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 58 章
作品:《步步攻心》 萧萍山伸臂一挥,玄铁黑刀及时将箭矢斩断。
断裂的箭矢一分为二,尖锐的箭矢头部,裹挟流星赶月之势,疾射而来,擦过应子清喉间,她的脖颈一侧迸出血线。
鲜红的血,顺着雪白皮肤蜿蜒而下,刺目极了。
应子清随手一抹,刺痛感强烈,她微微皱一下眉。这一冷箭冲着见血封喉来的,如若命中,她会当场毙命,这是不留活口的做法!
萧萍山一把拽住应子清,拉入一株粗壮的树后躲避:“约有一队人,看着像死士!”
培养一个死士,绝非易事。这些人做的是有去无回的买卖,非得忠心耿耿、心存死志,方能成就一名真正的死士。
一队人,就是十二个。
她想过安景王会派人追杀她,但没想过有这么多人来追杀她。应子清自问,她一个无名小卒,何德何能,竟能引来十二位死士精心伏击。
“这些是王府死士……对手,已经超过我们的协商要求。”应子清犹豫,“若你觉得太危险,我可以增加酬金……”
“不必多说,我萧萍山遇险,从没有退缩之意,”萧萍山英朗的眉峰一挑,语气平稳得让人安心,“你放心,一诺千金,有始有终!”
“好!”危机在前,应子清亦不客气,能得萧萍山的保护,她心中感激。
这是一片郊区野林,平日极少有人经过。
春日的榆树,葱葱郁郁,野草丛生。这些野草高约一尺,枝叶颀长硕大,草茎坚韧,有茂密的野草作遮挡,极难被人发现。
应子清借着草丛的遮挡,在四周迅速扫视一圈,没看到语兰。她应该是在马车翻车后,找一地方躲了起来。死士的目标是应子清,只要语兰不莽撞现身,应无大碍,她希望语兰找到空隙,自行逃跑。
死士着一身纯黑劲装,黑布覆面,以防打草惊蛇,他们提着刀,放轻脚步声,四处搜寻。
禽鸟最为机警,察觉此处有危险,早早展翅逃离。
没有鸟鸣,榆树在微风的吹拂下,簌簌作响。
四周安静极了,过重的呼吸声,也能成为巨响。
应子清紧张,心脏跳得极快,她注意着在附近游走的黑衣死士,感官不自觉放大到极致,唯恐错过一丝一毫,怕黑衣死士发现她,走近她。
死士搜寻的时间越长,范围越广,应子清越觉得不妙。
她们是笼中之鸟,呆在这里不过引颈受戮,迟早会被发现!
果然,下一刻,有个黑衣人离她们越来越近。
因为应子清感官无限放大的问题,黑衣死士踩断枯枝,发出可怕的声音,能让她的呼吸一窒。
萧萍山冷静许多,她这个人想到什么,当即就会做出动作。
“我出去引开他们,你找到机会逃跑!”掷下这句话,萧萍山劈刀一斩,冲那黑衣死士杀去。
玄铁黑刀不愧是宝刀,削铁如泥,黑衣死士冷不防受到攻击,瞬间失去战力,仰身倒下。
然而萧萍山此举,亦是引来其他黑衣死士的注意。
众人挥刀赶来,与萧萍山纠缠到一起。
冰冷的武器,发出刺耳的相接之声。
生死有时候非常复杂,又很容易,利刃划过咽喉,就是一条人命。
这是应子清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人死去,虽然死士是来杀她的。
萧萍山果然有以一敌百的神勇,数位黑衣死士围攻缠斗,居然渐渐落于下风。
应子清用力闭了闭眼,她武不能打,但绝不要成为拖后腿之人!
此时,浑身已经紧张到极致,应子清没有莽撞,她仍然保持掩藏在野草丛中的姿势,悄然转向相反的方位,抬脚狂跑。
死了几个,萧萍山缠斗几个,然而死士最初有十二个!
不是所有死士都跑去围攻萧萍山,他们的任务,不是保护队友的小命,而是诛杀应子清!
应子清再怎么小心,她逃命之际,还是露出痕迹。
耳聪目明的死士注意到她,当即抽离缠斗,迅速向应子清飞奔而去。
冷汗淋漓,她分不清楚这分枝踏叶的声音,到底是黑衣死士,还是自己的脚步声。
忽然,听见利刃破风之声,应子清心脏高高悬起,身体往旁边一滚。
雪亮的刀刃,划下一片裙裾。
黑衣死士见一击不成,再次追上。
应子清早从腿边抽出匕首防身,可是与杀人的长刀相比,不亚于幼童的玩具。
榆树林枝繁叶茂,遮天蔽日,脚边尽是巨蛇一般的野草荆棘。
长时间奔跑,她的力气渐渐告罄,速度有了缓慢的迹象。
她该如何应对!
黑衣死士知道,她只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动作不紧不慢,追得越来越紧。
应子清急得发狠,眼看身后的人又想一刀劈下,她突然跳上一块巨石,却不是攀爬上去,而是脚踩巨石,借力一跳。
早早准备好的匕首,横于眼前。应子清借助起跳的力量,反身一回手,在黑衣死士的胸前,狠狠划下一道!
黑衣死士没想到她临死前,还有勇气反击,因而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她狠狠刺伤。
应子清此举,也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
当她拼尽全力一击之后,手脚发软,落回地面上。
再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或许,这就是她丧命的一刻,应子清无力想到。
一道轻笑声,传入两人的耳朵。
应子清心中绝望,一个都没打倒,又来一个?!
却见那高挑的男子慢慢走出,以保护者之姿,将应子清护在身后。
他手中握着一把莹亮如冰泉的长剑,对准黑衣死士。
是刘之衍。
应子清紧握住匕首,双手微微发抖,说不清楚是激动还是什么。眼前再也看不见别的,她怔然地望向那道令人安心的背影,满脸不可置信。
“还能反击,够凶,不错。”刘之衍语调略带调侃,但手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紧紧握住剑柄。
刘之衍将长剑挥出,雪亮剑光恰如一泓冰水,凌空划出一道清冷光辉,黑衣死士用长刀横于臂上,反手抵挡。
刘之衍的宝剑,不是凡物,瞬即在黑衣死士的刀刃上,劈出一道豁口。
“认得我吗?我是东宫太子,我的暗卫已在四周埋伏。”刘之衍傲然道,“既然是死士,那就不留一个活口。”
应子清听得一喜,随即又觉得不对。
倘若夜鹰与一众暗卫在此,怎么可能让刘之衍以身犯险?
“死对死士而言,岂不简单?我改了主意。”刘之衍复又冷笑,“我预备将你们通通拿下,留下你们的口供,成为你们主公的罪证!”
黑衣死士顿时眼露绝望,踏上这条不归路,他们早就接受死亡,但不能接受对主公背叛与倒戈!
再扫一眼刘之衍闪烁寒光的宝剑,与自己血淋淋的心口,受伤的他怕是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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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
他不能被生擒,黑衣死士露出的那双眼睛,闪过一丝决绝的光泽:“休想!”
竟是自行咬破舌下藏匿的毒丸,毒发身亡。
刘之衍面色仍是冷峻,一丝不苟,将宝剑稳稳收入剑鞘。
应子清三两步走到他身边,两人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往前跑。
“你根本没带暗卫,对不对。”应子清非常小声地问。
刘之衍意外,她竟能听出来他故弄玄虚:“有一个,常在你身边跟着的暗卫,我已经叫他去搬救兵。只要我们撑住,等他们来即可。”
来不及问,什么时候有暗卫跟在她身边了?应子清忍不住想到另一件事,所以,刘之衍三言两句骗死死士……
他们没跑多远,三个黑衣死士从树上,纵然跃下,拔刀相迎。
刘之衍拔剑与之厮杀,应子清也一旁帮忙。她蹲在草丛中使匕首,刺中对方大腿。刘之衍趁势重伤一人,斩去两人。
倒在地上假装重伤不起的死士,从腿部取下十字弓,借助杂乱草丛的掩埋,缓缓瞄准刘之衍。
应子清只觉得有一道冷厉的亮光,刺得眼睛生疼,她猛地看过去,一见死士手中拿的武器,暗道糟糕!
十字弓射程远,杀伤力极强,能穿透人体。
应子清与黑衣死士相隔甚远,来不及打断他的动作。
不过一秒的功夫,她已经飞身扑向刘之衍。刘之衍眼疾手快,他把应子清揽入怀中的刹那,将两人身体一挪转。
十字弓弓箭“嗖”地一下,划过刘之衍的上臂。
长袖破开一道口,刘之衍冷白的手臂,割开一道狰狞的伤口。
血流出来是黑的。
箭矢有毒!
刘之衍忍着剧痛,将手上的宝剑一掷,将假装重伤的死士一剑斩杀。
应子清望着那黑血,煞白了脸:“走,我们快找水源!”
应子清不忘捡起十字弓弓箭箭矢,找到中毒根源,才知道怎么治疗。
刘之衍对此处有印象,他指了个方向:“往东,那里有条溪流。”
毒液似是顺着伤口的活血,流入刘之衍的身体。
应子清只觉得每走一步,刘之衍的脸色就透明一分。她走上前,把刘之衍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刘之衍没有拒绝。
这让她心里更加惶恐不安,刘之衍没有逞强,是不是说明他连走路也变得困难了。
听见溪流哗哗流淌的声音,应子清几乎是飞一样,带着刘之衍往前赶。
撕下绯红裙裾,一抹柔红,在清澈的水中飘荡。
罗纱浸透了足足的水,应子清数次反复,把刘之衍的手臂上的伤口,清洗得干干净净。
刘之衍脸色苍白,他不喊疼,羊脂玉般的眉心微蹙。
应子清给他做着清理,长睫毛颤抖着。她眼底慢慢浮起一丝泪光,迟迟不掉:“你怎么每次都被毒伤,下次我去普济寺,给你求一个菩提子手串。”
刘之衍白得透明的嘴唇,忍不住扬起微微弧度,笑了下。
应子清被他气得,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你怎么笑得出来。”
刘之衍心情很好,眼中泛起些许温柔:“我每次受伤,你都为我哭。”
应子清抬起脸,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你没看见吗?你手臂上流出的血,是黑的。”
她很想镇定,可是她冷静不了。
死士的箭矢上,会涂什么毒?似乎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