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绑架勒索

作品:《虚委夜色

    感受到两道直视的目光,林生栀顿住挪动的胳膊。


    能半夜潜进屋子,想要趁她不备之时将她捆绑住的人,指不定会在察觉到她的意图后做出激烈的举动。


    “你们是?”她缓和表情,至少让自己先保持冷静无惧的姿态。


    “姑娘。”中年男人愁颜赧色,差点要哭出来,“我们是宁续的父母,我们就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他说着甚至噗通跪了下来,脊背弯曲,祈求着面前人,“求求你让我们和宁续见一面吧,我们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快十年了啊!我一次都没再见过我女儿,你妈妈是她的资助人,肯定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对不对。”


    “你先起来。”林生栀想要将人扶起,无奈对方体重力气都要胜过她,宛如长在了地板上。


    “我求你了,让她来见我们一面吧,你肯定有办法的,要是你实在不愿意帮忙,你就给我们透露透露她在哪个城市,我们自己去找她。”


    “你看我们两口子苦命拉扯到这么大,从她跑了后,他妈身体就败了,现在见不人,怕不是只能到底下去见了啊。”


    宁父扒着她腿脚,哭得让人心酸。


    “也不瞒你们,我母亲多年前就去世了。”对于眼下的情况她混乱至极,只好含含糊糊道:“你们说的这些我不清楚,如果我没记错,我母亲只会资助她读完高中。”


    她没想到续水蓝,也就是宁续,真的能做到这么多年完全不和家中联系。


    “不可能!”宁父激动起来,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没有你们的资助,她这些年怎么活下来的!”


    “一个成年人有手有脚,什么都能干,怎么就活不下去。”见拉不起人,她只好站在一旁,宁续从来没有在信中跟她提过自己的家庭,对于宁续离家出走的原因,她也不知道。


    她欺骗了宁父,资助项目里包括了大学学费甚至应聘工作,不过或许是和秦峪相处久了,她也学会如何避免将自己牵扯到事情当中。


    对于这件事她不好做评价,因而给出了最直接的建议,“你们如果真心想找女儿,可以报警。”


    “找警察?”


    宁父听罢,非但没有思考她话,反而顿时变了脸色,眼神畏缩起来,“闹到警察那里去,我们在村里还有什么面子。”


    “面子比找回自己女儿还重要?”林生栀琢磨出几分不对劲来,她看着宁父飘忽不定的眼神,“没有其他事的话,就请离开吧,这件事我也无能无力,抱歉。”


    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毫无动作,她试探道,“你们再不走的话,我就要报警了。”


    宁父猛地抬起头,迟疑许久,终于还是撑起膝盖,“我们走。”


    这句话是朝身后人说的。


    林生栀看着宁父离门越来越近的身影,终于卸下口气。


    将视线轻微挪开的一瞬。


    还未曾反应过来,面前阴影投落的那一刻,她也被推入黑暗当中,沉重地跌坠在硬板床上,本就黯淡无光的天花板和紧贴着的粗重呼吸,让她脑袋一昏,失去了辨析情况的能力。


    手脚却全被钳制住,真切地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锋利,她顿时鼻尖眼角一涩,心跳加速。


    宁母毫无预兆地朝她袭来,眼神比宁父的还要凶狠、尖锐。


    她直接痛骂:“坏种,拐走我女儿的坏种,你们没一个是好东西。”


    如果林生栀有一丝一毫的反抗,她大概会毫不犹豫地朝那抹白皙光滑直接扎进去。


    看着身下人连嘴唇都在微颤,胸廓难以克制地起伏。


    她没有丝毫怜惜地继续将刀压低。


    林生栀不得已向后仰去,如同濒死的天鹅。


    刀尖宛如已经划破她的皮肤,在颈脖上漫延殷红。


    -


    大洋的彼岸。


    慈善晚宴结束后,盛遥和秦峪还在攀谈,喷泉旁的雕塑威武宏大,将长椅上坐着的二人衬得渺小。


    “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面子了,和我合作,你堂叔就不敢动你。”


    “当然不是,是让我堂叔以为我还害怕他。”秦峪道,他接着转口,“你俩的事情不要牵扯上我,没有下次。”


    这话只有盛遥听得懂,她笑道,“确实是农夫与蛇,多谢你今晚帮我挡了个小年轻,晚点我叫人把完整视频放出来。”


    晚宴上想趁机勾搭上她的人不少,但那么直白讹上来的,不知道是胆子大,还是太蠢。


    “等你下次订婚我再去捧个场。”秦峪准备起身走人,“希望还有下次。”


    盛遥将笑容收敛,作为报复,道:“那希望我订完婚,能看到表弟和弟妹喜结连理,喜添丁,借鉴借鉴经验。”


    秦峪果然一下沉了脸色,冷声道:“你俩分分合合,明显不太合适,何必再强迫彼此。”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


    本以为是喷泉里溅出来的水珠,走出几步后,才意识到是下雨了。


    助理连忙撑着伞过来,送他上了车。


    看见秦峪肩侧还是湿了,水迹在烟灰色西服上勾勒出形状,助理着急道:“待会儿去刘总那怎么办。”


    “刘总那我已经推了。”秦峪朝座垫靠去,但丝毫没有放松姿态,只是阖上了双目,“去公司吧。”


    “两个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助理将包递过去。


    他不得不又接过,微微颦眉,长睫也遮不住黑瞳中的倦怠。


    工作机自然都是工作上的事,他查看完后,叮嘱道:“看看有没有明晚的机票。”语气中尽是疲惫。


    至于另一台手机,他摁了一下,发现没电。


    估计是没怎么用,助理也不常充。


    不过也不会有什么紧要的消息,回去再看也不迟。


    回到公司后是棘手的事情压过来,他投入工作当中,连转一天一夜,直到上了飞机才有时间休息。


    -


    渗透出来的血珠染红了白色的衬衫,显得触目惊心。


    宁母将刀尖抵着她的颈侧,不住地给宁父使眼色。


    “你现在就给宁续打电话。”宁父递来她的手机,死死盯住她的屏幕。


    “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她强镇定地说出这句话,接着翻出通讯录,“你们可以自己看。”


    宁父一把夺过她的手机,仔仔细细地翻过,确认没有后并没有直接递过来,将她现在的模样拍了个照,朝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发了过去。


    见电话对面的人没有回应,他直接接着林生栀的手机拨了过去。


    显示的是已关机。


    “村长说你肯定能帮我们找回宁续。”宁父坚信不疑,“这个电话的人你认不认识?”


    林生栀快速看过这串数字,脑海中却没能闪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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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能对应上的人。


    她不知道如果自己回答不认识,这两人会对她做什么。


    脑内闪过一个计划,她回答道:“认识。”


    “我可以联系上他身边的人。”


    片刻后,宁母有微微的松懈,刀尖位置往下挪了挪,目光也飘在她拨出的电话上。


    第一个电话该打给谁。


    段琛其实给了她宁续的电话,但她恰好还没来得及保存。


    她不可能将一个已经逃离的人再度拉回来,看宁父宁母的架势,不只是想将女儿找回来这么简单。


    因而脑内出现的第一个人选,是秦峪,或许秦峪还没有回国,但她相信他可以给眼下的境况提供最佳的解决办法。


    可林生栀也太清楚他,对于与一件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明明他可以提供帮助的事情,他不会牵扯经来。


    这通电话过去,会扰乱他的工作计划,甚至可能会暴露两人的关系。


    在同样危险的境遇下,她已经求助过他一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没有理由来赌第二次。


    林生栀已经将拨出的四个数字,又删除掉,担心宁父怀疑,她又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她默默地祈求,对方一定要接。


    然而许久,都没有人声传出。


    已经半夜两点了,谢琅习惯性地睡前静音,能接通她电话的可能性极小。


    换言之,她现在打谁的电话都有可能打不通。


    “不如白天的时候再打。”


    她猜想两人半夜潜入只是想控制住她,但是什么让他们以为自己不会醒来,她能想到的只有那碗酒。


    都闹出这么大动静了,仍旧没有人进来。


    宁父将绳子绕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将她的手机拿去,宁母依旧在盯着她。


    她装作不小心触到最近通话中的某个电话,又赶紧挂断,“抱歉。”


    如果她没记错,这段时间秦涧一直在拍夜戏,时不时就半夜发个朋友圈。


    电话回过来时,宁父已经在她的手腕上打好了结。


    “什么人?”


    “我助理。”她攥着底下的被单来缓解紧张,“可能以为我有工作上的事要找他。”


    “知道怎么回答吧。”


    为避免怀疑,宁父还是将手机挂在她耳边,又开了扬声器。


    “没事,打错了。”不等秦涧出声,她边道,又补了一句,“明天我不在家,你直接开锁,把东西放进去就好了。”


    秦涧的声音稍显迟疑,“你把钥匙放哪了?”


    他的回答让林生栀亮起了眼眸,像是寻到了曙光,“去问谢琅。”


    “知道了。”秦涧那边已经响起衣料摩擦的声音。


    宁父没有发觉有不对劲的地方。


    林生栀默默嘘了口气,将脑袋靠在床头。


    她不理解,宁家怎么这个时候又要找女儿了,看宁父对报警十分戒备的样子,她不禁怀疑起来。


    朱蕙告诉她宁家其实还有个儿子,只是常年混迹在外,也不怎么回家,直到几月前又忽然回村住了,听说是因为签了一屁股的债,还不回来躲着怕不是要被人打死。


    现在的宁父毫无适才痛哭流涕的模样,坐在那儿抽着烟、刷着视频。


    宁母则用刀削着屋内的苹果吃,时不时地瞥她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