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95章if前世he ...

作品:《我夫君不可能是疯批反派

    鹿微眠下颚传来强烈的桎梏力道。她撑着身子要起来,动作到一半忽而停住。


    鹿微眠感觉到他与她距离极近。


    她的活动空间不过咫尺,有可能动作一大就会碰到他。


    多半是暑热未消,屋子里闷热难耐,让人心跳不由自主加快。


    封行渊看着她微开的唇,眼帘压低,浓密的眼睫在眸中落下一层剪影。他尝试性地低头触碰她。


    鹿微眠被碰到,卷翘的睫羽颤了一下。她轻轻偏头,但很快被追上,男人修长手指压着她的唇角。


    清凉薄唇缓慢将她的覆盖。


    鹿微眠没有拒绝的理由,原本他想对她做什么都合情合理。


    可这是第一个与她这般亲密的人。她稍显生涩,不像他有些无师自通的天赋。


    唇齿相依时就掺杂了攻击性。仿佛要将她的防备击溃,进攻到她脆弱柔软的心脏深处。


    鹿微眠骨头发软,抓紧了身下的床褥。被陌生气息占据领地的感觉遍布四肢百骸,暖意无声氤氲流淌,升起微妙的麻。


    她缩了缩肩膀,在防线失守之前停下来。


    鹿微眠还残存着些许理智,撑住他的肩膀,和他拉开距离,稍显急促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她怎么能在这个人面前会觉得快乐。


    封行渊看着她的反应,不确定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反正他有点喜欢。


    像是被研磨压榨的茉莉花,揉搓开花瓣。连胸腔肺腑都是茉莉花香。


    想揉得再厉害一些。揉碎、揉烂。


    他这般想着,手指先行一步开始按压她的唇,“怎么了。”"又想起他了,"封行渊低音萦绕着她,“喜欢他这样对你还是我?”


    鹿微眠蹙眉。细想封轸都没有这样过。但也不想说出来,让这个恶贼高兴。


    “他。”


    封行渊眸光雀跃,暗流涌动,握住她下巴将人拉到唇边,“那再试试好了。”鹿微眠没有准备好,唇间被轻而易举地压覆,像是要将每一寸领地都沾染。然后让她带着他的气息回答,“还是更喜欢封轸?”


    “你再问我一百遍,一万遍,都是他……”鹿微眠再度被他堵住话语。他恶意地咬着她研磨,病态地折磨,还要逼问,“可是你好像很喜欢我这样对你。”


    鹿微眠不想承认,但身体和思绪背道而驰。整个人无比挣扎。


    她循规蹈矩半生,哪怕是与封轸做名义上的夫妻,也一样和慕青辞秉承礼仪规制。


    她不可能会因为这样的背-德关系感觉到快乐。


    肯定是身体的本能促使。


    不是她自愿的。


    鹿微眠这样安慰自己。


    但这个恶贼并不想就这样放过她。


    此后每次他来,总是爱盘问她心里到底装着谁。


    有一回给她带了个香料,还说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醉梦”,告诉她,“不是不知道用药是什么反应吗,我给你带了一个。醉梦这个东西,用了醉生梦死,你会看到你最想见到的人,想要与他做尽最想做的事。”


    “要不要试试,你最想见到的是谁?”


    鹿微眠一听就能听出来,这是什么用途的香料,“不试。”


    他问,“不想见到他吗?”


    “要是认错人了怎么办。”鹿微眠听着,这个香料似乎会让人产生幻觉。


    那人闻言沉默了良久,忽然笑了,“也是,你要是把我认成封轸,我会非常生气。”


    鹿微眠没有接话。算是默认他说的可能性存在。


    但其实这话有试探意味。封行渊看了她很久,没见她有否认的意思,心情颇好。所以,她想见他。


    她不想他死,也是真的。


    这个小姑娘,在他面前从来不掩饰她对封轸的在乎。恐怕换成当事人,她就不好意思再说。


    封行渊偶尔会想永远装成另一个人。这样就能一直听到她的真实想法。


    可是她终有一日会复明。


    *


    大概是鹿微眠伤暑来得正是时候,她发现他没有急着索取什么。暂时可以免于他的折磨。


    这么看来,这个恶贼还有点良心。没有在她体弱的时候强来,就是偶尔会虚张声势来检查她的开身情况,但糊弄糊弄也可以过去。


    原本他给的期限因为生病被无限延长。到后面,鹿微眠基本就是装的。


    不过大抵是因为朝中事务的确繁忙,他来得也不勤。小黑时常喵喵喵地来陪她解闷,鹿微眠自己过得还算是舒服。


    后来,她的院子里来了一批新的值守侍卫。鹿微眠没有在意,只不过在日复一日的调养之中,隐约觉得,她好像能感觉到光线了。


    如果有太阳,眼前会比以往亮一些。因此立秋之后酷暑消散,她越来越爱晒太阳。


    偶有一日鹿微眠出门,服侍她的侍女脚下一滑,连带着鹿微眠也险些跌倒。


    好在不远处一个侍卫眼疾手快,将她扶住。鹿微眠站稳脚跟,仍然心有余悸,“多谢。”


    耳边是无比熟悉的声音,“夫人当心。”鹿微眠浑身一僵。


    这是慕青辞的声音!


    她脑海中迅速翻过那暗不见天日的痛苦过往,警觉地抽开手,“你是?”慕青辞见状,剑眉轻蹙,眼底带过落寞,“卑职奉命前来服侍夫人。”鹿微眠缓了缓神,以为自己误会了人家,兴许只是声音像。不然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异常。鹿微眠被他们扶到院子里坐着晒太阳。


    日落西山,回到房间后,鹿微眠还是忍不住问着侍女,"新帝,是不是已经死了?"


    “是啊。”侍女回禀着,“早在王上入宫第一日就处死了新帝新后。”鹿微眠心不在焉地应着。


    侍女看她这副样子,“怎么了?”


    鹿微眠敛起思绪,“没怎么。”她将新来侍卫的名册要过来给她念,里面包含新晋侍卫的身世家境。并没有听出来什么问题。


    隔日,鹿微眠坐在窗前帮小黑串新的项链。一颗珠子从手中脱落,在桌上滚了出去。鹿微眠听着声音起身,未等她出去叫人,窗外已经有人进屋,将珠子捡起递到了她面前。


    鹿微眠伸手接过来,轻声道谢。那人冷不丁开了口,"阿眠,是我。"


    鹿微眠接珠子的手猛地一顿,那熟悉的感觉再度涌上来,她强忍着不安,试探道,“你是新来的侍卫?”不对,新来的侍卫不会叫她阿眠。


    慕青辞握住她的手,低声重复,“是我。”


    鹿微眠寒意迎头而下,想也不想掉头叫人,“来….….


    慕青辞抬手点住她的经脉,鹿微眠一下子身体不支,跌坐在座椅上,说话气力也很弱,根本无法叫人。


    慕青辞握着她的手,"别怕,你听我说完我就放开你。"鹿微眠想把手抽开也使不上力气,“你还要说什么?”


    “自月前我前去围剿封轸之后,就重伤昏迷,登基的不是我,下令让司空府满门抄斩的也不是我,这些事情是姜崇与叶氏勾结所致。”“阿眠,你要相信我。”


    鹿微眠并不打算相信他的话,“慕青辞,我信你太久了,我若不是信你也不会沦落至此。”


    慕青辞凝眉,“若我当真登基,你可在我登基后见过我。”


    鹿微眠忽而语塞。


    “若我当初把持朝政,叛军杀进来斩杀的又是谁。”


    “他们斩杀的新帝是姜崇,而我一直昏迷被姜崇关在地牢!阿眠,你要信我!”慕青 辞蹲在鹿微眠身前,言辞恳切,“我们时间不多,必须长话短说。我如今脱身不易,也找到了能离开的办法。"


    “如果我当真是利用你,如今我大可以自己脱身离开,为何还要冒险回来找你。”“阿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而此时,院外不远处,封行渊不紧不慢地站定,饶有兴致地看屋内一双旧情人叙旧。看起来是在他意料之中。


    鹿微眠感觉到慕青辞的手碰到她脸颊,偏头躲开,“你说的是真是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封轸到底是你利用我害死的,只凭这一点,我就永远都不可能再原谅你。”


    慕青辞蹙眉。他原本以为她心里还有他,是封轸为了报复他,把她强夺留在身边。如今看来,像是她自愿的,“所以你选他是吗?”


    鹿微眠抽开手,“如果还能再选一次,我不会选你。”可惜,她没有机会再选一次。


    慕青辞难以接受,“可封轸他根本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鹿微眠平静地问,“那你呢?”


    慕青辞哑然。


    屋内一阵沉默。


    慕青辞只能解释,“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伤害你父母家人之事,也没有背叛过你。”


    “慕青辞,你身边谁都能做你的棋子,谁都能拿来利用。你利用我算计他,可无论如 何,封轸明知你我关系,也没有利用我算计你。他哪怕不喜欢我也没有这么做。”“你总是说为了我们的将来,可我又得到了什么。”


    鹿微眠不想再与他多说,“与你有关的东西都太复杂,我不会再纠结是不是应该相信你。”“今日且当是我没有见过你。”


    慕青辞眉宇间尽显落寞,“你当真……”


    他话还没说完,门外紧接着传来脚步声。慕青辞没有时间多留,站在原地叹了口气,抬手解开鹿微眠身上经脉穴位,寻到后窗出口。


    大抵是太过匆忙,他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橱柜。橱柜上瓶瓶罐罐掉落在地。


    他停顿一下,顾不得捡起来,轻声说了句“抱歉”,先行离开。鹿微眠不知道他撞到了什么,总归不会是什么太要紧的东西。


    那个人知道她看不见,对她房间里的用度都检查过。没有尖利、有毒这类危险的东西。


    鹿微眠没有在意太多,仍然沉浸在慕青辞那些话中。


    慕青辞离开屋舍,正打算从院子后门离开,两侧丛林草木中忽然间窜出来几个黑影。他一时间躲闪不及,被几个暗卫钳制住。


    封行渊缓步朝他走了过来,慕青辞眸光一暗,“你一早就知道我在这?”


    封行渊也不回答他的话,只挑衅地问,“死心了?”


    慕青辞咬紧牙关,并不言语。


    封行渊手里的折扇挑起慕青辞的下巴,逼迫他看清现实,“慕青辞,她不要你了。”“她现在只想要我呢。”


    *


    日暮降临,天色渐晚。鹿微眠自己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将方才慕青辞说的话理清楚,长叹了一口气。眼下她家里人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况且那个人除了男女之事上的喜好乖张了一些,到底没怎么真的欺负她,日子也还好过。


    她现在不奢求别的。非要说一个,就是封轸能活着回来。


    她冷静下来,正好服侍她的贴身侍女从门外进来,端着晚膳和今日的汤药。


    “夫人,该用晚膳吃药了。”


    鹿微眠答应一声,让侍女帮她用晚膳。汤药还是那腥甜的气息。


    这个药她已经喝了一个来月了。他只说是养身体,鹿微眠也没太有感觉,“你知道,这到底是治什么的药吗?”


    “奴婢不知。”


    鹿微眠每次问,他们都不知道。起先她以为是瞒着她不说而已,眼下看来是真的不知道。鹿微眠索性也不问了,以后总会知道的。


    用完膳后,汤药与晚膳的气息散去。鹿微眠准备休息时,忽而在空气中闻到了异香。


    很奇特缥缈的味道,混合着清雅的花香,出现在她的屋子里有些奇怪。


    鹿微眠失明之后,嗅觉同样变得敏锐。她能察觉到好像是从里间传来的味道,是今日慕青辞离开经过的地方。


    鹿微眠思忖片刻,想起慕青辞临走前撞到了什么。应该是撞到了存放香料的柜子,把里面什么东西打翻了才会有这种味道。她挪到里间打算把东西收起来。


    不成想,刚一打开房门,比外间浓烈数倍的香味迎面而来。大概是屋外的风将洒在地上的香料吹散在空气里,所以浓重很多。


    鹿微眠走上前,摸到柜子蹲下身才发现碰掉的只有一瓶香料。那个是装在瓶子里所以容易倒,其他的都撞在了罐子里。


    她伸手捡起,盈盈香雾散开,异香趁势钻入了她的鼻腔。


    鹿微眠游思恍惚一下,慌忙将瓶口塞好重新放在柜子里。她正要折返回去,未等走到门口,香雾遗留的缥缈虚浮感逐渐充斥了她的脑海。


    鹿微眠呼吸慢慢急促起来,骨头发软。


    不同于生病的热从骨缝里蔓延开,幻化成无数小蚂蚁啃噬着她,麻痒接踵而至。


    紧接着屋外传来开门声与脚步声。侍卫在跟他打招呼,“参见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