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琼州的过去三

作品:《元青见闻录

    燕椿和醒来先勾起嘴角,急切寻了赵元青亲亲,她正睡着,做了好梦一般,唇角勾起,他贴近吻了吻,打算先不起床,等她醒来,他再佯装惺忪,眉目含情地望着她,被她怜爱一番才行。


    于是重新甜蜜蜜挨着她躺下,一直躺到他唇线拉平,缓慢而疑惑地抬眼望向她,颤抖摸过她的颈脉和手脉,才长呼一口气,发觉自己竟然刚刚忘记呼吸。


    燕椿和愤愤地想,再多来几次,早晚他得被吓死,气犹未消,一口咬住她手腕脉搏处,但最终还是不舍,只虚虚转含,用舌尖舔了舔,才把她抱起转为盘坐,五心朝天姿势。


    他叹口气,去外间要了些餐食,去书房写信给元让蓝,约他改在琼州府的明园见面,这是他的私宅。本来他想下船后直接重新换小船直奔灵乡谷,但现在,只能带着他那位徒弟一起走。


    他胡乱吃了几口,让人撤掉,重新洗漱回到赵元青身边,定定看了几息,抿抿嘴,把她朝里挪了挪,脱下袍子,重新挨着她,躺倒在她腿上。


    盯着她的下颌,目光可怜又带着迷恋,着迷地舔了舔,赵元青不知何时才能醒,哀哀地叹了口气,目光转为散漫而无聊。


    这次的事情,他本就不必问元让蓝,不过元让蓝要来的,他要知道一些关于赵元青的事情,只能靠元让蓝,她说得太含糊了。


    他也不必在那连看几日信,他已去信给燕七,张同和,蔚柳派,只要照他的吩咐去做,就不会出错。


    来琼州,是为了解决赵元青的游移,解决那个男人,得到一些关于从前的消息,顺带看看能不能解决决元让蓝。


    这都是光明正大的,他可不搞什么阴谋诡计,他只是顺势而为罢了,刚好就那么巧,发现赵天元的事情,本来他想万一赵元青若是已被害,他干脆随她一起死,他都想好葬在哪里。墓都开始准备,陪葬,长明灯,棺椁内恋人相拥,再圆满不过。


    还好赵天元那时时间不够,又怕被张垂云找到,燕椿和勾起嘴角。


    他自艾自怜地想:我可没骗元青,我答应她要说真话,不骗她,说到做到,只是何时说,说多少,她可没说。


    是元青自己不好,她总犹豫,下不定决心,亲了他也在犹豫,他又没要她完全不过从前的生活。


    船又行了一日有余,白日靠岸逐渐停泊,琼州的码头十分大而壮阔,一艘巨船停泊。在宵禁后,码头人潮散尽时的子夜,一抬四四方方的,被重重纱幔遮住的巨物被十八人缓缓抬起,燕椿和早已用幕离遮住眉眼,挥挥手,那些仆役沉默起身,稳稳将放着赵元青的床抬在肩上,他则骑马跟在后面。三只偃鸟飞来,他没在意,任它们停在肩膀,行进约半个时辰,中途又换了一波人。这才来到他的府邸。府门正门同两侧门都已被拆除掉,这也是他怕不稳提前吩咐过的。


    床被放在寝室,等人散尽,燕椿和看向一旁站着的人,那人识趣地关上门,燕椿和缓缓轻柔卸下层层纱幔,见赵元青没动才松口气。


    摘下幕离脱下外衫,他又重新换套衣服,捡起那三只偃鸟,开门过回廊入庭院,那人站在院中静候。


    “查清楚了吗?”他边拆偃鸟边问。


    “查清楚了,是他。里面是他在琼州时的动向。”那人递上一封信。


    燕椿和把偃鸟放飞后拿过信,庭院灯火黯淡,他没急着拆,盯着落叶。


    “去备船吧,下个月回一趟结阳,去看看蘅春,她应该醒了。”


    蘅夏大喜过望,她在琼州待的快烦死了,哪都没江州好玩。


    “那我同谁换?”语气欣欣然。


    “张同和会派人。”


    蘅夏一怔:“也是修者?”不会吧,张同和手底下一帮商队的。


    燕椿和抬眼看她。


    蘅夏立刻做了个捂嘴的姿势。


    “阁主,你说的那人案底已经消掉了。”她重新低头讲。老在琼州待惯了,忘记规矩了。


    “去结阳之前去一趟淅川,帮我带句话,告诉他,我不会等他许久,要在我再去江州之前想好。”


    他语气慢倦,转身重新迈上回廊,回到房内先去查看赵元青的状态,见她还没醒,哀叹一声,转去书房,打开那几封信。


    ——


    元让蓝比燕椿和晚到整一日,沧州虽然近一些,但是他乘船晚,整理好下船一看,失笑。


    原来琼州并不是臭鱼混杂着海风味,上次出琼州时,那船停泊的位置也不好,周围全是摊贩,自然就臭烘烘的,这次下船,琼州码头旁林立的却是一些商户阁楼,就没了那股异味,尽得海风清爽。


    他下船后正打算雇辆马车去明园,旁边有位女子却拦住他。


    “喂,去明园吗?这我名帖,我可不是拐卖孩子。”她递给他。


    元让蓝冷淡抬眉,这女子体态矫捷健壮,样貌高鼻深目,充满生机和活力,是琼州本地人的长相。


    他又低头看名帖,确认好后重新抬头眼眸绽开惊喜:“可是燕叔叔遣来的人?”


    那女子背过身噗嗤一笑才正经说道:“阁主让我来接你。”


    她又指了指马车:“上来吧,我亲自驾马,琼州牧可都没这个荣幸。”


    他走到马车旁一顿,嫌弃没上马凳,但还是撩开衣裳前摆上去,前头女子一声吆喝,马车疾驰,离弦的箭一般,元让蓝瞬间扶着车窗稳固身体。


    他怒想一定是燕椿和故意的,遣了这样的人来!


    等车听到明园已几近呕吐,元让蓝瞬间掀开车帘下马,那女子已站在门口朝他喊道:“快来罢,小孩,他等你呢。”


    元让蓝注意到那女子只说了“他”字,脸色更加不好看,这船航行一路,赵元青一封信都没给他写,就燕椿和给他写了一封,改约明园。


    转回廊,朱阁,庭院,来到一处正房,元让蓝情不自禁翘起嘴角,想到待会见到师父,他从前从未与师父分开如此久,他要先和师父好好聊聊天。但厅内仅坐着燕椿和。


    他没坐下,眼神四处探查。


    燕椿和心情不好,赵元青还没醒,他都快疯了。


    因此他任他找,不开口。


    元让蓝谨慎开口:“燕叔叔,请问,我师父在何处?”


    “先坐。”他抬手让人看茶。


    元让蓝有些不安,他来,师父不可能不出现,应该下船时就想到的,师父从前出远门回来都会去接他,再远都会去,一定是出事了。


    是他的错,他只顾着自得自满。


    他朝外的手攥紧,脸上却带着笑,手中端起茶浅吹,却没喝,又放回桌上。


    “燕叔叔,我师父如今在何处?我十分想念她呢。”


    燕椿和也没在意他那些小心思,他也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问:“燕泗好用吗?”


    元让蓝笑容不变:“你喜欢我师父吗?”


    他眼中带着恶意接着说:“她不喜欢你,对吗?你把她骗去哪了?”


    “没关系的,我会找到她的,或者你干脆杀了我,如何?”


    他把包袱一放,那里面有他给赵元青买的剑,是她喜欢的那把黑色的。


    燕椿和随意地讲:“哦?你知道了。不过你很舍得,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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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你只为求她庇护呢。”


    元让蓝哈哈一笑,扬声问:“如何?你敢吗?”


    燕椿和皱着眉低声道:“她在里面,你小些声。”


    元让蓝一怔,刚要起身又被他拦下,他回头目光沉沉盯着他。


    “元青还没醒,她在里间,你去瞧瞧她,然后安静回来,趁她离魂,我们说些事。但你要小声些。”


    元让蓝立刻起身小跑去里面,见赵元青在床上打坐,他轻步过去摸了摸她脉搏,体温,肩膀瞬间松懈下来。


    重新回到外间坐下。


    燕椿和还皱着眉,都说了让他轻些,还跑着去。


    “说吧,赵天元怎么了?”他懒得装,冷淡地问。


    燕椿和也不瞒他。


    “赵天元在垂云宗当过一段时间大弟子,这你应该已经去查过了吧?你不觉得他性格和收养你们时对不上吗?”


    元让蓝当然找人查过了,他性格多疑,谁都不放心,自然也知道,因此他也点头。


    “我不光查过了,我还寻人画了他的相貌,虽然年纪体态不一,但是一个人。”他打开包袱把两幅画像递给他接着道:“一副是我找一位前辈画的,另一幅是我画的。”


    燕椿和低头看过,元让蓝应该是在书画上都下了功夫,字画都不错。他把那天他和赵元青的对话重复一遍给他听。


    虚归境灵雨,赵天元性格大变,还有张垂云的性格大变,一字不差。


    元让蓝眼眸幽深听完,他不像赵元青,他想得多,他几乎瞬间肯定,赵天元有问题,他绝不是拿赵元青当徒弟。


    还有,还有那他呢?他是赵天元捡来的,从前赵元青照顾他是因为赵天元所托,若是赵天元真不怀好意,他呢?他怎么办?赵元青还会要他吗?她是早就想走的,他一直知道。那他还能当她徒弟吗?


    要瞒着吗?赵天元已经死了,就算有恶意应该也没什么损失吧?这样他还能继续当赵元青的徒弟。


    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功利心,他现在都脱离不了赵元青。


    燕椿和表面愁虑,内心满意,对的,就是要这样纠结,最后瞒也好,不瞒也好,也是要选的。这种人就是这样的,会以己度人,会很贪婪,总觉得别人有目的,他根本不明白赵元青为何会一直带着他。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远离。


    他接着继续说,面容有些忧愁。


    “我从未见过赵天元,你是元青的徒弟,便把你也喊来琼州,我们一起去你们从前住的地方找找线索。我目前也没什么头绪,便想从那边查起。”


    元让蓝看着光滑的地砖道:“等师父醒了再去吧,我要去趟州牧府,这几日我想想当年的事情,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再同你讲。”


    燕椿和有些忧愁,本来他没这么多时间思考的,赵元青若是醒着,他会马上作出决定,那样就会出错,人在慌乱的时候都会抓着看起来更明显的短期利益,饮鸩止渴般,可惜。


    但他却微笑着说:“是为了元青从前案底的事情吗?我已经派人去掉了,不过我是赞同等元青醒后再去的,路途波折,她不醒,我也不放心,这几日你且安置在这边。你是元青的徒弟,我是元青的好友,可再不要说那些话了,不然,她听到要伤心的。”


    他指的是元让蓝刚刚那些恶毒的话。


    元让蓝现在没心思搭理他,他胡乱点点头:“我刚刚也是心中着急师父,燕叔叔,抱歉。我再去看看师父行吗?”


    这回燕椿和笑得真心实意:“去吧,她是你师父呢。”


    他想,唉,迟来的善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