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作品:《旧日诗篇[暗恋成真]

    仿佛是为了证明那句慢慢来,沈霖松开了箍着闻静的手臂,抬手落在她有些松散的发髻上,很轻地拨动了一下。


    然后低头看着她,“是为了今天出门特意梳的吗?”


    他表现得好像没事人一样。


    但闻静还有一种刚刚从悬崖口下来的惊魂未定,只迟缓地看着他,点了下头。


    “是嘛?你的动手能力有强到可以梳成这样吗?”沈霖开玩笑一样问。


    闻静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反驳,或者羞恼地瞪着他,但是沈霖好像毫不在意似的。


    他随意地说:“快7点了,我们出去吃饭。你想继续梳成这个样子吗?反正乱都乱了,让我看看怎么弄的?”


    说着,他便顺手掌住她的后脑,将那根簪子抽了出来。


    她的长发一下子垂落到腰际,跟着,簪子就被递到了她眼前。


    沈霖又像是鼓励,又像是哄她一样,重复了一遍,“让我看看?”


    闻静的情绪其实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至少她没有办法做到,像沈霖现在这样谈笑风生。


    但她也不想辜负沈霖现在的努力,让他自己演一场独角戏。


    所以她接过那支簪子,“嗯”了一声,随后双手伸到脑后,拢住头发,试图将它挽起。


    只是她有点高估了自己,这个艰难学会的发型,在经历了下午这场硝烟后,本就寥寥无几的知识更是所剩无几。


    她尝试几次都没成功,眉眼不自觉带了几分焦躁神气。


    沈霖看得笑了一声,伸手接过了她的簪子,阻止了她继续徒劳无功的尝试。


    “从哪里学的?”


    显然沈霖也看出来了,她这个发型纯粹是临时抱佛脚的成果。


    “网上找的教程。”


    “搜出来给我看看?”


    闻静顿了一下,便低着头往客厅里去,她的手机还躺在茶几上。


    身后很自然地响起了沈霖跟上来的脚步声,好像将那扇关上的门彻底忘在了脑后一样。


    闻静坐在沙发上,点开APP,从历史记录里面找出那条视频,把手机递给沈霖,“就这个。”


    沈霖挨着她坐下,没接手机,只是就着她的手,垂头看了两遍。


    “看着挺简单的。”


    “嗯,我找的就是不太复杂的那种。”


    沈霖闻言,挑眉看着她,一脸“这么简单你都没学会”的表情。


    但也没在嘴上调侃她,而是说:“你转过去,我帮你弄。”


    闻静现在了解他的动手能力有多强了,很听话地转了过去。


    沙发轻轻一陷,是他身体和腿都靠向了她这边,然后便感觉有一种不轻不重的力道,将她的头发拢起。


    闻静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一种物品能够照出她背后的情景,因此她看不到沈霖的表情。


    只能感觉到,他的动作其实非常小心。


    不是那种怕弄疼她的小心翼翼,而是怕再次将气氛坠入冰点的慎重和犹豫。


    不论他表面上有多若无其事,但这一刻,在闻静看不到的角落,他的动作还是泄露出刚才的事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存在的东西就是存在,无法被抹去。


    闻静的头发被沈霖捉着,她没法低下头,藏进自己制造出的阴影里,只能空白地凝视着白炽灯的形状。


    “沈霖,跟我待在一起,会让你觉得很不自在吗?”


    一直握着她头发的那个力道忽然一滞,几秒后,才再度开始动作。


    “当然会。”


    沈霖平淡而直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闻静不知道,她该感谢沈霖没用谎言欺骗她,还是该为自己确定了他的不自在而感到难过。


    “但那不是因为和你待在一起。”


    他补充的声音很快就随之而来。


    “闻静,别混淆这个因果关系。我现在不自在,是因为我们俩刚才……勉强算吵过一架吧,我没见过谁刚吵完架还能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吵架,这个词从闻静心头滚过。


    他把刚才发生的事定义为吵架,尽管他们甚至没有说几句话。


    但那其实是比干脆地吵一架,更让人难以处理的事情。


    “对不起。”她低声说。


    “别对我道歉。”


    他握住她头发的力道紧了一下,几秒后,又重新放松。


    沈霖的声音变得很轻,“闻静,别为了这种事情向我道歉。”


    他闭上眼,心想道,那会显得闻静好像是在对他渴望拥有的感情,感到无能为力一样。


    “……那我现在该说什么?”


    闻静的声音很茫然,仿佛十分需要沈霖给她指出方向。


    正因如此,沈霖感到一阵,并不是非常强烈、却又绵长细密的隐痛。


    因为那不该是沈霖让闻静说的,也不该是沈霖告诉闻静该怎么说的。


    他想从她那里得到的,只能是闻静自己想要说给他听的。


    他的手在闻静刚刚挽好的头发上停顿片刻,随即放下,抽身往后站起。


    “也许你可以评价一下我的技术怎么样?”


    闻静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自己脑后的发髻,很有些意外他的速度。


    “好了?”


    “好了。”


    闻静走到落地镜前面,侧着身,端详了一会儿。


    沈霖的动手能力一如既往得好,甚至比她之前给自己挽的那个要更漂亮一些。


    她犹豫地看向沈霖,“谢谢,很好看。”


    沈霖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并没有接受她的谢意,只说:“下次你有什么想要的样式,直接把视频发给我,反正我学起来比你要快。”


    萦绕在他们之间的尴尬感还没散去,闻静怔怔看着他,不太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亲密的提议。


    沈霖似乎也没期待她回答,抬腕看了眼时间,直接朝玄关走去,“走吧。”


    他安静地等闻静穿好外套,然后率先打开门去按电梯。


    闻静把门反锁,走到他身边,偏头望他。


    他微微仰头盯着电梯上方跳动的数字,下颌和颈项连成一条没入黑色高领毛衣的紧绷线条。


    神情很平淡,但分明是不开心。


    闻静犹豫了半晌,还是慢慢说:“其实我自己一个人的话,根本不会弄这种发型,虽然在网上刷到的时候也觉得很漂亮,但学起来很麻烦,自己弄就更麻烦了,我很不喜欢麻烦的。”


    沈霖一顿,不由垂下头看她。


    “但是想到要和你一起出去,这种麻烦也就不讨人厌了,我自己学着梳的时候很开心,你帮我梳的时候,我其实比之前还要开心。”


    她表情很认真,像是极力想让他感受到,她方才并不是毫无感觉。


    “你说让我发给你……那我真的会发给你的。”


    “叮咚——”电梯到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唯恐自己多耽误片刻,就会失去此刻一鼓作气的勇气,便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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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电梯,按下一楼,等他进来,又按下关门按钮。


    “不过,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们刚刚吵过一架,所以我就算觉得很开心,也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出来才行。”


    她低下头,探出手去找他的手。


    他的大衣是斜角的衣兜,让她可以很便捷地进入,在里面抓住了他的手,然后认认真真地,表情仿佛在解高中试卷最后一道数学大题一样,从他指间的缝隙穿过,和他十指相扣。


    大约这就是她想出的,表现她心情的形式。


    她内衬是红色的长裙,外面套着件黑色长款大衣,用木簪束起的头发更多了几分温婉恬静的气质。


    明明看起来乖到不行,但会牵住他的衣角说“我可以假扮你的女朋友”,也可以说着“我现在没有喝醉”,然后抓着他的领口就亲上来。


    沈霖心想,闻静真的长得很有欺骗性,只看她的脸,才不会想到,她现在有多用力地、在牵着他的手。


    她好像是在哄他。


    虽然哄他的方式很委婉、很曲折,但仅仅是哄他这件事本身,就足够哄到他了。


    “你们楼道里有没有监控?”他突然问。


    闻静没懂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回答:“步梯没有,毕竟也没什么人走楼梯。”


    话音刚落,她眼睁睁看着沈霖按下了他们尚未抵达的下下层。


    电梯在五楼停住,声控灯应声而开。


    他把手从衣兜里拿了出来,却没有放开她的。


    而是牵着她径自走进五楼,打开安全通道的铁门,在沉闷的门响声中,把她抵在楼梯间的墙壁上,抬起她的脸吻了下去。


    安全通道的铁门上有一扇不大的玻璃窗,将些许银白色的光透进来,又被他倾身覆过来的身体挡住。


    只有几缕不分明的光晕,笼着他的轮廓,将他的全部神色都掩在了浓黑的暗处。


    可他吻她的力道很温柔,简直像是小猫在给同伴细细地舔毛。


    闻静拒绝不了这种温柔的厮磨,很快被他拽进了令人目眩的漩涡,伸臂搂住了他的脖子,依偎得更近了一些。


    声控灯的时长是两分钟。


    在灯光熄灭,彻底的黑暗重新降临的那一刻。


    他猛然抵开她的唇齿向内深入,寻找她,凶狠地与她纠缠在一起。


    闻静本意并不是想躲,只是他亲得太突然,她情不自禁地做出了一个向后的动作。


    他的一只手很快按在她背后,用强硬的力道使她紧紧贴住他,没留给她退后的空间,另一只手已经解开了她大衣的纽扣。


    那件大衣的款式,中间用腰带系着,上半部分只有两粒纽扣,他解得很轻松,手指跟着探进去,隔着裙子,把滚烫的热意传到她身上。


    闻静稍稍惊了一下,但喉咙里所有的声音,都转瞬被他吞没在唇齿之间。


    他简直像是,准备在这个漆黑、荒凉、寂静的地方,同她做一样。


    就在他差点拉开她裙子背后的拉链前,沈霖停了一下。


    他在等她的挣扎和拒绝。


    但没有。


    她用很柔软的力道,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唇,像是很依恋、很喜欢沈霖的样子。


    好像沈霖可以对她做任何事。


    他沉默了半晌,随即摸黑将她凌乱的外套扶正系好,而后伏在她肩头,平复自己的喘息。


    他无可救药地心想。


    她怎么能做到一边拒绝他的靠近,一边又对他不设任何底线。