃得很安静,不言不语。


    应子清煮了壶茶水,给他的手旁的白玉杯,缓缓倒入茶水。茶汤是碧莹莹的绿,白玉杯里画了支舒展的玉兰,仿佛随风微微摇动。茶香萦绕,用这个白玉杯饮茶,像是饮仙露。


    刘之衍随手指了另一空杯,示意她给自己也倒上。


    应子清点头,也给自己倒了。


    “太烫,等一等再喝,免得烫到舌头。”刘之衍意有所指,贴心嘱咐。


    下午的时候,刘之衍吻到情动,让应子清呼吸不过来。她挣扎不能,气恼之下,咬伤了刘之衍的嘴唇和她的舌尖。破损了口子,两人都尝到些许血腥味。


    若是让过烫的茶水一激,口中的伤口会有刺痛感。


    “咳、咳、咳——”应子清正喝着,吞咽不及时,茶水呛进气管,猛地咳嗽不止。


    赶在刘之衍站身前查看她情况之前,她跑了出去。


    晚间休息的时候,刘之衍神色淡淡,由应子清给他宽衣解带。他没再开口说话,免得刺激她。


    宫灯亮着烛火,光线朦胧,裙裾拖曳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应子清用铜扣按灭了几盏宫灯,光线更暗了


    盖上锦被,应子清左右翻转,睡不着。她偷偷朝寝殿的另一方看了眼,那里落着重重宫纱,香炉平稳地升起一线香气,宁静宜人。


    应子清拉过被子,盖住眼睛。


    反正,谁都没去解释那个吻,她心烦气躁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