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的剑气之中间夹着丝丝缕缕的魔气,再打眼看看庭雾的状态,眼眸猩红,眼底藏着魔气的红光。


    阮葙宁借力一脚踏在屏障上,翻身躲开那道剑气,迅速滚落在地。


    她即刻单手撕掉身上的易形符,从储物袋中囫囵抓出一把爆破符,朝二人周身扔去,瞬间炸出厚重的烟雾弥漫,挥散不开,效果堪比烟雾弹plus版。


    观战的弟子只看见一道杀气凛凛的剑气,猛地撞上屏障,激起阵阵刺耳的嗡鸣声不断。


    随后,擂台上就扬起一阵厚重的烟雾,似是化不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迅速蹿进烟雾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台下观战的弟子登时一片哗然。


    “怎么回事?我刚刚看见符修师妹变成另一副模样了。”


    “打眼一看,印象有点深,好像五行宗的葙宁师妹。”


    “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你们也看到了,对吧!”


    “庭雾师兄看起来也不大对劲,他不会是破防了吧?”


    “刚刚那道剑气就很不对劲,葙宁师妹才金丹初期,哪里打得过他!”


    “快!快去禀报宗主!”


    不等他们动身,惊竹已经御剑,往宗门最高峰而去了。


    隐隐看出些苗头的时径微和应星没吭声,辛夷倒是实在。


    她看不出来,但她对气息敏锐,特别是魔气。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我感觉到一丝很熟悉的气息。”她挠挠头,自顾自嘀咕:“怎么会和在魔域的时候感觉到的气息好像?”


    “什么气息?”擂台上看不到战况,符葙妤闻言扭头看她,低声问:“你察觉到了什么?”


    辛夷微蹙着眉想了想,遂歪斜着身子凑近她,抬手掩嘴低声说:“符师姐,有点像魔气。”


    “魔气?!”


    符葙妤一改先前松散的样子,正经道:“有多少把握能确定?”


    辛夷避着些旁人的视线,偷偷给她比了个八的手势。


    她会意,扭头看了时径微和应星一眼,低声嘱咐:“你们在这儿看着,玄剑宗的擂台屏障比较邪门,里面的人抉择出胜负,这层屏障是不会消失的。”


    “符师姐,你去哪?”应星看她要走,忙问。


    “去通知我师兄们。”


    时径微瞬间就想到靳相柏那个老阴比,期待道:“靳师兄有办法?!”


    “不是啊,去通知他过来,待会儿能多讹一点灵石。”


    辛夷:“……”感觉一腔热血喂了狗。


    时径微:“……”感觉五行宗真的好穷啊。


    应星:“……”我要找大师兄多拿点玄铁才行,真的好穷啊!难怪符师姐要带我们来玄剑宗蹭饭,好险,差点就要饿肚子了。


    “得亏刚刚吃饱了,不然消耗灵力太多,我就成饿死鬼了。”


    阮葙宁飞快在烟雾中穿梭,右手剑指悬于身前,边絮絮叨叨扰乱庭雾的视听,边身法迅猛在他周身打转。


    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快速点下他身上的几处大穴位。


    庭雾被烟雾迷了眼,只是隐约感觉到身边有人蹿来蹿去,耳畔还是阮葙宁絮絮叨叨的唠家常。


    他无法准确找到其位置,只能无能狂怒,狂躁地挥动手中的灵剑。


    “阮葙宁!滚出来受死!”


    阮葙宁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谢邀,本人不吃寿司。我一般都吃大米饭配稀粥,外加十个馒头,两个鸡蛋,四个大肉包。”


    “啊!!!阮葙宁,我要杀了你!”


    阮葙宁选择性耳聋,“啊,你煞笔?!”


    “阮葙宁,你有本事就和我堂堂正正的来一场,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


    “能光明正大的赢你,就算是一种本事。”阮葙宁倏地从烟雾中蹿出,迅速与庭雾打个照面,咧嘴一笑,举起剑指直戳他心口,封住他心海之中的灵力。


    庭雾身形猛地踉跄,惊觉体内的灵力迅速消散。他赤色的眸子里满是惊愕,怒视阮葙宁,低呵:“你做了什么?!”


    “我要把你变成砧板上的鱼肉,揉圆搓扁,任我拿捏!”


    话音未落,她撤去剑指,摊掌快速凝聚八成灵力,朝庭雾心口处狠狠拍去。


    霎那间,他眼前鲜血飞溅,阮葙宁的身影迅速倒退,越来越小。


    心口的禁锢骤然一松,像是脱去了什么累赘,身体飘飘然,灵力在某一瞬间又原原本本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而阮葙宁却豁然消失,彻底隐入烟雾之中,无法寻觅踪迹。


    他缓缓闭上双眼,等待着意料之中的疼痛降临。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一瞬,而后猛地急速坠落。


    “还不睁开眼看看?”熟悉的男声将他飘远的思绪唤回,“玄剑宗有你们这些亲传,真是宗门不幸。”


    庭雾缓缓睁眼,入目就是身旁飘荡的牧听溪,自己似乎还在极速下坠,视线里发丝乱舞,衣袂翻飞,难以忽略。


    “牧师祖?”


    牧听溪睨他一眼,“好歹别人救了你,你若是还喊打喊杀的,实在是不礼貌。幸好你遇上的人不是真的阮师叔,她替修士驱散心魔的方式可比阮葙宁现在的方式还要狠辣硬核几分,算是结结实实的药到病除。”


    “咳咳……牧师祖,我这是和你一样,年纪轻轻就守山头了吗?”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看着这处伸手不见五指的虚空。


    “守山头?”牧听溪挑了挑眉,哂笑:“你这把年纪还不够格。我不过是顺着葙宁的灵力,将你困在我设下的禁制里。臭小子,你既没有剑域,也没有悟道,你就敢和阮葙宁硬碰硬,你活腻歪了?”


    “没有,我只是想和她切磋一下。”


    牧听溪:“那她都口头认输,打算让一让你,你较什么劲?小小年纪就活腻歪了?”


    “没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魔突然就没压制住。我师傅已经请了缥缈宗的杜师兄过来,帮我拔除并驱散心魔。”


    “臭小子,做人可不能太贪心。”牧听溪cos世外高人,“所谓大道至简,道法自然,追根寻底不过是心境。心境纯澈之人,或多或少在修炼亦或是在修道上有过人的天赋。


    你心不诚,且心思驳杂,只是一门心思提升修为,修炼剑术,但你忘了修心。道心不稳,心魔滋生,终是害人害己。”


    庭雾默然。


    “庭雾,好好想想,你当初修道是为了什么?”


    牧听溪的声音却突然变得虚幻,这方禁制慢慢在他眼前塌陷,忽地一道刺目天光破开此间天地。


    阮葙宁稚嫩的脸庞在他模糊的视线中,越来越清晰,神情紧张,声音透着焦急。


    不是假的。


    “庭雾师兄,你没事吧?!”


    庭雾愣愣地看着她,心中在想自己的道。


    我为何修道?


    为何?


    “被我一掌拍傻了?”阮葙宁看他这幅魂飞天际的样子,蹙眉:“我那一掌也没拍他头上啊,他脑子总不能长在心口吧?修为也没跌落,道心也没损毁,人却成了个傻的。嘶,商寒师伯不会要我赔灵石吧?真是敲诈不成,反被勒索,亏大了!”


    庭雾被她的话打断施法,一秒破功。


    五行宗真不愧是集齐了修真界所有卧龙凤雏的五大宗门之一,随随便便一个亲传弟子出来溜达溜达,都有骂人一头二臂的效果。


    轻而易举引起群愤,那更是不在话下。


    恕他真的很难联想到,阮葙宁是个无情道修士。


    特别是有人传言,无情道都是痴情种。而阮葙宁浑身上下看不到一点恋爱脑的迹象,痴情就更不用说了。


    和她谈天说地、谈情说爱,不亚于媚眼抛给瞎子看。


    恐怖如斯!


    “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了?不止智商下降,语言系统也没保住?”


    她皱着脸,“在人东家的地盘被迫惹是生非之后,还要赔灵石?毫无人性,天理难容。”


    庭雾:“……”三句话不离灵石,心眼是掉灵石矿里了吗?


    以前骂其他宗门的话,是猪油蒙了心。


    现在骂五行宗的话,是被灵石蒙了心,闪瞎了眼。


    “庭雾师兄,这是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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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葙宁在他面前缓缓比了一个二,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庭雾沉默,本以为是玩笑,没想到真被当成傻子了。


    “……葙宁师妹,我们现在还在玄剑宗吗?”


    “哦哦,还在。”阮葙宁眼中闪过失望的情绪,居然是真希望自己成傻逼?


    庭雾蹭的一下坐起身,自主屏蔽她的一切,四处都看了一眼,确实是在玄剑宗,二人还在擂台上,浓稠的烟雾没有一点化开的迹象。


    阮葙宁在他坐起身的瞬间,默默退了两步,任由他四处看了遍,才低低出声,“庭雾师兄,这是加强版烟雾,得等到擂台屏障解开,它才会慢慢化去。”


    庭雾:“……”


    他再次无语了。


    人本来没有那么多无语的时刻,只是和没有共同话题的人待久了,自然而然就变得极度无语。


    庭雾拒绝了阮葙宁交流,并双手结印,解开了擂台的屏障。


    霎时,场外喧扰的议论声一股脑灌入二人的耳朵里。


    “屏障解开了!”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谁胜谁负?”


    “烟雾还没有完全化开,但是刚刚确实有人察觉到了魔气……嘶,葙宁师妹不会把庭雾师兄送去守山头了吧?”


    “不许诋毁葙宁师妹,归根结底,这都是庭雾师兄的问题!”


    “不过,连宗主都来了,难道庭雾师兄真的入魔了吗?”


    “现在怎么察觉不到那股魔气了。”


    “入……入魔?”豁然听见除了阮葙宁之外的声音,他脑子嗡的一声响,下意识抬头看阮葙宁。


    阮葙宁起身,眼见烟雾快速化开,垂眸对上他看来的视线,“庭雾师兄,你已经没事了。”


    “啊?”他还有些茫然,“我刚刚,真的入魔了?”


    阮葙宁忙不迭点头,生怕庭雾脑回路一转,讹她。


    “你还说要送我去守山头,骂我狗狗祟祟,胜之不武。”


    庭雾:“……”


    “不过,庭雾师兄,你是修忘我道的吗?”阮葙宁表面故作疑惑,实则为他解惑,“可我看你所行所言,并无忘我道的迹象,反倒隐隐瞧出了些剑道的风骨。你和惊竹师兄一样,都是剑道的修士才对啊。你……”


    “等等。”庭雾忙抬手打断她,疑惑道:“你的易形符呢?烟雾就要散去了,等会儿……”


    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阮葙宁无奈长叹一口气,“庭雾师兄,你现在才发现,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呃……不好意思,我刚缓过神来。”庭雾歉意地笑了笑,蓦地想起什么,脸上的笑迅速收敛,眉头微蹙,“等等,牧师祖没有跟阒尘去戒律堂吗?”


    他神情又是一怔,立即扫了一眼阮葙宁的脑袋,就见一根不起眼的荆条插在她发间,只露出半指的长度,恍然大悟。


    阮葙宁茫然,“啊?”


    庭雾见她这样,失笑一声,转而笑得愈发猖狂。


    他算是想明白了,牧听溪有意纵容着阮葙宁,明明都已经看破了。一个真不懂,一个装不懂。


    回想在魔域的时候,还真是一群亲传被他耍得团团转。


    难怪,他会说出宗门不幸这句话。


    ‘你和他说啥了?’阮葙宁看他笑着笑着,突然就没了声,然后就感觉到空气中的灵气疯狂流转,纷纷向擂台这儿涌来。


    牧听溪登时大呼:‘宗门不幸啊,宗门不幸啊!居然还要师叔你亲自点破,他们是怎么有脸叫我师祖的啊?!’


    阮葙宁轻啧一声,看着烟雾即将化尽,‘作为老祖前辈,我还是很关心这个十八届开外的远房徒孙。既然我的直系徒孙都已经悟道了,不给这些远房徒孙点拨一下,总觉得他们有些可怜。’


    牧听溪:‘……师叔,感觉你在骂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诶嘿,你感觉对了。’


    牧听溪:‘……’


    浓稠的烟雾化开,擂台上的二人一坐一站,看得分明。


    人群屏息片刻,不知是谁突然暴起,惊叫一声:“庭雾师兄,悟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