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村长入魔了！”云潭紧张道。


    “师妹，救出师傅是我们所有人的责任，既然遇到危险就应该及时告诉我们。”巫柏赋道，“区区一只魔，我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他！”


    “是啊，师姐。”


    其他人也跟着应和。


    伊然在一旁慢悠悠道，“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会留在这里看戏的。”


    “伊然公主，你不是走了吗？”云潭这才想起问这个出现的不合时宜的女人，“怎么同他们一块来的？”


    伊然面色有一瞬不自然，“呃......这个你别管。”


    云潭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她放眼望去，隐约能看到四周密不透风的屏障造成空气的扭曲，“你们也没办法出去吗？试一下吧，如果出不去......我们就跟他们拼了。”


    众人闻言，彼此对视一眼，他们此时士气正鼓舞，自然体会不到云潭经过在山水村磋磨后，只想要在场众人能安全地心。


    不过他们还是依照云潭的话，将自己所学习的术法使用出来，挨个尝试看能否突破这层幻境。


    在这个空当，云潭才想起鱼散似乎从方才就一直沉默，没有做出任何表态，她回神望去却恰巧见鱼散整个人支撑不住单膝跪倒在地上。


    他的胳膊已经修复到了小臂的位置！


    不仅如此，鱼散身体修复的速度还在迅速增加，可是他的唇色却隐约透出些黑紫色，像是体内被某种剧毒侵蚀。


    “鱼散？”云潭赶忙上前去搀扶他，“你怎么样了？”


    “不知为何......我身体中有一股陌生的气体在流窜，好冷......”鱼散声音都有些发抖，“云潭，我好冷......”


    “没事的，没事的。”云潭慌乱的安抚他的情绪，她急迫走到巫琉璃身边，“师弟，你身上可有带符纸，暖身符，火符，随便什么都可以。”


    巫琉璃先是诧异一瞬，看到鱼散后立刻明白过来，他眸色加重望向云潭的目光中带上不可言说的默契。


    师姐定然也已经看出了鱼散的身份，他们这些术士自幼学习的便是斩妖除魔之术，与妖魔之间向来都是站在对立面，况且谁人不知圣上下旨要诛杀所有妖。


    巫琉璃欲伸手掏出符纸，手刚伸到胸口处却又顿住。


    接着，他在云潭的注视下走上前，让鱼散盘膝而坐，他坐于鱼散身后转动体内灵气，帮助鱼散运气。


    “他的妖力被禁锢，方才应该不小心使用了一些，这东西就像是装了水的纸袋，一旦有了突破口妖气只会越漏越多直到真正蜕化成妖。”


    说到这，巫琉璃突然止住话匣，他拧眉，似乎不敢置信的再次运转灵气，重新在鱼散体内探查。


    “他没有妖丹？”他问道？


    鱼散此时没有力气回答，云潭道，“嗯，他的妖丹被人挪了出去，放在了其他地方。”


    “呵。”巫琉璃冷笑，“能将他妖丹挪出去，想来是身边亲近之人吧？还真是不顾及他的死活，这妖气一旦泄露，没有妖丹他很有可能会死掉。”


    “师姐。”巫琉璃正了正面色，“你不想让我们插手师傅的事，是害怕事情败露我们会受到牵连吧？那个人是孟叔父吗？”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此言一出，那边忙活的几人也停下动作，看向这边，似乎是在等待云潭的回话。


    前夜他们回到梨园，在梨园中大致将事情的脉络整理了一遍，加之云潭对孟仁安态度的转变还有她百般抗拒留在孟府，这未免太过异常。


    要知道，孟叔父可是唯一一个帮师傅求饶的人。


    第二日，也就是在云潭初入山水村当天，他们派出信鸢去城中各处搜集线索，孟府自然也没有放过，让他们意外的是，上次与他们曾交手的妖道竟然与孟仁安有牵连。


    在伊然寻到梨园山庄时，伊然表明自己的来意后，偶然间又将自己在孟府中听到的事情透露。


    这下，事情的大概几人便也猜出个七七八八。


    虽说这个结果令人意外，甚至过于匪夷所思，可偏偏是这般不合理的猜测将原先其他不合理之处全部填补，倒显得符合逻辑了。


    云潭沉默着并未回答，不过她这副表现显然已经算是默认了。


    巫琉璃将灵气收回体内，他对鱼散道，“我暂时帮你压制了妖力，接下来切勿再动任何杀生执念，否则恐怕会当场化妖。”


    鱼散待到手脚刺骨的冰寒缓解一些，他才对巫琉璃道谢。


    “话说，你们刚才说那个人变成魔，那他会逃出这个幻境，在外面为非作歹吗？”伊然说着，默默走到巫有胆身边。


    巫书离冷不丁出声，“会，这种东西才不会受区区幻境所控制，只要他想，任何地方他都能出去。”


    云潭也知道这一点，就如同鬼门跑出的鬼魅一般，不受任何场景控制，会肆意掠杀所到之处的任何生物。


    若是放任不管，对整个城的影响都是巨大的。


    云潭方才之所以想要逃出去，也是因为在山水村之中限制颇多，对村长并无影响，却对他们百害而无一利。


    “啊！！！！”那头传来徐道长凄厉的呼救声。


    “不能让他杀人。”巫柏赋说着已然腾空飞起朝那个方向飞去，“我们一起上，争取将他在此地制伏，绝不给他祸害人间的机会。”


    “是。”


    其他人也应下，几个人一同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巫有胆自然是没那个胆子，云潭看了他和伊然一眼，“你们就待在此地，鱼散，你——”


    “我只跟过去看着你，不然我心中不安。”鱼散不等云潭说完，将她的话打断。


    云潭望见他疲惫眼眸中藏着的那抹恳求，一时竟连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只好点点头，“保护好自己。”


    说完，二人抬脚离开。


    —


    孟府。


    “叶中尉已经在前厅等了一个多时辰了，茶盏都换了几趟，老爷还是没出来见他吗？”几个偷懒的侍女在庭院中拿着扫帚，有一句没一句闲聊。


    “谁知道呢？你们有没有觉得，老爷这两天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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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越来越怪了，与从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也情有可原，或许是因为那日被抓的那个术士，据说老爷与他曾是旧交，感情可不是一般的好，说不准老爷心中正担忧呢。”


    “我看未必，既然担忧也没见他再去圣上面前求情，就连奏折也未呈上半封，你说，他要是真的担心何苦不派人去寻那人被冤枉的证据，做做样子谁不会啊。”


    “嘘，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孟府多年来素来有传闻，不止一人曾在深夜听见女子凄厉的喊声，或是口中念叨着些什么话，而这些声音都是在孟仁安寝殿周围听到的。


    府内无女子主理内务，府中下人管教也并不森严，有不少人多嘴，说孟仁安多年未娶妻是患有怪癖，那些女子的呼喊声，就是孟仁安祸害姑娘的证据。


    孟仁安自徐道长离开后，就一直待在自己的寝殿中，房门紧闭。


    府内下人自动绕开不去洒扫他的厢房，生怕一个不注意又惹的他不痛快，午后天光稀薄，将纸窗棱角映照在屋内桌椅地面上。


    房内静谧无声，连呼吸声都未曾听见。


    仔细看，博古架上的一尊石像位置似乎有所挪动，它侧身偏向右侧，不远处的一整面墙壁衔接处契合得似乎不算完整。


    墙壁之后，漆黑狭窄的楼梯直直通向下方，墙壁两侧壁龛上的灯珠隐隐亮着微光，将这不小的空间照亮。


    越往深去，整个地下室阴暗潮湿的空气带着略微发霉的气息就直窜鼻腔。


    待到楼梯末端，这才豁然开朗，这处虽为地下，却又像是精心打造的私域，装潢富丽，茶盏桌椅，梳妆台与花樽，无一不是宫中都难得一见的绝世珍品。


    然而，在这金贵之处有一不大不小的铁笼却显得格格不入。


    孟仁安端坐在桌旁，面朝那只铁笼，他一动不动，铁笼中时不时传来一声镣铐挪动的声音，在这空间中显得格外刺耳。


    “阿云，我的计划马上就要完成了，你开心吗？”


    男人开口，声音低哑似从地狱传出，他的语调阴森夹杂着说不出的兴奋。


    “呜呜呜，呜呜。”女人口中被一块白布堵着，那白布将她整张嘴都塞满，不知塞了多久，只是嘴周的皮肤已经被撕扯得有些发烂。


    “哈哈哈哈哈哈哈。”孟仁安仰头笑道，“我也知道你很开心，放心，放心，待到后日，我将还你一个完整的身子，那时你就会什么都不记得，你依旧是我认识的那个阿云，只与我相好的阿云，我们不管什么度少轩，也不管什么云潭，就只有我们两个，好吗？”


    女人听到孟仁安的话，猛的瞪大双眼，眸中含着一汪泪水，眼神却在质问眼前之人。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阿云，这两个人都是你人生中的污点，我会亲手帮你抹除的。”孟仁安深深吐出一口气，“你啊你啊，真是不听话，你可知道为了还你一副完整的身子，我费了多少功夫？”


    “那么多处子之魂，可不好找呢。”孟仁安眯起眼，满脸餍足，“不过，你没死就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