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伏诛

作品:《嫡姐逼我做侧房,重生二嫁上龙床

    短箭破风而出,等那人意识到有袖箭袭来,已经为时已晚。


    一声透着凄厉的哀嚎声响起。


    鲜血四溅。


    只见方才还提着刀嚣张无比的男子,这会正痛苦地捂着自己没有鞭痕的那只眼。


    射中了!


    即便她的手有点抖,但在这等关键的时候没有失误,总也没有辜负裴寂手把手教她。


    不止是卫南熏,屋内其他看见这场面的人,也都露出了欣喜之色,这无疑是对所有人气势的鼓舞。


    可这也激起了对方更强烈的怒意,他发狂地挥舞着,蓬头垢面,就像是失控的猛兽。


    语速又快又尖厉地冲着同伴嘶吼了几声,便见他们提着刀疯狂地挥砍着,不管是人还是草木,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怒意。


    他们不止是要**,还要毁掉这府邸。


    乃至于这座城。


    礼王妃紧紧地握住了卫南熏的手:“等会,让他们护着你走,我在这拖住这些人。”


    她知道裴寂是准备完全的人,在自家的府内自然也会设置密道一类的,他们没办法护住所有人,但安全带走卫南熏还是可以的。


    与其所有人都同归于尽,还不如保住她。


    “干娘,您在胡说什么,要走便大家一起走,我绝不会留下你一人。”


    虽说两人相处也不过两年多时间,但她能感觉到礼王妃是真心把她当做小辈来疼爱的,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为她考虑。


    她幼年丧母,已经许久没能感觉到来自长辈的疼爱,是礼王妃悉心照顾她,让她重新体会到母爱。


    “傻姑娘,我都是这个岁数的人了,早在王爷离世时,我便想随他一块去了。是他临终前,让我活下去。我这一生没有儿女缘,你与裴寂让我当了回母亲,你便成全我这个身为母亲想要护住女儿的心,你腹中可还有我的小外孙呢,绝不能出事。”


    卫南熏的眼眶有些微红,她死死地咬着唇瓣,摇着头:“那我就更不能丢下您了。”


    眼见她们还在为谁走谁留而纠缠,绿芙已经与之前那守卫火急火燎地过来了,守卫的身上明显已经有伤了。


    据他所说,前院已被攻破,如今府内还有十几个守卫还活着,还能拖住一点时间。


    绿芙见此蓦地道:“就不能一块走么,奴婢与王妃的体型相似,由奴婢来扮成王妃的样子,让其他人护着主子们先走。”


    “不行……”


    但明显那些异族人,并不给她们思考的时间,已经与剩下的守卫展开了厮杀。


    让卫南熏更想不到的是,原本躲在屋内的那些下人们,竟不知何时都冲出了房门,他们手中拿着几乎不能称作武器的东西,却都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


    “吾等誓死保护王妃!与王府共存亡!”


    他们都不会武艺,更没有自保的能力,不过是在以自己的身体,为她开辟出离开的血路。


    卫南熏的视线已经模糊了,连王府都已沦陷,可想而知外面的情况如何。


    她或许等不到天明了,也等不到援兵了。


    裴寂临走时,她还在为他担忧,生怕此番起兵会败,也做好了与夫共存亡的准备,可怎么也想不到,先出事的会是她。


    她的手掌轻柔地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宝宝别怕,不论结果如何,娘亲都会拼死护着你的。


    她捏紧了袖中的**,果决地道:“即云定是在带援兵回来的路上,我们拖住,一定会有援兵到的。”


    屋内的人对视一眼,没再说什么丧气的话,皆是同她一样找到能抵御敌人的工具,严守着最后这扇门。


    眼见院中的人一个个倒下,浑身染血的异族人提刀朝着正屋走来。


    一步一步,踩踏在每个人的心口。


    就在为首那人的大刀劈开房门的瞬间,她听见了齐整的马蹄声,发出震动天地的地鸣声。


    卫南熏有种预感,来了,她们等到了!


    下一瞬,一柄红缨**从冲天的火光中飞刺而出,直直地刺穿了为首那人的身躯,一匹通体雪白的烈驹一跃而起,踏着火光于夜色中穿行。


    她隔着泪目看见了马上的人。


    少年银色的盔甲早已被无数鲜血染红,他意气风发的脸上,也染上了杀意。


    “杀,一个不留。”


    他拔出**,冷厉地下令,身后的将士立即一拥而上,瞬间扭转了眼前的战局,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从他的举手投足间,竟看到了一丝裴寂的影子。


    曾经不谙世事的少年,早已蜕变成了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将军。


    “星河……”


    卫南熏知道即云是去搬救兵了,但怎么也猜不到赶来驰援的会是满星河,且三日功夫是绝对做不到往返西北大营的。


    与她的目光对上,满星河肃穆的神色瞬间变了,双眸微微亮起。


    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大步朝正屋跨步而来:“阿熏!”


    “没事了,不止是王府,城内外的异族人都被控制住了。”


    卫南熏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屋内也响起了丫鬟们低低的抽噎声,她们


    都是做好了必死的决心没想到从天而降了救星。


    “阿熏你怎么样有没有被吓着……”


    他说着便上手来拉着她上下打量想看她有没有受伤之类的就被卫南熏啪的一下拍在了手背上。


    “没大没小的还一口一个阿熏你该要唤我舅母才是。”


    两人已经有两年多没见了中间裴寂倒是与他见上过几次只是西北王病逝他要铲除弟弟的党羽不止要接管军营还要执掌整个封地连她与裴寂新婚他也只是送了礼没工夫来过。


    记忆中他应是玩世不恭的少年没曾想如今也长成了独当一面的样子。


    许是成了他的舅母便算是长辈了即便年纪比他小看着他也有种弟弟成长了的错觉。


    只是说到这个满星河立即不乐意了少年撇开眼小声道:“什么舅母啊我才不认。”


    当初他对卫南熏是有好感的娘亲也说了要给她娶回家可惜他那会还不懂情爱和好友之间的区别又正值多事之秋根本没法分心去想成家的事。


    没成想就被舅父给先下手了!


    难怪当时他总觉得一向对谁都冷冰冰的舅父对着卫南熏却意外的柔和。


    当他知道喜讯的时候犹如当头一棒气得差点要赶去京城抢亲了。


    好不容易忙起来把这伤心事给压下去了如今瞧见卫南熏哽在心头的那根刺瞬间又浮现出现来了。


    卫南熏见他瞥眼的神态曾经那股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还是原来的那个满星河一切都没有变。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泪水不受控地从眼角溢出这是劫后余生喜悦的泪。


    就着冲天的火光满星河看见了她闪动的泪光误以为她是被自己给搞哭的。


    他身边那些自小一块长大的女子都没什么女孩样都是一拳能打哭男子的人他还从来没哄过小姑娘立即手忙脚乱起来。


    咬了咬牙不情愿地道:“舅母你你别哭啊。”


    “若是被舅父知道他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卫南熏瞬间又被他给逗笑了屋内原本沉闷压抑的气氛也随之被冲散了。


    即云也带着徐总兵等人过来向她复命待初晨的第一抹阳光重新照在这座屹立于大燕边境第一道的防线上一切又都恢复了生机。


    她才有功夫去问满星河他是怎么会赶过来的。


    “是舅父他起事的号令一出整个西北都震动了。若大


    舅父未曾荒废朝事至此,我与娘亲还要迟疑。眼见大燕天下就要葬送在他手中,我自是不能坐视不理。


    “不过正待我点齐兵马要追上舅父时,他却送了密函过来,要我先不上京,而是来找你。


    “他说整个西北倾巢而动,定会有异族闻风蠢蠢欲动,他是故意将营中的将士带走,就是为了降低异族的防备心,好趁机将其一网打尽。


    “我在赶往这边的路上,恰好碰见有异族残害附近的城镇,这才耽搁了半日,不然应是正好赶上的。


    所以即云不是赶去附近找援兵,而是在路上碰见了赶来的满星河。


    即便满星河不想承认,也还是发自内心地佩服裴寂,别扭地道:“舅母不必担心,舅父此去京城,定是大业可成。-


    国丧鸣钟四十五下,举国哀悼,而这会的皇宫金銮殿内,百官们皆是身着白袍,垂着脑袋颤颤巍巍地跪在殿内。


    原因无他,皆因脖颈间抵着锋利的剑身。


    随着几声洪亮的鞭响,接管了御林军的冯恕用剑鞘捅了捅面前的内侍,小太监立即尖着嗓子道:“皇上驾到,跪,叩首。


    冯恕率先跪地重重地磕头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人还在犹豫,雪白锋利的剑身就向前一寸,直接便划破了皮肉,血珠瞬间溢了出来。


    这下磕头的人立即多了,在生死的面前,谁还管得了穿着龙袍的是人还是鬼,废太子又如何,好歹是裴家的血脉,也曾是太子,总比没命要强吧。


    一众大臣用力将脑袋往金砖上磕,生怕喊得慢了脑袋就会落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聿衍走得很慢,他头戴旒冕,身着蛟龙盘复,华贵无比的龙袍,过长的衣袍拖在地上,扫过百官紧贴着地面的脑袋。


    他十分享受此刻百官臣服他的感觉。


    他看着眼前那把金黄的龙椅,直觉通体舒畅,上次他离这个位置咫尺的距离,如今,他终究还是要坐上去了。


    父皇,你睁眼看看,你防了儿子多年,不还是拦不住,他便要登顶九重,让所有人都跪伏在他身下。


    裴聿衍一步步踏上了白玉台阶,在龙椅面前站定,转过身,双袖向后一展,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个上位者志在必得的笑。


    “众爱卿免礼,平身。


    百官们这才惶惶地抬起头动作僵硬地站起。


    而裴聿衍也不急着坐下,反而是扬了扬手:“带上来。


    在众人瞩目之下,几个蓬头垢面身着囚服的人被押


    了上来。


    且看着年岁都还很小尤其是后面那几个全是面容青涩的少年人。


    他们被押在了百官最前面的位置面朝众臣跪了下来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他们是谁。


    竟是许久未见的三皇子四皇子以及五皇子最后面还有个被宦官抱在襁褓中的不用看都知道是刚出生的七皇子。


    他们一时没反应过来裴聿衍把一众皇子带上金銮殿是什么意思。


    不等百官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已经弯了弯眼带着笑意道:“朕这些个不成器的弟弟合伙谋害父皇。尤其是这小七的生母已亲口承认毒害了父皇。如今朕登基第一件事便要铲除这些裴家的败类。”


    新皇登基防备胞弟以绝后患是常有的事但为了自己在史书上的名声从不会有人把这些事摆到台面上来。


    要么是私下偷偷将人圈了又或是封个闲散的王爷等抓着他们的错处再一并解决。


    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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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登基当天就这么急不可耐的。


    最重要的是除了三皇子外其他几个皇子都未满十岁七皇子更是尚在襁褓这对他怎么会有威胁!


    可裴聿衍却不与他们讲什么道理他已经被废过了皇帝与裴寂出尽了洋相他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他的声音在偌大的金銮殿内回荡着那几个皇子都已经被吓傻了唯有三皇子还在磕头看上去极为狼狈可怜。


    但再怎么磕头求饶都没有用裴聿衍已经径直抽出了冯恕腰间的刀。


    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挥刀斩了下去。


    一颗脑袋滚落在地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顺着金砖流到了百官的眼前明晃晃的人头以及鲜血足够震撼所有人。


    有些一辈子只握笔的文臣根本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强忍着想吐的冲动吓得险些要昏过去。


    却被旁边的御林军掰过下巴逼着他们必须要看。


    冯恕想得很简单裴聿衍的名声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自然是不会得民心的他辅佐他登基选个好的时机将人给踢下去自己当皇帝。


    他才不会傻傻地去劝阻只有裴聿衍做得越过分他的算计才能成真。


    冯恕乐呵呵地看着那一颗颗脑袋滚落底下的大臣已经有接受不了的开始呕吐了他却心情无比舒畅。


    眼见就剩襁褓中连哭声都很微弱的七皇子还活着。


    裴聿衍上前一把抱过手掌捏住了那纤弱无骨的脖颈用力地掐住


    他冷着眼看那白皙的小


    脸蛋一点点因窒息而变得发紫,嘴角的笑越扯越大。


    就剩这个了,他很快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父皇,你看见了么,要想没有后患就该像我这样狠,想当善人又怕有人篡位,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捏紧,怀中的婴孩即将不再啼哭之时,一柄锋利无比的剑锋,从满殿群臣的脑袋上方划过,直直地刺入了裴聿衍的胸口。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殿门的方向。


    一个他此生都不愿意看见的人,缓步出现在了殿门外。


    为何,为何又是他,他不是应当在边城,为何他所有的失败都与这人有关。


    裴聿衍瘫倒下去,手中的婴孩自然也跟着落地,还好离得最近的大臣下意识地上前,伸手将那襁褓给接住了。


    而已经倒地的裴聿衍,仍是不甘心地仰起头看向那把金黄的龙椅,伸手想要去够,却永远也够不到了。


    只能死不瞑目地盯着那把他此生都坐不上的椅子。


    站在殿门外的裴寂,冷冷地扫了殿中的众人,薄唇轻启,道:“逆贼以伏诛,归降者不杀。”


    这变故实在是发生的太快,快得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尤其是冯恕,明明一切都离他那么近了,为何裴寂会突然出现。


    但裴聿衍已经**,他可以把所有都推给他,他还有机会活下去。


    “王爷!卑职是这废太子逼迫的,都是他逼我,若卑职不从,便要杀卑职全家,还请王爷饶命……”


    他丢了手中的刀剑,最先跪了下去,五体投地地伏在地上。


    裴寂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寡淡地吐出个字来:“杀。”


    再多求情的话都没能再说出口,已有从侧殿攻进的将士,直直就取了那冯恕的性命。


    眼见七皇子还有一口气,殿内的大臣们也脱离了性命之忧,他再次面无表情地道:“逆贼及其党羽以诛,撤。”


    “是!”


    他来得快,去得也极为洒脱,让一众大臣们彻底懵了。


    如今皇帝驾崩,废太子又杀了所有皇子,总不能让这奄奄一息连是不是裴家血脉的七皇子来当皇帝吧?!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直没吭声的张禁初提着过长的袍角跟在裴寂身后,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肃王请留步!”


    “肃王!”


    烈阳就在金銮殿前的广场上,裴寂一出大殿便上了马,这会居高临下


    地看着气喘吁吁很是狼狈的张禁初。


    这人实在是能躲得很,方才那样的处境,他一声不吭缩在角落里。


    裴聿衍**,他就蹦出来了。


    裴寂不耐地看着他,冷冰冰地道:“说。”


    “肃王!不,摄政王!当初陛下可是让您监国的,如今废太子弑父弑弟,大燕已无可以托付的明君了,恳请摄政王于此危难之际,登基继位,保我大燕之江山。”


    后面跟出来的百官一听,有道理啊!


    不愧是张阁老,就是反应快,这与其随便上去个宗亲,都不如肃王名正言顺。


    况且放眼普天之下,除了肃王,还有谁有能力坐这个位置。


    闻言纷纷跟着张禁初跪地恳求道:“还请摄政王登记继位,保我大燕江山!”


    他们以为裴寂带着手下精锐便是打着这个主意来的,他们求一求,就能水到渠成了。


    谁想到,那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只腻了众人一眼,轻蔑讥讽地道:“大燕江山与本王何干。”


    随后一夹马腹,径直飞奔而去。


    留下百官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只能看向最有办法的张阁老:“阁老,这该如何是好啊。”


    张禁初已经有些明白了裴寂的心思,他幽幽道叹了口气,白了那群蠢货一眼:“摄政王不做这皇帝,难不成你我有资格当?”


    “还能怎么办,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